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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自家艺人起床是经纪人的日常,节目组特地设置了“起床任务”,导演叫醒经纪人,经纪人则通过“幸运大转盘”的形式抽取叫床方式,来叫醒自家艺人。
朱导是《我家的偶像》节目组一个普通小导演,虽然普通,但是倒霉。
早上七点半,整个导演组在微信群里抽签,抽到数额最大红包的那个人要去叫孔缺起床。
即使大家都不知道孔缺具体是什么来头,但都明白孔缺是这档节目的生命线,万万得罪不起。
一个红包总额十块,朱导抢到了二块二,以一个幸运儿该有的,畏畏缩缩的姿态敲开了孔缺的房间——他要用尖叫鸡凄厉的叫声喊孔缺起床,害怕。
朱导刚进门,就愣住了。
房间的大床上并没有人,他捏着尖叫鸡茫然四顾,便见摄像师镜头一转,对准了阳台。
只见孔缺一身黑色睡衣,坐在阳台沙发上,正侧过脸,微笑着望向朱导。
天边的朝阳给孔缺镀上一层金边,天蓝得耀眼,孔缺俊美得惊人。
孔缺温声而笑:“早上好。”
朱导:绝美镜头!
朱导暗搓搓地想,播出去观众还以为有剧本,这段绝美镜头拍了十几遍才过,但是转而又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不用捏尖叫鸡叫金主爸爸起床!
朱导将“幸运大转盘”搬进来,拘谨道:“孔先生,早上好。等您准备好了,就可以转动转盘了。”
转盘上以不同的比例写着“水枪滋醒”、“唢呐吹醒”、“涂口红吻醒”、“扯掉被子”、“女装叫醒”等叫床方式,中间有一根长长的指针,指针指着哪个格子,孔缺就要以哪种方式叫醒方满。
孔缺对“涂口红吻醒”这个选项最为满意,轻轻推了一把,指针停在了“女装叫醒”。
孔缺微微一笑。
朱导战战兢兢,心想,金主爸爸怎么能女装!金主爸爸不要面子的嘛?!
“咳,孔先生您可以再转一次,我们会剪辑的。”
“不用麻烦。”孔缺笑了笑,“让化妆师过来吧。”
朱导:“……好。”不愧是金主爸爸,为了节目效果真是豁出去了!
此时其他组也开始进行拍摄,导演组从监视器里实时观看。
魏来抽到用水枪把初殷滋醒,笑出邪恶鸡叫,刚对准初殷的睡脸滋了一股水,初殷瞬间睁眼,抬手一记暴躁“喵喵拳”,一掌将水枪拍飞,气呼呼地嘤了一声又钻进了被窝,魏来只好换回老牌叫床方式,揪揪他脖子,摸摸他背,好声好气地把初殷从被窝里哄了出来。
陈枚衔抽到的是把艺人的被子扯掉,他原本是初殷经纪人,和初殷闹掰后跟了姚朝雾,还不知道姚朝雾喜欢裸睡,冷酷无情地将姚朝雾被子一把扯掉,姚朝雾惊恐捂裆,场面鸡飞狗跳。
龙冬强幸运地选中了唢呐,在虔天意床边鼓着腮帮子吹了一通,虔天意没听见似的安然不动,等龙冬强不吹了,虔天意的反射弧才反应过来,慢慢地抬起手,在一片安静中,缓缓地捂住耳朵。
赵诺泓同样是被唢呐叫醒的,他的经纪人李永波刚吹了第一声,他就醒了,对着镜头油腻一笑,“早安,起床第一眼就能见到你们,好幸福。”李永波怒吹唢呐,“诺泓,控制一下你的土味情话!”
这时,孔缺终于画好了妆,一般来说,节目组为了追求节目效果,偏向于把嘉宾往丑了化。但对象换成了孔缺,就不一样了,一是孔缺的脸怎么化都丑不到哪里去,而且化妆师怕得罪人,使出了洪荒之力给孔缺化妆。
方满睡得正香,忽的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红酒味混起来的味道,脑子里警铃大作,猛地睁开眼,就见床边站了个“女人”。
女人面容精致至极,一头黑色长发光泽亮丽,穿着一身雀蓝色的华美长裙,上面露出肩膀,下面收出一把小细腰。
方满:“……”要不是味道没变,他绝对认不出来这是孔缺,这个大变态难道还有穿女装的爱好吗?!
孔缺捏起裙摆,微笑着施了一个英国淑女礼,裙摆展开一个撩人的弧度,宛如孔雀在开屏。
“主人,起床了。”说着,孔缺俯下身,似乎想亲他。
这是什么奇怪的起床方式!
“卧槽,你别过来!”方满惊恐抬脚,一脚将孔缺踢走,连滚带爬地下床,扭头一看,终于发现了站在角落的摄像师。
这是节目组的安排?
方满反应过来后,光着脚蹬蹬跑到孔缺身边,“对不起,你没事儿吧?我这,刺激受大了……”
房间里的红酒味陡然浓了起来。
孔缺坐在地上,裙摆在地上散成花团锦簇的一片圆,他慢慢抬起脸,眼睛红红的仰望方满,微笑里带着一丝疯狂,“方满,再踢踢我,我还想要……我会给你奖赏。”
方满:“……”
第30章 满:男妈妈?
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感觉, 方满心跳加速,身体隐隐有从“丨”变成“卜”的趋势,但方满作为一个饱经变态折腾的稳健贤者, 大脑依然没有沦陷:从上次电梯翻滚的经验来看,孔缺并不畏惧疼痛, 反而让他更加兴奋。他的会反向影响周围的人,人数不定。
就像现在,他不仅影响了方满, 还影响了角落里的摄影师。
那摄像大叔目前看起来还挺正常,但整个人闻起来都不对劲了啊!
“你先出去。”方满打横捞起孔缺, 直奔厕所,牢牢锁上了门。
而孔缺这个倒霉玩意儿正搂着方满脖子,像蛇一样缠着他的腰往上爬, 在他耳边低声笑,“打我,电我, 抽我……弄死我我也不介意……”
“我不。我要坚守社会主义接班人的底线。”方满让孔缺坐在洗漱台上, 一手拿过莲蓬头对着他脸喷水, 孔缺不喜欢水,把脸埋进方满肥美的胸膛。
说实话, 给孔缺洗澡比帮狗老斯洗澡艰难多了, 至少狗老斯不会把脸藏起来。
方满甩甩脑袋, 先把自己头上的水甩掉一点, 再薅下孔缺假发,伸手揉开喷了定型水的头发,道:“我刚才踢你那一脚,咳,对不起……肋骨没事儿吧?”
孔缺抬起脸,露出一双漆黑湿润的眼睛,愉悦道:“你猜。”
方满:得多痛孔缺才能高兴成这样啊?
接下来还得录节目,方满必须要确定孔缺没有被他踢出毛病,捏着孔缺后颈皮把他从胸上撕下来,“裙子脱了,我看看。”
“拉链在后面。”孔缺将双腿缩上去,在洗漱台上翻了个面,双腿跪在两边,背对方满,面对着镜子,微笑道:“你拉开。”
方满:“……”
水滴顺着头发往下滴,落在后颈。孔缺的后颈很白,刚才被方满捏出一道红痕,水滴落在上面,就好像花瓣上滴了清晨的露水。脖颈,肩膀和腰勾勒出一道又纯又欲的弧度,方满喉结动了动,闭上眼睛快速拉下拉链,扯过浴巾盖孔缺身上。
方满:我再一次稳住了。
孔缺:“……”
方满:“得嘞,不看了,你又想套路我。你先洗澡,我去拿衣服。”
孔缺透过镜子望着方满,道:“方满,昨天晚上,你说下次一定亲我,这就是下次。”
方满:“……”
方满回忆往昔,突然发现孔缺的思想觉悟提升了,换以前孔缺已经压着他强吻过来,根本不会征求他的意见。
那必须得鼓励一下。
方满摸了摸鼻子,正色道:“不可以咬我嘴。”
孔缺点了点头,从裙子的小口袋里掏出一颗奶糖,递给了方满,性致勃勃地盯着他,仿佛不是递了一颗糖,而是递了一个套。
方满:总感觉自己要被嫖了!
方满想不明白为什么孔缺热衷于含着糖接吻,但节目开播在即,他实在受不了保持“卜”的状态,和孔缺以如此暧昧的姿态待在浴室里!
滋啦——
方满咬开包装纸,低头含住了孔缺的唇,奶糖的香气在唇齿间溢散开来。孔缺依然背对着方满,侧着头和他亲吻,他靠着方满,或者说,陷在他的怀里,是一个很烫很软的怀抱。
孔缺想,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妈妈应该是抱过他的,她叫他宝宝,而不是怪物。
从去非洲救周向晚的哈士奇开始,孔缺就一直想知道奶糖是什么味道,他以为会像雪一样冷,和薄荷的味道差不多,没想到奶糖的味道又香又软又甜,和妈妈口中的“爱”有几分相似。
孔缺陷入沉思,试图确认自己得到了爱。
这个吻,方满占据了主导,以往孔缺亲他就像要把他嘴整个咬掉,这次却破天荒地温和,除了偶尔伸出舌尖舔他嘴唇之外没干出丧心病狂的操作。
水滴滴答答地从莲蓬头里流下来,黏腻的亲吻让方满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但酸酸的腰和辣辣的嘴告诉他,已经亲了很久了。
奶糖相比于硬糖,不太容易咬碎,方满舌头一勾,把最后一点糖勾进自己嘴里,悄无声息地咽了下去。
“亲完了。”方满拔嘴无情,抽了张湿巾递给孔缺,内心涌上一种刚喂孔缺喝完奶的诡异感觉。
孔缺眨了眨眼睛,表情中略带迷茫,道:“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