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了,去玩吧。”路辞旧哄小二。小二看宫汐潮,宫汐潮拉着一张脸,不想说话,又嫌小二这幅样子烦,恩赐似得说:“不吃。”
小二这才松了口气去玩了。
“我现在信你是小二亲舅舅了。”路辞旧说道。这一脉相承的戏精傲娇,不过小二可爱太多了。
宫汐潮冷笑一声,“你是不是傻,他一条龙,我鲲鹏,怎么可能是亲舅舅。”
路辞旧:……
谁都别拦他,他要跟这只鸟拼了!!!
宫汐潮嘴炮暂得胜利,略微有些得意,心情也好了许多,不枉费他找了这几天,因为身形太大引起注意不断缩小成鸟体受的鸟气。
“我和他妈认识,以前在一片海里待过,勉强认了姐弟。”
可委屈你了。路辞旧心想,面上微微一笑,“原来是干亲啊,那更不能带走孩子了。”
宫汐潮闻言,眉宇一冷,寒霜挂脸,“我带走小二,还需要一个人类同意?”
“不是,宫先生误会了。”路辞旧放和气了声,说:“你是不知道,我也是才接手这家收容所不到三天……”
他把收容所之前状况说了,包括小二几个吃虫受到的虐待,还有妖管局说的信和钱,应该是有人留下的幼崽,在听宫汐潮话语意思,小二妈妈失踪了。
“岂有此理!”宫汐潮勃然大怒,浑身冷气发散,硬声说:“我宫汐潮的外甥,一个小妖也敢欺辱。”
变了身形,直接飞走了。
路辞旧说了一半,望着天空展翅高飞的宫汐潮,恍然大悟说:“原来是个雕啊。”
并没有走远且耳力很好的宫汐潮在空中气得一个酒驾滑行。
这个人类!
回来再跟算账!
路辞旧收拾完碗筷,孩子们也回来了,一看陌生叔叔走了也没在意,反倒是凶巴巴一直盯宫汐潮的小二,小脸一闪而过的失落。
“他还会回来的。”路辞旧知道二鹅子口嫌体直,毕竟是第一个找上来的亲人。
小二小脸一红,说:“我才不是等他,他欺负啾啾,我不喜欢他。”
路辞旧:……
小二妈妈和雕是亲姐弟吧???
一小时后宫汐潮回来了,降落在院子里,变身成人,面色不善递过牛皮纸文件袋,浑身还有刚干完一场仗的硝烟味,“拿去。”
“什么——”路辞旧拆开,先看到海山地皮契约书,名字是他。然后还有一沓钱,起码有三万!!!
“你去抢妖管局了?”
宫汐潮面色更冷,要是这人类敢叽叽歪歪讲什么大道理,他就——就听那个人类高兴说:“太棒了,干的好!”
“……”宫汐潮脸色略微回暖,略得意说:“还行吧。”
路辞旧:……看在三万块上,宫汐潮都眉清目秀起来。
“咳咳,这些钱咱们得用刀刃上,房屋修葺还有床家电都要买。”路辞旧收的不手软,电话听女妖说,给妖管局留信的妖还留了一大笔钱,这些钱本来就是用来养崽崽的。
现在是物归原主。
“宫先生,这次谢谢你。”
“小事而已,只有你这样的人类才会无能受气。”
路辞旧也不在意宫汐潮态度,话音一转,说:“你看,小二在这儿生活有朋友,你现在带小二走,小二还不能变形,海里去不了,也飞不高,以后小二住哪?吃什么?”
“别以后您吃虫,小二又得吃虫吧?”
小二两只龙角角抗议:“我不要吃虫了。”
宫汐潮蹙着眉,这人类虽然不讨喜,但说的有几分道理。
路辞旧看宫汐潮没反对,继续说:“您是小二的舅舅,不是亲的胜似亲的,咱们做家长的都是为了孩子更好的发展,您放心走,定期回来看看小二就成。我好好努力,争取今年盖幼儿园,明年小初中,把孩子们养的积极向上……”
咳咳,饼又点大了。
“我留下。”宫汐潮说。
路辞旧:……啊留下来啊。
“你那一脸什么表情?我鲲鹏留下罩着你们,你还敢嫌弃?”宫汐潮眼神挑剔目光很冷。
路辞旧:“……不敢不敢,这不是怕您屈就么。”
“知道就好。”宫汐潮冷哼一声,收回目光。
于是收容所又多了一位新成员。
路辞旧有点头秃,就看刚给自己找卧室的宫汐潮宫总又回来了,目光不善拉着脸问:“我为什么要吃虫?我鲲鹏又不是雕,我为什么会吃虫!”
“人类,你说清楚。”
路辞旧:……这妖脑袋瓜怎么这么记仇啊。
您为啥要吃虫,心里没点数啊。但他不敢这么哔哔,笑嘻嘻说:“打个比方,比方嘛。您知道我,人类,见识短,也不知道鲲鹏吃什么。咱们收容所收入低,以后大概率上就是米饭面条,您要是实在委屈,那我真不好挽留您了,您看呢?”
这个人类想赶他走,他偏不如他愿。
宫汐潮心想。面上淡淡说:“我勉勉强强凑合吧。”
路辞旧:……
宫汐潮看出人类被气到了,爽了,美滋滋去挑卧室,面上还是一副冷若冰霜霸总模样。但没一会又回来了,嫌弃说:“没有一间好的,我要住正屋,还有床地板窗帘全都换新……”
你在想屁吃。
“正屋就三间,中间堂屋,左右两间卧室,腾一间给孩子,光线好,孩子们睡得好,宫先生不会跟孩子们抢吧?”
“那还有一间呢?”
路辞旧一本正经说:“我身为收容所所长,晚上还要照顾孩子们起夜,住的近方便,当然是我的了。”
“我们庙小留不住您——”
宫汐潮一看就知道这个人类想什么,还不是借口赶他出去,冷哼一声,说:“我委屈一下,同你住一间。”
路辞旧:……???!!!
这个雕为何这么骚?
第九章
直男路辞旧对于和宫汐潮住一间卧室有些犹豫,主要是这个雕看起来特别事妈——
“三万块。”宫汐潮冷冰冰提醒。
路辞旧:……窒息一瞬。
面上嘻嘻一笑,说:“宫先生提这个干嘛,咱们都是一家人了。我就喜欢和人一起住,胆子小,一个人睡这么大卧室害怕,还得多亏了宫先生陪我睡一间。”
宫汐潮一副‘人类,你捡了大便宜’样子,纡尊降贵的站在正屋左卧室,满眼的嫌弃,开始指点江山要怎么搞装修。路辞旧就在一边听,时不时嗯嗯两声,等宫汐潮说完,便道:“我都记住了,等以后咱有了钱就搞。”
“???”宫汐潮目光不善盯过去,这个人类在逗他玩吗?
路辞旧一脸无奈,说:“不是我不想,是经济不允许,天气热了,得洗澡吧?我想着先把杂物间装成洗漱间,这样孩子们每天都能冲个澡不是?”
“这三万块毕竟是崽崽转款费用,我们一大老爷们的花销崽崽的钱装自己屋子,这人我丢不起,您说呢?”
宫汐潮:……
这个该死的人类!
但无法反驳。
宫汐潮在原地散发冷气制冷,冲着尘土灰扬的空卧室生气。路辞旧电话响了,一看是波子来电,知道人估计到了找不上门,接起了电话。
那头果然传来:“歪歪歪,路哥在哪呢?十字路口特别大,你人呢?”
“我下去接你,你等着。”
路辞旧十分热情的去接小伙伴,这可是今天劳动力,所里一大堆活呢。严俊波的途安就停在路边,见到路辞旧下来,拍脑门说:“我这眼睛,这么大的院子刚怎么就没看到。”
“估计是天气热,辛苦了辛苦了。”路辞旧知道怎么回事打哈哈。
严俊波也没在意,“东西都在后备箱,你说买只鸡上来,我买了俩,一只烤的一只白切鸡……”
这时候严俊波还不知道他定位‘劳动力自带伙食’上。
大学四年,两人脾气相投,关系比较好。严俊波本地人,家里做生意有点小钱,算是个小富二代,从小在学习上不开窍,要说高三毕业家里也能送国外镀个金留学,但严俊波不乐意直接该怎么怎么。
可以说小富即安,也可以说胸无大志。
他自己挺快乐的。
路辞旧东西不多,一个大行李箱一个手提木箱子,他自己拉着东西,严俊波拎着两只打包鸡,还有一袋子水果,笑说:“见面礼,给我大侄子侄女的。”
“严少这里请了。”路辞旧笑嘻嘻在前头开路。
一洒四守在门口,乖乖巧巧的小模样,路辞旧说:“严叔叔来看看我们,还带了水果和鸡,我们中午吃。”
小一一听鸡眼睛亮了,对这位严叔叔特别有好感。
孩子们乖巧叫人。
“好好,都好,你们可真可爱。”严俊波也没想到所里孩子们真个顶个的漂亮,不是路哥吹牛。
洗了水果让小孩在院子里吃。
“齐齐整整的,还漂亮可爱,谁家父母这么狠心啊。”严俊波小声说。
收容所一般接收的都是先天残疾的,很少有父母会丢弃身体健康的。路辞旧心想你面前的都不是一般小孩,会变身那种,话里岔开说:“我想去镇上买点东西,攒了好几天就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