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九年了。”高城揽着叶子辰的肩膀,想起自己和叶子辰第一次见面时候的误会,他们两个大打出手,过去的一切历历在目,时光流逝,他们也变换了多个模样,唯一不变的就是他在他的身边相伴。
“你知道吗?我当时解决完那帮人都要跑路了,你最后杀出来,我都要抓狂了。”叶子辰回忆着当时的感觉,高城也仿佛置身于九年前那个寒冷的冬夜“我当时还想着哪帮小混混打架呢,你这个小混混身手还不错。”
“那是必须的,我打架是专门学的,最后老师教导出来的,并且具有丰富的实战经验。”
……
并肩而行,距离警局越来越远,嬉笑着讨论,一同回忆着曾经的模样,他们携手书写过过去,也相伴创造未来,他们的故事未完待续,直到生命的尽头。
☆、黑色八月
翻过台历,新的一个月开始了,叶子辰并不喜欢这一年的八月,因为在25岁的八月,他曾死过一次。
“喂,发什么呆,想高城呢。”陈一凡见叶子辰一直盯着台历看,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日子,貌似除了八一建军节没有什么重大日子吧。
叶子辰重重的把台历扣在桌面上,揉着头“没什么,开会去吧。”
“你怎么了?开会是在晚上,咱们现在是要去准备资料。虽然这次任务很重要,你也不至于神经衰弱了吧。”陈一凡发现了叶子辰的异常,从叶子辰接手一中队以来,兢兢业业的辛苦工作,平时情绪内敛到变态的地步,而今天却对着一本台历失神,甚至情绪外露。
“可能是最近太累吧。”叶子辰找了个借口,从抽屉里把早就收拾出来的资料递给陈一凡“我昨晚准备好了,晚上开会直接用就行。”
抱着资料,陈一凡坐到叶子辰的办公桌上“子辰,我看你还是休息会吧,脸色真差,别任务还没开始,你自己就垮掉了。”
“我知道了,你去把资料发给他们吧,我休息休息,晚上直接去大队那里开会。”陈一凡听叶子辰要休息了,马上走人不再打扰叶子辰,顺手把门也给叶子辰锁上。
叶子辰没按照自己说的休息,而是坐在椅子中吞云吐雾起来,不知道是不是炎热的夏季导致的心情烦躁,还是其他原因,叶子辰就是不能把心情平静下来。
陈一凡把资料交给袁朗后,忍不住说道“队长,我觉得这次任务能不能不让叶子辰负责,他接手一中队后就一直和工作狂似的忙,连高城的电话都不怎么打了,这样下去我怕他会垮掉的。特别是这次任务的危险性,您能不能再考虑考虑。”
“他怎么了?”袁朗翻看着叶子辰准备出来的资料,他对叶子辰的工作都是看在眼里的,叶子辰可以算是最年轻的老A中队长了,但有时候有些情况难免因为经验少而失误,陈一凡既然这么说,就说明叶子辰自己可能有些问题。
“他精神状态不好,我担心他承担这次任务的卧底工作,这种状态会影响他,他会死的。”陈一凡不是危言耸听,这次任务的中心环节就是卧底,卧底出了差错,任务失败不说,卧底会死,并且死的很惨。老A中也不是没有卧底任务失败的先例,那名牺牲的士兵甚至连遗体都没有,遗留下来的只有恐怖分子拍下来威胁的照片。这次任务面对的同样是一群暴徒。
“我知道了。”袁朗没有再多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陈一凡想再说些什么也放弃了,张张嘴,注意到袁朗已经收起叶子辰的那份文件,便作罢,他只能祈祷对于叶子辰的问题只是自己的多心而已。
晚上,由袁朗召开的任务会议,所有有关人员准时到场。叶子辰和吴哲凑在一起讨论刚刚换的新电脑笔记本,袁朗最后一个到场。
拿着叶子辰准备的资料,袁朗深深看了一眼叶子辰,看得叶子辰有些摸不着头脑,还以为自己准备的资料出了问题,开口说道“这份资料都看过了吧,叶子辰,你来说具体情况吧。”
“是。”叶子辰关上灯,走到投影前,调出已经制作好的资料,指着上面的青年,这里的人都不知道,照片上的青年叶子辰熟悉的很,曾经叶子辰甚至还在国外和他一起玩过,而当叶子辰拿到资料后,才惊讶于这个人居然是恶名在外军火商的儿子。
“钟天宇,父亲钟和志,是臭名昭著的走私军火商,被多国通缉,我国警方意外抓获了钟和志的第四个儿子钟天宇,他也是钟家唯一暂时还未在黑道上露面的人。经审问他交待他将接手钟家的一部分在亚洲方面生意,第一单生意就是与藏匿在我国的恐怖分子合作,将出售大量的军火,并组织恐怖活动,我们会和警方合作一同阻止这场恐怖活动。”叶子辰换了下一张页面,指着上面的几组照片“这个恐怖组织一直很隐秘,里面的成员都是死士,我们从来没有活着抓到任何一名成员,他们的头目更是没有一点信息,这次他将会和钟天宇接头。”
从某种层面上来讲,钟天宇是这个钟家的炮灰,谈好了,钟家获利,谈不拢就会被灭口,他们的丧心病狂程度已经非人了,这一点叶子辰并没有指出来“其他内容都在各位手中的资料中。”
“这次任务,我们要派出卧底人员。”袁朗看向叶子辰,最终还是没有改变原定计划“叶子辰扮作钟天宇,齐桓负责伪装成为钟天宇的保镖,和他们谈判的事宜我负责。”
这样的人员选择也是有原因的,这不是普通的暴徒,以至于警方救助到军方这里,最符合钟天宇的人选只有叶子辰。不只年龄相似,叶子辰可以本色扮演钟天宇的顽劣形象,这是其他人所不能具备的。袁朗不是没有考虑过吴哲,但吴哲的气质和感觉上总有一种和钟天宇的气场不和的感觉。这样的决定没人否定,叶子辰低头翻弄着夹在自己资料里的信封,那是他每次出任务之前都会准备的,是自己的遗书。
“为了表示对与钟家生意的重视,歹徒特意选择了在他们的基地进行谈判,这次机会如果错失,那下一次抓捕这群狡猾的歹徒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陈一凡为任务的细则一一说明,尽力把所有情报都拿出来,以保证这次任务的成功。派出三个老A卧底,还都是领导层的,可见这次任务的重要程度,不容许出一丝一毫的差错。其中的袁朗更是已经负责指挥,几乎不参与任务了,这次出这个任务,也是为了可以尽量提升任务的成功率。
会议进行了一个晚上,袁朗最后做了总结“明天警方的相关人员会来做进一步的交流,后天出发,记住这次的歹徒相当的残暴,曾多次组织恐怖活动,伤害平民,重要程度就不需要我再次强调了吧!”
这次任务是高度机密,参加会议的几名军官离开后,仿佛只是开了一个例行的日常会议而已。
“子辰,听说你最近精神状态不好。”袁朗叫住正要离开的叶子辰,叶子辰脚步一顿,回头见袁朗似乎想和自己单独说些什么,便重新关上会议室的门“听一凡说的吧,就是有些失眠,人老了啊。”
“二十五岁嫌自己老,你让高营长听到会怎么想?”叶子辰坐到袁朗傍边的位置,袁朗拿过叶子辰的文件翻出里面夹着的那封信“又写了封新的?”
“怎么会,还是原来那封,每次出任务之前都要拿出来,好在到现在都没用到。”叶子辰轻笑着,盯着袁朗手中的那封信,顿了一下,眼底的暗色被巧妙的借助昏暗的灯光掩饰“不过我这次打算写封新的。”
叶子辰表现的平常无异,就算是袁朗也看不出来叶子辰心里在想些什么,这些年叶子辰越来越会隐藏自己了,大概只有高城一个能一眼就看穿叶子辰。
“这次任务你有多少把握,别忘了我和齐桓的性命都握在你这老大的手里。”如果任务中叶子辰穿帮了,就算他们三个身手再好,也不一定能逃出狼窝。
“为了这声老大,我也要把你们保下来不是,对了。”叶子辰坏笑着看向袁朗“队长,我要是奴役你们,任务结束您不会打击报复吧,这可是任务需要逼真化。”
“下次选南瓜,没有一中队的份了。”占袁朗的便宜可是要费极大的心血的,叶子辰赶紧赔笑“队长,我只做任务范围内的事!您知道我看上了那名陆战队的中尉,怎么也给我个挖人的机会吧。”
“我替你挖,放到二中队。我说你刚从人家陆战队挖了两个人,你黑上他们了。”袁朗正说着,突然意识到叶子辰无形中转移了话题,甚至连自己都差点没注意到“算了,你也回去吧,为后天做准备。”
“是。”叶子辰离开后,会议室只剩下袁朗一人,独自坐在昏暗的房间,背后投影发出微弱的光,指尖香烟的烟雾徐徐上升,目光隐晦不明的半眯着。也许是受了陈一凡话的影响,也不知怎么袁朗总是有一种隔着一层雾看叶子辰一般。轻按着眉头,临时换人危险性更高,他也只信任叶子辰可以承担这个任务。
与警方的会议大部分都是重复了前一天的内容,这次任务的主力是老A,唯三的卧底人员也都是老A的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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