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森?”
崔欧宁这话一说,陈宏波和王珂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底的惊讶。
顾折风出去联系常森,却没想到还真如崔欧宁所说,常森先一步直接找到了崔欧宁。
而崔欧宁对此似乎并没有什么很惊讶的反应,只是面无表情道:“常先生怎么会突然给我打电话?”
常森道:“难道你不是在等着我给你打吗?”
常森话里满满的胸有成竹和淡定自若让崔欧宁挑了挑眉。
自信的人分很多种,一种是自信到让人忍不住崇拜或欣赏的,还有一种则是常森这样的。
说他自负吧也算不上,足够让人信服,但终归是会挑起其他人的挑战欲。
崔欧宁忍不住似笑非笑道:“常先生说笑了,您日理万机,我要是等您的电话,怕不是要等到猴年马月。”
常森道:“现在的事难道你不想解决?”
崔欧宁淡然道:“解决自然是要解决的,只是这个事情造成的影响牵涉甚广,也不是我一个小演员想解决就能解决的。”
常森道;“你不解决,你可就前途尽毁了,这种小常识,应该不至于要我告诉你。”
崔欧宁毫不在意的回道:“无妨,这事不解决,您的前途也好不到哪去,这种小常识,应该也不至于要我告诉你。”
常森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崔欧宁的这个回复,还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是见过崔欧宁的,因为对方过人的相貌,和当时发生的一些事情,他对崔欧宁这个人还有点印象。
印象中的崔欧宁,唯唯诺诺有些内向,不太爱说话,遇到事情也不怎么会处理,光是有个刚硬的性格,却没有刚硬的勇气。
没想到这么些日子没见,对方的变化,还真不是一点半点。
最主要的是……他一句话,戳到了常森的痛处。
这个事情对崔欧宁的影响不小,对他常森的影响更大。
他自负的以为何为凤自己不干不净,不会把这些事情抖落出来给自己找麻烦,却没想到何为凤把崔欧宁拖了进来。而且因为崔欧宁和顾折风最近发生的事情,间接性的把顾折风拖下了水。
现在常森面临的压力可不止一点半点。
一是丑闻对盛祥娱乐股票造成了不小的冲击,他本来位置就有点危险,如果任由情况继续发酵,他很有可能被人借着这个机会一把拽下来。
二是这个事涉及到了顾折风,顾折风是什么人,他背后的力量压下来,常森不死也要脱层皮,只能剩个骨架晃荡。
所以这个事必须要解决,而且要越快越好的解决。
所以他来找了崔欧宁,想要逼他和自己合作。
但是这个崔欧宁变化太大了,常森在这短暂的沉默间,脑子里划过了很多想法。但他终究是哦聪明的商人,几乎不用思考,他就果断的放弃了之前的威逼利诱,转为诚意十足道:“是的,我现在也遇到了很多困难,希望和崔先生合作。”
商人也是天生的演员,常森诚意十足的说话时,还真是像模像样的真诚。
崔欧宁对于他的转变心知肚明,却也没有挑破,只是道:“我只是个小演员,恐怕帮不了常先生什么。”
常森道:“只要崔先生愿意合作,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崔欧宁并没有直接答应是或者不是,而是问道:“常先生打算怎么合作?”
常森道:“我这里有两个方案,崔先生可以选一个。”
“您说。”
常森道:“我并非无情无义之人,反而真正无情无义的,是这个口口声声控诉我的何为凤。”
“嗯。”
“何为凤发出来的这张照片,崔先生可还记得究竟是何事?”
崔欧宁道:“抱歉,没有印象了。”
常森对于这件事情并不惊讶:“当时崔先生已经醉的有些不省人事,说话反应都迟钝,不记得也正常。”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常先生记得?”
“这件事我当然记得。因为这件事,发生在我升任盛祥娱乐总负责人的庆功宴上。”
崔欧宁道:“你的庆功宴?嗯你继续说。”他不是盛祥娱乐的人,常森的庆功宴他怎么会去?
不过这句话崔欧宁并没有说出口,这话要是问出来,估计常森得怀疑他是不是失忆了。
常森道:“当时你被你们老总窦山带过来,本来没什么,结果后来窦山喝醉了,非要拉着你灌酒,你被灌醉了,窦山开始对你动手动脚……”
动手动脚……
窦山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脸是完全想不起来了,不过动手动脚这个词,放谁身上都很猥琐。
“你性格比较直,就算喝醉了,也直接拒绝他了,窦山被你弄的不高兴,直接把你拖到了外面的走廊里。”
崔欧宁:……这玩意儿还真不是个东西。
“因为当时我的庆功宴是包下了一整层,所以走廊里除了服务员没有别人,而且那时候服务员也大多都在宴会厅里,窦山看走廊没人,就想对你做点什么。”
崔欧宁:……
“娱乐圈里,小明星陪老板睡觉去讨好老板,这种事情很常见,而老板用资源和手段威胁小明星陪自己睡觉,这种事情更常见。我一直很反感这样的事情,当天晚上有很多人对我投怀送抱,送的我头疼,于是就找借口出来透透气。”
崔欧宁忍不住插话了:“你碰到窦山和……我了?”
“对,而且我正看到你用尽力气在推开窦山,可能当时你们都喝了酒,窦山这个人空有一身肥肉,其实早被酒虫蛀光了身体,虚的很,你喝了酒也有了点胆子,窦山对你动手动脚,你直接就一拳打了过去。”
崔欧宁:嗯这个做法我挺欣赏。
“窦山毕竟是你们老板,我不能直接看着他被打,于是走过去把你拉开。但窦山以为我是在维护你,反而威胁我说,这个事要我不要管,他今晚一定要睡到你。”
其实窦山原话是“把这个小兔崽子艹开花”,但因为太过粗俗,常森选择性的进行了转化翻译。
“当时我看你那个样子,终归还是有些不忍心,所以我和窦山说,让他放你一马,不要追究了,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事就过了,他要是不开心的话就敲打敲打你,你不愿意没必要非这么强迫你。”
崔欧宁道:“嗯,你继续。”
常森道:“但是窦山还是不依不饶,让我也有点生气,我那天也喝了点酒,做事也有点没有章法,当时酒气一上头,就把你搂了过去,跟窦山说,你是我包养的人,不要没完没了。”
崔欧宁:……这还真是酒气上了头才能干出来的事
崔欧宁道:“然后就正好被拍了?”
常森道:“对,我也没想到正好被拍了,而且照片还被传到了何为凤那里。”
崔欧宁道:“那还真是不凑巧,后来呢?”
常森道:“后来也就没什么了,我让人把你扶到酒店房间,而后也没再关注过这件事了。”
这个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暂时不可考,毕竟崔欧宁和常森不过是一个电话的交情,现在大概也只是算一条船上的可怜人,比起过去的真实性,他现在更感兴趣的是常森提出的两个方案:“常先生说了这么多,可以说到重点了吗?我比较想听听常先生的两个方案。”
常森道:“在听我的方案之前,可能还需要再听我啰嗦几句。”
“可以,我时间充裕。”
常森道:“何为凤现在虽然在微博上口口声声的控诉我是渣男,但是世界上,真正出轨,真正渣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何为凤她自己。”
崔欧宁道:“你的意思是,何为凤恶人先告状?”
“对。”常森道:“实际上是,何为凤所谓的为我打胎,实则是他出轨后意外怀孕,我考虑她的身体安全和多年的情谊,和她说这孩子她可以留下,到时候何为凤带着孩子去找她亲身父亲。如果不愿意找,我给她一笔钱,这钱足够她和她的孩子生活一辈子。”
崔欧宁道:“但现在来看,这个事情没有谈妥。”
常森叹了口气:“实际上算是谈妥了,她为了获得我的原谅,去医院打了胎,给我上演了一出苦肉计,求我原谅他。我毕竟对她还是有感情在,于是当年原谅了她,说只要她以后不再犯错,我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
大老板果然不愧是大老板,被绿了也能这么气定神闲。
常森道:“但谁知道何为凤这个人,时间一长本性难改,她趁着我不再,又去和被人鬼混,我这次实在忍受不了,非常坚定的要和她分手。”
崔欧宁听出了话里的关键:“分手?不是离婚吗?你们没有结婚?”
常森道:“是的,我们没有结婚,虽然对外是这么说,但是实际上,我们并没有领结婚证。这也是她决定报复我的一个重要原因吧,因为没有结婚证,她现在这样被我扫地出门,不仅什么都拿不到,还要随时担心我把他的事曝光出去,让她没办法在圈里混下去。”
崔欧宁道:“所以她想借这个机会,一是报复你,用舆论给你施压,二是借着这个机会曝光自己,踩着你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