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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他弯得突然 (常安十九画)


  “有一点,没事。”一夜过后,沙鸥神色中已经半分醉态不剩,重新回归正常模式, 他走到陆惟名身边,看见他手里的蜂蜜罐,问:“你干什么呢?”
  陆惟名这才偏头看他一眼。
  两人目光凌空一碰,旋即各自收回。
  “冲蜂蜜水。”陆惟名把蜂蜜舀出几勺,说:“去洗漱,回来喝。”
  沙鸥定了两秒没动,而后深呼吸,才说:“好。”
  一层客厅的小浴室里,沙鸥站在洗手台前刷牙洗脸,几捧冷水泼在脸上,冰凉的触感刺激大脑神经,他抬头望着镜子里自己的脸,想,他和陆惟名,现在算怎么回事呢?
  他记得昨晚两人拉锯持久,最后陆惟名终于松了话口,说了一句信他,不过,信了之后呢?
  试一试,到底也没说行不行。
  沙鸥深深叹气,挂好毛巾。出了浴室,瞧见陆惟名已经换回了自己昨天的衣服,正坐在沙发上讲电话。
  见他出来,抬头招了下手,又指了一下茶几上冲好的那杯蜂蜜水,示意他喝掉。
  沙鸥默声走近,在他旁边坐下,端起杯子前眼光一扫,才发现昨晚他扔在茶几上的那堆材料已经被整理好,整齐地摆放茶几一角。
  沙鸥端着杯子,小口喝着甜水,心里却莫名有点苦。
  他眼观鼻鼻观心,一直等陆惟名挂了电话,才状似无意地问:“要回去了?”
  两人相隔不远,刚才陆惟名那通电话像是公事。
  果然,陆惟名“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回......”沙鸥卡住,这时候才发觉自己对于对方如今的工作生活完全不了解,甚至不知道他现在落脚何方。
  “回北津。”陆惟名主动回答。
  “哦。”
  莫名却似有实质的尴尬突然蔓延,僵持片刻,两人同时开口——
  “我......”
  “你......”
  话一出口又不约而同地打住,沙鸥轻叹道:“你先说。”
  “没什么。”陆惟名说:“我不多留了,还要去会馆门口取车。”顿了下又道:“该你了。”
  沙鸥握着半杯蜂蜜水,抿了下嘴角,说:“如果不是太急的话,吃个午饭再走?”
  陆惟名微怔。
  记忆的闸门应声打开,曾经每天都在沙鸥家入伙拼桌的日子恍然若现,那个时候自己真的是中二病晚期,也不知道究竟是馋沙鸥的手艺,还是单纯地被吸引,努力地想靠他近一点。
  陆惟名眸色闪动,问:“你做吗?”
  “嗯。”两个人此时脑中回忆的画面蓦然重合,沙鸥放下水杯站起来,挽了挽居家服上衣的袖子,“我做,吃不吃?”
  陆惟名笑了一下,说:“吃。”
  沙鸥二话不说,抬脚就往厨房走。
  除了沙雁还中秋春节或是黄金小长假偶尔回家外,这些年,沙鸥几乎过得是独居生活,但是常年的自律习惯并没有因为索居而改变,这些年他不抽烟不喝酒,更是极少吃外卖,除了早年间刚涉足时评圈的时候,曾经有小半年的时间熬夜写约稿外,生活习惯甚至健康自制到了严苛的程度。
  他坚持一日三餐自己动手,所以冰箱里的食材随时都是满的。
  沙鸥从冷冻层拿出一小袋羊肉片和一条海鱼,放到水池里先解冻着,又从保鲜层拿出一根青笋两根黄瓜,顺手又拿了两个鸡蛋出来。
  厨房的大理石操作台上,沙鸥洗菜切菜,打蛋配料,备菜完成后,羊肉片和海鱼也解冻了,他又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西红柿,从橱柜里拽出一把红薯粉,而后把泡好米的电饭煲通电,开始正式炒菜。
  他神色始终安然淡漠,做饭的速度却依旧很快,厨房里不时传出锅铲碰撞或是生菜下油的声响。
  厨房的烟机发出细小的“嗡鸣”声,陆惟名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不远处那道劲瘦利落的身影,忽然觉得心中涌上一股难言的酸涩,而后便是被眼前真实取代的无限完满。
  此情此景,曾经无数次地出现在他午夜梦回之时,而每一次欣然醒来后,紧随而来的便是无法消弭的茫然失重。
  瞧着沙鸥的背影,有那一瞬间他几乎都要认了,哪怕昨晚是他骗他,哪怕那些醉话中能有三分真心,他也认了。
  沙鸥掐着电饭煲跳档的时间,炒完了最后一个菜。
  他盛菜出锅,又拿了两双碗筷,站在饭厅里偏头向外招呼了一声:“可以了,洗手吃饭吧。”
  小餐桌上摆得满碟满盆,红烧浇汁鱼,西红柿羊肉汤,青笋炒鸡蛋,还有一小盘凉拌黄瓜。
  陆惟名洗完手,在餐桌旁坐下,目光从菜品上逡巡一番,发现每盘菜里,都没放香菜蒜末或是葱花类的调味菜。
  他暗中咬牙,没想到自己少年时期挑剔的味蕾习惯,沙鸥都还记得。
  沙鸥盛了汤放在陆惟名手边,轻声道:“尝尝看。”
  后半句话卡在喉间咽回肚里——试试还是不是原来的味道。
  两个人吃菜喝汤,陆惟名吃下小半碗米饭后,才说:“挺好的,厨艺更胜从前了。”
  沙鸥端着碗难得谦虚:“没,是你不挑了。”
  曾经以为连再见一面都是奢望的两个人,如今能安然互对地吃一桌午饭,更甚至,在不经意间提及过往时,都能按捺住内心波澜,面上云淡风轻地笑上一笑,不得不说,岁月让人成熟。
  既然已经提到了曾经时光,想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忌讳可言了,沙鸥捏着筷子,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这些年都在做什么?”
  陆惟名伸筷夹菜,口吻也如闲聊:“瞎折腾,在部队五年,考了军校,后来转业就又回北津了。”
  沙鸥喝汤的小瓷勺一颤,汤汁溅落几滴到手背上,他不动声色地抽了张纸巾擦去,笑道:“当年大家还都以为你转学去外地了,怎么想着参军入伍了?”
  陆惟名看他一眼,笑容亦游刃有余:“年少的时候脑子一热,谁还没干过几件傻逼事。”
  沙鸥低头喝汤,笑不出来了。
  陆惟名说得含蓄,弦外之音他却听得分明——自己就是对方当年傻逼的根源。
  陆惟名看他一眼,滴水不漏地又将话题圆了回来:“你呢,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时评巨佬了?”见对方眸中闪过诧异,又轻笑着补充:“上次听我舅妈路上聊起来的。”
  是了,沙鸥倏然记起来,第二次在传院遇见,他才知道原来带了自己整个研究生学段的林教授是陆惟名的舅妈,苏老爷子的儿媳妇儿。
  世界真是小。
  他避重就轻,只是说:“写时评相当于自由职业了,不受约束,随性一点。”
  “哦。”陆惟名夹了一块鱼肉,说:“什么时候正式去传院任职?”
  “下周。”
  沙鸥暗中观察着陆惟名夹每道菜的频率,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似乎依旧喜欢吃鱼,于是随手将鱼盘和陆惟名面前的那道青笋炒蛋换了个位置。
  陆惟名愣了下,说:“谢谢。”
  沙鸥没回应。
  明明在十年前,他们之间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陆惟名天天腻在他身边,走路的时候胳膊要搭在他肩上,坐一起的时候说话都要凑到耳边,午睡的时候更不用提,明明床不小,一觉醒来以后保准和他枕的是同一个枕头。
  十年前,陆惟名似乎压根不知道距离两个字怎么写,而现在,他只不过是随手为对方调换了一下菜品,都能换得一声礼貌的客套。
  不可谓不讽刺,也不可谓不活该。
  沙鸥及时从回忆中抽身,沉默片刻,问道:“现在在做什么呢?”
  陆惟名眉梢一挑,反问:“你不知道?”
  “嗯?”沙鸥确实懵圈:“我怎么知道?”
  “哦。”陆惟名点点头,故意说:“那保留点神秘感吧,要不你猜猜?”
  沙鸥十分无语:“我还以为你真成熟不少呢。”
  陆惟名微怔,低声笑起来。
  一顿饭,两个人吃得各怀心思,暗自维持着表面的平和无恙,你来我往间都是对彼此小心谨慎又不越雷池地试探,结果两个人势均力敌,难分伯仲,最想问的问不出结果,最想说的又开不了口,只好打个平手收场。
  吃完午饭,陆惟名正式告辞,沙鸥收拾好碗筷从厨房出来,说:“稍等一下,我送你去取车。”
  “不用。”陆惟名拎着外套站在玄关:“有人过来接,我直接回北津了。”
  今天晚上集团有月度总结会,他必须赶在七点前回去,于是沙鸥做饭的时候他给公司助理打了一通电话,让司机带着助理过来,三个人两辆车,接上他直接回H&H集团总部。
  他婉拒,沙鸥便不再坚持,走过来亲自给他开门。
  而就在陆惟名转身出门前,他忽然问了一句——
  “昨晚上的话,还算数吗?”
  陆惟名一句“再见”瞬时被闷回喉咙。
  沙鸥站在门口,手还扶住门框上,目光笔直而清亮,不闪不避,等一个回答。
  陆惟名沉默了半秒,却反问:“你现在确定自己酒醒了吗?”
  沙鸥回答:“早醒了。”顿了下又说:“我什么酒量,你应该清楚。”
  陆惟名没什么意义地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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