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还剩半瓶酒,罗丞渝全都泼在陈年脸上头上:“你给老子清醒一点,看看现在是什么处境?”
“咳咳……”酒水顺着鼻腔逆流,辛辣感充斥在舌根,陈年咳嗽不止。
罗丞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声问:“清醒了吗?”
陈年抹掉脸上酒渍,撑着地面坐起来,直勾勾盯着他瞧:“清醒了……你他妈连狗都不如。”
至此,罗丞渝彻底被激怒,劈手就是一巴掌。陈年还是晕晕乎乎的,一时避闪不及,挨到一巴掌,鼻腔又开始流血。
罗丞渝掌心也染上血迹,这一巴掌挥的太重,手掌都在发麻。于是,他一边按揉掌心,一边问:“清醒了吗?”
陈年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脑子成了浆糊,耳鸣不止。
罗丞渝却不准备放过他,再次扯住他的头发:“说话!”
鼻血沿着面颊滑落,留下鲜红的轨迹,陈年狼狈地仰着脸,缓缓吐出一个字:“滚。”
“没想到你还是个硬骨头。”
这绝对是罗丞渝上手的人里,最硬的茬儿,简直比石头还硌人:“老子今天就是要让你知道,许如风保不了你。”
“今天,我就算把你打残了弄烂了,改天许如风、许如湳还会赔着笑脸谈合作。”
“你他妈算个鸟,一个小明星,我们赚钱的工具。”
“才火几年,真把自己当碟菜了?”
陈年却喃喃说道:“他不会……他不会……”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许如风有信心。
罗丞渝却更相信利益和规则会令人屈服:“我们就来看看,到底会不会。”
第44章 会有酒瓶给你开光(下)
三十一、会有酒瓶给你开光(下)
“查到了,18层1801。”
许如湳拽着许如风就跑向电梯:“昨晚11点50左右,他从地下停车场直达18楼。期间扶着一个醉酒的人,就是陈年。”
电梯一层一层上行,1楼到18楼不过十几秒,但对许如风来说,漫长的像一个世纪。
连许如湳都感觉到许如风的焦躁,赶忙安抚:“哥,别担心,陈年不会出事。”
许如风却无法不忧心:“罗丞渝做过的脏事,你也听说过一些吧?”
许如湳心头蒙上一层阴影,但仍心怀侥幸:“听过,但陈年机灵,一定不会有事。”
罗丞渝劣迹斑斑,但从没有人站出来指认。没有证人、证据的情况下,哪怕是真人真事,也都成了捕风捉影。
关于陈年的这件事,许如风大可以袖手旁观。不过是富三代整治一个小明星,早就见怪不怪了。
但许如风的选择截然相反,在知道陈年出事的瞬间,只想让那个人渣脑袋开花。
“叮咚——”
电梯抵达18层,许如风率先冲出去,直奔1801。
许如风第一次看到老哥暴跳如雷,蹬着8公分高跟就追着跑,生怕他把罗丞渝的头给拧下来。
1801门前,许如风抬手砸门。
凌晨2点,五星级酒店走廊上,砸门声轰隆迭起。好在这里是A级套房,一层只有两间,不至于引起群众围观。
否则,明早热搜头条见——#新晋影帝许如风夜砸酒店门#、#许如风夜赴戈尔汀抓小三#、#许如风半夜私闯客房#
许如风站在门外高呼:“罗丞渝,给我开门!”
门里没有动静,许如风站在门外,一拳砸在门板上:“开门!”
动静闹这么大,走廊另一头的住客被惊醒,开门询问原由:“大半夜闹什么闹?不睡觉啊!”
许如湳赶紧赔礼道歉,发觉这人没认出许如风,才松一口气:“我哥哥喝醉了,实在抱歉。”
她安抚好住客,又打电话给前台,请值班经理送一张门卡上来。
几分钟后,门终于开了,但保险链还拴在门框上。许如风一分钟也不想等下去,抬脚就踹。只听轰隆一声,插片掉落在地上,门扉大开。
许如风想都没想,直接冲进套间里。许如湳见他气势汹汹,生怕闹出大事:“哥!等等我!淡定!”
房间里,陈年和罗丞渝扭打成一团。因为下药的缘故,陈年体力不支,很快就被按倒在地。
罗丞渝擦去嘴角的血珠,骂骂咧咧地捡起手机:“老子明天就让你身败名裂。”
陈年又是一阵眩晕和耳鸣,躺在地上,力气耗尽。
至于罗丞渝,单手拨通康凯的电话:“过来,帮我们的大明星拍一段视频,让他火出娱乐圈。”
谁知道,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手机就被打飞。许如风拽起人渣衣领,照着那张脸就送一拳:“混蛋!”
许如风常年健身,力量、身手都不是常人能匹敌的。这一拳下去,罗丞渝眼前都在冒金星。
如此,还不算解气。他扯着罗丞渝的领子,把人抵在墙角,咬牙问:“你怎么敢动他?”
罗丞渝缓了很久,才回过神,恶狠狠瞪回去:“许如风,你竟敢跟我动手?”
许如风挑眉反问:“揍你还要看谁的面子吗?”
罗丞渝从没吃过苦,咽不下这口气,反手攥住许如风衣领挑衅:“许如风,你以为你是谁?创越集团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吆五喝六?”
许如风回敬:“这一拳,是我替陈年出气,不是跟你拼背景。”
罗丞渝嗤笑:“陈年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姘头?卖屁股给你了?”
听到这些侮辱性的词汇,许如风火冒三丈:“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龌龊?”
罗丞渝反唇相讥:“既然都不是,你有什么资格替他出头?许如风,我今天就算把他玩废了,也轮不到你来逞英雄。”
许如风怒不可遏:“你敢!”
罗丞渝推搡开许如风,直奔陈年而去:“我就要让你看看,我敢不敢。”
另一边,许如湳后一脚赶到,扶起陈年朝门口走:“你怎么样?没事吧?”
陈年实在太狼狈了,嘴角裂了一道小口子,一直在流鼻血。许如湳在他耳边说着话,可他一个字也听不清。
尖锐的声音呼啸在耳蜗里,他捂着头,头昏脑涨,只想呕吐。
许如湳用尽全力把陈年搀起来:“我们先走,你需要看医生。”
“风哥那边……”陈年跌跌撞撞站起来,却没有走向门口,“风哥那边不能再闹下去,会出事。”
许如湳重重叹一口:“我哥哥做事有数,你先担心自己吧。”
就在他们走向门口的时候,罗丞渝从身后窜出来,臂膀勾住陈年脖颈,连拖带拽,把人放倒。陈年重心不稳,猛然栽倒,身体磕到地板,发出一声闷响。
许如湳光是看看就觉得疼,下达最后通牒:“罗丞渝,你再发疯,我就叫安保人员上来了。”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罗丞渝一旦被激怒,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那就叫啊,闹得越大越好,反正我不是公众人物,这里也不是我家的酒店!”
“事情闹大了,我倒要看看是谁收不了场。”
如果事情闹大了,不光陈年和许如风会传出丑闻,连戈尔汀的声誉都将受到影响。
许如湳不得不权衡利弊,转眼间,气势骤然减弱。
“总算还有一个脑子清醒的,记得劝走你哥哥。”罗丞渝发现威胁有效,更加肆无忌惮。
他点燃一支烟,只抽三两口,继而蹲在陈年身边,用带着火星的烟头按向白净的手背——
许如湳心脏一跳,一把扯住他:“你神经病吗?变态?疯了?”
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又不是死物,怎么能这么折腾?
许如湳拦着罗丞渝,一步都不肯退让:“不要在我的酒店里做这种事情,这里不欢迎你。”
“我付了一夜5000的房费,想干什么都行。至于你,半夜闯进客房,我可以直接投诉。”
罗丞渝仿佛听到笑话,一把推开许如湳。
许如湳脚下蹬着8公分的细高跟,被这么一推,顿时摔倒在地。她的脚踝被扭到,立刻肿的老高:“疼……”
“你可真不是东西,竟然打女人。”
陈年撑起灌了铅一般沉重的身体,一把撞开罗丞渝,再次扭打在一起。
只可惜,陈年身体里的药效还没过去,根本占不到上风。罗丞渝几巴掌挥下去,便又令他陷入眩晕和耳鸣。
朦胧里,陈年依稀看见,燃在烟头的火光离眼睛越来越近。
“明星,靠脸吃饭是吧?”
罗丞渝捏着烟,朝陈年的脸颊烫过去——
想象里的灼热和疼痛都没有到来,反倒是玻璃裂开的声音猝然炸开。陈年惊愕地睁大了双眼,看见一注鲜红顺着罗丞渝额头滚落。
许如风丢开手里仅剩半截的酒瓶,俯身弯腰,紧握住陈年的手。
陈年知道,事情已经闹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你……”
许如风在他耳畔安抚,坚定而温柔:“别怕,我兜着。”
沈钧鸿的台词乍然冒出来,陈年的脑海里掠过很多光影。短短的一句话,似乎有魔力,陈年蓦然安心,没由来地相信许如风。
许如风扶住陈年,一步一步朝外面走:“我们走。”
罗丞渝头上见血,哪肯闷声吃大亏:“许如风,我要告你!许如湳,我要把戈尔汀投诉到关门歇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