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叶京墨回应着，低头换鞋。
叶柏寒眉头皱着，抬起眼皮瞥了叶京墨一眼：“不是早放学了吗？怎么现在才回来？我等等还有事情要处理！你看看这，又耽误了！”
叶京墨垂着眸，眼底一片深沉，他动作自如换着鞋，没有回应叶柏寒。
叶京墨洗完手，坐到了餐桌旁，接过奶奶递来的饭，低着头吃着。
叶柏寒也终于放下了手机，锐利的目光看向叶京墨：“最近学习怎么样？”
叶京墨吃着饭，头也不抬：“就那样！”
叶柏寒眉头皱起：“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叶京墨面无表情，自顾自吃着饭，不予回应，叶柏寒俊朗的脸黑如锅底。
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无比窒息。
“你怎么说话的？哪个父亲像你这样？一年不回来几次，回来就对自己的儿子这么凶？”叶京墨爷爷看不下去了，语气比叶柏寒还凶。
叶柏寒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气势弱了下去，他缓和些语气，对叶京墨：“我听说，你经常迟到？之前还打架旷课？”
叶京墨把嘴里的虾吞了下去：“嗯。”
叶柏寒的怒火又被叶京墨点起来了：“我每学期给你打这么多钱，供你住好的供你穿好的，供你上霖城三中，我是让你去好好读书的，不是为了让你去学校给我丢脸的！”
叶京墨面无表情，但眸光黯淡，自顾自又夹了一筷子水晶虾。
“你以为丢的只有自己的脸吗？你丢的是我叶柏寒的脸！我叶柏寒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见叶京墨不痛不痒，叶柏寒气得咬牙。
叶京墨动作停了下来，看着叶柏寒，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语气没有一丝起伏：“呵！儿子？不是吧？在你心里我应该只是贴着你叶柏寒标签，想扔扔不掉的包袱吧？”
“你！你说什么？？我这是为了你好！”叶柏寒震惊又气恼，拍着桌子。
“你是为了你的脸面吧？”叶京墨继续噙着嘲讽的笑，一针见血。
“你！”叶柏寒瞪大了眼睛。
“我说得不对吗？从小到大，你关心过我几次？你真的把我当儿子对待了吗？”叶京墨用最平缓的语气说着最咄咄逼人的话。
叶柏寒恼羞成怒，站起身扬起手朝着叶京墨的脸而去。
“住手！干什么！闹够了没有？”叶京墨爷爷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了餐桌上，声音洪亮威严，也充满了怒气。
叶柏寒咬牙，收住了手死死瞪着叶京墨。
叶京墨神色平静，端起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吃饭。
叶京墨不痛不痒，叶柏寒心中却是抓心挠肺的难受，但碍于叶京墨爷爷，他又没办法发作，只能憋着一肚子气，恶狠狠戳着碗里的饭。
没过多久，他的手机响起。
“喂，嗯，怎么了？好，知道了！我现在过去！”叶柏寒看了看腕上的表，起身，穿上外套，又狠狠瞪了叶京墨一眼，接着摔门而出。
叶京墨头也没抬，碗里的饭已经快要吃完了。
两个老人捧着碗没了的胃口。
“唉！造孽啊！小墨，爷爷奶奶对不起你！”奶奶叹着气，自责无比。
叶京墨笑笑：“奶奶，不怪你们！现在这样也挺好，我有你们啊！”
“别唉声叹气了！吃饭！小墨说得对，有我们就好！要那两个畜生干什么？”爷爷狠狠夹了一筷菜，塞进了嘴里。
叶京墨灿烂笑着，给爷爷奶奶一人夹了一只虾。
叶柏寒自那天走后再也没回来过，餐桌上发生的事情也没有对叶京墨的心情造成太大的影响。
国庆前四天，叶京墨和吴凡沈君扬等人去网吧酒吧嗨过两次。
第五天多了韩如悦，孙羽翔，陈晶晶等十几个九班同学，他们包了一个奶茶店，从下午一点一起合作补作业直到晚上七点多。
剩下的两天，叶京墨都会抽出三个小时的时间刷额外的物理数学难题，以及稍微复习一下语文。
他还会经常有事没事QQ骚扰一下苏木，尽管对方态度冷漠，回应他的只有：
【s.】：【微笑】【微笑】
【s.】：你是不是有点毛病？？
【s.】：……
【s.】：你有毒吧！
但他依然死皮赖脸骚扰，并且乐在其中。
第16章 考试
七天一晃而过，第七天的时候是周二，周二晚上，三中的学生们又收拾着东西到学校晚自习。
虽然已经分了文理科，但才高二上学期，副科都还没学完，三中高二上学期的考试还是跟高一一样，单科单科考，只不过选理科的不用考历史地理政治，选文科的不用考物理化学生物。
理科生第二天上午先是考语文，考完是化学，然后下午接着考数学和生物。
考试前的晚自习总是比平时安静，大多数人都在认真复习，小声讨论，抓紧时间多捞一分是一分。
晚自习的后面二十分钟是留给各班学生清理课桌，清理干净后再由各班班长组织着排座位，整理教室，贴考号。
晚自习下课后，学生可以去各班熟悉考场。
霖城三中考生的考场次序一贯是是按照上学期期末学生考试成绩排名来安排的。
高一不分文理科，高二开始分文理科成绩排。
叶京墨理科成绩挺好，排到年级一二不是问题，但由于语文的拉分，排到了十三名，在理科第一考场，也就是高二一班。
吴凡排第九名，沈君扬二十一名，三人都在理科第一考场。
秦诺比较惨，理科总共十个十个班，他在第六考场的尾巴。
孙羽翔就更惨不忍睹了，他在第九考场考。
女生中陈晶晶和韩如悦都算是女中豪杰，陈晶晶在第一考场三十九名，韩如悦在第二考场第七名。
晚自习结束后，叶京墨和吴凡沈君扬上楼去第一考场找位置。
去的时候一班大部分人已经走了，还有少部分还在收拾东西，林麟和韩宇也还在帮着苏木一起搬多余的课桌。
教室里其他的课桌摆放整齐，左上角贴着小张白色的考生信息。
叶京墨看了一眼，位置是按照成绩S形排的，他在第二列的第一个。
叶京墨知道苏木的成绩很好，但没想到苏木居然是年级第一。
他位置的右边，也就是从前门进来的第一块桌子的左上角，贴着苏木的班级信息，准考证号，当然最显眼的还是那考场座位号：001。
叶京墨在教室扫视了一圈儿，见苏木正搬着一张课桌，背对着门往后挪着。
他没意识到他的后腰已经快撞上尖利的桌角了。
叶京墨走了过去，用自己的手挡住了桌角，苏木正好靠了过来，只觉得后腰撞上了不知什么东西，有温度的，还有点儿硬。
他转头，就看见了站在他身后朝他邪笑着的叶京墨。
他撞到的是叶京墨的手。
“你干什么？”苏木推了推眼镜。
叶京墨手从桌角移开，拽着苏木的手把他拉到了一旁，双手扶着苏木挪的那张课桌的两边，抬起往门外搬着。
“你的腰伤好透了？要不是我刚刚帮你挡了一下，你就课在桌角了！新伤叠旧伤！”搬到门外后，叶京墨拍了拍手，朝苏木挑眉，似在邀功。
……
请问我是豆腐做的吗？磕到桌角就会受伤？
苏木心中腹诽着，但行动上还是朝叶京墨浅浅笑了下：“谢谢！”
见到这一抹笑，叶京墨只觉得心中一缕春风拂过，吹得他痒痒的，又有些醉人。
等他心中情绪平复时，他已经帮苏木把教室里所有多余桌子都搬出来了，搬完后他还傻站在了一班，看着苏木收拾讲台。
直到吴凡沈君扬一脸奇怪震惊，催他走时，他才察觉出自己的异样。
？？？
我为什么要帮苏木搬桌子？
我为什么要站在这里看苏木收拾讲台？
这是怎么回事？？
我是不是生病了？？
不行！不可以！苏木一定是个祸害我的小妖精！我要离苏木远一点！
他像是猛然惊醒，连忙扯着吴凡还有沈君扬离开。
第二天，月考正式开始了。
八点开始考，还有一段早读时间，各班在原班级自习，七点五十分时，开始上厕所，休息，准备去到考场。
叶京墨三人去到第一考场时，走廊上已经站着许多人了，大部分人手里拿着书本或材料，和旁边人交流着，时不时瞟几眼材料。
“诶！你昨天复习得怎么样？以你的成绩一百二以上不是问题吧？”
“嗨！怎么可能？我昨天都没怎么复习，全靠现在看几眼，考得肯定没你好！”
……
“你作文上次多少分来着？”
“五十分吧！怎么了？”
“难怪不得你比我高，原来是差在作文！哼！我这次一定要考得比你高！”
……
“你逍遥游背熟了吗？我们老师说背诵默写肯定有一题是逍遥游！”
“那肯定背了啊！倒背如流！随便考！”
第一考场属于学霸区，大多聊的都是关于学习的话题。
吴凡听到有人谈起逍遥游，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背了没这个问题他今天早读才问过第九考场的孙羽翔同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