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知道这个方法有一定漏洞,但也确实是目前惟一可用的办法了。很明显,尼尔教授也是这样认为的,“好,我知道了。那么在这一段时间内,请你们各位尽量不要出到校园之外,如有特殊情况可以先和我申请说明。也请尽量不要让你们的家人或者校外人员前来探望,可以做到吗?”
众人在一定程度上被限制了自由,但也知道是无奈之举,纷纷点头应允,表示同意。
临时会议散开之后,因为快上课了,徐玥回到了教室中。郑星棋看他进来,还一脸担忧的神色,连忙上前问道:“怎样,事情很严重吗?”
现在基本全校的同学都已通过不同渠道听说了这件事,也就无所谓隐瞒不隐瞒的了,再加上郑星棋也确实是在担心他这位朋友,徐玥回到位置上,点了点头,“是,黑市那边已经有所动作了。”
“我还以为是假的呢,昨天我在星际网上看到一张流传的价目表。我的天,上面的价格高得不可想象,开价最低的都可以买下一个小一点的星球了。”郑星棋十分唏嘘地感叹道。
徐玥心不在蔫地点头回应。
在关注这一事件,并且参与其中调查的并不只有徐玥一个人。付瑾今天都没有去上课,他留在宿舍中。桌面上放着光脑和一部最新型的通讯设备,他神色肃穆地点开一段视频,反复看了两遍都确认上面只录了徐玥一个人的身影。
他还想拖动进度条再细看,这时光脑上浮现出一条信息,“黑市负责人说暂时还没有消息。”
“再继续跟进,表示不论价格多少,只有对方敢开,我就敢付。”付瑾在光脑上回了这行字。
那边也很快就回复说好,一定会依命令办事。
付瑾拿起水杯准备喝水,突然他的手抖了一下。又来了!那种烦躁不安的感觉在他身体来回冲撞,每到这个时候,都一遍遍冲刷着他的理智,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他想见血,想看到鲜血从温热的体内喷涌而出,想听到无力的呐喊和求饶,他想上战场,想杀尽每一个对手!
付瑾将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摔到地上,他向着暗淡下来的光脑屏幕看了一眼,上面反射着一双红得如同染血的眼眸,里面只有一点点残存不多的理智。
他将桌上的所有东西通通都扫到了地上,但这也不足以平定他体内的躁乱。好想杀人,好想见血,好想……
付瑾青筋暴起,脸上阴郁可怖,不停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恨不得把外面走廊上那些发出声音的人全部杀尽。
不能这样,要克制住。对,要克制住,现在还有一个办法……
付瑾将地上的光脑捡了起来,发了条信息,“十分钟内,到我房间来。”
或许是那人刚好看到了,迅速地回了条信息,“我还在上课。”
付瑾不管,再发了条信息催促,“现在还有八分钟。”
教室内灯火通明,老师正喋喋不休地在前面讲述着知识,徐玥在下面却完全没有听下一个字,他将光脑塞回到上衣的口袋中,一脸为难,他现在要如何光明正大地在老师的眼皮下逃课?
他想了好一会,最后一咬牙决定下来。两分钟过后,徐玥脸色苍白地举起手,“老师,打扰一下,我有些不舒服,想去医务室一趟。”
老师一看他确实是很不舒服的模样,就连忙应允,还问他需不需要同学陪同。徐玥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一个人去就好,老师再次点头。
下了楼梯的徐玥却没有去医务室,而是向着宿舍快速跑去。他感觉这是他有生以来跑步速度最快的一次了,所以等徐玥停在付瑾门口时,他已是气喘吁吁,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无力地敲着门,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付……付瑾,是我,开一下……”
话还没说完,门突然被一下拉开,门侧站着一位高大俊朗的身影,屋内没有开灯,他的脸全部笼在黑暗中,看起来神情阴鸷,像是地狱之门开启后所释放出来第一位邪神。
邪神用宣布着死刑一般的语气说道:“你迟到了,整整三分零五十一秒。”
徐玥被他的眼睛和神情吓到了,声音有些软糯,无力地解释道:“对不起,我和老师说得有点久……”
付瑾一下把徐玥拉了进来,然后重重地关上了门,“既然错了,那就要接受惩罚。”
他紧紧地攥着徐玥的手,双眼通红地望着他。
第25章 再次标记
周围陷入一片沉寂之中,空气宛若凝滞一般,连风也静止不再吹拂。
徐玥的手被握住箍得发白,付瑾还紧紧地拉着他,将他往沙发上带。“呼啦——”一声,徐玥被推在了沙发上,付瑾就坐在他身边,但有大半的身体几乎都覆到了他身上。
徐玥从没有看过这样的一双眼睛,凤眼微微上挑,每一个弧度都像是精准计算好一般,如此恰到好处。但里面暗红如血,诡异非常。偏偏付瑾还一动不动地望着他,手上青筋暴起,看起来似乎随时要准备要上前撕了他一般。
徐玥害怕极了,他的求生欲已然生出,他出于对Alpha威压的害怕,出于对信息素压制的担忧,出于对那噬血眼眸的担心,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要快点逃!不然付瑾可能真的会杀了他!
可是,不能逃,这是付瑾,是他心心念念喜欢了好多年的付瑾……
如果他逃了,那么就剩下付瑾一个人在这里,到时会发生什么事?
徐玥一边害怕得身体微微颤抖,一边又鼓起勇气握住了付瑾的手,试图安抚他,“对不起,别生气……你先别生气了好吗?”
也不知是不是徐玥的安抚起了作用的原因,付瑾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握了好一会,他闭上眼睛,但声音多了半分克制,“把上衣脱了。”
徐玥这时已全然忘记了害怕,眼中只有惊愕。
付瑾看他没有动静,生气地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抵在沙发上,“你忘记你前几天答应我的事?”
徐玥想起付瑾上次和他说的话,想起自己答应他的事,一时热度通通往脸上涌,“只是标记而已,也……也要脱衣服吗?”
付瑾的手在徐玥的领口转了一圈,提示他穿的衣服是高领的衣服,这时他眼眸的暗红似乎淡了许多。
是了,他今日穿的是高领衬衫,这样付瑾肯定不方便标记他。徐玥不敢抬头,只得将视线落在沙发上的纹饰上。
修长纤细的手指顺着直线一颗颗地解开扣子,解到一半他就停住不解,将衬衫稍稍往后退了些许,露出一小片肩胛骨和锁骨,他转过身,让颈部后端的腺体完全暴露在付瑾的目光下。
“你咬吧。”他的声音有害怕的颤抖,有出自于对他的担心,有答应承诺后的有求必应,各种不同的情绪混杂在一起,最终汇成了这三个字。
徐玥耳尖通红,害羞之色溢于言表,连衣服也只脱到一半,有大半部分还穿在身上。但是他所不知道的是,往往很多时候只有欲拒还休和若隐若现的情况,才会更加引人。
付瑾凤眸幽深,抱住了他,避免他等会会疼得乱动。空气中两人的信息素相互交融,如水乳之态再难分开。徐玥感觉到付瑾的唇略带凉意地触到他的腺体上,冰冰凉凉像寒雪覆在了上面。他的唇一直游移,好几次徐玥都感到后颈一痛,以为是付瑾要标记他了,却每次都只是用牙齿轻轻撕咬。
这种要咬不咬的过程让徐玥的精神高度紧张,然后又放松下来,如此不断循环往复。对此,徐玥觉得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快速地咬他一口,如此蹭来蹭去,是为了选个软一点的地方再下口吗?
徐玥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当真正被咬了,这种想法一下烟消云散。刹那间,他疼痛不已,浑身轻颤,手紧紧攥着沙发,脸上全是泪水,“好……好了吗?”
当然没有好。付瑾将他的手从紧箍着沙发的状态下拉了过来,避免他伤到手。然后唇重新覆了上去,换了个新位置,重重一咬。
距离上次徐玥被标记还未满一个月,徐玥之前是第一次被标记,付瑾当时只是草草地标记他。徐玥没和他的Alpha契合好,后期也没有Alpha信息素的安抚,反而靠着抑制剂一昧地压制,再加上他现在也没到发热期,所以自然地再次被标记他会疼痛非常。
徐玥本来就怕疼,虽然之前他一直没怎么表现出来,但现在他是苦苦忍耐,但还是哭了出来。他眼睛红红的,付瑾一直咬,他就一直无声地哭。
小苍兰的清香让付瑾觉得很安心,暗红色渐渐退去,凤眸翕张,里面恢复成平日的冷静。徐玥腺体上遍布着牙印,甚至有几处还被咬得通红。
付瑾扯过一张纸巾,拭着徐玥脸上的泪,“你哭什么?很疼吗?”
徐玥圆圆的眼睛此时浸着水光,潋滟得像一泓澄澈的湖水,眼角染着红晕,水珠欲滴未滴地望着他。若说平日的他是淡雅乖巧的小苍兰,那么现在的他就是勾人而不自知的妖精。
付瑾仅看了一眼,就将纸巾一下扔到旁边,粗鲁地伸出指尖用力地替他擦着泪。
“被咬的又不是你……”所以你当然不疼了。徐玥敛着眉眼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