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现的灵蛇表现的十分紧张,显然它们也感受到了敌人的威胁,他们整个前半身直立起来做出了随时准备出击的姿势。
姜澜定了定神,回想了一遍熟悉使用了无数次的技能套路,这才举步向院内显得阴森可怕的破旧木屋走去。
姜澜的手轻轻的碰到了木屋的门,出乎姜澜意料这门轻轻一推就推开了,门上的木屑颤颤巍巍的抖落下来。
突然姜澜神色一紧抬手就要发出夺命蛊,却发现随着门缓缓打开浮现在眼前的人影并不是刻意攻击的对象。
这人也仿佛没发现他一般,还仍旧是坐在屋子里唯一的椅子上左手边放着一壶喝了一半的清酒,椅子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各种草药。
这个人是一个中年男人,有着秃顶的头发和恶心的疙瘩挤在脸上,显得猥琐而阴险。他穿着医师的服装,一手抓起喝了一半的清酒壶咕噜咕噜的灌了一大口。随后从喉咙里发出嚇嚇嚇的怖人小声,被耸拉的皮肉堆砌得看不清的小眼睛转出一道光芒,仿佛想到了什么,起身向屋里的后面走去。
显然,姜澜立马意识到了,他一推开门就步入了对方的环境。只不过这个幻境,似乎在向他展示这什么东西。
姜澜决定跟着这个男人走到屋后,看看究竟这个心之魔胎究竟想要他看些什么。
☆、参见鞭刑的虐待
姜澜跟随着这个男人走到屋后作为卧室的隔间,随后看见男人从他自己房间的一块榻榻米下面撬开了一道缝隙。一阵腐败的气味随之飘散了出来。
姜澜突然发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这个中年男人作为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父亲,在他居住的地方,姜澜不知为何却没有发现任何小孩子生活的痕迹。
随着榻榻米被男人整个翻开,一股浓浓的腐败的气息和湿气泥土的气味扑面而来。姜澜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在榻榻米下面,是一个倾斜的将近有八十度的石头阶梯。男人脸上表现出残虐的表情,摩拳擦掌的向下爬去。
姜澜想到村长的话,猜想也许这就是那个村长所说的村民们曾用来储存腌菜的地窖。只是不知道这个心之魔胎究竟要把他引下去干什么?地窖除了入口处有外面的光线可以照亮下面最初的几节台阶外,都是一片黑暗。而那个男人,早就已经融入黑暗不见踪影了。
就在姜澜犹豫是否要跟下去的时候,漆黑无边的地窖里突然传出了两个孩子惊恐凄厉的尖叫啜泣声。
难道是那个心之魔胎将那两个孩子困在了地窖下?姜澜的脑海中瞬间闪出了这个念头,根据他的猜测,这心之魔胎应该是附身在了那个医师身上。
没有时间想那么多,由于想到能附身的心之魔胎,应该是魂体而非实体的行为,所以姜澜示意灵蛇幻化成灵魂体缩小了依附盘绕在他手臂上,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地窖并没有多深,姜澜感觉下落只持续了2秒不到,他的脚就触到了地面。人蛊的身体反射性的屈膝以半跪的姿势做出缓冲。
地窖中极其安静,没有一丝光线能深入进来伸手不见五指。就在姜澜环绕四周试图看清周围的时候,他下来的地窖入口却突然缓缓关上。最终不留一丝缝隙。
明明是幽闭的空间,姜澜却感觉脚踝边被幽冷的阴风环绕。
姜澜连忙控制人蛊做出备战姿势,将手中的虫笛横在胸前。突然,寂静无声的黑暗中突然传来轻轻的啜泣声,而且是两个声音重叠着的啜泣声。
姜澜眼中闪过一道狐疑的光,提声问道:“有人在么?…”
就在姜澜发出声音的一瞬间,啜泣声却越变越大,越来越刺耳最后变成了刺耳而尖锐的尖叫。“啊……!!!!!!!”
刺耳的尖叫声在地窖中的回响十分强烈,姜澜被刺激得耳膜刺痛不已忍不住双手抬起,捂住了双耳。
可是刺耳的尖叫仿佛无孔不入,双手根本没起到任何阻挡效果,尖叫声开始持续在姜澜的脑海中震荡,甚至让忍不住弓身蹲下试图将头挤在膝盖之间,减缓入耳的叫声。
突然,“不要打了…放了我们吧爸爸…求求你…”一个稚嫩的童声啜泣哭着响起,带着哀求和绝望的语气。
尖叫声仿佛隔了一膜一般,这个声音就清晰的在姜澜的耳边响起。
“禽兽!!放开我们…我会杀了你的…一定,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杀了所有的人!!!”和前一个童声十分相似的声音骤然响起,打断了前一个人的哀求,语气是狠绝而凄厉的,尖声尖叫着。
在姜澜惊恐的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原本一片漆黑的视野里突然亮起一盏盏蜡烛。烛光一个个点燃围绕着姜澜身边点燃。烛光缓缓映照出一个不断扭曲着的影子,就在姜澜身后。
“啊…!!”姜澜突然感觉到后背突然遭到一记狠狠的鞭打,他耳边甚至听到了皮鞭抽打在自己皮肉上发出的声响,火辣辣的痛一跳一跳的向姜澜的全身散布开来。
那种疼痛不同于被整个皮肉撕裂开的感觉,仿佛只是皮外伤,可是却疼的姜澜忍不住整个人倒在地上蜷缩起来。可是不管姜澜如何蜷缩躲藏,鞭子仿佛都能打到他身上。
姜澜试图寻找攻击目标,可是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可以攻击的目标。显然姜澜还被困在幻象里,映入姜澜眼帘的是前面看见的那个医师,他仿佛傀儡一般嘴上挂着神经兮兮的兴奋笑容。
在一转头突然姜澜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一张和自己一摸一样的脸庞。那人伸出手握住姜澜冒出冷汗的手,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就在这时,姜澜的耳边又响起了那熟悉的童声,两个声音完美的重合在了一起仿佛回声般说着:“我们不需要别人来救了…人类没有好人…我们要杀了爸爸,杀了所有欺负过我们的人… 嘻嘻嘻嘻……”
“而你…帮助那些丑恶的人类…你也该死,我们要让你经历和我们一样痛苦的死亡…嘻嘻嘻嘻,这一定很好玩…一起来玩吧,大哥哥。”
“对呀对呀,爸爸最喜欢和我们玩了…大哥哥一定也喜欢…”
姜澜突然意识到,从一开始他的想法就是错误的,杀人的妖魔根本不是附身在医师身上的什么鬼怪。真正的心之魔胎是那一对消失的双胞胎形成的…而自己正在经历的这一切,就是那个男人曾经对那对双胞胎所作的虐待…
姜澜试图思考一切办法破除这个幻境,可是他却被鞭影交错的抽打弄得无法思考。姜澜痛得眼泪都出来了…他试图站起来跑离男人的身边,但很快就会被鞭子娴熟的卷住脚踝然后狠狠的拖倒到地上。
姜澜试图爬离鞭影的范围,可是确实无法,鞭子仿佛长了眼睛一般落在他每一寸肌肤上。时间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姜澜甚至感觉他的腿部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了,就是手上也已经是纵横交错的鞭痕,甚至从鞭痕交错的地方透露出血印。
姜澜从每一鞭下来就脑子一蒙的状态中,逐渐适应了这漫长的被鞭打的疼痛,得以思考起逃脱的办法。他的右手还被那个长的和他一摸一样的人拉着,但是他整个人如同虾子一般蜷缩了起来。
姜澜的黑色长发掩盖住他的表情,没人注意到他的表情同疼痛的无助逐渐转化为面无表情。 当那种鞭打的疼痛越来越深之后,反而逐渐接近他最初灵魂融合时的撕裂痛,而姜澜其实早就对那种疼痛熟悉了。
姜澜从如同瀑布般的黑发缝隙间缓缓望了出去,一眼望进了一直同他一起被鞭打的那个和他长得一摸一样的人。
‘人蛊…是你么…’姜澜轻轻蠕动双唇无声的说道。
对面的人仿佛还是人偶一般面无表情,仿佛不会对姜澜的询问有任何回应。但是,出乎意料的,假人一般冷漠的他却直视着姜澜的双眼轻微的点了点头。
姜澜整个人的心都静了下来,‘你有神智,为什么灵魂却愿意被我吞噬…?’,姜澜并没有发现,这回他并没有动唇。
而对面的人蛊也未曾说过一句话,但是姜澜却一下子读懂了他双眼里的意思。人蛊在说,我本就是你创造的,我是你的思想的延伸,而我就是你…
可是姜澜知道,如果给人蛊更多的时间,他会产生更多的自我意识。人蛊和姜澜就仿佛恶和善的两面。
平常的人们往往会在外在表现出善的一面,但是其实每个人都有两面性。在创造人蛊这个账号的时候,姜澜将他内心的另一面完完全全的灌输给了人蛊。那一面和平时会对外人扬起灿烂的微笑的姜澜不同,人蛊对世上所有人或事都未曾有过在乎。
但是,有了简单甚至的人蛊,却有一个最重要的人,就是姜澜。
因为从小到大,从未有人在乎过姜澜内心的感受和思想,他逐渐也变得对自己不在乎起来。可是和人蛊的融合,人蛊对姜澜的爱,不断的增加姜澜心中自己看待自己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