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叫高喊,彷徨挣扎着要从袁冲怀里爬开,袁冲那可怕的东西在他身体里作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药了,今天特别来劲儿,快感像个怪物,咬着他不放,他听到自己的叫声,尖锐而高亢的,简直是放荡不堪,比站街女还要下流。
袁冲一只手按着他的腰,不让他逃离,胯下的动作精准而有力。赵守玉没力气了,大张着腿可怜兮兮地被他蹂躏,两瓣臀肉因为袁冲的搓揉满是红印,饱满成桃状,袁冲低下头就去啃,一边一个牙印烙在上面,像是在给自己的东西打标记。
他从来没有做得这么肆无忌惮,仿佛将余生的热情都给了出去。赵守玉嗓子都喊哑了,抽抽搭搭一边吸鼻子一边要他亲。他看到赵守玉涕泗遍布的脸,那样娇小而精美,仿佛往枕头里一陷就要没了似的。深红的唇却极艳,小口含着蜜似的等着他去采。
高潮的时候两人唇舌交缠,赵守玉牙齿一收就将袁冲舌尖咬破,血流得两个人嘴里都是。
咸味的、腥重的吻,却让袁冲神智抛空,更激烈地回应吮吸。他把自己深深地埋在赵守玉的身体里,有一刻是不想出来的,好像出去了,他们就真的要分离了。
第10章
早上曹定给赵守玉打电话,公司准备报明年三月的美国独立游戏节奖项(IGF),团队把《蜃景》的材料整理了给曹定,曹定审过再给赵守玉审。赵守玉这几天忙,没来得及看,曹定算着日子有点紧,该提醒一下,早上九点半他还没见到赵守玉来上班,咬咬牙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那边赵守玉明显没睡醒,可能是前一晚酒喝多了,嗓子得很厉害。曹定知道打扰他休息了,不敢催得太急:“资料在邮箱里,您看一下,需要改动的地方我们也好及时改。”
赵守玉心不在焉:“知道了。下午给你答复……”
挂了电话,赵守玉才翻了个身,亲了亲身边的人:“IGF那个报奖材料你看过吗?”
袁冲半梦半醒还抱着他:“我和曹定一起看的。”
赵守玉喜欢他惺忪的、天真的表情。他心里一动,低下头又去亲吻。
袁冲睁开眼睛醒过来:“他催你了?”
赵守玉发出轻轻的“嗯”声。结束了亲吻他下床准备干活:“你过了就行了,我就不看了。下午约了出版署的黄书记喝茶。你要不要一起来?”游戏需要版号,出版署肯定要打交道。
袁冲撑起身体调侃:“大四的时候教授给我们做职业路线规划,多少年要升到什么位置,什么位置要干什么事、担什么责任,说到头了,剩下顶头大老板,我们都好奇当老板究竟每天干什么,他就说一句:‘当老板的工作就是吃饭,他不出去吃饭,你们什么资源都没有。’”
赵守玉朝他抛媚眼:“知道就好。”
袁冲没接话了,等他从洗手间出来。赵守玉在衣帽间一边换衣服一边唠叨:“赶紧起来吧,都几点了。晚上通宵加班,白天就起不了床,恶性循环,迟早猝死。”
袁冲走过去给他系领带,表情是平静的:“有个事情,我想跟你说。”
赵守玉没多想:“说。”
袁冲从背后掏出辞职信递过去:“我想……换个环境试试。前段时间面了一家英国的工作室,谈得还不错,已经收到了聘用书。这边我会交接好的,对方也不着急我入职。你看呢?”
赵守玉猛地一见那辞职信,愣了两秒,才毫不客气把信抄过来,翻开了看。辞职理由写着“个人发展原因”。他脸色僵了:“什么意思,说清楚。”
袁冲鼓起勇气:“我说了,就是想换个环境试试。”
赵守玉举着辞职信:“你他妈瞒着我面试,下家都找好了一封辞职信递上来,你这是换个环境试试吗?你这是给我个通知、告诉我被炒鱿鱼了吧?你胆子大了啊,袁冲。”
袁冲等着他发火,心里有准备这是一场硬仗。
赵守玉直接把辞职信撕了:“不准。”
袁冲不想激化冲突:“我也不可能在公司呆一辈子啊。”
赵守玉斜乜:“你有自己的职业规划没问题,你想换环境也没问题,我从来没有不允许你辞职。但你这个态度不对,至少应该提前和我商量,告诉我你的想法。你这么大一个公司制作总监,说走就走啊?我去哪里找人替你?你知不知道按你这个职位,在正常一个公司交接起码都是小半年?你以为你是个初级美工啊?挑子一撂拍拍屁股就走?”
“是,是我没想周到,我给你道歉……”
“你他妈快三十岁了袁冲,别给我搞得像个刚进职场的菜鸟。”
袁冲低着头,固执地看着那张被撕了的A4纸。
赵守玉不傻,袁冲这不是不通人情世故,明显是故意的。他心里憋着火,又怕发出来袁冲更是铁了心要走,只好先忍着:“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的?为什么不跟我说?”
袁冲像是有点赌气:“一直都有。”
赵守玉刚压下去的火气“腾”一下就上来,用凶戾的目光看他。
袁冲觉得没有必要再瞒着:“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你给了我一个机会,信任我、培养我,我很感激。不是因为你对我不好或者公司对我不好,纯粹是我自己想走。我想出去独立,正好又有这么一个机会,所以……我怕你不同意,一直没想好怎么和你说……”
赵守玉咄咄逼人:“是没想好怎么和我说,还是压根不在意我怎么想?”
袁冲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赵守玉忽然抬手,猛地朝他脸上扇了一个巴掌。
这一下用尽全力,打得两个人都疼。一个疼在手掌心,一个疼在脸上。
赵守玉气喘吁吁的,脸因为激动涨得通红:“袁冲,你太让我失望了。”
袁冲捧着自己那半边脸,沉默地站在原地。
“你他妈来面试连条领带都打不好,告诉我只要让你做游戏,你什么都愿意干。我信了你。我在你身上花时间、花钱、花精力,你要什么东西我没给你?你要做国外市场,我让你做;你想认识人,我去给你搭关系;你说一句哪儿出个限量版,老子他妈花三倍的钱找无数人给你买,你看过我在第二个人身上这么下功夫没有?啊?”赵守玉尖锐地逼问:“现在你拿张纸通知我,你要出去独立了,我还要笑脸送你走是不是?”
他抬起脚就往袁冲身上踹,人高马大一个男人给他踹倒在地上,他声音越发拔高:“老子他妈的瞎了眼!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下贱坯子!老子去夜总会找个出来卖的都比你懂事,养不熟的白眼狼,你他妈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翅膀硬了是不是?”
袁冲抱着脑袋任他踹,肚子里翻江倒海差点要吐出来,他咬着牙,一句求饶不喊,一声不吭,沉默地对抗赵守玉的怒火。他想,脱一层皮就脱一层皮吧。
但他越是这样冥顽赵守玉越生气:“难怪了,难怪给你升职你也不要,早就想好了是吧……”
袁冲灰头土脸:“是我自己不想做。我只想做游戏。”
“你还想干什么?嗯?”赵守玉揪着他的领子:“你把我当什么?”
袁冲垂着眼睛不敢去看他:“你是……我的恩人,我不会忘的。就算去了别的公司,就算以后我再做出更大的成绩来,也都是你栽培得好。我记得的,我……”
他不是在说空话,到了这个地步了,没必要再虚以委蛇。赵守玉影响了他的一生。
赵守玉惊得手抖,不可置信:“恩人?你觉得我对你好是……施恩图报?”
袁冲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赵守玉两只眼睛血红地盯着他:“你觉得你拿什么能回报我?拿做出来的那一个游戏吗?你觉得我他妈在乎吗?还是你觉得昨天晚上咱们俩干那些事情就是回报我?我赵守玉找个床上能伺候好的需要轮得到你?你以为你那根东西有他妈的多好?”
袁冲难堪得脸都白了:“那为什么还要找我?你就不能去找别人?”
赵守玉反问:“你觉得为什么?”
袁冲脱口而出:“你就是觉得玩我你很开心,把我踩在脚底下你才高兴!”
赵守玉闭了闭眼,身子都凉了半截。他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
怒急攻心反倒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硬生生被逼笑了。他做了个深呼吸:“你觉得我要控制你、玩弄你,袁冲,你他妈脑子里除了游戏只有水吗!”他咆哮:“老子他妈的花那么多钱、花那么多精力为了玩儿你吗?我吃饱了撑着干什么不好,我开个公司、养着一百来号人就为了玩儿你一个?你也真看得起自己!”
袁冲说的是气话,这时候也收不回去了。他抿着嘴。
赵守玉颓坐在床沿,嗓子都在抖:“你就……你就没有一点感觉?我们俩在一起这么久,你觉得这几年就是……就是……”他一时之间找不到词来填空。
袁冲心里一紧,他看不得赵守玉这种表情,会让他控制不住自己。
有段时间,袁冲差点以为赵守玉是喜欢他的。他对他比对海南岛那些红男绿女要上心多了,他们之间很多的事情早已经超出了“买卖”的范畴。赵守玉甚至把自己家里的钥匙都给他,就连袁春都察觉出不对劲。但袁冲不愿意往这方面想,他故意忽略所有细节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