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刑警这份工作,不危险吧。可为什么那么多同事,陆陆续续的从自己的生命中离开。可你要说这份工作危险的话,也有不少同事,直至退休都不曾负过半点伤。
自认为赌运不好的陶半夏,可不想更不敢将女友下半生的幸福,作为赌注压在自己的身上。
作为一个男人,给女人幸福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要是整天让女人跟着,担惊受怕,魂不守舍的话,这样的婚姻,陶半夏情愿不要。
要陶半夏来说,干这一行,最好是形单影只,孑然一身。那样才能没有任何心理包袱的工作、拼命。当然,理智是一回事,实际却又是另一回事了。真的让他对着女友,开口提分手,他却是半个字都道不出来。
或许,人都是自私的吧。明明知道,女友离开了自己,终究会去追寻下一段幸福,她会找到下一个人去交付未来。可陶半夏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开口。
从来都看着电视剧,爱情片中,男人对着女人开口提分手时,女孩哭得稀里哗啦不能自拔。陶半夏不能够知道,若是对着女友道出分手,她会不会哭泣。可陶半夏清楚的知道,自己会哭。就好像有一种感觉,离开了女友之后,他再也不是他了……
挣脱了心理包袱,向女友求了婚。终于要走向幸福了,谁又敢说这是一件坏事呢?
陶夭夭似乎是看穿了土匪哥哥的心思,刻意地将话题扯到了其他:“又换新车了?”
“是啊,奥迪q7,开出去别提有多拉轰了。”陶半夏一边得瑟的说着,一边拍了拍方向盘上的奥迪标志,继续开口说道:“这不是要结婚娶你嫂子了,老爷子心情大好,大手一挥,给买了这辆车。”
半夏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逗乐了陶夭夭。听陶半夏又开口,感叹着说:“想当年,你哥我开着桑塔纳2000,带着朋友们去唱ktv。那泊车小弟,压根不用正眼瞧咱。刚拿到车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叫上三五个朋友,冲去ktv潇洒一回。还真别说,开着好车,就是不一样,连服务的档次都跟着上去了。泊车小弟跑前跑后的,那叫一个勤快。”
“要不是有了你嫂子,你哥我开着这辆车,出去忽悠一圈。也不知道能让多少,少不更事的小姑娘屈服。”陶半夏越说越来劲,自顾自的哼起了小曲儿。
“你就吹吧你。”
“嗨,我说,你怎么说话呢。还有半点,和哥哥说话的意思不?”
……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拌着嘴,便来到了餐厅。陶夭夭是喜欢西餐厅的,没有过多油腻的菜色,也没有夜市里的街头上的喧闹,显得幽静惬意。
半夏可不习惯这副拘谨的约束,这不牛排一上桌,他便自顾自的往自己嘴里送起了菜。又送了一小口红酒,随即开口道:“妹子,可别说你哥,不照顾你的工作。今天呀,就是特意给你介绍一个客人来的。”
陶夭夭点的菜,还未上桌,倒也不心急。只是细细的品了一口手中的红酒,笑着回道:“我还没有那么落魄,不至于要土匪哥哥,亲自介绍客源。”
兄妹两人都习惯于这样的聊天方式,说说笑笑。在谈笑之间,将该说的该做的,都给说完做完。可陶半夏却正色说道:“这个客人很重要,我一同事,算是我徒弟。”
陶半夏的认真模样,让陶夭夭来了兴致。要知道陶半夏可从未将工作的事,扯进自己的生活中。他总喜欢将公私分得清清楚楚,又何曾为自己的同事,找过什么心理医生?想到这里,夭夭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要说我这个徒弟啊,看上去人还不错。可谁知道,我居然发现她喜欢女人。这虽然难以让人接受,可是哥哥是谁呀,还是接受了。毕竟那是人家的私事,只要不影响工作,管你喜欢男人女人。”虽说嘴上说得释怀大方,可陶半夏的脸上多少有些惋惜。
半夏的表情,自然逃不过陶夭夭的眼睛。陶夭夭放下了酒杯,不深不浅的一笑,随即开口道:“哟,能让如此大男子主义的哥哥释怀,看来你的徒弟也是个人才。”
“嗨,什么释怀不释怀的。很多事情,都难两全。如果她是个正常的女孩子,做了我的徒弟,说不定我连看都不会多看她一眼。女孩子嘛,大都是娇生惯养的,哪里能够做的了刑警的工作?况且还不是个文职……”陶半夏耸了耸肩膀,又理了理自己的衣衫,试图让自己舒服一些。
“就为了这事,特意请我吃了一顿饭?还是哥哥一直想不开,想找我做心理疏导?”又是一口红酒送入口中,陶半夏不急着说正题,夭夭也不着急追问,打着趣儿的说着话。
“什么都什么呀,别瞎想。”陶半夏摆了摆手,终究是说到了主题:“我发现她晕血!你也知道,在我们这种事业单位,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要混个一官半职。她晕血的事情,要是被别人知道的话,怕是以后只能做个文职工作了。难得遇到一个有拼劲的小徒弟,哥可真是不想错过……”
“黑椒鸡扒,请慢用。”陶半夏还想说些什么,刚巧服务生端着陶夭夭点的黑椒鸡扒,靠至两人身边,将半夏的话语给打断了。
“……”
陶夭夭眉儿弯弯,切了一小块鸡肉,放入口中。细细的嚼了起来,待鸡肉下了肚子之后,听她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有法子?”
“我这么优秀的妹妹,再是没办法的话,估计她也只得认命了。”陶半夏话里有话的说着。
夭夭似笑非笑了一句:“哥,我怎么觉着你不是在夸我,是在挤兑我呀?”
陶半夏憋笑着,话锋一转又道:“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家看看?你都好久没回家了。老头老太,都快想你想疯了。”
“得了吧,我就这样,回去还不被老头老太给数落死?”在哥哥面前,夭夭可没有半分心理医生的样子,学着父母的模样,开口说道:“夭夭啊,什么时候结婚呐。都老大不小了,连个对象都还没有。你看和你同班级的,从小一起长大的,张妈家里的小晴,现在孩子都快上幼儿园了。”
陶夭夭惟妙惟肖的表演,差点让半夏憋出内伤。想笑,却碍于餐厅里的幽静氛围,愣是不好高声大笑出来。
之后,兄妹两人再不提晕血的小徒弟,就好像从未提及过那个人。
晚饭过后,天色已黑。夏秋时分的夜晚,多少有些寒意,陶夭夭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衣衫。一条齐膝的西装裙,衬出了几分消瘦的身姿。转身向着哥哥,告别。
“妹子,要不要哥哥送你回家呀。”离分别的时刻,陶半夏还是忘不了耍宝,见他一边说着,一边晃了晃手中的奥迪钥匙圈。
陶夭夭嫌弃似的,将土匪哥哥上下打量了一番,开了口:“我打车回去。你那宝车,还是留着去征服少不更事的少女们吧,我呀……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
☆、第5章 土匪徒弟(1)
与土匪哥哥分别之后,陶夭夭没有再外多做逗留。钻进了的士车,向着自己的小屋方向,一路急驶而去。
许是因为的士小哥,鲜见过陶夭夭这般的漂亮美妞,一路上的话语不少。而陶夭夭却是疲了也乏了,并不去搭司机的话语。一路上将头依靠在车窗玻璃上,看着车外的景色,人来人往。
车内电台里,传来了一首林忆莲的《失踪》。司机透过倒车镜瞥了一眼,后排安静坐着的陶夭夭,配上这一首略微伤感的曲调。不知怎的,司机终于是闭了口,跟着安静了下来。只是用心的去听着电台传来的那首歌,时而看一眼,陶夭夭……
到了家门口,陶夭夭略显疲惫的付钱下车。开了门,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舒出了喉口——又过了一天。
陶夭夭有个习惯,喜欢将自己埋在浴缸里。憋上一口气,然后将整个身子都滑入浴缸之中,感受着一个人的水下世界。
在水中,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感受着水流从身上,慢慢划过的轻柔。其他的,什么都听不见,脑袋自然也就渐渐开始放空。
通过水流,让自己的身体慢慢放松,将一天的劳累疲倦,顺着每个毛孔,每根汗毛,排出体外。
手机铃声从客厅处,传进了陶夭夭的耳朵里。躺在浴缸里,迟疑了片刻,还是匆匆起身,将浴巾随性的裹在身上,光着脚丫子,跑去接了电话。
“喂,妹子啊,到家了没?”电话方才是接通,陶半夏的声音,便冲入了夭夭的耳内。
“到家了。”夭夭语气平淡的回了一句。
“我吃饭那会儿,和你说的事成不?让我徒弟,去你那里看看晕血?”陶半夏直道重点。
陶夭夭就知道哥哥,不会那么细心,还想着电话确认妹妹到家与否。原来,特意打个电话来,还是为了他的宝贝徒弟。想到这里,陶夭夭歪了歪嘴巴,故意用话来气哥哥:“行啊,让她来呗。说不定,就给她治好了呢。对了,你说她喜欢女人,说不定人家就看上你妹子了。”
“别!绝对不允许。”陶半夏几乎是吼着将这句话,道出了口。
接受徒弟喜欢女人,并不代表陶半夏接受自己的徒弟,勾搭自家妹妹。接受是一回事,与自己的家人在一起,又是另外一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