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许如湳就不同意了:“怎么能算乱说呢?我觉得你们特别般配。”
陈年默默瞄一眼妈妈,老人家也正看着他笑,立刻觉得不自在起来。在亲妈面前秀恩爱,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时候怎么办?当然是“祸水”东引!
陈年清了清嗓子,开始反击:“谢谢许总,我觉得你和安晨也很登对,真希望你们原地结婚。”
这一回,轮到安晨咳嗽了:“太快了……太快了…….”
许如湳哪能眼看着安晨被欺负?她当时就不乐意了:“老哥,你男朋友欺负我男朋友。”
许如风摊手,爱莫能助:“我中立。”
许如湳威胁他:“我要跟你暂时性断交。”
许如风早就习以为常,根本不担心:“反正回头都要建交的。”
许家塑料兄妹情历时已久,家属陈年、安晨早就见怪不怪。
陈年站起来给安晨夹菜:“咱们吃咱们的。”
安晨笑呵呵吃饭:“年哥手艺真好。”
呐,这就是许家兄妹间的男朋友外交。
第74章 这是一杯陈年绿茶
六十二、这是一杯陈年绿茶
再晚些时候,夜幕降临,闲不住的许如湳拽着三位男士放烟花。
于是,广场上展现出这样的奇异一幕——三位身高气质过人的男士,跟着脚踩小高跟的苗条女孩压马路,每人手里都握着几根仙女棒。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陈年和许如风戴口罩、戴围巾,尤其低调。唯一露脸的男士安晨拿出打火机,给女朋友点燃仙女棒烟花。
许如湳不仅自己玩,还要带着三位男士一起上。
陈年一手一支舞起来,花火的光亮落在他的眼里,璀璨如星河。
许如风拿出手机给他录像:“陈年老师,看这里——”
陈年听到这句话,本能地扬起摆拍笑容、抬眼皮、挤卧蚕。就算蒙着半张脸,也要靠双眼秒杀一片。
许如风说:“等会儿你发给团队,让他们放微博。”
陈年很满意小视频,又不忘跟许如风开玩笑:“你都快变成我经纪人了。”
许如风一本正经地表示:“要聘用我的话,工资很高的。”
陈年豪气地挥手:“您只管报个价,我不差钱。”
许如风就等着他说这个,好整以暇地回答:“无价,除非肉偿。”
陈年毫不介意地表示:“好说好说。”
许如风举起手机表示:“我再录一段吧,多凑点儿素材。”
陈年站远,方便他录像:“真要当我经纪人啊?”
许如风刚要说什么,电话突然响起来——
他垂眼一看,“文静”两个字映入眼帘。
怎么是她?
许如风蹙眉,指端一划,挂断电话。然而,文静并没有放弃,随即拨回来。
许如风还想挂断,却被陈年阻拦:“还是接吧,总要说明白的。”
许如风告诉他:“我早就跟她说的明明白白。”
陈年叹气,苦恼地指指太阳穴:“虽然你把话说的明明白白,但她头脑不清醒。”
许如风也跟着叹气,最终,还是接通电话。
“如风,我在你家门外,方面开门吗?”
看样子,文静还不知道许如风兄妹都“离家出走”了,竟然大半夜找上门。
陈年隐约听到一些语句,心里默默嘀咕,这位文小姐又不知道想作什么妖。
许如风和他互望一眼,默契地交换眼神,继而回话:“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在外地。”
电话那边,文静明显不太相信:“小湳呢,小湳在不在?我有礼物想要送给你们。”
许如风说:“小湳跟我一起出来散心了。”
“这样啊……”文静的声音里满是失望,“昨晚真是抱歉,我是被爸妈拉过去相亲的。”
如果真心不想去,难道还会有人绑她过去吗?许如风并不相信这些的话。
文静继续着她的表演,可怜又小心翼翼地解释昨天的事情:“我进包厢之前,并不知道是你家的家宴。我真的不想给你带来困扰……”
许如风回应:“困扰倒不至于,昨天我突然离席,也不是在生你的气。”
陈年故意来烦许如风,拨了一颗糖炒栗子就塞他嘴巴里。
许如风差点被噎到,威胁般地指指陈年,用口型说:“你给我小心一点!”
陈年才不怕,飞速传给他一个挑衅的神情。
但是,电话那边的人还在絮絮叨叨说着话:“太好了,只要你不生我的气,我就放心了。”
“如风,我不想给你带来困扰。”
“有些事情,我想跟你当面谈一谈,你看什么时候方便……”
许久没等到回应,文静狐疑又急切地问:“如风?”
“咳咳咳!”许如风正单手压制陈年给自己塞炒栗子的手,“文静,我有点急事,见面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文静,她的声音陡然拔高:“你是不是身边有人?!”
这声音又尖又响,连陈年都听得一清二楚。陈年不再闹腾许如风,乖乖站到旁边。
至于许如风,脸色顿时变了,垂眼一瞥手机,神情冷冰冰。
文静开始连珠炮似的发问:“你陪那个人过年去了,对不对?”
“你敷衍我,你根本就不想见我,也不想听我说话。”
“我抱着真心打这一通电话,是想知道,我们究竟还有没有可能。”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里染上了哭腔。
“我在哪里过年,我的身边有谁,我的爱人是谁,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一旦许如风动气,气场比寒风还凛冽几分。就比如现在,他的语气明明平静到近乎漠视,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
陈年目睹全程,脖子发冷,不由系紧围巾。
许如风第一次用这种态度对待她,文静开始后悔刚才的冲动:“如风,我……是我不好,我不该多嘴的。”
她虽然在道歉,但也有一些小心机:“我向你保证,绝不会把你飞去外地约会的事情告诉许叔叔,你一定要相信我。”
这句含着威胁的话,许如风哪能听不出?
但是,他不在乎:“就算让爸爸知道也无所谓,他左右不了我的事情。”
文静沉默片刻,尔后不再装可怜博同情,扬起声音反问:“是吗?”
许如风向来遇强则强:“你可以试试。”
撕开通情达理、落落大方的标签,文静终于露出真实的一面。再度说话前,她似乎还轻笑了一声:“你以为我真不敢?”
许如风压根没把她的威胁放心上:“我根本不在乎。” 说完,果断掐电话。
目睹全程的陈年站在一边,担心地看着他:“你……”
许如风看见陈年的时候,瞬间柔和了神情,眼里笼上笑意:“别担心,小事一桩。”
后半段的话陈年全没听见,只有向许如风询问:“她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
许如风只把文静的威胁当笑话:“她说要告诉我爸。”
“怎么这么像小学生?”陈年也跟着笑起来,“放学之后找家长告状的那种。”
许如风很同意这个说法:“她实在不了解我,以为能靠别人控制我。”
陈年终归还是担心许如风的:“可是,你总不能跟家里闹翻。”
这也是他和文静的不同——文静只在乎自己的感情要得到满足,而陈年更在意许如风快乐与否。
许如风自嘲:“这倒不至于,因为早就闹翻了。”
陈年完全get不到幽默感,担心地说:“可是……”
“好了,大过年的,别老提烦心事。”许如风拽着陈年直奔许如湳那边,“放烟花!”
许如湳正跟安晨相拥,眼看接吻在即,却被亲哥一声“放烟花”惊得撞到了男朋友的鼻梁。他们两个没羞没臊惯了,害羞倒不至于,是真心被吓到。
许如湳捂着心脏问:“你怎么总出现在关键时刻?”
安晨捂着鼻子叹息:“我们好不容易秀一次恩爱。”
“天道好轮回,不信回头看,苍天饶过谁?”
陈年想到上回在海岛别墅里,被许如湳打断好事的尴尬场面,突然诗兴大发。
许如风也想到了同样的事情:“总不能每次都是我们被打断。”
许如湳抓住重点:“什么叫‘每次’都被打断?”
许如湳拽着亲哥去角落:“你们有没有这样过——”
“啪啪啪!”她拍了三下手。
许如风挑眉,没说话。
“啪啪啪!”许如湳继续拍三下手,强烈暗示,“懂否?”
许如风撇撇嘴,依旧没说话。
“就是啪啪啪。”许如湳直接明示。
许如风戳她脑壳:“一天到晚想什么呢?”
面对这个答案,许如湳当场石化:“真没有啊?”
许如风依旧很淡定:“不是被你打断了吗?”
许如湳很铁不成钢:“你们同床共枕好几天啊,亲!”
许如风说出残忍的真相:“真没有,我们心灵契合。”
许如湳捶胸顿足:“您不考虑灵肉合一吗?”
许如风被她闹腾的脑壳疼:“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