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到了陵城,我为了让他心情好一点,好不容易来到这个漫展,你又偷偷的跟过来,真是坏我们的好心情!”
施景谅说着说着,就开始埋怨上去了。
他现在甚至可以想象到,等到苏易舟看见原本应该远在家乡的人跑到了这里,还和他们同一个漫展,甚至目睹他被人表白之后,脸上的笑容肯定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掉落下来。
施景谅本以为他说完,会看到一个满心忏悔,追夫火葬场的段怀奚。
结果没想到他抬头就是看到那个男人不耐烦地挑了挑眉头,深邃的瞳孔里略微闪过一丝恼怒,然后他就听见段怀奚略有不耐的话语。
“你说完了吗?”
施景谅:……呵呵!!
合着老子说了这么长时间是白说了。
而这边,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的苏易舟,皱着眉看向身高只到他下巴处的懒懒懒,被金丝边框眼镜掩盖下的瞳孔里,隐隐掠过一丝无措,继而转瞬即逝。
“不好意思。”苏易舟神色略有不适,随后歉意地说,“我现在尚且没有这个打算。”
懒懒懒太太听到他的话,眸中的某种情绪与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缕淡淡的失落。
“虽然还是有些伤心,不过我来之前也没有有太大的期望的。”
懒懒懒太太红了眼,蓝色水袖不停地擦拭眼眶,嘴角强行扯出一抹笑容,看起来就像是受了流氓欺负的良家女子。
苏易舟沉默不语,只不过是他根本不知道眼下这个时间点应该说些什么。
毕竟是他让这个文风泼辣的太太伤了心,怎么说都感觉自己是个罪人。
“其实我都有想到的。”
懒懒懒太太抽噎了一下,随后笑着说,“毕竟你也不知道和你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人,他有没有结婚,品性是否良好,以及是不是你今后要携手同行的那个人,这些完完全全没有任何的透料。”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顺心事呢?!”
她说这话似乎是在自嘲,又或是在默默地安慰自己。
苏易舟倒是非常赞同他的这句话,毕竟朝夕相处多年的人你都看不出来他的本性,更更枉论那所谓的一见钟情的人呢,什么二见倾心,在现实条件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你是一个好姑娘,终有一日会遇到一个真心待你的人。”苏易舟笑着安慰她,随后扶了扶他的金丝边框眼镜,语气稍有诙谐,“到那时候,估计你早就把我忘到什么犄角旮旯里了。”
“怎么可能?!”
小姑娘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
她下意识的反驳苏易舟,“我绝对不会忘记你的,因为你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斯文败类。”
苏易舟:………
他看着小姑娘眸中发着光的模样,简直和施景谅同出一辙。
他知道,他这是又被当做活生生的素材库了。
苏易舟无奈地摊摊手,他都习惯了心酸。
忽然“咚”的一声在他们不远处传来,苏易舟下意识地朝身后看去,结果看到本来应该在家乡的某个人竟然出现在这里,而且,一副要和施景谅动手的模样。
“发生什么了?”
施景谅二人听到苏易舟的询问,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然后沉默了。
——
“所以你们为了一个挂件,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了?”
苏易舟坐在沙发上,脸色不善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两个人。
只是,施景谅不服气地反驳说,“那个挂件是我要送给你的呀,才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呢!”
随后,带着些许埋怨的目光望向段怀奚,“都是你非要和我抢。”
段怀奚挑了挑眉,手里摩挲着他刚刚从施景谅手中抢过来的流氓兔挂件,心情那叫一个无比的畅快,连带着方才对施景谅怂恿小助理给自己带绿帽子的气都暂时消了些许。
施景谅瞧他这副就是得瑟的模样,怒从中来,趿拉着拖鞋,呱哒呱哒跑到他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把房门关上了。
苏易舟无语地揉了揉眉心,不期然对上段怀奚那双深邃的眸子,瞧见对方眸中轻易就可看出来的情绪,他忽然感觉心力交猝。
他现在真的没有心情,继续跟段怀奚扯皮。
“怎么,我亲爱的小助理,这么长时间没见,就不说几句表示表示吗?”
段怀奚跳着没率先开口,既然小助理不想说话,那他可以引导嘛,先提出一个话题。
对的,从这方面看来,他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丈夫。
“哦,我以为你正和你送了戒指的未婚妻打得火热,而且又有那么多人自荐枕席,我……”苏易舟自嘲地笑了笑,“作为跟随你身边数年的助理,怎么可能会在这时候走在人前碍人家事,让你平平生厌呢?!”
段怀奚没有想到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小助理还一心一意对他的那个未婚妻耿耿于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是误会,老爷子买通了我的人,把那件戒指偷拿了出来,后来又通过三太太放了回去。”
“我全程清白,真的!”
段怀奚信誓旦旦,他从来没有这么希望过让小助理重新相信自己。
但是,苏易舟要让他失望了。
“我现在没有心情处理你的那些糟事!”
苏易舟气愤地站起身,“我现在暂时不想看到你。”
因为一看到他,就会伤心。
苏易舟随后专门绕过段怀奚,从沙发的另一侧回房间。
结果没想到,另一侧的段怀奚跟在他的身后,在他关上房门之前,成功地抵住了门把手。
“放手。”
段怀奚沉默不语,深邃的瞳孔似乎在酝酿着一场硕大的风暴,即使听到了苏易舟的话,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你不是说不想看到我吗?”
苏易舟被段怀奚看的心里发麻,冷不防听到这句话,抬头看到对方那似乎要将他拆吃入腹的眸子,灵魂深处忽然生出一抹战栗。
没等他下一步行动,对方就已经抓住了他泛着冷汗的手,直接关上了房门。
霎那间位置颠倒,苏易舟被段怀奚强行压在门板上,对方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他微红的眼睑,眸中似有无限深情不与人说。
苏易舟也是男人,他当然明白这人的冲动,只是在对方的大手在他被撩起衬衫的腰间徘徊时,大口喘着气,断断续续说了一句,“段怀奚,你……”
“看来还是不够。”段怀奚忽然幽幽地说了一句话,随即堵上他那日思夜想半个多月的嘴唇,堵得苏易舟瞬间说不出来话。
“唔……你……唔……放开!”
苏易舟强行推开这人,随后大口喘着气,“你……你别让我恨你。”
段怀奚听完他这句话,幽幽的笑声从嘴角溢出,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倒宁愿让你恨我。”
这样的话,你就会永远记着我了。
瞧,我在你心里,成了多么特殊的一个存在,永远没有人可以取代我的地位。
“所以,我的段夫人,你……”
段怀奚早已泛白的指节轻轻抚摸着他心上人的眉眼,逐渐向下滑落,落到他红肿的嘴唇上。
【作者有话说】:所以,后面就是你们想的那样,酱酱酿酿了哈哈哈哈(鉴于俺写作经验薄弱,还没有学习到船戏这一精髓,所以俺就不献丑了。一本正经.jpg)
第030章 今天吃了芒果双奶皮
深夜,清冷的月光掠过半掩的窗帘,照映在大床上熟睡的人,眼角微红,嘴唇红肿,白皙的脸庞上,还有些许干涸的泪珠。
坐在床头原本阖上双眸的段怀奚倏地睁开眼,若有所思地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苏易舟,唇角溢出一丝喟叹。
这个人是他的,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
就像他堵住苏易舟嘴唇之前说的那句,“你是我的。”一样,无论这人如何不愿意,小助理都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的段夫人。
即使这人对自己越发抗拒,他依然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事实,苏易舟冠的是他的姓,户口本上,他的名字旁边依然是他。
所以,段怀奚的唇角勾起一抹心满意足的微笑,继而自嘲地说道,“反正无论如何你都会怨恨我,倒不如,让你恨我个够!”
他不后悔昨天晚上做的一切,如果时光还能重来,他依然会选择如此。
段怀奚倾身覆上沉睡的苏易舟上,骨骼分明的手指细细摩挲着对方红肿的嘴唇,以及斑斑红痕。
清冷的月光照在他充满靥足的脸庞上,让他那原本痴迷的眸子越发显得病态的占有欲。
段怀奚低头,在这片早已留下他的痕迹的肥沃的土地上,再一次留下属于他的标记。
清晨,施景谅趿拉着拖鞋,顶着一顶鸡窝头穿着睡衣懵懵懂懂的出了房间。
顺着以往的本能,他摸索到厨房里,结果发现空无一人,就连锅里什么的都是空的。
施景谅嘟囔着嘴揉了揉肚子,随后路过苏易舟的房间,心里正寻思着,小舟舟怎么还不起床,以前他都是起得非常早的,这次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