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啊,你家狗都随你样了。”穆清余不解,“我就是想说,辛清流也会弹钢琴,弹得很不错,他上次说没天赋我差点就信了。周五我去酒吧,他也跟着过来露了一手。”
陆归晚冷冷看他:“你的意思是,会弹钢琴等于人不错?”
穆清余点点头:“嗯,主要有共同话题。”
他从小接触琴,钢琴建构了穆清余生命的大部分意义,他对钢琴有一种近乎执着的喜爱,连着容易爱屋及乌,这点很难改变。
陆归晚转身扶额,喃喃自语:“我都不舒服你还这么气我,妈的。”
“妈的。”他越来越气,“你走,走走走,别搁我前边晃悠,我现在看见你就烦。”
穆清余疑惑问:“您有事?”
依旧是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穿着宽松的白色卫衣站在门口,身后是逐渐瓢泼的大雨。他刚从雨里来,肩角被水打湿了,鬓角也有雨,样子虽然狼狈,但被水弄湿的眼睛却比之前更加亮,像一块被浸润的玉。
陆归晚看着这样的他,说不出一点埋怨的话,如果穆清余是刀山,那他愿意毫不犹豫地上刀山、下火海。
他最后握住穆清余的手腕:“没事,走吧。”
他们一起玩了几小把游戏,吃完晚饭后穆清余被陆知游拉住,听了一段模棱两可奇奇怪怪的话,他边想边往楼上走,在经过一道虚开的门时,听到房间里面传来凌乱的琴声。
推门进去,陆归晚坐在钢琴前,毫无章法地拨弄琴键,纯属泄愤。
穆清余听了一段,“你刚才弹的是什么?”
陆归晚回答:“我不会弹,我瞎玩的。”
“这很正常。”穆清余不懂他脸上的挫败从哪儿来,“你又没学过,当然不会,弹琴还是要讲究基本功,要一直练,熟能生巧。”
陆归晚随意拨弄几下琴键,从他手指下泄出一段毫无章法的音乐,他垂眸,敷衍地笑笑,并没有因为这些话而提起情绪:“我也没天赋。”
“为什么要学弹琴,为什么要有天赋?”穆清余实话实说,“我觉得你的气质就不像个文艺人,你不适合弹钢琴。”
他想了想,面上突然有点错愕:“不是吧陆归晚,你不会是在暗暗跟辛清流较劲?”
“是。”陆归晚大大方方承认。
“我不太懂。”穆清余喃喃,“你为什么要跟他较劲,我有点慌,你等等,我理理。”
他和陆归晚对视着,即使一向对感情迟缓,现在也开始隐约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他注视对方平静的眼眸,想从里面找到能够佐证他猜想的蛛丝马迹,陆归晚始终挺直脊背一言不发,任由他剖析自己。
穆清余甚至想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还没问出口,陆归晚先无害地笑了起来:“你在乱想什么,嗯,这么说吧,我不喜欢辛清流,所以对于你觉得他不错这件事耿耿于怀,懂吗,我坦白了,我特别爱吃醋。”
“有点懂。”穆清余犹豫地回了声,眼里的猜忌还没下去,他不太懂得隐藏情绪,眼神早就泄露他的想法。
陆归晚伸手弹了一把他的脑门:“想什么呢。”
“没。”穆清余回神,把自以为肮脏的念头藏起来,他是疯了吧,他想,怎么可以怀疑陆归晚喜欢他,真侮辱人,他是天仙吗,难不成还能把陆归晚掰弯了?
同样,穆清余想,他也不可能喜欢一个alpha,他以后是当一家之主的。
而且,即使他愿意跟alpha在一起,他跟陆归晚也决定不可以,他们之间信息素的排斥已经杜绝了一切的可能,即使有一定几率相融,融上的时候他们也早归西了。
他从这些古怪的念头中抽身,回神后看到陆归晚正低头对照着手机上的教程摆弄琴键,屏幕上是一首入门的钢琴曲谱,穆清余见陆归晚试探地弹了几个音。
但他确实毫无天赋,简单的曲谱被他弹得支离破碎,他紧皱着眉,从眉间延续出去的坏情绪感染了穆清余。
“喂,别弹了。”穆清余按住他的手,“你听我说,虽然不会弹钢琴,但你会打拳啊,你打拳特别厉害,你还会跆拳道,射击也超级棒。”
陆归停下手,迎上他的视线:“所以?”
“所以你特别厉害啊。”穆清余的声音像勾着他似得,安抚他潜在暴躁的情绪,他强调,“超级厉害,你也有自己很擅长的事,嗯,不一定非要钢琴。”
他虽然奇怪陆归晚的反常,但还是补充一句:“我很喜欢打拳厉害的人。”
陆归晚完全被他说服了,他好心情地勾起唇角:“是吗?”
“是。”穆清余用力地点头,他说得肯定,眼中欣赏的情绪能感染人,他哄起人来简直要了陆归晚的一条命,陆归晚的软肋被他死死握在手里。
对,他说得对,辛清流会弹钢琴,他会打拳。
陆归晚转过身,被辛清流这个名字刺激的坏心情一扫而空,他的耳后根微微红了,像情窦初开,他开始迫不及待。
又聊了会天,已经到晚上八点,陆归晚因为需要检查的缘故打算明天才回学校,陆知游让司机送穆清余先回去,随后神色复杂地回来,走进陆归晚房间,欲言又止:“我……”
“有事?”
“有事。”陆知游认真说,“我在刚才送穆清余出门的时候,隐晦地问了一句他对你的想法,你猜他怎么说。”
“要跟我做一辈子的好兄弟。”这个问题对陆归晚来说毫无困难,“或者说,觉得我是个好人。”
陆知游差点厥过去:“你居然知道,这……你的眼珠恨不得24小时跟着他转,他居然没感觉?但我寻思着他也不傻,而且你们平时的互动,我真以为你们在一起了。”
陆归晚没脸把受骗的过程跟他说,只能含糊其辞地搪塞过去,陆知游比他还着急,语重心长地教育他:“老婆抢来的才香。”
“什么?”陆归晚放下手上的书。
“我知道那个辛清流,刚才听到了一点。”陆知游用两根手指比出一条微小的缝,“真的就只听到了这么几句,没偷听。还有你听我说,喜欢就告白,爱是做出来的。”
陆归晚狐疑地审视着他的哥哥:“做?”
不管怎么样弟弟还是一个小孩子啊,这都不懂,陆知游想,他不由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努力地解释:“就,日久生情,懂吗?”
陆归晚机械地重复他的词,嘴巴一张一合:“日?”
他在讲什么玩意儿,是听错了吗?怎么每句话都往不正经的道路上去。
“对,日!”陆知游拍大腿,激动地说,“强取豪夺,懂?”
陆归晚跟着他的思路:“强?”
“对对对对对!”陆知游真心实意地感到骄傲,“不愧是我的弟弟。”
陆归晚收回打量的视线,身体微微往后仰,和陆知游隔开一段距离,他不由地笑了:“你就教我这个?”
陆知游愣住:“有问题吗?”
“没,没有。”陆归晚低下头,凝视着地板上的一块黑点发呆,半晌才说,“然后呢?”
“然后?”陆知游也还没有考虑到那么深层次的问题,语塞,“就走一步看一步呗,反正都是你的人了,也跑不到哪里去,不过alpha可能会比较难搞,不对,alpha都难搞。”
陆归晚点头:“哦。”
陆知游郑重地安慰他:“一定有效,相信我,我是过来人,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要多。”
“哥。”陆归晚突然喊他。
“啊,怎么了?”
“谢余令有没有说过你的想法不太正常,你怎么能教我这种东西。”陆归晚终于被他逗乐了,“你是不是也是这么对他的,好坏哦,怪不得他不想跟你好。”
陆知游气急败话地涨红了脸:“你放屁!”
“好好好,我胡说。”他们哥哥弟弟的身份仿佛调转了,陆归晚不走心地安慰了几句,才把对面暴跳的人安抚下来,陆知游气咻咻地瞪了他一眼,缩在座位上生闷气。
陆归晚敷衍地说:“别气了,好歹有点哥哥的样子。”
“是。”陆知游像个古时候的太监似得拖长单字的尾音,又抱怨,“还知道我是你哥呐,就这么过来气我,迟早被你气死了。”
陆归晚坐端正,认真起来:“我有件事问你,很重要,你一定要帮我。”
陆知游没好气道:“说。”
“怎么提高吻@技。”陆归晚又补充,“我是指,在我把握主动权的时候。”
“你这次问对人了。”陆知游站起来,来回在屋里走,摩挲着下巴,念念道,“我想想啊,我得好好地跟你说。”
“简单点的方法。”陆归晚提醒他。
“简单点的话,那亲@吻就是用舌头在口腔里写字。”陆知游耐心地教育自己的弟弟,倾尽毕生所学,“你试试写一个米,用舌尖。”
他看了会,摇头:“还不太熟练,太僵硬了,家里有果冻,等会我让阿姨给你拿几个上来,有空多练习,这事不难,你学得快。”
陆归晚撑着额,突然默默低头,低低念道:“有点羞耻,我是疯了吧。”
他是哪根神经错乱了,居然跟他哥讨论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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