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戎狄已现疲态,末将恳请大将军与我五千兵马,末将定能将花尔哈及的首级呈上!”王超跃跃欲试地说道。
“不急!”
威严稳重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是来自陆元畅心中的战神——大周国上国柱,大司马大将军,镇国公,镇北军大元帅,宋定天!
陆元畅是王超的亲军,又是心腹之人,她被王超指定贴身跟随,这是王超有意培养她,让得她能多听多看多学,快快成长起来。
这一月中,陆元畅一直跟随王超左右,少说多看,不到王超相问时,绝不开口。对于宋定天,她从一月前的期待到现下的平静,是的,面对这样的统帅,陆元畅感到平静,虽然战局一直不利于大周,可是宋定天的沉着冷静,让得陆元畅感到安全。
这个人是霸气的,曾经击退戎狄让得他们十数年不能卷土重来,这个人是勇武的,在校场上行云流水的枪术让人叹为观止,这个人是睿智的,就算此时形势如此不利,也能运筹帷幄保大周边防不失,这个人,如神一般的人,在冷风吹打之中,沧桑的脸庞,微白的短须,正述说着他的衰老。
“大将军!”王超见自己求战再一次被拒绝,不禁急了起来,这大好的形势,他怎能放过。
“这是军令!”宋定天冷冷地看了王超一眼,警告他不许轻举妄动。
王超无法,甩手发泄,他觉得他舅父老了,没了进取之心,只知一味防守,曾不想,最好的防守便是进攻。
黄昏降临,双方罢兵。伤兵抬下医治,尚能支持的士兵则打扫城墙,搬运守城器械,众人的脸上尽是漠然的表情,看惯生死,便是如此。今日战毕,明日再来,多活一日,便是赚了一日。
宋定天策马回了大将军府,一众将军回营安抚伤兵,激励士气。王超想了想,便带着几个亲军也跟随宋定天而去,他要与宋定天好好谈谈,如此下去,临边哪里能守得住!
“舅父,为何闭城不出,您叫我来,难不成是来看戏的!”王超才进大厅,便不满地说道。
“你们都下去。”宋定天淡淡地将厅中所有人挥退,只留了王超一人。
“舅父,您到是说话啊,如此这般,一点也不像您往日的作风。”王超将头盔扔在案几上,愤愤地说道。
也难怪王超愤懑,他满怀热情来了临边,正打算大干一场,力挽狂澜呢,谁想整整一月,宋定天硬是不让他出城迎战,他自负武艺过人,又见花尔哈及端得狂妄自大,这口气哪里能咽得下去。
“我不知与你说了多少遍,临敌对战,除了要有必胜之心,还需冷静,你如此冒失,可有想过敌人留了陷阱等着你呢。”宋定天恨铁不成刚,多少年了,王超这急脾气还改不了,他哪里能放心将镇北军交到他手里。
宋定天有三个儿子,老大与王超一同跟随自己在军中历练,可惜资质不佳,老二从文,老三是个混人,他想来想去,也就王超能继承自己的衣钵,他都快五十了,还能撑多久,只盼着王超能成熟些,可惜王超这莽撞的性子,总是改不了。
“舅父,您说的有理,可是今日明明有机会,您为何不让我出战!”王超脾气太硬了,钻了牛角尖,一时出不来。
“你看了这个再与我说。”宋定天将一封密函递到王超手中,无奈地说道。
王超狐疑地展信而观,一看之下,才明白自己的轻率,他额头冒着冷汗,强作镇定地问道:“信中所说,戎狄此次出动三十万大军,可是就咱们这边来看,只有二十五万在北境各处作乱,临边拖住了十五万,北境各处报得十万,那剩下的五万大军在哪里?”
“你终于知道事太的严重性了,损了上百斥候,才探得这个惊天消息,五万戎狄精锐骑兵,足以成为戎狄最大的杀招,你可别忘了,花尔哈及手中,有咱们军防图,虽说我及时调兵布阵,可到底能撑多久,还未得知。”宋定天疲惫地说道,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从去年冬天开始,他便未有好好睡上一觉。
“若我出城迎战,那藏在暗处的五万兵马倘若在临边,可不就能将我包抄,到时趁乱入城,临边失陷,奉关已北都进了戎狄之手!”王超后怕地说道,他到不畏死生,但从军多年,保家卫国的使命感还是很强的。
临边才五万兵马,能拖住戎狄十五万大军已是不易,若不是临边城高墙固,怎受得住戎狄如此密集的攻城。这一月下来,临边伤亡约在五千,可戎狄却是损了三万有余。冬尽春始,戎狄此时若无准备,粮草必不能长期供应,到时粮尽,就算是大周不打,戎狄自己也会退去。
“明白就好,若不探得此地戎狄究竟有多少士兵,咱们只能这般防着,只可惜,精锐斥候已伤亡殆尽,一时也寻不出可以胜任之人。”宋定天惋惜地说道,两月中,他精心培养的斥候基本都被留在了戎狄的土地上,连尸首在何处都未能得知,手中的这个重要情报,还是一个斥候冒死送来,不过送到之后,他便气绝身亡了。
宋定天可不是保守之人,他有心将戎狄所来士兵都留在临边,让他们有来无回,可是眼下这般状况,实不允许他强行武断。
王超紧紧捏着密信,沉思着,突然,他眼睛一亮,对着宋定天说道:“舅父,我亲军中有一人,轻功佳,善谋略,不若让她去探营,好好摸摸花尔哈及的底。”
“是谁,能得你另眼相看?”宋定天疑惑地问道。
因着损失了太多斥候,宋定天也有些心有余悸,此行之艰险,常人难以想象,若是被发现,只有三个下场,要么临场自刎,要么投降戎狄出卖大周,待没有利用价值被杀,要么被俘虏,严刑拷打逼出情报被杀,反正此去,基本是有去无回。
王超看着宋大将军,极有信心地说道:“陆元畅!”
村里有个姑娘 第82章 宋定天试探
“属下见过大将军。”陆元畅满心疑惑地行礼,她弄不懂这甥舅密谈,找自己进来所为何事。
“起来说话。”宋定天淡淡地说道,不过眼神却是牢牢粘在陆元畅身上打量着。
于宋定天来说,陆元畅只是一个青涩的少年,长得不错,眼神也算坚定,不过脸上稚气未脱,看上去还显稚嫩。王超能极力推荐陆元畅,那么此人总有过人之处,以宋定天的眼光,当然能看出陆元畅是颗好苗子,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想让陆元畅去白白送死。
陆元畅只是王超的亲军,以武力护卫王超安全便是了,她从没做过斥候。斥候,并不是那么好做的,武艺高强如何,随机应便又如何,在面对强大敌人之际,如何以个人之微弱力量钻空隙,探得情报全身而退,才是真正的本事。
“谢大将军。”陆元畅顶着被宋定天审视的压力,心有忐忑地起身,一个久经沙场的统帅所散发的震摄之力,端得是摄人心魄。
王超不满地看向宋定天,陆元畅是他看好之人,虽说宋定天是自己的舅父,亦师亦父,不过他王超的人,还是由他来管教比较好,就算那人是宋定天,也不能如此毫无遮掩地摆出上位者的姿态,去欺负一个孩子。
“舅父,此人便是陆元畅,您看如何?”王超自豪地问道,在宋定天的震摄之下,陆元畅能保持表面的沉着冷静,已是不易。
宋定天冷眼瞟了王超一眼,也不答话,只是对着陆元畅缓缓地问道:“听闻汾城之危,是你帮着王将军化解的?”
“以将军之威,亦能击破敌人诡计,属下只是侥幸而已。”陆元畅不明白宋定天的意思,谨慎地回话。
“你既然能洞察先机,想是眼光独到,你且说说临边城现下的形势?”宋定天依旧淡淡地问道,他想考验一下陆元畅,若是陆元畅没有敏锐的战场感知力,那便不需要冒险去探营了,去了也是白白牺牲。
陆元畅闻言,有些发懵,战场形势,如何轮得到她一个小兵评论,她看向王超,接收到王超鼓励的眼神,再看宋定天,依旧老神在在的模样。
“属下不敢胡乱揣测。”陆元畅保守地回道,不过她此话一出,王超脸就黑了。
宋定天闻言,有些失望,毕竟他是军人,军人的豪气是印在骨子里的,他为何会如此看重脾气暴躁的王超,便是欣赏他那永不服输的豪情。
“陆元畅,将军面前,有话直说便是,说错了有本将军为你受罚!”王超恨铁不成钢地承诺道,他就知道陆元畅不是个好鸟,别看她计谋频出,心里的小算盘也不少。
陆元畅看了眼王超,王超的眼中,既是愤怒,又是期待,这样的眼神,让得陆元畅不由多想。
他们甥舅相谈,必是机密要事,召自己前来,许是与机密有关。宋大将军为人心思细密,又与她无交集,自然要试探一下自己的底子。
她这次被迫来到临边城,就是打算立下军功加官进爵,谋求高位权力,以摆脱受制于人的不利局面,她忍耐够了受人驱使的被动,那种身不由已的感觉,着实让得从小自由自在随性生活的自己感到无助。
她是军户,她要摆脱平民身份,跻身勋贵之列,没有出众的军功,没有朝中高官为自己脱籍,是如何也不能达成的。她的父亲,何等的英勇,可是也仅仅止于百户,百户依旧是中下军官,身为军户身份的陆正风,其实只是身居军职,未脱贱籍,她的祖先,也曾出过才华出众之人,可惜都未能使陆氏一门摆脱军户平民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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