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沈星眠正好没什么主意,就随手选了个辅助。
程恕一听就炸了,当即想开麦骂人,但沈星眠适时瞥了他一眼,移到话筒上的手指又愤愤放下,“他也这么叫你?”
沈星眠愣了一下,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江眉总是“眠眠”“眠眠”地叫,他对这两个字早就免疫了。
“叫这么甜蜜,不会真的对我们眠眠有意思吧?”江眉最先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借机撺掇沈星眠,“我看许教练也不错嘛,要不眠眠你考虑考虑?”
沈星眠完全没这个想法,被江眉这个大胆的提议给吓到了,倒不是吓到他自己,是怕江眉吓着许延煜,于是赶紧结束了话题,“眉眉,别闹了。”
“好啦好啦,不开你玩笑了。”
听出来沈星眠对许延煜没意思,江眉也就不再提了,而且不知怎么,平心而论江眉觉得这个许延煜,还没程恕顺眼。
倒计时一结束,界面就转了加载中,江眉在那边惊呼了一声:“卧槽?程恕你是荣耀?”
程恕嘴角难掩一丝得意,沈星眠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看框啊!你看他的框!”
沈星眠仔细看了看,挠了挠头还是有点迷茫,“不也是黄金吗,和我不一样吗?”
“一样的。”程恕低声应着,嘴角笑意更深,“一会跟着我。”
“啊?可许教练让我跟着他...”沈星眠不是一般纠结,平时他玩的黄金局也都是辅助跟着射手,现在程恕叫他,总觉得不对劲。
开局沈星眠还是跟了许延煜,走了没两步,程恕就疯狂地在游戏里点“跟着我”。
许延煜那边也不示弱,也边打边点同样的语音,吵得沈星眠直接关了游戏声音,“你俩有完没完,再吵不玩了。”
两只手齐齐停下来,消停开始正常打游戏,不一会程恕就又叫他,“跟我。”
“我这打架呢,没空。”沈星眠那路战况焦灼,光是保护射手都力不从心,没一会就屏幕一黑,死在了许延煜面前。
“哎,你没死就行。”沈星眠叹口气,“也不亏,对面也死了。”
“一会给你报仇。”许延煜出声安慰,“跟紧我。”
程恕在旁边直磨后槽牙,瞥了眼弄死沈星眠那人的位置,从后面绕上去两下就收了人头。
接下来程恕就像在人家身上长了眼睛,只要对方出现就必有他的影子,三五次之后对面忍不住口吐芬芳:对面打野,我踏马和你有仇?
程恕懒得打字,接着又杀了对面几次,气的对面直接开始问候程恕祖宗十八代,能想得出对面有多气愤,几句话下来满屏的小星星。
开始沈星眠还没反应过来,后面发现程恕杀的这个人就是刚才弄死自己那个,看他满屏芬芳微微有点不爽,“喂,他骂你呢。”
程恕淡淡“嗯”了一声,还是低头专心打游戏。游戏上他从来都懒得和人对喷,浪费时间还脏了自己的嘴,尤其对面那种程度,不痛不痒的,都入不了眼。
对面也是五黑,被抓了几次之后开始抱团蹲程恕,独来独往的程恕被连抓了三四次,对面又开始嘲讽,“就这?就这?就这?”
程恕没说话,许延煜反而开了全部打字向对面喊话,“我们家打野可是荣耀,你们有种单挑。”
“用他多嘴。”程恕咬牙嘀咕,鉴于沈星眠开局前的警告还是忍住了没有开麦骂人。
又被连蹲了几次,程恕的战绩也没那么漂亮了,坐在旁边一声不吭地操纵着人物,但显然已经不是那么开心了。
沈星眠眼看着他就在自己附近,对面几个人又露了头,就叫了许延煜,“有人,上去帮忙。”
江眉也从中路过来支援,沈星眠就也立刻到了程恕旁边,一扭头才发现许延煜根本没有跟来,江眉还没等到地方,他和程恕就双双黑了屏幕。
本以为又死一次,程恕心态应该裂开了,但没想到程恕忽然截了个图,然后笑着说了一句,“挺好,殉情了。”
该死,这男人一笑起来谁顶得住。
“哎,你们怎么上的那么快,我都没跟上。”许延煜叹口气,语气有点可惜。
沈星眠听了总觉得有点不舒服,但也说不出哪里不对,正好和程恕同时复活,也是不想看程恕再一个劲被针对,于是说道:“我去跟他了,你自己小心。”
“躺好了沈星眠,让你看下什么是荣耀黄金。”
【作者有话说】:晚了晚了,滑跪谢罪...
话说最近是考试周吗,怎么大家都这么安静...
我想念你们的评论了TAT
第53章 学会照顾自己
前一天晚上游戏打的太嗨,沈星眠第二天从上班开始就精神不振,满脑子都是他跟着程恕驰骋峡谷。
“沈星眠,你要去哪?”
“啊?跟打野开龙啊...”沈星眠茫然一抬头,老板江寒的脸就映入视线,活生生把他吓回了神,“不、不是!老、老板...”
沈星眠这才发现,自己闷头走路已经快出了培训中心,连忙缩腿回来,尴尬地望着自己的老板不知所措。
“熬夜打游戏了?”
江寒眼底笑意不明,看的沈星眠有点心里发毛,略有些紧张地点了点头。
“玩没有关系,但别耽误工作,来我办公室一趟,有事交代你。”
跟着江寒到了办公室,江寒从抽屉里拿了份资料递给沈星眠,问道:“这是你画的?”
沈星眠疑惑地翻开资料,里面是他大三那年为杂志社画的手绘时装画稿。他能搭上这个杂志社还多亏了程恕,不过没有这档子事,他们也许还走不到今天。
“对,大三画的。”沈星眠随手翻了两下,神情间有些不解,“有什么问题吗...”
“Q.E杂志社你听过吧,最近他们要搞一场手绘时装的比赛,我们培训中心也有幸得到了邀请,我想来想去,只有你比较合适。”
Q.E杂志社?沈星眠关于这个杂志社的记忆不太美好,上次为了找程恕对质,他雄赳赳的去,灰溜溜的逃,为此还大病一场。
现在凡是能和程恕扯上关系的事物,他都本能想排斥,所以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恐怕不能胜任,您还是安排别人吧。”
“我能听听你不能胜任的理由吗?”江寒的语调始终温和,但却总是透着让人不能拒绝的威严。
“是我个人的原因,我不方便透露...”
“他人的隐私我也无心过问,只是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这个参赛名额还是非你莫属。”江寒也不再和他商量,用通知的语气告诉他,“回去准备准备吧,详细资料一会我会叫人给你送去。”
“可是我...”
“比赛在下周二,这几天你专心准备,你的课我叫其他老师来代。”
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沈星眠只能应一声离开,转出了江寒的办公室忍不住对着墙壁一阵拳打脚踢。
没一会沈星眠就接到了比赛的相关资料,粗略地翻了几眼,比赛流程很简单,周二只是初赛,后续还会有复赛和决赛。
离初赛只剩四天左右,沈星眠心说这江寒还真是强人所难,四天之内要画出符合主题的手绘时装,他即便是专业出身也有难度啊?
主题是星辰,听起来简单,实际上却是地狱难度。这样的元素平时几乎遍布大街,能剩下的可能性少的可怜,画出来容易,不落俗却很难。
闷闷不乐地回了家,沈星眠换了鞋子先去看了看还在恢复期的团子,团子和他一样没什么精神,不过他们两个的烦心事却完全不一样。
“怎么了,有心事?”程恕刚清了猫砂,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沈星眠郁郁寡欢的样子,赶紧擦了手走过来,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
“别烦我。”沈星眠抬手拨开他,兴致缺缺地往房间里走,“晚上我不吃了,你自己煮方便面吧。”
整个一晚上,沈星眠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满脑子都在想到底怎么才能画出一个符合主题又不俗气的画稿,不知不觉就熬到了半夜,却毫无头绪。
沈星眠强撑着眼皮在网上搜索着星空图,连着看了百十来张,看的眼花缭乱,但搜到的图都大同小异,没什么新意。
图片行不通,沈星眠又听了一些关于“星星”的歌,连《小星星》都没放过,跟着哼了一会,沈星眠感觉头更大了。
心烦意乱地关上电脑,沈星眠倒在床上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以前没觉得画画是这么痛苦的事情,怎么熬过了最难受的艺考,还要有这么难熬的时候。
昏昏沉沉睡了半宿,沈星眠从断断续续的破碎梦境中醒过来,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汗水几乎浸透了衣服。
十九年前那场被他刻意遗忘的车祸在梦里清晰重现,父母的模样永远定格在年轻时的样子,车祸来临那一刻他被母亲牢牢的护住,躲了致命的伤害,父母却在车祸里双双离世。
昏迷前夕,他模糊看到垂死的父母向彼此伸出了手,两只手握在一起的一瞬,沈星眠好像看到父亲笑了。
坐起来狠狠搓了一把脸,沈星眠分不清脸上到底是泪是汗,只是觉得意外,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会梦到去世十几年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