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在干嘛?”许燎堪堪扶住了钱徵,想弄清他在搞什么鬼。
“哦~是你、你~,”钱徵眯着眼仔细看着许燎,“你怎么在我家。”
“睁大眼睛看清楚,这是我家。“许燎弹了弹钱徵脑门,想让他清醒一点。
“哦,不是我家呀“
许燎想幸好还没醉到理智丧失的地步,紧接着钱徵又说话了,--“那有如何。”说完自己往沙发上倒。
许燎:???
在把他晾客厅跟把他拖回家之间,许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毕竟180+的个子摆在那,个头看着也挺结识的,谁爱拖谁拖去。
躺在床上时许燎又有点于心不忍了,“这大夏天应该不会生病吧?”、“看着像经常锻炼的,应该不会这么容易着凉吧?”自我矛盾的前后想了一番,他认命的跑到客厅,发现钱徵在一个劲的喊渴。
许燎又着急忙慌的给人家端了杯温水,钱徵喝水过程中全程没睁开眼,全靠许燎喂他,后者觉得自己快沦为专职保姆了。
很快地喝了一杯后,钱徵还要来一杯,但许燎怕他喝多了会尿床,毕竟连喝水都要喂,上厕所说不定也懒得去。
于是许燎又把他晾客厅,打算明天再跟他算账,但还没转身呢,手臂就被人抓住了。
低头一看,钱徵正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嘴里还小声说着不要走。许燎当场石化,心想这都啥跟啥呀?
“我去睡觉,你拉着我干嘛。”
“我也要睡觉。”
“你就在这睡。”
“你也在这睡。”钱徵委屈的撅了一下嘴,许燎感觉全身鸡皮嘎达都起来了,简直没眼看。
“我在房间睡,你在客厅睡,因为我没有多余的床给你,知道了吗?”许燎仿佛在幼儿园哄小孩睡觉的老师。
“我就要和你一起,你不许走。”
得,许燎心想,自己妄想跟醉鬼讲道理,简直就像跟白痴说真理。
“谢谢你,晚安。”钱徵躺在床的另一边,开心的拉着许燎的手跟他道谢。
“睡吧,睡吧。”许燎心累,折腾了大半宿,他终于又再躺回床上了。
钱徵晚上喝了太多酒,整晚都在找水喝,就连做梦也是梦到自己在沙漠里。全身被太阳烤得热腾腾地,嘴唇干得起皮,他已经在沙漠里走了很久。终于,在差点被太阳烤死前他发现了一个水囊,鼓鼓的一看里面就很多水。
他赶紧拿了起来,拔掉盖子,用力往里嘬,甘霖入口那一刻,他全身都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
许燎醒来的时候感觉胸闷闷闷的,嘴里一股甜腥味,待眼全睁才发现,自己被钱徵搂到他那边了!
他一激动的挣开,脑袋恰好撞上钱徵的下吧,钱徵痛苦的“嗯”了一声后翻了个身,许燎得以开脱。
就在他蹑手蹑脚的下床时,背后传来了一道低哑的声音,“我在哪儿。”
许燎回头看了一眼,钱徵此时也清醒了,俩人面色各异。
“昨晚你喝醉了,狂按我家门铃,还记得么。”
“为什么我要按你家门铃。”
许燎一副“大哥我怎么知道”的表情看了他,随后便去卫生间洗漱了,钱徵起来靠在床头,慢慢的缕昨晚的记忆。
许燎一边刷牙,一边努力靠近镜子想看看自己嘴唇怎么破皮还肿了,难道是自己梦里面咬的?
外面有人敲门,他赶紧吐掉泡沫,用水冲了嘴巴,打开门:“有事吗?”
钱徵一脸尴尬的站外面,其实他全都想起来了,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你嘴巴怎么流血了。”许燎注意到钱徵的嘴巴有一条干涸的血迹,闭着嘴巴的时候看不见一张嘴说话就显而易见了。
钱徵也凑到镜子前看了看,确实如许燎所说嘴巴有一条血迹,他看着镜子里的许燎,镜子里的许燎也在看着他,俩人又一阵诡异的对视。
钱徵洗了一把脸,顺带漱了漱口,没发现自己嘴巴有任何溃疡,反而是对许燎破皮红肿的嘴唇若有所思。
许燎也发现了,便不打算再细想下去,反正只要不承认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离开时钱徵客气地跟许燎道了谢,但之前误会他的事他无法说出口,只好欲言又止的回到了家里。
许燎这边就当作自己还了他上回的人情,只是吃早餐时伤口时不时的疼几下,心里还是有点想揍钱徵。
许燎来到学校时嘴唇上的伤口还没好,班上同学都盯着他看,然后在背后窃窃私--“徵哥不愧是徵哥,打个啵都这么猛。”、“嘴皮都破了,那得多猛啊!”、“哎你们说,许燎他怎么不咬回去呢。”、“许燎心疼徵哥呗!”
“啧啧啧,你们一个一个的,都亲眼见到了?”田嘉叶凑过去聊八卦,然后想起了刚刚跟钱徵的聊天,
--田嘉叶:徵哥,牛逼![抱拳]
--Qzheng:?
--田嘉叶:你都把人的嘴嘬成什么样了,兄弟看了都心疼。
--Qzheng:不是我干的。
--田嘉叶:大家心知肚明,总不能是许燎自己咬的吧。
--Qzheng:就是他自己咬的。尽管事实胜于雄辩,但钱徵还是垂死挣扎:只要死不承认这事就不是我干的。
--田嘉叶:你亲眼见到的?还是他告诉你了?你俩还真是相亲相爱啊。
--Qzheng:......
--Qzheng:我俩都是直男,就算睡同一个被窝也相安无事的直男,懂吗?
--田嘉叶:!!!!
--田嘉叶:你俩还睡了!
--Qzheng:我的意思是我俩是直男,笔直的那种,不然一个直男怎么跟你证明我不弯呢?
钱徵放下手机,认真盯着许燎的嘴唇看了看,“你的嘴巴疼吗?”
“还行,看着吓人,但不疼。”许燎埋头做作业。
“那怎么看着还这么肿呢?”
许燎心想还不是你干的,不过他仍继续抄作业,不想理钱徵。
“我家里有跟药膏,活血化瘀挺管用的,下午拿给你。”
自从得知许燎不是私生子后,钱徵如释重负,对岳斯阙的愧疚感少了些,对许燎的关心也多了些。俩人的关系开始跟正常同学无异,甚至有往越来越亲密的方向发展,不过这都是钱徵一厢情愿的想法,许燎对他的态度还是跟之前一样。
中午吃饭时,陈松杰也看着许燎的嘴唇笑了,“不会真是钱徵咬的吧。”
“班长你也开始变八卦了。”许燎不满的夹走了陈松杰碗里的一块肉。
“呵呵~我看班上同学都在传。”
“假的,我自己咬的。”许燎解释多了,也快把自己也洗脑了。
“你跟钱徵的关系越来越好了,这一点我倒是挺欣慰的。”
“班长,你怎么说话跟家里长辈似的。”
“没办法呀,身为你们的班长,调和好班里的关系也是我的责任。”陈松杰夸张地叹了好大一口气。
“来来来,给你一块排骨,辛苦了。”许燎从自己碗里夹了块糖醋小排过去,陈松杰笑着作势要夹他碗里的鸡腿,许燎赶紧夹起来咬了一口。
互相夹菜不可取,大家还是用公勺公筷!
第21章
?
转眼就来到了校庆当天,大家都穿着统一演出服待在体育馆,等着老师的安排。
不得不说这个演出服,不仅料子透,造型土,就这诡异的玫红色怎么看怎么让人难受。皮肤白的如许燎、安茜茜这些同学倒是能勉强压制,像孙乐乐、田嘉叶这些肤色偏深的简直是重灾区,整个人连带着脸都透露出不和谐的紫。
不知道领导和嘉宾们看了他们表演能不能笑出来,反正同学们自己是笑不出来。
钱徵换好衣服出来后首先被许燎嘲笑了一番,无他,只是钱徵平时还挺人模人样,尤其是拉上校服拉链,戴上眼镜,就挺斯文帅气的。现在穿这么一身红得有些紫的演出服,活像个进城务工的“andy”春节回家后变成村里的“二狗子”,叫人看了忍俊不禁,起码许燎就毫不客气地笑了。
钱徵也打量了穿着演出服的许燎:还行,一白不仅能遮百丑更能遮百土,他坦然的接受了许燎的嘲笑。
伴着熟悉的背景音乐,高一年级健美操大队终于进场,郝年和岳斯阙特意带了手机,想记录下钱徵的“难忘”时刻。俩人四处环顾,终于艰难的找到了钱徵,以及他旁边的许燎。
郝年很兴奋的拿手机录频,唯有岳斯阙开心不起来,钱徵怎么没说他和许燎是搭档?
健美操刚跳完郝年也拍完了,他整个人放肆的大笑着,深深沉浸在中二的动作和难看得一批的演出服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岳斯阙此刻的表情。
岳斯阙一直密切观察着钱徵和许燎,发现他们不仅在台上搭档得很,在台下也是有说有笑的。他越看越觉得刺眼,最后气不过就离开了座位,连郝年在后面喊他都没有回头。
钱徵刚换回自己的衣服,兜里的手机就想了,是郝年打电话过来。
“喂,你在哪?”
“我还在体育馆这边的更衣室,怎么了。”-“刚刚斯阙不知道为什么走了,叫都叫不住。”
“你没拦住他吗?”
“这人这么多,挤都挤不过去,我咋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