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泽冷冷地看着他们,说:“可以了吗?”
“够了,够了。”
顾承泽便说:“今天先聊到这里,我跟宁修先回去了。”
走出包厢的那一瞬间,宁修听到里头的人窃窃私语。
“……还真包养出真爱了啊?”
从包厢走到停车场的功夫,那些酒就发作了。
宁修撑着顾承泽,顾承泽在停车场的垃圾桶里吐了个昏天暗地,听上去就难受得很。
宁修轻轻拍着顾承泽的背部,心中感想十分复杂。
顾承泽终于吐完了,张秘书也过来搀扶。
顾承泽将自己完全倚靠在宁修身上,宁修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人塞进后座。
顾承泽枕着宁修的大腿,或许是因为吐干净了的缘故,已经闻不到什么酒气了。
张秘书从后视镜里偷偷看了一眼,有些纳闷:顾总千杯不醉,刚开始发展派系的时候能抱着酒桶豪饮,哪怕近年来饭局减少,也不应该退化成这样啊。
后座上,顾承泽像攀岩一样,抓着宁修的肩膀往上爬。
他胡乱亲到宁修的脸颊上,说:“续约好不好……”
宁修伸手替他拍背,没说话。
顾承泽又含糊说道:“我喜欢你,不想你离开我……”
顾承泽的眼睛隐在黑暗中,因为动作关系,宁修看不见他那狩猎一般的眼神。
顾承泽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宁修不稀罕钱,只想要他。那他拿幻觉去买,也未尝不可。
就在顾承泽胜券在握的时候,宁修忽然迟疑地摇了摇头。
仍旧是说:“不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顾渣还真是行动力超群呢(咳咳别打我!!
我觉得昨天断章不好,所以挪了几百字到今天了,大家看到熟悉的字不要慌~前面的已经删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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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面条
不续约?
不是说喜欢自己么。
听到宁修这句话的一瞬间,顾承泽就装不下去了,恶狠狠地用手掌圈住了宁修的脖子。
太细了……稍微用一点儿力,就能断在自己手里似的。顾承泽周身散发着暴戾的气息,像是要凭借气势让宁修臣服。
宁修却并不害怕,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顾总,你果然……”
话没说完,句尾是悠长的叹息。
他早就知道顾承泽在做什么了,苦肉计,攻心计……顾承泽爬到现在的位置,怎么可能不懂人心呢?
顾承泽眯着眼睛,说:“你猜到了?”
宁修说:“顾总知道那种场合是什么地方,叫我去就是要陪酒。可既然不要我陪酒,那就是另有所图了。”
顾承泽说:“你竟还很聪明。”
宁修垂下眼帘,没说最重要的判断依据:顾承泽哪里知道什么是喜欢呢?他怎么可能在喝醉酒后对着自己说喜欢?
不知道那位传说中的林可有没有一丝机会。
顾承泽手上加了些力气,说:“你知道,还看着我喝?”
顾承泽难免恼羞成怒:如果宁修什么都知道,那自己喝酒的时候,宁修心里在想什么?
宁修看着顾承泽,嘴边勾勒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哪怕知道顾承泽是装的,但身临其境,难免产生一种“被好好爱护着”的错觉,不由自主沉溺其中。
只是现在到了梦碎的时刻。
宁修说:“我只是不太懂,顾总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为什么偏要催我续约?我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吧。”
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宁修脸上带着淡淡的自嘲。
他是真的没想通。
顾承泽第一次跟他提续约,是什么时候来着?
噢,是在床上,他对顾承泽说合约只有半年了,顾承泽说要续约。
宁修说:“您究竟看中我什么了呢?”
顾承泽也不知道自己看中宁修什么了,倒不如说,他觉得宁修一文不值。
“我看上你?你以为你有多特别吗?你跟他长得像,又耐干,我还没有玩腻你。”顾承泽在宁修脸上拍了拍,说:“我跟你玩角色扮演的把戏,只不过是情趣罢了,你不要以为自己有多特别。要不是你的长相,我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虽然早就知道是这样,但听到顾承泽亲口说出来,宁修还是有些难过。
宁修说:“那您什么时候可以玩腻我呢?”
顾承泽一口咬在宁修锁骨上,说:“你休想!”
这一口是实打实的,宁修觉得痛,叫了一声。
顾承泽说:“我就喜欢你叫出声。”
然后他手上一用力,宁修的衬衫扣子就崩开了,有一颗还弹到了车窗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宁修顾虑到张秘书还在开车,语气慌乱了起来,说:“张……张秘书……”
张秘书通过后视镜与宁修对视一眼,他竟然觉得宁修在呼救。
顾承泽说:“我干你的时候,你还敢想别的男人?”
张秘书连忙把前后座之间的不透明挡板升起来了。
宁修:“……”
顾承泽的手指上都是水,他给宁修看,说:“你好像特别喜欢在别人面前做?改天我们直播,好不好?”
宁修早已与顾承泽无限契合,顾承泽稍微一弄,他就变得羞耻起来。
可是直播的提议实在太过惊悚了,宁修又惊又怕,还对顾承泽无比失望,眼角隐隐流下眼泪来。
顾承泽吻了吻宁修的眼泪,嘴唇就停留在眼睑之上。顾承泽语气无比温柔,说:“宁宁真是个小娇气包,怎么哪哪儿都会流眼泪呢?宁宁尝过自己的眼泪没有?咸咸的,很好吃。”
顾承泽越是温柔,越是预兆之后的恐怖。
宁修闭着眼睛,眼睛不断颤动。
这颤动通过嘴唇,传递到顾承泽的嘴唇上。
顾承泽嘴唇有点痒,却也因此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征服欲。
一向乖巧的宁修,竟然还藏着这样野性倔强的一面。
而这一面竟然如此带劲。
顾承泽素来喜欢听话的情人,此刻却食髓知味,懂了小野猫的好。
这叫他怎么舍得解约?
顾承泽说:“以后煮鸡汤不用放盐,流几滴眼泪就好,嗯?”
说这话的时候,顾承泽早已贴到了宁修的耳畔。他刚刚就发现了,宁修喜欢他这样在耳边说话。
宁修浑身战栗,却偏偏睁开了眼睛,竭力平静着说:“如果我毁容了,顾总是不是就愿意放过我了?”
顾承泽骤然凶狠起来,一字一顿道:“你说什么?”
为了解约,宁修竟然愿意做到这一步?
顾承泽的声音里不含一丝情绪,说:“你做梦。”
……
顾承泽把宁修从车里抱出来,宁修身上盖着顾承泽的外套,张秘书看不出情况,犹豫要不要上前帮忙。
顾承泽语气不虞,道:“你看什么?”
张秘书连忙说:“我就先回去了。”
顾承泽没说话,直接抱着宁修转身。
宁修被盖在衣服下面,什么都看不到,但听觉和触觉变得格外明显。他听到顾承泽走路时衣物摩擦的声音,又感觉到一些震颤,让他有种马上就要摔下去的错觉。
即便他们俩现在的关系比较复杂,但求生的本能还是战胜了一切,宁修从西装外套下探出两只手,环住了顾承泽的脖子。
顾承泽勾了勾嘴角,说:“识趣。”
宁修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我怕死。”
顾承泽没听出这句话的真谛,反而说:“怕死你就抱紧点。”
说完又觉得不太温柔,“安慰”了一句:“我不会放手的。”
宁修心如死灰。
顾承泽把宁修抱进家,细细为他清理痕迹。
然后他搂着宁修在床上躺着,说:“你太瘦了。”
宁修没说话,顾承泽又看了看宁修,说:“你怎么这么娇气,随随便便就留下痕迹了。”
此刻的宁修很是斑驳,顾承泽好像拿他当一幅画看待,用手指勾勒色彩的线条。
宁修没什么力气动了,他只是看着天花板。
这样子既不乖巧,又不够野,顾承泽觉得没意思。他看着宁修的眼睛,第一次想知道自己的小情人在想什么。他问:“你在看什么?”
宁修说:“我在想我的一生。”
“你才二十几岁,怎么这么老气横秋?”顾承泽笑了一下,不知为何有了聊兴,他把胳膊枕到脑袋后,说:“我以前不是在京城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