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手机走上阳台,阮静时连忙跟过去,两条后腿直立的行走,前爪拍着庄栖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你摸啊,我给你摸,求你快摸啊,它们真的一点也不疼……啊,我不要当太监!
庄栖打电话给自己身边唯一能咨询这方面事宜的人,正在附近和女同事约饭的钱叔叔,很快赶来了。
钱不尽一进门,阮静时就在门边双脚直立着打拳,致力于证明自己无病无痛,哪儿都好着呢!
钱不尽的神经到底还没粗成庄栖那样,对着异常活跃的猫瞠目结舌:“你确定这跟你形容的是同一只猫?我怎么觉得它不仅不抑郁,还有点人来疯啊?”
要不是做不到,阮静时就差对他竖大拇指了,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嘛!
庄栖简单把事情经过给他描述了一遍,钱不尽听完摸了摸下巴,提议道:“会不会是弄错了啊,你再试试看?”
庄栖也觉得再确认下,没什么坏处,他正要把猫抱过来,阮静时已经跳到他面前,自己躺平了。
你快摸,它真的一点也不疼!
急于为给自己验明正身的阮静时,不停用目光催促庄栖赶紧动手。
庄栖正要去再戳一下,钱不尽想到了什么,又在一旁说:“其实,也用不着确认。等你带它做绝育的时候,这一刀迟早要挨,今天这蛋疼啊,唉,说不好就是它的命。”
阮静时:“……”
谁也别拦他,蛋可以不要,姓钱的必须死!
第17章
阮静时最终还是成功保住了自己身为男性的尊严,都是托了庄栖的福,他一句话问住了钱不尽:“你怎么知道,它之前没做过绝育?你看它,只有蛋,没有那个了。我留意过,它上厕所的时候,也是蹲着的。”
钱不尽一想,卧靠,还真是!
他为自己的“无知”感到惭愧:“这个世道对公猫太不友好了。”
阮静时觉得自己的认知快出现障碍了。
你们两个老大不小的男人能不能有点常识,猫的那个,平时是藏起来的,我真让你们看到了,那是在耍流氓!
庄栖和钱不尽此刻出奇的默契,我们不管真相是怎样的,也不需要去了解,我们自己觉得有道理就行了。
阮静时逃过一劫,可这两个“禽兽”并没有放弃对他的探索。
庄栖的手指还是戳上了那个柔软的地方,戳一下还不够,又多来了几下,新奇地反复试探:“它好像真不疼了。”
手欠的钱不尽玩起了阮静时胡须,一下一下,扯的可欢乐了:“这猫年龄应该不小,我在老家听长辈说,猫一老胡子就白了,你看它的,多白啊。”
阮静时心想,我信了你的邪,你跟那个让切蛋的赤脚医生一样不靠谱!
可庄栖不这么认为,他正处在一个积极吸收新鲜知识的阶段,你只要敢说,他就敢信:“那它还能活几年?”
钱不尽撇着嘴,煞有其事道:“不好说,你要是好好养,它还能陪你个五六年吧。”
阮静时已经气到没脾气了,对钱不尽翻了个白眼。
这位先生请你不要信口开河,我会长命百岁的,谢谢。
排除了蛋疼的选项,问题又回到了猫为什么会抑郁上,钱不尽开始跟个神棍似的,口中念念有词:“你家这猫啊,可能比普通猫智商高一点,你看它这搞笑的样子,一看就不是正经猫。”
庄栖睨了他一眼,不明所以地问他:“这和抑郁有关系?”
“关系大了去了,”钱不尽说得头头是道,“你有见过一只蚂蚁,一只蚊子抑郁的吗?不会,人家只要吃饱喝足,就觉得很快乐了。猫一聪明,就和人差不多,把你关在一个小房间里,成天无所事事,没有玩伴,还没有玩具,你说你抑不抑郁?”
庄栖一听,好像有那么点道理:“那应该怎么做?给它买玩具?”
钱不尽摆摆手:“哪用得着这么麻烦,你有时间多陪它玩玩,带他出去遛一遛,用不了多久,就能好了。”
阮静时初时不以为然,一听他这话,眼神逐渐明亮了。
他知道自己怎么做才能回家了!
其实,他最初的思路一点也没错。回家,以及如何证明自己身份这件事,最好的切入点,还是在他二哥那里。
一般人,谁会相信“人变猫”这么奇幻的事,稍一提,都是他大哥那种反应,也只有二哥,能一边觉得“不可能这太神奇了”,一边还愿意再往下听。
阮静时在大哥那里碰了钉子,没有盲目试着和其他家人联系。
遇到一个“骗子”,和所有人都遇到同一个“骗子”,性质大有不同,后者肯定会引起家人的重视和追究,他虽然有注意隐藏ip,但搞不好小驰那里还有别的办法,可以揪出源头。
他实在不想因为自己,给庄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最好的解决方法,还是亲自和二哥见一面。说一千道一万,也没有眼见为实来得直观。就算二哥不能当场相信他,只要能把他带回家,剩下的慢慢来,肯定能有解决的办法。
想明白这点,阮静时开始往庄栖怀里扑腾,脑袋贴在他胸口蹭啊蹭。
论撒娇,他可是一流的。
庄栖还不太适应这种亲昵,托着猫屁.股任由它蹭,钱不尽在一旁有慈祥的目光看着这一幕,很欣慰道:“你看,它多高兴啊,千万不要只顾着忙工作,忽视了孩子的成长,这是你挣再多钱都无法弥补回来的。”
庄栖脖子上挂着猫,走到门边开了门,对着钱不尽比了“请”的手势:“走好。”
钱不尽哭笑不得:“你还真是用完就丢啊。”
“地方太小,什么都没有,你在我这儿也找不到事做。”庄栖笑了笑,“等搬家了,请你喝酒。”
钱不尽高兴极了:“就等你这句话,酒水我自带,到时候给你暖房!”
打发走钱不尽,又只剩下一人一猫的欢乐时光。
庄栖中午画的猫,这会已经在电脑上勾完线,上好色,准备发出去了。他发的很随意,连个文字都懒得配,好像根本不在意有没有人来看。
随后他去置顶那条“求合作”下面翻了翻,过滤掉没有价值的内容,挑了几个像模像样的回复了下。接着是私信,上周刚看过,没隔几天,应该没什么有意义的留言……
庄栖拨动鼠标滚轮的手指缓了下来,一眼扫过,目光最终停在一个对自己长相颇为自信,用自拍当头像的对话框上。
他当然不是因为对方的自拍长得人模人样,他看的是对方发来的内容:鸟太太你好,我是来找你谈脚本合作的,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有意向,添加后我们详聊。
鸟不衔枝,是庄栖当初随手起的名,每次看到有人这么称呼他,他都很想笑。
我是“鸟太太”,那谁是鸟先生?那位不知名的“鸟公公”在哪里~
庄栖自娱自乐想着,复制了对方的联系方式,进行添加,没想到还碰上了问题认证。
他输入了自己的名字,提交完申请,关掉页面不再管了。
阮静时坐在他怀里看了全程,对这个爬雪山中途还不忘自拍的小子,也有点兴趣。
看得出这人非常自信,即使是自己上门找庄栖合作,主动权也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样的人,要么常年处于主导者的位置,要么就是手里真有硬货。
庄栖又点开一本漫画开始看了,他最近染上了盘猫爪的“恶习”,每次阮静时主动钻到他怀里,他的手便会不自觉地握住猫爪,在那柔软的,富有弹性的肉垫上捏啊捏。
阮静时头有点大,他不反对庄栖盘他的爪子,但能不能别只盘同一只?搞得他现在总觉得,自己四只爪子不一样大……
阮静时趁庄栖不注意,换了只爪子塞到他手里。
一人一猫随便看了十来分钟的漫画,庄栖发过去的好友申请总算通过了。
对方的头像在屏幕下方跳动起来,是一个黑白的剪影:小鸟太太好。
庄栖在屏幕前一个哆嗦,特别想充个会员去改名。
作者有话要说: 您的助攻还有三秒到达战场,请阮喵喵同学做好准备!
第18章
什么鬼称呼,太让人尴尬了。
在这方面,阮静时和庄栖刚好相反,神经钝得很,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庄栖还在屏幕前哆嗦,他已经正襟危坐,等着看两人聊天的过程了。
雪山小哥围脖头像,是一张戴防风镜对镜头灿烂笑的自拍,远处的天空碧蓝,脚下的积雪莹白,无论色彩还是构图,都极其讲究,十分吸引眼球。
眼前对话框上,使用的应该也是他自己的照片,极简风的黑白侧影,看似和前者大不相同,所展现出的都是使用者极强的表现欲。
第一眼,看,我是个帅哥。
第二眼,我拍照不错吧?
等加上好友——再看,我还有着一颗不为人知的内心。
我的世界是黑白的,内心是孤寂的,我有故事,你不想了解吗?
这……这太会了吧!阮静时叹为观止。
成熟男性果然大都阴险狡诈吗……
对方发完那句“小鸟太太好”之后,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庄栖没碰键盘,等着他输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