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阳,男,20岁,东方国美艺术学院大一新生,与许芃和赵宇轩来自同一个城市。邱阳两岁的时候父母相继去世,五岁时被一名叫做秦邗的企业家收养。
上个星期,局里收到了一通陌生的电话。有人打电话匿名举报,秦邗非法贩卖人体器官,长期来往于地下黑市。因为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调查令迟迟没有批复下来。
先不说这件事情是否属实,但是秦邗昨日接走邱阳,确实动用了上层不少的关系。”
“邓队,你说的这些和此次案件有啥关系?”刑警葛军道。
“当然有关系,小王,将PPT切换到第八页。”邓怀明道。
王陆控制着遥控器,将PPT切换到了第八页,紧接着就见幕布上显示的是一个视频连接。
邓怀明走到电脑前,握着鼠标点开了这个连接。幕布上黑了一下,不过两秒就出现了火车站监控的画面。这个视频的右下角显示的XXXX年8月31日,正是许芃到达桐华市的时间。
“这不是老火车站吗?”坐在葛军右侧的刑警道。
“是的,注意监控时间是8月31号,距离学校开学的日子还有十四天。许芃买的火车票到达本市为8月31日,而在这一天里,火车站的巡警,在巡逻的时候,扫描了邱阳的身份证。”邓怀明阴沉着一张脸道。
火车站大厅内,人流密集,很难找到目标人物的所在位置。视频画面切换的很快,许芃的身影一闪而过,王陆按下了暂停键道:
“这是被害人许芃,我让技术部的同事调取了同一时间段,这附近的所有探头,没想到还真捕捉到了有意思的画面。”
王陆再次按下播放键,监控画面不断被放大,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投影幕布上。
“邱阳?”葛军惊讶道。
监控画面虽然模糊,但是却见邱阳的怪异的举动拍了下来。他先是跑到柱子的后面,探头探脑不知道在看什么,然后又跑到了人流最为密集的地方,抱头蹲下了身子,不停的用手敲打自己的脑袋。
“他在干嘛?”
“要是能听到声音就好了。”
“不对啊,邓队。我给李青做笔录的时候,李青说邱阳是9月7日才来到咱们市的,怎么会出现在8月31号的火车站里。”葛军道。
“所以你觉得谁在撒谎?监控和实名制的火车票不会撒谎,我查了他的购票日期,确实是在8月31日的上午,从卢安市到达桐华市。”邓怀明冷声质问道。
“9月14日是学生报道的日子,赵宇轩的死亡时间,根据法医的初步推断,大约在9月16日至9月17日。
这所学校放宽了政策,允许学生提起两周办理入学手续。我走访了学校的教务处,邱阳办理入学手续是在9月14号星期一,时隔4天,他同寝室的赵宇轩死在了二号实验楼的储物柜里。”王陆道。
“既然他有作案的嫌疑,为什么昨天又把他放走了?”刑警小李道。
“秦邗请了国内知名的律师,在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前,我们还不能动邱阳。”邓怀明道。
“邓队,根据邱阳室友的回忆,在9月16日的时候,他并没有回寝室过夜,你说会不会他选在这个时间段,将赵宇轩残忍的杀害了。”刑警刘涛道。
“有这个可能性,所以我需要大家的协助,在原有的基础上,重新调查一遍。今天召集大家过来开会还有一个原因,前段时间,死在云雾快捷酒店的那名保洁,有新的进展了。”邓怀明道。
9月17日下午,接到群众报案,在云雾快捷酒店的909号房间,发现了一具男尸。
死者身穿保洁的工作制服,面容被硫酸腐蚀的根本无法辨认样貌。最令人发指的是,他的双手被齐根斩断,想要查清的身份比登天还难。
“查到死者的身份了吗?”葛军道。
邓怀明摇了摇头,然后示意王陆切换道下一节PPT。
“邱阳在9月8号办理了入住手续,巧合的是他所入住的房间,正是909号客房。”邓怀明冷冷地道。
“没有作案动机,他为什么要杀保洁?”刑警小李道。
“我已经向上级请示,下发云雾快捷酒店的搜查令。在这已知的四名死者中,都在他们活动的范围内,发现了邱阳的身影。邱阳作为案件的重要嫌疑人,很有可能会外逃。所以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请务必找到邱阳作案的证据。”邓怀明道。
“是!”在场的众刑警,齐刷刷的回答道。
此时的邱阳还不知道,自己被警方列入了重要嫌疑人之一。
林澜将他囚禁在卧房里,虽然林澜不在逼他吃药了,但是他的手背上,却被迫插上了留置针。
他的胃看样子是出了问题,现在他只要一吃东西,就会连着黄胆汁一起吐了出来。林澜也是没办法,才连哄带骗的给他输入了营养液。
“阳阳,胃还疼吗?”
林澜拿着个与他气质完全不符的热水袋,径直的走到了邱阳的身边。
“好点了。”
他没有力气,说话的与其也变得虚弱了许多。
林澜找了个羊毛巾,裹在了热水袋上。然后他坐到了邱阳的身边,轻轻地揉着邱阳的腹部道:
“涨吗?”
“嗯。”邱阳点头道。
“杨医生说如果疼的厉害,就用热水袋捂一下。你试试看,会不会好一点。”
林澜话音刚落,便将热水袋递到了邱阳的面前。
有了热水袋后,邱阳觉得胃部明显舒服了一点。
白天的林先生,对他特别的温柔。然而一到了晚上,林先生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粗鲁的将他占为己有。
如果可以,他希望白天的时间长一点,这样他就可以和温柔的林先生多待一会儿。
“小肚肚都烫红了,哥哥要心疼死了!”
林澜握着他的右手,然后将脸贴在了他的右手背上。
“不烫,谢谢你。”
邱阳的脑子已经乱了,等他反应过来时,他猛然发现自己竟然对面前的施暴者,说了声谢谢。
“林先生,我姓邱,你姓林,我们姓氏不同,怎么可能是兄弟。”邱阳侧躺着身子,一眨不眨的看着林澜道。
“阳阳,林澜并不是我真实的名字。”林澜俯身,吻了吻邱阳的额头道。
“原来连名字都是假的。”邱阳无力地闭上了眼睛道。
“沈。”林澜道。
“嗯?”邱阳睁开了眼睛,疑惑的看着林澜道。
“我随母姓。”林澜宠溺的看着邱阳,然后揉了揉他的头发,淡淡地笑着道。
沈?好熟悉的姓氏。
他想了很久,这才回想起自己母亲也姓沈。
沈韵兰!
兰与澜同音,他忽然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惊愕的看着林澜道:
“如果你真是我的哥哥,为什么这些年你都不来找我!妈妈说你死了,那你现在又算是什么?”
“阳阳别激动,哥哥也想回来找你,但是哥哥有苦衷,别怪哥哥好吗?”
林澜几乎以哀求的语气,安抚着邱阳的情绪。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邱阳是自己的弟弟,他编织了一张巨网,将自己的弟弟拉进了他设下的圈套之中,让他无处可逃。他对邱阳的感情是复杂的,是畸形的,但是他忍不住,因为他真的太爱邱阳了。
邱阳刚想开口,房门突然传来了咚咚咚声。
“老板,木桶送过来了。”说话的是林澜的保镖,阿虎。
“你进来吧。”林澜道。
阿虎端着木桶走了进来,木桶上冒着热气,里面还散发着中药的味道。邱阳不肯吃药,林澜只好想方设法治疗邱阳的胃。
“阳阳,哥哥扶你起来泡泡脚,对你身体有好处。”林澜道。
阿虎把木桶放到了床边,林澜示意阿虎可以出去了,阿虎低头恭敬的微微一鞠躬,随后转身的离开了邱阳的房间。
林澜解开了邱阳脚踝上的锁链,然后扶着他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水怎么那么黑?”邱阳皱眉道。
“里面加了中药,快把脚伸进来,哥哥给你做足底按摩。”
林澜从阳台搬了一般小椅子,然后坐在了木桶的一侧。他解开了衬衫上的袖口,然后卷起了袖子放满了语速道。
邱阳犹豫了片刻,乖乖地把双脚伸进来木桶里。热水漫过了他的脚踝,直至他的小腿。林澜将手伸进了木桶之中,然后握住了邱阳的右脚,轻轻地按压着脚底上的穴 位。
“这里疼吗?”林澜抬头看着邱阳道。
邱阳摇了摇头道:
“不疼。”
“那这里呢?”林澜道。
“有一点,林先生,咝——疼!”
“忍耐一下,马上就好了。”
林澜手上加重了力气,希望这样可以缓解邱阳胃部的疼痛。
邱阳疼的满头大汗,过了许久他的胃竟然好了很多,不再是那种涨涨的刺痛。林先生卷起来的袖子,沾上了木桶里的黑水。林先生却不以为然,捧起他的右脚,虔诚的在他的脚背上落下一吻。
“林先生,你之前和我说,可以帮我报仇是真的吗?”邱阳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道。
“是的,怎么了阳阳?”林澜道。
“我想去看看秦先生,可以吗?”邱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