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其逃课躲在空教室里看直播,心情像爸爸看儿子:“小懒蛋居然也有今天。”
穆清余的腿被灌了铅水,落步像踩在棉花上,他很想停下来休息。林疏言迈开一步终于追上他,穆清余咬紧后槽牙,不行不行。
陆归晚和他平行陪跑,在他力气快要续不上的时候出声喊加油,穆清余有点儿晃神,眼神不稳地看过去,只看到一团模糊的人,但又听到他承诺:“冲过终点,我在前面等你。”
穆清余突然就精神了,他的力气回光返照,他还在持续加速!
直到真的冲破终点线。
五班的同学爆发出山崩地裂的尖叫,宋音音举着横幅喊到声音发哑:“啊啊啊穆清余!是第一!!!我没看错吧!我们是第一!”
穆清余一头栽倒在陆归晚的怀里,他的心跳响如擂鼓,血腥味充溢喉咙,但随之而来的青竹味冲淡他喉口的那抹腥甜。穆清余在剧烈的跑步运动后反应迟钝,还是陆归晚拿出手帕捂住他的鼻子:“不能闻,会过敏。”
穆清余喘了一会气,他的口鼻被人虚虚按住,全身重心倚在陆归晚身上。
陆归晚扶着他,掌下触感柔软,穆清余的那张唇,唇形好看,唇色又是极淡的粉,十分适合亲吻。
他于是想到有一天晚上那东东抱着被子找他聊天,期间说到谈恋爱,他伤感:“我今天打篮球的时候和他们聊天,他们说omega的脸颊最软乎乎,你们觉得呢。”
陆归晚那时候快睡着了,全凭本能说:“可能是嘴唇最软。”
谢黎叹了一声气:“我们都快十六了。”
他们都快十六了,这种事都要从别人嘴里听说,实在好可怜啊。可是恋爱不是随随便便的小事,又不想将就。
不过,嘴唇真的最软吗?穆清余这时候的身体同样软得像能够令人随意搓揉的面团,陆归晚开始心猿意马,他敏感察觉到最近自己的异常。他认为,因为他们长得太像,他把穆清余和那位弄混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喂,陆归晚。”穆清余叹气,“我没力气了我好累啊。”
陆归晚试图让他开心:“你是第一名。”
“我虽然是比林疏言厉害。”穆清余先夸自己,又说,“可是我再也不想跑步了!”
陆归晚替他轻拍后背,他们在终点处旁若无人,这个亲密举动让周围人不敢过来打扰,只有近处的人才能听到陆归晚正在用极佳的耐心哄着穆清余开心:“那不跑了,以后再也不让你跑了。”
穆清余突然憋红了一张脸:“好肉麻啊。”
林疏言一脸阴郁地走过来,他们站在终点距离不远,穆清余从余光里瞥见到他,灵机一动让陆归晚给他一瓶矿泉水。
陆归晚拒绝:“跑步之后不能立即喝水。”
“不喝,你先给我。”穆清余接过拧开的水瓶,隔空喊林疏言的名字,“喂,那个黄毛,我有话对你说。”
林疏言看过来。
穆清余把水泼在地上,地面一片泥泞:“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爸爸给你放的那片水,你太弱了。”
运动会结束当晚是自由活动时间,不受校规约束,五班几个alpha在宿舍组了一个局,带了啤酒和牌,说要玩通宵。中途有其他班的alpha过来凑热闹,一共分了两张牌桌。
几个alpha聚在一起无比狂野,不赌钱也要赌点别的东西,他们赌贞操,说是输五次脱一件衣服,先上衣再长裤,总之,最后输到底裤都丢光了才能停。
穆清余就爱凑这热闹,率先附和,叫得最欢的就数他,原本还想叫陆归晚过来一起玩,回他说自己对一群没穿衣服的alpha没兴趣。
没人管的穆清余最后输到上半身只剩下了一件小背心,白条条地坐在人堆里。他对自己还有残留的信心,相信只要不抛弃不放弃,裤子和背心就会不离不弃。
无比幼稚。
听说有好玩的事,那东东想拉着谢黎摸过来看牌局,被谢黎堵在门里不让出,他愤懑:“凭什么?”
“alpha太多,宿舍很闷空气不流通。”谢黎死守住门,犹如守住那东东的最后清白,“你听话,现在情况还不稳定,你又不肯每周打针,压不住怎么办,你想自己是O的事情暴露?”
那东东捂住耳朵往后退,愤怒到极点:“都说了我不是omega,你不要跟我说这件事!你别管我,你管我干什么!不要你管!”
争执间谢黎同样面色不善:“你从小就只会用脑门砸核桃,这种智商我不管你谁管你,疏导课不好好上,针不好好打,天天想着跑出去打架。你是真长能耐以为自己能翻天还是怎么着,生理课上都讲过吧,这时候出事情会怎么样,这里全部都是alpha。”
那东东朝他扔了东西:“不要说了!我叫你闭嘴,闭嘴!”
谢黎躲开,火上心头,一脚踢翻旁边的椅子,又推了那东东一把:“操,行,你要出去我不拦你,我管你干什么,以后再管你我他妈就不姓谢。”
他的狠话刚放完,那东东应声落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顿时白了脸。
他茫然坐着,不敢置信,喃喃:“谢黎你居然推我,你居然推我了,你推我!”
谢黎无辜地低头看自己的手:“不是,我根本没用力,你别碰瓷啊。喂那东东你先起来,我扶你,你别坐地上。操,讲不讲道理,是你先踢我我才动手的!”
“别碰老子,我们玩完了。”那东东连滚带爬从地上起来,拍干净手,夺门而出,离开前他在门口停顿,趾高气昂地蔑了屋内的谢黎一眼,从鼻子里出气。
“滚滚滚。”谢黎朝他摆手,“滚得越远越好。”
这小傻逼。
那东东过去时牌局已经到白热化的阶段,他会看牌,绕了一圈觉得穆清余必输无疑,尽管穆清余手上拿了一副好牌,但他牌性不行,太冲又不懂得收敛,横冲直撞。
问了问赌注,他觉得今天有好戏可看,发消息给陆归晚:“小晚快过来看穆清余出糗。”
陆归晚问他什么事,那东东一五一十地跟他复述,拍照片给他看:“猜哪个是穆清余?”
陆归晚:“最白那个。”
那东东仔细看照片:“白得简直亮瞎我的眼,我要是掐他一下,他皮肤上的红印是不是特别明显?”
陆归晚威胁他:“你可以试试。”
那东东跃跃欲试:“那我去试试,掐哪里好又不会被发现?”
陆归晚无奈:“算了你回来,住手,我是叫你别试。”
那东东收回爪子,因为面前投下一道阴影,穆清余转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随手甩出几张牌:“三个六。”打完之后他才惊呼瞪眼,“靠,老子打错了!完了完了完了。”
过了几分钟,陆归晚推门进来,颀长的身体挡住光,视野一下被遮实了。他拉过椅子在穆清余身边坐下,瞄了一眼他的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我的背心还有救吗?”穆清余侧过去,给他展示自己手中的那副牌。
陆归晚露出同情的表情:“你先打着,说不准。”
穆清余敏锐从他脸上看出“你已经完了”的讯息,他对陆归晚难以察觉的依赖让他迅速暗中抓住对方的手放在腿上,一边看牌,一边缓慢在他的手心写字。
一笔一划,SOS。
陌生的指尖像羽毛轻抚过手心,带着一丝轻浮的暧昧。
陆归晚不动声色地握住他的手腕,甩开他后身体往后仰,退开一段距离。
穆清余努了努嘴,切一声,回去自暴自弃接了几张牌,懒懒地报数。
陆归晚缓过神,低头发现穆清余手腕上被他握出的、整整一圈醒目的红印子。
穆清余皮肤白,白到极致后就是脆,像禁不起碰的白瓷,陆归晚不过用了点不起眼的小力气,就能在他的身上留下红印。
难以想象别的……陆归晚盯着那一圈移不开眼睛,他随后伸手接过穆清余手中的牌,和他对换位置:“这局我来,输了算我的。”
牌早被拆得七零八散,陆归晚再厉害也救不回颓势,在一片起哄声中他脱掉外套扔到一边,背心下的身体骨架匀称。
穆清余想了想,拿过外套替他暂存着,小媳妇似得搞后勤,惹得陆归晚看了他一眼。
玩了几局陆归晚觉得没意思,让那东东过来代替,那东东欣然同意,穆清余不满:“那就接着让我玩啊,我还没玩够,难得的。”
“有事找你。”陆归晚不由分说把他拉走。
穆清余爱玩一些刺激的东西,在这方面易上头易激动,容易被拿捏得死死的,陆归晚看清他的本质,问人要了几颗骰子,说要和他来赌一局。
穆清余大大方方站在门口:“可以,没问题,赌什么?”
陆归晚很直接地切入正题:“赌互相交换手机。”
穆清余想起那些奇奇古怪的群聊,犹豫,陆归晚见状补充:“看指定一部分的内容。”
“成交。”毕竟富贵险中求嘛。
第一把平局,第二次穆清余就输了,陆归晚拿过他的手机:“看你的聊天号。”
穆清余心里一惊,大脑空白片刻,本能伸手和他去抢,陆归晚观察他古怪的神情,抢先一步打开,他的希望很快落空,这并不是他前男友的那个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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