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膨胀直到那天金融系的训练队伍从他们面前经过,而穆清余看到陆归晚望向自己那会眼里毫不掩饰的震惊后,碎得稀巴烂。
难道真的变丑了?也不是,不过记得陆归晚好像喜欢皮肤白的。
可是老子凭什么要按着他的审美喜好来长,alpha就该这么得酷。
抱怨归抱怨,穆清余最后还是问叶想要了一份完整的防晒品清单,准备晚上去超市买一套来试试,他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陆归晚先在军训休息时间里找到了他。
被拉到隐秘的角落,陆归晚先递给他一杯冰西瓜汁凉凉手,随后低头去翻手上的袋子。
穆清余吸一口饮料,冰凉的畅快融化他因着这高温天而燃烧的火气,身体舒坦地放松下来,他懒洋洋抬头,又伸腿,拿脚尖慢慢去够陆归晚脚踝,蹭了片刻,问:“你来跟我和好了?”
“我没有想跟你吵架的意思。”陆归晚半蹲下来看着他,“穆清余,我那几天只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我很愧疚,你喜欢钢琴,你以后会后悔的,这样值得吗?”
穆清余反问他:“为什么不值得?”
陆归晚刚准备开口,穆清余一脚虚踢在他的肩上,力道没有控制住,下意识带着他的怒和气,陆归晚被他踢得后退几步,双手后撑地面才蹲稳,他茫然抬起头。
“就该这么踢你一顿,呐,我现在出气了,过来,我拉你一把。”穆清余朝他伸出手,但又没好气地抱怨,“你这样子算什么啊,你是觉得我不够喜欢你,还是相信我们以后会分手,所以笃定我一定会后悔?拜托,哥,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好,我觉得值就是值,我愿意,我心甘情愿这么做,关你屁事,谁让你私底下自己愧疚了。妈的。”
说好不生气,但看起来明明更加生气了,穆清余手掌下压冷静一会,又咬牙切齿:“妈的,跟你怎么样都讲不通,你就是头猪。”
陆归晚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眼神闪烁着看不懂的情绪,他突然笑了。
“你笑个屁,你还来劲了是不是?”穆清余忍不住又爆粗口,伸手去撸他的袖子,“走走走打一架,这里哪里能打架,我怕再这么下去我要气爆了。嗯?”
抱怨的声音戛然而止,陆归晚用力把他抱紧。
“嗯?”悄无声息的片刻后,穆清余略带疑惑的声音响起,“我们刚才不是在说打架吗?你别给我来这一套我不吃,我告诉你陆归晚,这次我是真的生气了。”
陆归晚道歉:“我错了。”
“哦。”穆清余停了停,尴尬地应完,没声了。
他没想到自己有这么好哄,刚才夸下海口说哄不好,转身却被陆归晚轻飘飘的三个字给夺走了魂。他觉得自己就跟个昏君似的没招了,陆归晚就是那个祸国殃民的妖妃,即便要星星要月亮,穆清余想自己大概也会甘之如饴地爬上天去给他摘下来。
所以咱俩活该就天生一对,穆清余在心里啧了这么一声。
“对了,你袋子里是什么?”他问。
“防晒霜,我刚出去买的。”陆归晚放开他,从袋子里挑了一瓶打开,他挤出一坨白在手心,轻轻润开,示意穆清余撩起裤腿。
“你就是嫌弃我晒黑了?这叫什么来着,颜狗。”穆清余没好气,不过照做了。
“你那么帅,我嫌弃谁也不敢嫌弃你啊。”陆归晚无奈地哄他,“只是太阳太毒了,你自己要做好防护,我看他们都这么用,你老实点,听话行不行。”
“行吧行吧。”穆清余妥协了。
夏末角落里的气氛升温,蝉在鸣叫,不远处的拉练声响彻云霄,这里安静但又热闹,陆归晚半蹲下,认真替他涂抹防晒。他额前的发随着他的动作摇晃,突然晃湿穆清余看着他的目光,他意识到在这座远离扶江而又陌生的城市里,陆归晚依旧对他那么好。
我很依赖他,穆清余确定。
我想亲他,穆清余更确定。
于是他们在这个热烈夏天的尾巴尖上蛮横地亲@吻,将信息素的排斥抛之脑后,将满腔爱意释放。他们的感情如此赤枕而纯粹,比天更蓝,比海更宽阔。
此时的风也无比浪漫和温柔。
军训刚结束的那个周末就是国庆节,放长假,陆归晚和穆清余像所有情侣一样出去逛街。
这里刚好开了一座大型购物城,周末的时候人头攒动,他们从另一边的楼梯上,正准备去七楼打电动时,陆归晚的余光里敏锐地捉到了一个人——林疏言。
林疏言出现在这里很奇怪,他的高考成绩够不上燕大,最后辗转去了北方的另一座城市,那里离这儿隔着十万八千里,他分明就是有意识的跟踪和偷窥。陆归晚向穆清余指了指林疏言所在方向,随后俩人一前一后地追了上去。
林疏言看着穆清余,说:“好久不见,今天是我的生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
今天确实是他的生日,陆归晚记性好,立即想起了这个日期和小时候陪着林疏言过的第一个生日会场景,但他的着力点放在不知不觉那四个字上,顿时无语。
穆清余问他:“所以找我有事吗?”
林疏言说:“我很想你,所以过来看看你,你真的不能和他分手跟我在一起吗?”
“你他妈过分了吧。”陆归晚头上绿云密布,“我还没死呢,就站在你面前,你直接当着我的面撬墙角,你够可以啊,你要不要脸?”
林疏言不说话,形影单只地站在那儿,死死地抿着唇,等待穆清余的回答。
穆清余回答他:“不行。”
林疏言于是从一只鼓满勇气的气球开始肉眼可见地萎缩,他无精打采地卸了肩膀的力道,站在那里像一座孤岛,谁都没有说话,直到陆归晚打破这道难捱的沉默。
陆归晚问他:“有没有人记得你的生日?”
按理来说肯定是没有的,这几年间林家的情况发生过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不仅多了几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流落在外的大哥也被父亲海底捞针地找来了,他的地位开始变得尴尬。
林疏言不肯回答,陆归晚立即明白过来,他说等等,又命令穆清余不准跟他说话,转身跑开了,过了五分钟后他回来,手上拿着一只包装精美的硬盒子。
“给你。”他生硬又别扭地小盒子塞到林疏言手里,不确定道,“你小时候好像喜欢这个口味,太久了我记不清楚,凑活着买的,算是送你的生日蛋糕,生日快乐。”
穆清余祝福他:“生日快乐。”
林疏言拿着蛋糕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被这份来自情敌的善意砸得懵了,连带着看向陆归晚的目光都带了点欲语还休的古怪味道。
穆清余想到林疏言总爱在这种善意的小事上变得偏执这件事,立即保护性地把陆归晚拉到他身后,警惕起来:“你别这么看着我男朋友。”
陆归晚顿时乐得不行。
“别笑了,走了。”穆清余偷偷打了他一拳。
他们两个人手牵手,慢慢离开了林疏言的视线,林疏言低头去看手上的蛋糕,这是他小时候没有遇到穆清余之前最爱吃的芒果口味,后来他只偏执地喜欢水蜜桃,他喜欢一切水蜜桃的东西,包括颜色和甜味,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林疏言拆开包装咬了一口,蛋糕的芒果味在他的味蕾上跳舞,唤醒他多年前那段美好的回忆,他站在人来又人往的商场里突然笑了,后来眼泪流下来,打湿他的衣襟,林疏言蹲下身,把头埋进膝盖弯。
另一边,在走远了很久后,穆清余停下脚步担忧地问:“你说林疏言会没事吧?”
“他以后应该不会再找你了。”陆归晚想了想,又说,“他肯定没事,找个角落哭一场就没事了,你放心,就他那个恶劣的性格,也不会让自己有多难受,很快就能走出来。”
“他好可怜。”穆清余叹气,忍不住朝着那个角落张望,但是那里已经看不到林疏言的身影。
“是很可怜,但是跟你和我都没有太大的关系,这是他自己的事,小时候的事……你不用愧疚。”陆归晚沉默地牵着他,过了片刻才说话,“走吧,找个地方吃饭,最近开了一家不错的店。”
长假结束后就是正式的上课安排,学校在操场举行了开学典礼,每个系要派出一个学生代表上台发言,系里的辅导员找到穆清余,把这个演讲名额交给了他。
上台发言那天穆清余穿了一套黑色西装裤和一件白色衬衣,他全程脱稿演讲,神情冷淡而平静,眸中的目光清清冷冷,带着一股子生人勿进的疏离,看起来迷人又禁欲。
这天天气不好不坏,暖洋洋的光打在他身上,温柔地在他额角撒上一层漂亮金粉,风有一双无比巧妙的手,呼呼地吹,勒出穆清余劲瘦的腰和笔直的腿。陆归晚站在队伍里抬头看着他,他理应认真去听男朋友的发言,但此时心猿意马,脑海里充斥各种垃圾废料。
陆归晚吞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他突然觉得热,热从他的脚底扩散,一路在他的体内流窜作乱,偏偏在这时,穆清余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撩向他,越过他,勾住他。
脑海里轰得一声,陆归晚的理智分崩离析,他暗暗咬酸了牙根,克制不住地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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