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大地之父 番外完结 (黑め眼圈)

　　盖亚默默的看着他，替他说出了难以启齿的结果：“卡俄斯肯定没有献身的精神，于是被坑的是哈迪斯？”
　　塔尔塔罗斯艰难的点头。
　　这才是冥府和奥林匹斯山不和的真相，偏偏事情除了他和卡俄斯知道外，其余神灵皆不清楚。
　　盖亚疑惑道：“泊尔塞福涅应该知道吧？”塔尔塔罗斯目露异色，赞叹的说道：“泊尔塞福涅不清楚，因为哈迪斯为了不让冥府的颜面扫地，就在大地上重演了一次这件事，让泊尔塞福涅误以为是自己偷情了。”
　　“孩子呢？”盖亚饶有兴趣的问道：“我记得‘泊尔塞福涅’好像有一个孩子。”
　　“他是冥王，便直接动用神职把孩子的灵魂抽出，丢进了轮回里。之后泊尔塞福涅继续和真正的宙斯偷情，就怀上了宙斯的孩子，孩子一出生，哈迪斯把他丢给了宙斯，眼不见为净。”
　　盖亚：“……”够果断！
　　塔尔塔罗斯为卡俄斯的行为感到无语，父神永远能做出让其他神咬牙切齿的事情，“出了这种荒唐的事情，我怎么会不知道，只好帮他遮掩了一下。”
　　“说了半天，他的弱点到底是什么？”盖亚满意的听完了一段过去的爱恨情仇，开始要求回归正题。塔尔塔罗斯抿唇，说道：“我发现他的附体有限制，一旦以卡俄斯的身份涉及命运的进程，他的实力在这个世界就会削弱。”
　　像哈迪斯的那场变故，卡俄斯甚至没有看完戏就直接走了，走得这么爽快不得不让塔尔塔罗斯质疑对方的问题。
　　盖亚眯起眼，轻喃着这份提示：“插手命运吗？”
　　近期能最大程度影响世界的事情是什么……海皇和海后的婚礼？不对，海后是谁都无所谓。
　　

第58章
　　盖亚最后在哈迪斯的事件中得到灵感，露出十分愉快的笑容。目前针对卡俄斯的对策有了，但需要作为海皇的彭透斯配合。塔尔塔罗斯倒是想要知道他的方式，奈何盖亚为了杜绝塔尔塔罗斯向外告密的可能，只字不言。
　　“盖亚。”塔尔塔罗斯爬回床上，想继续刚才的甜头。
　　盖亚斜睨了他一眼，现在腰酸的后遗症还伴随在身上，他等一下要去海界 ，没空和塔尔塔罗斯在床上耽误时间。于是在深渊之神怨念的目光下，盖亚穿上干净的衣袍，往儿子所在的偏殿走去，也不知道塔瑟斯昨天是否睡安稳了。
　　塔瑟斯看见了父神的到来，写满无聊的小脸上扬起开心。盖亚睡到他的床上，把塔瑟斯抱在怀里轻声说了几句话。塔瑟斯一听关于柯瑞亚的事情，小脑袋缩到了膝盖上，支吾的说道：“我怕父神怪我，就没有说实话，其实、柯瑞亚的神格有种非常美味的感觉。”
　　盖亚垂下眼眸，让塔瑟斯看不清碧蓝色的眼瞳里藏着什么情绪。随后塔瑟斯听到父神问道：“塔瑟斯，如果让你吃了柯瑞亚的神格，你吃的下去吗？”
　　塔瑟斯错愕的看向他，附在柯瑞亚神格上的神灵可是祖父卡俄斯啊！
　　在冰冷而具有威压的视线下，塔瑟斯努力把这当做一件正事来思考，给出了磕磕巴巴的说法：“大概可以。祖父是用意念降临，而我是属性偏向中立的混乱之神，吞噬混沌的力量虽然有难度，但绝非不可能。”
　　盖亚看了他半响，手指抚摸着孩子细软的短发，温柔道：“那父神可就要找你帮忙了。”
　　塔瑟斯的冷汗掉落。
　　总觉得父神在想什么可怕的事情，呜呜，卡俄斯祖父你为什么要这般作死啊！
　　第二天，睡在塔瑟斯这边的盖亚醒来，不知不觉躺在怀里的孩子又滑到了被窝里，双腿双脚跟树袋熊似的抱住盖亚的大腿。盖亚掀开被子，无奈的看着屡教不改的塔瑟斯，亏得神灵不会死于窒息，这般幼稚的做法令他开始怀疑塔瑟斯的心智是不是和真正的孩童同步了。
　　他看了一眼宽敞奢华的宫殿，独留一个孩子在这里未免太寂寞。悄声无息的把孩子抱起，盖亚走向塔尔塔罗斯的寝殿，在对方睁开眼的情况下，把塔瑟斯放到他的胸膛上。触及另一个温暖源，塔瑟斯习以为常的滚进被子里，抱住大腿。
　　“我去趟海界，你照顾一下他。”
　　盖亚低头印了一个吻到深渊之神的唇上，大的小的一起哄好了后，他转身去收拾头发和衣袍。将许多睡觉时卸下的装饰都戴上，再消除那些暴露在外的吻痕，盖亚施施然的离开了深渊神殿，该去海界对付卡俄斯了。
　　塔尔塔罗斯一直注视到他走出深渊，舔了一下唇，仿佛还能感受到让自己心跳的温度。塔瑟斯在被窝里闷闷的说道：“父神，想盖亚父神就一起去呗。”
　　“不行，他让我照看你。”
　　塔尔塔罗斯把塔瑟斯从腿上扯了出来，父子俩一起闭上眼休息。
　　深海，四周海域的波光折射在盖亚的眸中，把温柔的碧蓝色化作了冷冽的色泽。或许卡俄斯的原意就是创造出一个温和得让神都放下心房的大地之神，可惜盖亚的性格太尖傲，皮囊和笑容能够伪装一部分，却掩盖不了本质的性格。
　　卡俄斯透过少女的眼睛看到了来访的盖亚，心底遗憾。当年他挺想让盖亚变成初代海皇，这样海洋的冷冽和温柔合二为一，哪里像成为了大地之神后，他越发装模作样的摆出长辈谱。
　　算了，身份第一，自己喜欢的灵魂当然要留最好的位置。
　　卡俄斯充满乐趣的看到盖亚对这具身体说道：“柯瑞亚？”被喊错名字的乌瑞亚尴尬的摇头，唤道：“祖父，我是乌瑞亚。”
　　盖亚不可置否的改口道：“乌瑞亚，你先出去一下，我和彭透斯谈谈。”
　　听见盖亚要和哥哥私谈，乌瑞亚不得不走出了海皇神殿，在处处留有新婚痕迹的宫殿前，他脸上一片不知所措的茫然。在冥河尽头失去意识后醒来，他已经对彭透斯说明了自己的身份，为什么仍然有那么多神质疑自己的身份，用看热闹的目光打量她。
　　即使是厄洛斯母神……
　　乌瑞亚摸了摸变了的面容，眼底浮现一丝苦涩。
　　海皇殿里，盖亚开门见山的对彭透斯说道：“你现在是什么想法？要么想办法让柯瑞亚的意识苏醒，要么让乌瑞亚继续以群山女神的身体活下去。”
　　彭透斯一愣，被欣喜冲昏头脑的他想起问题的严重性，乌瑞亚和柯瑞亚可能只能二选一。
　　“祖父，乌瑞亚不能和柯瑞亚一起活着吗？”
　　“身体就一具，神格就一个，乃至于灵魂也是同源，你让两个神灵的意识如何共存？”盖亚早就料到彭透斯的反应，毕竟只要不是冷血至极之辈，面临这样的选择都会想两全其美。见到彭透斯大受打击，盖亚找了个位置坐下，平静的道：“彭透斯，在厄洛斯和乌拉诺斯没有做出反应之前，你要想清楚。”
　　彭透斯听懂了盖亚的意思，柯瑞亚是厄洛斯认下的女儿没错，但柯瑞亚的分量绝对比不上亲生儿子的乌瑞亚，届时厄洛斯会选谁……太明显了。他陷入了挣扎，脑海里有和乌瑞亚在一起玩耍的记忆，也有这些年来和柯瑞亚走过的时光，他们都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亲人、爱人。
　　“祖父，要是在十多年前做这个选择，我肯定是要乌瑞亚。” 彭透斯努力让自己的微笑不变形，话语中的悲哀却显而易见，“我最难过的日子里，是柯瑞亚陪伴我、安慰我，我们俩一起在海界里生活，倘若我就这般放弃柯瑞亚，对她何其不公。”
　　盖亚始终面色温和，说了半天，其实彭透斯根本下不定决心。
　　不过——
　　他今天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
　　“我有一个方法可以试试保证两个神。”盖亚没有理会他的激动，自顾自的说起来：“让柯瑞亚的身体受孕，再将其中一个灵魂的意识转移到孩子的身体里。但是柯瑞亚和乌瑞亚都是山神，而你的第一个子嗣必然是海神，不管是哪个临时转变为海神都会损伤本源。”
　　伤及本源有一个众所周知的代价，神格消失，从神灵降为半神。
　　彭透斯的眼睛闪烁，这个结果一出现，他心中的天平已经彻底倒向了乌瑞亚。他说道：“祖父，我给柯瑞亚海后神格，应该能让她重新晋为神灵吧？”
　　“不能。”盖亚摇头，伤了本源就是失去任何一种神格的兼容可能。
　　起身，他不再去等彭透斯纠结完毕。
　　“你可以考虑几日，但是这种事情拖得越晚越对乌瑞亚不利，你趁早做出决定，我去看望一下乌瑞亚。”
　　片刻后，海皇殿剩下海皇独自沉思，取舍之间总有一个会被伤害。
　　海后神殿里，盖亚让乌瑞亚挥退了那些多余的仆从。少了妨碍，他在乌瑞亚没反应过来前一个手刀下去，扑通一声，少女倒在了地上。
　　盖亚倚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冷冷的俯视着地上的‘柯瑞亚’，从始至终就没伸手去接住她。
　　他站着，少女躺在地上，会客的大殿上毫无声音，寂静得让殿外的几个美人鱼奇怪起来。“大地之神在和神后谈什么啊？”其中一个美人鱼嘀咕道。
　　“大神的事情不要瞎猜。”性格稳重一点的美人鱼斥了她一声，继续守在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