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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他的小狼狗是跑酷冠军 完结+番外 (长彻)


  江单已经在拨急救电话了。
  而尤玉娜仍气急败坏地说道:“装的,都是装的!她说了那种话,知道在咱们家待不下去了,就故意装作……”
  “妈!她怀着孩子啊!”时志终于急了,他话音刚落,一抹颜色幽暗的血迹从格心身下扩散出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
  尤玉娜又气又惧,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瞬间变了脸色,微微抬着手又不敢再动。她没有想到,她一直想要的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居然已经存在了?
  然后现在又化作鲜血、祸福难料。
  谁才是“杀人犯”?
  这个词一直盘旋在尤玉娜的脑海里,她把房子里每一个人都扫视了一遍,最终视线落在半蹲着的、时远的身上。
  总有人要为这一切负责。
  时远,是一切的源头。
  如果时远今天不来时志家里搞事、如果时远不回国、如果时远……死在四岁的那一年……
  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他本就是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尤玉娜红着眼睛,她手边恰好是置物架上的青铜弯刀,于是不有分说捞过来,泄愤一般地朝时远挥去。
  “时远!”
  一直留意这边的江单当即喊出声来,有点破音。。
  另外两兄弟完全没反应过来,他们甚至都没看清楚尤玉娜手里的反光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长期训练换来的卓越的反应力使时远第一时间抬手去挡那柄弯刀,刀尖瞬间刺进他小臂,顺着惯性划到他手腕,撞上什么东西,“”地一声,血腥气四散开来。
  尤玉娜仿佛刺上了瘾,还要再重复时,刀刃被人一把握住。
  是江单,他手掌抓着刀刃,却连个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时志和时存如梦初醒,上去把尤玉娜拉开,几人气喘吁吁,吸入肺里的都是血的气味,令人心悸。
  时远手臂被划开一个大口子,血液涌出,与衣袖的碎片融合在一起,伤口都看不分明。
  “靠……”自打尤玉娜两人进屋后就一直懵懵的时存抱着头后退了两步。
  青铜弯刀掉在地上,又溅起一片血花。
  屋内景象很吓人,以至于救护人员到达后,看了两眼,直接报警了。
  *
  医院里,时远和江单面对面坐着,一个绷带缠满了左臂,另一个绷带卷了右手。
  各打了一针破伤风。
  时远低头扯着江单右手绷带边缘的线头。
  处置室的楼上是妇产科,格心的孩子终究没能留下,她本身体质就不好,瘦瘦小小的,很多指标都低于正常值,能怀孕已经是某种恩赐,但终归还是辜负了。
  时志和格心其实年纪也不小了,之前尝试了很多方法,两个人甚至去做了试管婴儿的检查。他们是很看重这个孩子的。
  于是这天,时志在医院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垂着头坐了一夜。
  一个人所犯下的罪恶,总会以某种他意想不到的方式反噬到自己身上。
  线头被时远扯出来一大截,卡在一个地方,扯不动了,时远把线绕在手指上玩,江单突然拍他的手,时远抬头看他。
  “别拽了,护士好不容易包上的。”
  时远撇撇嘴,道:“那个小护士给你包扎的时候一个劲眨眼睛……”
  江单无语,人家明明是值夜班熬的,眼睛都通红了,还不断打哈欠,江单怀疑她可能都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包扎的这俩人长啥样。
  “没醋给自己找醋吃?”
  “嗯哼,自己调剂一下呗,不然生活五味杂陈,乍一口全他妈是苦的。”
  时远说完,忽然欠起身子,在江单唇上亲了一下。
  江单大惊,处置室毕竟人杂,即便现在大多都在打瞌睡,可如此大庭广众,他还是莫名心虚。
  “干什么?注意点……”
  “刚加了醋,想再给自己找点糖吃。”时远侧头说道。
  江单转过头去,强压下了笑意。
  “发展成了这种局面,之后怎么办?”江单问。
  “藏在暗处的人被揪出水面,我们……总算能太平了,以后总不至于还有眼睛盯着我吧?”时远道:“就是可惜了格心姐的孩子,我觉得有点对不起她。”
  江单叹息着摇头:“总有定数吧。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不是人为能控制的。”
  过了片刻,江单又问:“假如你没遇到我,你现在会在哪、会做什么?”
  时远并没有想太久,他果断说道:“没有假如。我从来不考虑假如,没意义。”
  *
  时志最终还是主动接受了调查。他在安置好手头的工作后,在一个下着小雨的午后,把格心送回到娘家,两人在楼下伫立良久,而后时志独自撑着伞,转身走进了雨幕里。
  几天后,江单代时远去看他。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隔着防护玻璃,江单道。
  “你说。”
  “你在谋划这些‘意外’的时候,就不怕真的害了时远吗?”
  时志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忽然抬头对江单笑道:“那样……也可以。”
  “什么叫也可以?”江单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时远啊,他能活到这么大,已经是命运给他额外的馈赠了,他本不能平安长大的,他本应该死在一个深夜里,本应该无人知晓时家的院子里还有一个叫时远的小孩子。”
  时志露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但又极其熟悉的诡异的笑:“你想问为什么吗?不必问,谁叫他越长大,那张脸,越像他母亲呢。”
  那个深夜,披散着头发的女人用铁爪一般的双手攝住了床上四岁男孩的咽喉,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挣扎渐渐微弱,扭曲的快意。
  然而她听见一丝声音,朝门外看了一眼后,忽然愣了片刻,然后停下了动作。
  男孩得救了,大口喘息着。
  而尤玉娜走出门去抱抱门口那个半大的孩子,说道:“怎么跑出来啦,做梦了吗,阿志?”
  时志睁大了眼睛,但眼神却是空洞的,他光着的双脚在微微颤抖,犹豫了片刻,点头道了句“嗯”。
  但这个夜晚所见的景象,永远留在了他的记忆里。
  于此一同封存的,还有那段时间他妈妈常说的那句话:“他越长大,那张脸,越像他母亲。”
  但其实时志从来没见过时远的生母。
  江单临走时,被时志叫住。
  “如果你有机会见到冯鑫宇,”他对江单说:“帮我带句话。”


第57章
  江单直到判决下来才见到冯鑫宇,他被撤销了学籍,等待他的只有狭小的四方天地。
  江单把时志的那句话带到了,又问:“他为什么跟你说这个。”
  多日不见,冯鑫宇却没什么变化,看向江单的眼神反而更坦然了些,不像是刚来南风时那般躲闪不安了。
  这样看来,冯鑫宇的表现并不全是性格内向的原因,一开始就带着目的的人,怎么可能敞开心扉呢。
  “他的意思可能是……”冯鑫宇说道:“他不怪我。”
  冯鑫宇右眼的镜片上出现了一道裂痕,不知如何碎开的,这使得他看上去像电影里常见的那种手拿试剂的奇怪博士。
  江单不太懂。
  若要说责怪、怨恨,也该是冯鑫宇怨恨操控他的时志才对,可为什么是反过来的?
  但给他们两人的时间并不多。冯鑫宇问了问自己母亲的现状——她只来过一次,知道实情后便再没有出现了。
  江单知道她去找过Harlan的家人,希望他们能撤回诉讼,没人能体会一个消息闭塞、连上网都不会的农村老太太是怎样孤立无援地找到那家人的,又是怎样单枪匹马地央求对方。
  可惜她面对的是另一个母亲。
  “其实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冯鑫宇低头想了很久,缓缓说道:“他,没有让我去拆零件,事实上,那次突然去时远的基地帮忙,我都没来得及告诉他。”
  “什么?”
  “所以,是我自作主张的。唯一一件伤害了无辜路人的事情,是我自作主张的。在那之前,他帮了我母亲转院,帮我交足了医药费,但我很惭愧,他想让我做的事情,我做不到。所以在组装器材时,我临时起意,动了手脚……”
  江单哑然,反问道:“你以为他想让你做什么?”
  冯鑫宇抬头,手指在咽喉处比划了一下。
  “不是么?我以为他的意思很明显。”
  江单彻底沉默了,他想到时志当时说冯鑫宇“原本”是个听话的孩子,只是越是看上去顺从的孩子,心里往往都是有自己的主意和算盘你。
  不说,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江单没有再看墙上的倒计时,他起身离开了这里。
  一个只关乎利益却没有杀机的起点,无限延伸之后,竟走向了血腥与死亡的终点。
  可谁才是那个该为转折负责的人呢?
  是一个人偶然暴露的残忍的杀机?还是另一个人自以为是的多此一举?
  若是把所有实情、所有心思都摊开来算,审判想必会无比艰难。
  因为其中掺杂了人性,真相往往会比想象更为厚重和复杂。
  出事之后这几天全市气温飙升,外套已经穿不住了。时远一向是怕热的,他捡了短袖来穿,江单回家时,正好看见他坐在地毯上拆胳膊上的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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