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好。]
余昼舍不得退出房间,他怕这次是他和大神唯一一次合作。但他又不敢直接问对方满不满意他,感觉怪怪的。
余昼犹豫了一下,换了种问法,“大神,你这几天还能来吗?”
那边半天没有回复,余昼一直紧紧提着自己的心。
简臻想了想这几天的安排。
[SK:这几天有些忙。]
这样啊。应该是婉拒了吧。
余昼低下了头蔫蔫的“哦”了一声,声音里写满了沮丧。
简臻刚要退出,听到对方明显情绪不高的声音又顿了顿。等他猜到对方在想什么的时候,倒是有些意外对方思维这么发散,手指重新打字。
[SK:放心,以后约。]
余昼亮着眸子,猛地点头狠狠的“嗯”了一声。
*
简臻刚从家里出来,徐钧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小子,咋样啊?”
简臻好笑,“你这是在我身上安监控了吗?这么准时?”
“这是刚出门?去你姑姑家吗?”
简臻拎着一袋玩具放到了出租车的后备箱里,“嗯。说是小图想我了。”
徐钧爽朗的哈哈大笑,“这孩子怎么这么粘人,一点都没有你小时候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机灵劲。”
简臻笑了笑,“没办法,在姑姑家住的时间长了些,孩子和我亲。”
简臻初中在姑姑家整整住了两年,孩子特别喜欢和长得帅气的简臻一起玩。
简臻打开车门,跟司机说了下地址。
徐钧听着动静,在简臻上车后才好信的打听着,“跟那个小孩聊天没?”
简臻啧了一声,没想到他三言两语不离那小孩了。
“你怎么跟个媒婆一样天天问我。聊了,还行,年龄合适性格合适什么都合适,我不嫌他丑他不嫌我穷,我们打算下个月结婚,你看如何?”
“去去去,不正经。”徐钧笑骂道。
“行了,这我就放心了,好歹有个经常联系的人,省得哪天你在家憋死了都没人记得你。”
简臻没脾气的笑了笑。
*
转眼间,假期已经结束,余昼纵然百般不愿也还是要背起书包奔赴学堂。
而且直到开学前一晚,一直忙着刷直播时长的他才想起来他还有好多作业没有写完。他赶紧拿出来作业,打开班级群,里面正好在疯狂发着各科作业,不少人在底下认爸爸,现场一片和谐。
余昼乐得有现成的,随便挑了几道大题抄了点步骤,至于选择题什么的,哪还用得着抄,直接ABCD填上了事。
最麻烦的是班主任的语文作业,不仅不能简单抄完了事,还得写好几篇感想。
当余昼照着网上不知所云的感想抄写完毕之后,已经是半夜时分了。
夜猫子余昼假期经常昼夜颠倒,凌晨三四点前睡觉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个时候倒也不是很困。
点开手机,班级群里的夜猫子同样很多。
[段决:通知一下啊,明天开学都别迟到,主任说抓到一个罚扫厕所一个月。]
[徐乔乔:差点忘了!之前返校的时候主任说过!感谢@段决]
[张皮奥:睡得晚果然是有好处的。]
[温司乘:鄙人有幸扫过厕所,那酸爽……算了,我还是赶紧去睡觉吧。]
余昼看着这条消息,顿时唤回了一些不太好的记忆。
那次他就是因为做操的时候没穿校服被罚去扫了一个礼拜的厕所,厕所平时是很干净,但耐不住总有那些不干净的人。后来弄得他恨不得直接把厕所锁上,不让别人进去了。
太痛苦了。
余昼打死了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匆匆定了个闹钟,余昼赶紧爬上了床,努力催眠自己赶紧睡着,并暗暗期待自己第二天可以及时起床。
但很显然,他失败了。
当余昼终于从床上起来的时候,按时到校已经来不及了。
余昼从出租车上下来,眼看着大门当着他的面被关上了,而要进去就必须要在门口的保安室处登记。那无异于自投罗网。
余昼看着紧闭的大门呆立了几秒,还是迈开了步伐……跑向了学校侧面——
爬墙。
三中的围墙为了防止有学生偷偷溜出去建得很高,没有梯子之类的是爬不上去人的。
但是东北角却是逃课同学们发现的一处漏洞。
那里有一颗自校外横贯校内的大树,由于年份长的原因树枝渐渐长得与墙不分彼此,如果砍了树,墙可能也要推翻了重修,出于经费问题学校一直没管这里,这里也成了很多学生选择翻墙进校门的绝好之处。
虽然蹲守在这里的校领导也很多就是了。
余昼从没爬过墙,但他这次选择试一试。
爬树对于一向运动神经很好的余昼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就是从墙翻下去有些许费力,需要踩在树杈伸出去的部分再慢慢往下。
余昼一手扶着粗壮的树杈一手扶着墙头,墙头不知道哪只鸟路过时留下的一点爱的滋养看得余昼直反胃。
余昼干脆眼不见为净,咬紧牙关一点一点往墙下挪,打算到了一定的高度再往下跳。
余昼慢慢腾腾的往下挪着,眼看着快踩到另一个树杈的时候,他余光里看到一抹熟悉的红白色身影。
余昼猛地回头,就见简臻正站在墙内的一颗一米多高的小树旁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他胸前别着的值周小牌子直勾勾的映入了余昼的视野。
!今天居然是简臻负责抓迟到的!
简臻看余昼注意到他了,嘴唇微启。
“呦。”
简臻这一声呦活像是看见了动物园里爬树的猴子一般,余昼登时脸红了大半,一种耻辱感直冲脑门。
余昼一时激动,刚要挪动的脚直接踩空,从半截掉了下来。
虽然余昼勉强控制住了平衡,但还是不小心崴了一下脚。不过余昼慌张与羞愤明显多于疼痛,竟是一时没有感受到疼痛。
从简臻的视角来看余昼的下落方式十分完美,是可以直接参赛的那种。
简臻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问,就好像是一个正巧路过的人。
余昼咬了咬牙,翻墙进来还被抓住了让他有些不甘心。他想跑,但转念一想,简臻认识他,跑了也没用啊。
余昼抬起眼看着简臻,想要开口求情又不想求他,心里别扭的不行。
简臻没想到只是路过就意外发现了一场翻墙运动,而且参赛人员还是一直看起来很乖的余昼。
简臻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余昼,学校独特的红白色校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他很精神,又因为余昼骨架小的原因,肥大的校服衬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小小的,再加上那张五官立体像个娃娃一样的脸,余昼小的不像是个高二的学生。
可这么乖巧的人,翻起墙来却毫不生涩。
简臻收回打量的目光,他是个不愿麻烦的人,非工作时间、工作地点的违纪也就全当做没看见,不想管。
简臻转身要走,刚迈开一步,就听到余昼有些踌躇的开了口,好听的声音没有了平日里的嚣张跋扈倒是格外悦耳,“你能不能先别记我的名字。”
余昼刚开口他就后悔了,不就是扫一个月厕所嘛,忍忍就过去了,为什么要主动和这个讨厌的人求情啊!
简臻有些吃惊,这还是自认识余昼以来,余昼除了找他麻烦不交作业之外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
不知道什么心理,简臻鬼使神差停下了。
“凭什么?”
“啊?”余昼愣了下,脑子飞速运转,却也跟不上开始跑偏的嘴,“因为我们是同学啊。”
简臻笑着挑了挑眉,调侃道:“没说过几句话的同学?”
余昼面不改色:“那也是同学。”
简臻笑而不语。
余昼:“我相信你是有同学爱的。”
“不好意思,我没有。”
余昼微笑的脸有些绷不住了。
余昼也不管什么厕所不厕所了,他直接拎起刚刚扔进来的书包,直接就要回教室。
记就记吧,再和简臻说话他就是孙子!
简臻抬起眼眉不在意地看着余昼气冲冲离开的身影,俊秀的脸上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
因为路上耽搁了些时间,余昼进教室的时候班里刚刚结束了早读。
不少同学都在吃没来得及吃的早饭。
段决看到余昼进来赶紧过来关切。
“不是吧,小可爱,你真的迟到了?”
“啊。”余昼没好气的扒开他的手,提到这个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惊涛骇浪起来,“爬墙进来的,结果直接撞上了……”
“主任?”
余昼摇了摇头,“你最怕的人。”
“班长啊?那你完了,我就没见过他包庇咱们同学。”
张皮奥在后座喝着豆浆,对此也很是疑惑,“为什么啊?不都是一个班的。”
段决摸了摸余昼的后背给他顺气,并从张皮奥的包子袋里抢出一个包子递给余昼,“还能是为什么啊,没有班级荣誉感呗。人家好歹一个年级第一,一直都是和好学生交朋友的,现在在咱们这个班,咱们不是学渣就是学废,他怎么可能把我们当成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