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白夜心理素质强大,但还是被这个消息给震惊到了,毕竟他知道沈震对于谢景的存在多有芥蒂,可是那时候他曾在沈震面前亲自保证过,以确保沈震不会对谢景下手。他不曾想过沈震居然会这样,也想不到谢景会有这样的反应。尽管如此,他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在此之前,你不愿意回去?”
谢景没有忙着解释这一点,他仰头看了看头上洒下来的阳光,抬手挡在眼帘上,透过指尖缝隙虚晃了几下,“这个地方叫做绥山,但是绥山腹地却属于卫星地图上不能探测的地方,魏爻他们如此大张旗鼓的来这个地方你应该也能有所察觉,这里具有一定的不可探查的特殊隐秘性,是除了混血种妖物之外,人类不能到达的地方。”
是,关于这一点白夜设想过,毕竟即使哪怕安民村是作为他们的一个毒品分销据点,也不至于将制毒或者藏货的工厂就建附近,万一有人有异心想独占山头,或者是突然良心发现去告发之类等不确定因素,都是很不安全的。那就只能是他们肯定这个地方不会有人发现,也不会有人敢过来。
“关于这个工厂之前有一个说法,不过可信度有待商榷,而且我也不是太了解。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地方因为我所说的不可探查性,确实很适合制毒、藏毒、运输货物。这里也是津安内陆到边境经常偷运毒品的必经线路之一。其中在这条线路上占据最大势力的——”谢景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但是白夜心里却渐渐有了猜测,应该就是魏爻口中的老板,也就是谢景的前主顾了。
谢景再次看向他,仿佛知道白夜心中在想什么一样,微微摇了摇头,“不,不是的。那人是——”谢景挑眉,“任歌,我的父亲。目前看来应该是。”
白夜的第一反应是有些浑噩的,他一时之间没太理清这些因果关系。
“关于之前给你说的事,我确实没有骗你,我是真的不知道任歌就是我的父亲。任歌这个人早年在津安行事作风阴毒狠辣,且讲究排场,为人可谓是树敌颇多。但是你们对于他的情况并不了解,所以可能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弟弟,名叫任霄。”谢景双手一摊,“任霄才是我之前在津安除了代庭,也就是六年前真正的主顾。换句话来说,任霄也就是魏爻口中的老板。”
他接着说,“我知道你肯定了解到了七年前津安那场争夺火拼的事情,当年任霄同任歌因为家族内部权力问题,两人渐渐产生了极大的嫌隙,乃至于后面一发不可收拾,最终演变成了兄弟反目,几近决裂的地步。但是因为要维持当地毒品走私货物链条的稳定,所以明面上倒是表现得不是太明显,还是保持着合作关系。后来,他们两兄弟各自掌握一方势力,最终决定动手。让我来猜猜关于这一场战乱你们的老部是怎么给你说的?大概是说结束得无声无息是吧?那是因为这场在外人看来两大毒帮权利争夺的血腥厮杀,其实不过也只是家族内斗而已。”谢景这话倒是说不上来的嘲讽。
——但很可惜的是,这件事后,处于任歌手底下卧底的聂闻溪就一度与组织失联了。
聂闻溪曾在任歌手底下卧底,而赵昭他们当时特意制造了天堑山的案子,只是为了让谢景想起以前的事情。赵欣桂唯一有关联的人是福利院的那个小雲,而她恰好长得和聂闻溪简直一模一样。
白夜隐隐预感到了什么,但是面上不显,只是问道,“你说你不知道任歌是你的父亲?”
“是,你可能觉得挺匪夷所思的,不要说是你,我自己都觉得挺不敢相信的。我以前的时候是在津安的地下拳场认识的任霄,我的名字也是他给我取的。”
“怀歌?”
“对。”
白夜站在那里,下意识想做点什么,哪怕是抽一支烟都行。但是他没有随身带着烟的习惯。于是他也只能是按着眉心呼了口气,“所以其实你和你的父亲关系不好,反而是和任霄,也就是你的叔叔关系好?”
出乎意料的,谢景耸耸肩,“那倒也不至于。首先是因为,我不知道任歌是我的父亲,那我肯定也不知道任霄就是我叔啊。我本人的话,在当时其实是挺关系分明的,老板就是老板,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得了。但是任霄确实对我挺好的,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这一点我觉得奇怪,不过应该很快就能知道了。”
但白夜还是觉得奇怪,他问道,“我当时并没有看到跟着魏爻一起来的人里面有你。”而在外面刚刚出现的那一批人很明显也是不认识魏爻的,或者确切来说,不是和魏爻一伙的。这也就是证明了,现在这里有两批人。
不论现在外面情况黑吃黑,是谁胜利了,对于白夜来说,情况都极为不妙,但为什么谢景就敢这么气定神闲的出现在这里?!
“我之前说过了,这个地方曾经盘踞的最大的势力并不是任霄,而是任歌。而任歌传闻早就死在了七年前的那场战乱中,但具体情况是,他并没有死,而是跑到境外藏匿起来了。而他之前手底下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就非代庭莫属了。”
白夜心里几乎立刻就冒出了一个冰凉的猜测,谢景口中所谓的曾在六年前遭遇变故,被人陷害,成为挑起内斗的导火/索,其实只是为了让他能够成功的待在代庭的手底下。因为代庭是任歌的得力干将,势必会认出谢景和任歌长得相像,时间久了,自然会产生怀疑,而借此将任歌引出来?!
如果真的是像白夜猜测的一样,那之前谢景的说法确实算不上欺骗他,只是他没有说出口的部分,却足以颠覆整个事实真相!
“也就是你知道任歌没死?”
“算是。”
“但是你从来没有选择告诉我,甚至在我质问你知不知道任歌是你父亲的事情,你说你不知道。”奇怪的是,白夜说这话时语气却是无比的平静。
谢景张了张唇,“关于这个,是我没有说实话,不过就算是我现在说实话,在你这儿可能也没有什么可信度了吧。”他语气很平静,用着陈诉似的口吻。
“如果我信呢?”
谢景咬了咬舌尖,看向白夜的眸光意味深长,“其实我挺想留下来的,但有些时候,很多事情不是自己一个人就能控制得了的。”
白夜还没有来得及细细思考他这话里面的深意,只听山林中渐渐响起细碎的动静,那声响越来越大,能听得出是很多人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很快,那群身影依序从刚刚谢景带着他经过的缝隙中钻了出来。不到一会儿,带头的魏爻一把将一个被绑住的彪形大汉一脚踹在谢景脚下。
白夜回过头,只见那个曾在津安有过一面之缘的魏爻死拧着眉头,面色染血,似乎刚刚那场火拼并没有讨到什么好处。
然后紧跟魏爻后步的就是赵昭,他看见白夜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再看见谢景后,只感觉差点两眼一黑直接要晕过去了。
在场现在除了谢景、白夜、赵昭、魏爻以外,还有三个被绑住的人,看服饰应该是后来的那一批人。魏爻这边加上他和赵昭,也只剩下了六个人,看来刚刚在外面损伤挺惨重的。
谢景环视一圈,“差不多半个多小时,你们行动力真是有够可以。”是个人都听得出来他这话语带嘲讽。
魏爻咽喉处还残存着明显的紫痕,眼底满是毫不掩饰的凶相,他面颊抽紧,冷眼扫了白夜一眼,看向谢景,“怎么?舍不得老情人?”
谢景表情很随意,淡淡说道,“我担心他走不出去,不然我会直接放了他的。现在他情况不太好,一个人我怕他会遇到危险。而且你这不是废话嘛,如果不是我现在在恭海已经待不下去了,我哪里会舍得和他分开啊。”
没人想到他会给出这么一个回答,而且还说得如此自然。魏爻当场就愣住了,他手底下的其他马仔也不知道说什么。反倒是衬着那个倒在地上嘴巴贴着胶布的男人的叽哇乱叫,一时间气氛显得十分诡异。
“所以?”魏爻冷笑道,“你是想放了他?”
谢景没搭理这一茬,蹲下身子撕开了那倒在地上的男人嘴里的胶带,他顿时破口大骂,“你这个叛徒,竟然敢阴老子,老子让你不得——”
谢景毫不在意地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登山靴鞋底硬实,登时让那人还未说出口的话戛然而止,变成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啊啊啊——”嘶吼声惊起林间飞鸟。
“把杜章杀了。”谢景无所谓地伸手一指白夜,“那这个人你们想怎么处置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被谢景踩着脚下名叫杜章的男人森寒视线立刻看向谢景,睚眦尽裂,眼底满是血丝,看起来骇人异常。
白夜只感觉自己的脑子轰然炸开了。
杜章,“你他妈的……”
魏爻厉声打断,“闭嘴!”他看向谢景,“这可不行,这个人是代庭的左膀右臂,现在代庭肯定是信不过你了,我们还得靠着他找到任歌呢。”
赵昭站在魏爻后面一手抱胸,一手撑着下巴,“什么情况,劳烦哪个开开金口,给我解释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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