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江冷哼一声,余雅扶他重新坐下,一直给左易森使眼色,而此时左易森本来就因为刚才沈初的那一闹而阴沉着脸。
“李婶!安排客房!”
左易森冲楼上一吼,随后拿起搭在椅子上的风衣就出门了。临走前也不忘嘱咐李婶,看着沈初按时吃药。
眼看车速快飙到了极限,一路上疾驰而过,最后一脚刹车停在了酒吧门口。将钥匙扔给了保安独自进去了。今天晚上跟他关系不错的几个公子哥叫他来喝酒。
“呦!我们左大少今天心情不太好啊!是不是你那个小助理没伺候好你啊?”
打趣的正是上次沈初被下药那天在后面起哄的男人,名叫唐奥。模样虽长得好看,却痞里痞气的,左易森瞪了他一眼,唐奥话刚一说出口就后悔了。
夜店里灯红酒绿,淫靡四溢,可能是因为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使左易森感觉烦躁不堪,眼看着桌上堆满了瓶瓶罐罐,滴酒不剩。感觉喝的差不多了几个人都要散场。左易森迷迷糊糊感觉站都快站不稳了,掏出手机给李远打电话过来接自己。
“他喝的有点多,你们开车注意点啊!”
唐奥帮李远将左易森扶上了车,然后靠在车门上嘱咐李远路上注意安全,说完也给自家司机打电话离开了。
“啪!”
喝多了的左易森晃晃悠悠的走到家门口,一只手用力的拍在了门上,李远赶紧扶着他进了门,恰好碰到在楼下正要喝水的余雅。
“怎么喝这么多?”
余雅放下杯子上前扶住快要跌倒的左易森,让他先坐在沙发上歇歇。随即又让李远帮自己把他送到卧室去休息。
“你先回去睡觉吧,这里有我就行。”
李远看着床上已经快要不省人事的老板,有些为难的点了点头走了。余雅坐在床边,看了看喝的烂醉的左易森,刚想翻身去抽屉里拿醒酒药却被左易森搂在了怀里。
“你要去哪?我说过,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
余雅没出声,也没有再去找药,任由左易森把自己当成沈初搂在怀里亲吻,缠绵......
谁都不知道,沈初从一开始就站在楼梯的另一端,从左易森回到家里,到他和余雅走进卧室一个晚上再也没有出来,这一系列的过程都看的清清楚楚。
第64章 误睡
次日,左易森醒来时头痛欲裂,闭着眼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忽然发现躺在自己身边的根本不是沈初。想到昨天喝多让李远接自己回来之后,误以为是沈初扶自己回的房间。后来的事情就记不太清了。
“嗯?醒了?头疼吗?我去给你倒杯茶。”
左易森阴着脸起身穿好衣服,余雅替他扎好领带,帮他顺了顺有些发皱的衣角。
“昨天我碰没碰你?”
左易森醒过来发现她是穿着睡裙的,并不是一丝不挂。所以自己也不是很确定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面对直白的问题,余雅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碰没碰过有那么重要吗?好了,李婶已经准好了早餐,左叔叔应该已经在楼下了。”
余雅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多想,然后自己背对着左易森,脱掉身上仅有的睡裙,露出光滑的背及大腿,换上了要出门的衣服。
“叔叔,我父亲过些日子要回来了,咱们可以聚一聚。”
“嗯......雅雅,我听说昨天晚上你跟那臭小子住在一起了?”
大早上,左宅的所有人都知道左易森和余雅睡在了一个房间,这让左江满意的摸了摸下巴。
“李婶你先出去吧,让吕斌把车备好。”
今天是沈母出殡的日子,沈初浑浑僵僵的穿好衣服。他明白,如果不是自己被绑架,如果自己没那么相信那个人,也许母亲可能还会有生还的希望,但现在的结果,他真的会愧疚一辈子。
左易森靠在门边看着沈初穿戴整齐,最近一直没有好好吃饭的他,加上先前大病几场下来,已经瘦成了皮包骨不说,脸色也是憔悴不堪难看的很,毕竟已经四天没有合过眼了。
“借过。”
疏远的两个字让左易森彻底愤怒,一把抓住沈初要去开门的手腕,狠狠的捏紧。
“你到底想怎样?这些天疯也该疯够了吧?我的耐心也是很有限的。嗯?”
沈初就像没听见,手腕被左易森攥的发青似乎也没有疼痛的感觉,因为心都已经疼的麻木了,身体这点疼痛算什么?
“左先生,我要去参加我母亲的葬礼了。”
沈初抬头看向他,那种目光让左易森感到极其的不舒服。就好像有一根针刺到他心里的某个位置。左易森慢慢松开他的手,任由沈初开门离开也没有再阻拦过什么。
吕斌是载着沈初一个人去的,这一路上都异常的安静。直到沈初到的时候刘叔和沈灿已经在场了。
“这是您的母亲,请节哀。”
沈初从工作人员手中轻轻接过一个木制匣子,然后将匣子抱在怀里,低头把脸贴在上面,这就是母亲的全部。
“妈,我来接你了,走,咱们回家。”
一旁的沈灿一直在小声啜泣,刘叔也是满脸痛苦的安慰着女儿,又想叫住沈初,可沈初似乎怎么都听不到一样。沈母的相关事宜也在等着他处理。
阴沉的天气又纷纷扬扬的下起小雪,沈初就这样抱着匣子一直走,后面吕斌跟着她,生怕他会出什么事不好跟老板交代。
沈初沿着马路一直走到自己的住处,终于不再忍耐嚎啕大哭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深深的自责狠狠插在沈初的心里挥之不去,明明以为自己的眼睛好了可以马上见到最亲的人。可如今,最亲的人已经变成了一堆骨灰。
第65章 清醒
“开门!沈初!我是苏辰阳!赶紧给我开门!”
苏辰阳一大早上就跑到沈初的楼道里一直用力的敲门,嗓子都喊哑了也不见有人开门,敲了大概过了十五分钟,里面的人才缓缓将门打开。
苏辰阳见门开了才长舒一口气,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运气好,前一天晚上任谁开门都没动静。但看着沈初手里总是抱着个骨灰盒,精神也萎靡不振的样子,实在不免有些让人担心会出什么事。
“啪!”
门刚关上,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了沈初的脸上,沈初却毫无举动。
“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儿了!还是我之前认识的那个沈初吗!伯母的死你要是怪在左易森的头上我没意见,但是别忘了他可是后背炸伤还抱着煤气中毒的你从二楼跳下去的!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问你怎么样!这些你都有没有想过?”苏辰阳突然拽住沈初的衣领拉向自己,情绪有些激动,睁大两只异色的眼睛瞪着他。
“因为他不想你死,他宁可让你记恨他这一辈子也不想让你死。”
看着沈初脸上还是毫无变化,苏辰阳突然笑了,然后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你要是觉得还不解恨,那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左家昨天晚上有一批很重要的货莫名其妙的被扣,估计现在要完蛋了。这下你该高兴了?”
话刚出口,沈初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些变化,随即慢慢瞅向苏辰阳,脸色依旧面如死灰。
“发生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轻信他人,我母亲也不会死,如果我没有跟左易森认识,更不会牵扯到无辜的人。对不起......对不起......”
苏辰阳看着几近丧心病狂的沈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他唯一可以确认的一点是,沈初需要一位心理医生。
......
“余家那一群喂不饱的狼!混蛋!”
左江气的浑身发抖,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全部打翻在地。就在昨天晚上,本来谈好的一笔大单子却离奇的被海关扣下,要求重新检查。耽误了时间,对方要求赔偿并全部返款。今天早上来信,都是余穆搞的鬼。不光钱货两空,这事一出,自家几乎一半的老客户全都转到了余家旗下。
“那畜生最近在干啥?家里出了这么大事还跟没事人一样。”
“最近少爷那边一直没什么动静......”
“那就赶紧打电话叫他回来啊!”
此时左易森这边正忙的不可开交,心里却始终怎么也放不下那个人。最近自己时间实在是有些紧,不然也不会让吕斌找苏辰阳看着沈初。
“吕斌,帮我联系一下先前那十几个小公司的老板。再通知我父亲一声,明天我就会回去。”
“是。”
人的野性其实在儿时就能显露出来。左易森似乎早就预兆着会有一天变成这样而做足了准备,从小他就知道余穆的野心不小,无论是什么,他都要抢先第一才会得到满足。在他们长大之后,每次跟他谈生意的时候,通过说话动作种种表现,也都能看出这个孩子野心勃勃。
“我说易森,咱够哥们吧?我可是背着我们家那老头子给你找了好几家小经营企业。我现在都开始替余穆自求多福了。他竟然想吞掉......嘟嘟——”
唐澳突来的电话打断了左易森的思路,听着电话里啰嗦个没完,干脆直接挂断了电话继续工作。而说的正是兴起的唐澳面对左易森挂断的电话,先是愣了几秒,随口骂了一句“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