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送到包房的时候,同事们都已经醉的东倒西歪,清醒着的那几个也没什么胃口吃蛋糕,两层的庆功蛋糕成功沦为了背景板,无人问津。
也许是江寒醉酒没有表达清楚,或者说花店曲解了江寒的意思,当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花被送进包间时,已经开始累了的同事们一下又来了精神,屋里一声一声的起哄起此彼伏。
江寒被灌了好多酒,接到花时醉眼朦胧,稀里糊涂地找到沈星眠,直接把花塞到了他怀里,“好事,这得庆祝。”
沈星眠抱着大红的玫瑰花有些哭笑不得,但看江寒那个状态,也知道他醉的没什么意识了,就顺势接了下来。
一伙人都玩的累瘫了,沈星眠作为为数不多还算清醒的人,只能一个个替他们叫车回家。
等送完最后一个,沈星眠望了望屋里没人动过的蛋糕还有花,本着不浪费的原则还是提起来带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沈星眠拧开门锁进门,客厅的灯还亮着,但沙发上却没人。
沈星眠把蛋糕和花随手放在了柜子上,在客厅转了一圈没看到程恕的影子,也没有再找,抱着浴巾直接进了浴室。
回来的出租车甩的太猛,沈星眠胃里一直翻江倒海,抱着马桶吐了好半晌才舒坦一些,起身简单冲了个澡。
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推开门,沈星眠发现程恕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还把他放在门口的蛋糕和花一并拿到了客厅。
蛋糕盒子已经拆开了,程恕满心欢喜地盯着蛋糕,像摸宝贝似的抱着那捧玫瑰花,嘴角差点咧到了耳根,“想不到你这人,还挺浪漫的。”
沈星眠微微愣了下,微醺的头脑逐渐清醒,猛然记起来这是他答应Kevin的期限,也就是程恕的生日。
“不过怎么没写‘生日快乐’,有点粗心啊。”程恕虽然这么说,却还是美滋滋地来回转着蛋糕,翻来覆去的看,也不张罗吃,就一个劲傻笑。
“我说怎么关机不接电话呢,原来是偷偷准备惊喜去了...”
“我关机了?”沈星眠惊讶问道,连忙去衣服口袋里翻了手机,果然已经关机了。
坏了。沈星眠连忙找了充电线,把手机充上电就火急火燎地开机,都已经这么晚了,不知道那人还在不在...
沈星眠开机等了半天,手机一点动静也没有,正要发消息给什么人,程恕过来从背后勒住他腋下,把人直接拖到了客厅。
“别傻坐着了,快过来吃蛋糕啊。”程恕嘟囔着,语气带了点抱怨,“再过一会我生日可就过了。”
沈星眠被他钳着胳膊放到沙发上,看着程恕眼巴巴在盒子里翻了半天,不由纳闷:“你找什么呢?”
“蜡烛啊,马上到十二点了,得快点许愿。”
“其实这个...”
他话没说完,远处的手机铃声就打断了他,沈星眠起身去拿手机,程恕把礼盒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蜡烛,略失望地叹了口气,只得放弃吹蜡烛许愿这一环节。
那边沈星眠拿到手机瞥了下来电显示,连忙用手捂着接了起来,小声和对方说了几句什么,程恕干等不见他回来,就扬声催促他:“还没有讲完吗?快过来吃蛋糕咯。”
“别吵!”沈星眠冲着他这边吼一句,紧接着就握着手机放开了声音,“我后天就可以,到时候你记得拿上户口本...”
听到沈星眠提户口本,程恕切蛋糕的手顿时停了下来,侧过身子仔细去听沈星眠的聊天内,连呼吸都放缓了许多。
“我这边没什么问题,对,就我一个...”沈星眠听着对方说话,眉头轻轻皱起来,似乎很为难,“住你那离我上班的地方太远了,领完证你搬我这里住不行吗?”
领什么证?住哪?沈星眠要和谁住一起?
程恕坐不住了,放下刀连忙起身赶到沈星眠身边,讷讷问道:“沈星眠,你要和谁领证...领什么证?”
沈星眠抽空对他做了个不耐烦的噤声手势,接着同对方讲起电话,“那说好了,后天民政局门口见,我带你来我家。”
“你要和谁民政局门口见?”
话已至此,程恕再也没办法保持淡定了,他伸手去抢沈星眠的手机,对方却抢先一步挂了电话,将手机夹在了腋下。
“与你无关。”
“沈星眠,今天你必须把话说清楚,你要和谁领证?你还要带他过来住,那我去哪?我算什么?”
“我和谁领证,都不关你的事。”沈星眠望着濒于抓狂的程恕,冷淡道:“正好你也听到了,我也省的再和你说一次,后天他就要搬过来了,给你一天时间从我这搬走。”
“他是谁?我认识吗?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你了解他吗?他值得托付吗你就这么轻易和他结婚?”程恕的问话像连珠炮一样,但即便这样快的语速,也遮不住语气中的颤抖。
“不重要。”沈星眠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静静望着程恕,“你不肯给的东西,有人肯给,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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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那我就提前绿了他
沈星眠话说的绝情,但程恕冷静下来仔细回想了下,这段时间他和沈星眠天天住在一起,沈星眠上哪有时间和别人谈婚论嫁?
“不对,你肯定是骗我的。”想通了的程恕兀自摇头,“你这人演技还是差点火候,差点让你给骗了。”
“我认真的,程恕。”沈星眠靠着门框向上打量着他,掐着肘腕忍住自己的表情管理,不紧不慢道:“我想通了,其实我就是想结婚而已,有个名分我就很有安全感,现在正好有这么一个人愿意让我和他组建家庭,我觉得其他都不重要了。”
沈星眠的表情半点不像在开玩笑,程恕试图从他的神情里找出一丝破绽,却惊愕地发现沈星眠好像真的是认真的。
“我不信,你、你肯定吓唬我的...”程恕想起什么似的,连忙指了指客厅的蛋糕和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对了,你还送了我蛋糕和花,你明明还在乎我的怎么可能和别人去领证,别闹了,快去吃蛋糕...”
“哦,刚才没来得及说。”沈星眠向桌上的蛋糕淡淡瞥去一眼,漫不经心道:“蛋糕是老板买的,庆祝我晋级半决赛,不是给你的。”
“那、那花总是你买的吧?这总不能还是你老板买的吧?哪个老板会送员工红玫瑰庆功?”
沈星眠还是气定神闲,“你还真说对了,花也是老板买的。”
“你老板...”程恕话说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倏地拔高了语调:“你老板送你红玫瑰?他有病吧他送你玫瑰花!”
“会说话就好好说,不会说就把嘴闭上。”
程恕快气炸了,沈星眠他老板不就是江寒,这货什么时候惦记上他前男友了!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吗?
虽然是前任。
“不是,他送你花是几个意思啊?办公室恋情?刚才给你打电话的不会也是他吧?”
“...想什么呢?他喝多了买错花而已,我没有那么受欢迎。”沈星眠转身去开房间的门,背对着程恕叮嘱道:“蛋糕你想吃就吃,吃完了剩下的放冰箱里,明天记得搬走。”
“花不是你买的,蛋糕也不是你买的...所以你今天什么也没准备吗?”
即便不回头,程恕语气里的失落也浓到能够让他体察,沈星眠的目光落到空荡荡的手腕上,嘴角不由浮起一丝嘲弄的笑意,“嗯,我忘了。”
“那你也不用...拿别人送你的东西敷衍我吧...”
“我没说那是给你的,是你自作多情。”沈星眠攥上手腕,那里已经没有那块碍眼的表了,可曾经那份羞辱却烫得他手腕隐隐作痛,“何况,最先用送别人的礼物敷衍我的,不是你吗?我们就算扯平了,互不相欠。”
“沈星眠,今天是我生日,你就这么对我吗...”程恕伸手拉住要进门的他,声音沙哑,“我不要礼物了,是我不对,我能不能不搬走啊?”
沈星眠回身轻轻拂开他,目光透过他落在墙上的时钟上,指针已经离“12”近在咫尺,秒针飞速地转着圈,他沉静开口,“生日快乐。”
程恕无措地摇头,有些语无伦次,“我、我不用你祝我生日快乐,沈星眠,我是问你,我能不能不走?”
“不能,我要结婚了。”
“结个屁,沈星眠,我不同意你和别人结婚!”
程恕情绪愈发激动,沈星眠心中不微微有些落忍,他没见过程恕这么惊慌失措的样子,曾经那么骄傲的人,不应该为他变成这样。
沈星眠伸手抚上程恕的头,轻轻摸了两下,耐着性子好生劝慰,“别闹了程恕,我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都应该为自己的决定负责。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你应该向前看。”
“我不看,我有什么好看的?以前我错了我认错,我对不起你,但你也要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啊...”
“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可以被原谅的。”沈星眠垂眸,这几天他思考了很多,心里最终的答案是他不想原谅程恕,“我没办法像原谅许延婷一样原谅你,你和她不一样。”
“算我求你了沈星眠,你别和别人领证行不行?我知道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