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你现在方便聊聊么?”
柳江白看到他点点头,问他:“是有关路芸的事吧?”
“是的,她的病情你一直在关心,也清楚她的情况。”王医生叹了一口气,还是说道:“她今天这样,其实是要撑不过去了。”
“你待会儿见到路荼,就跟他说一声吧,他是个好孩子。”
柳江白沉默着,终于开了口:“他大概已经知道了。”
王医生看惯了生死离别,所以就算惋惜也还是要淡然得多,而他自己,也是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母亲自杀离世。
那么路荼呢?路芸那么爱她,他该怎么才走得出来?
路妈妈跟路荼说着些细碎的事,甚至连坛子里的腌菜都叮嘱他要记得拿出来吵了吃了。
后来讲累了,就睡了过去。
凌晨三点的时候,路荼摸着她变凉的手,轻声说了一句:“妈,记得经常来梦里看看我。”
没有人应他。
路芸真的走了。
路荼一直坐到了亮,直到柳江白叫了他一声,他才终于从恍神中清醒了过来。
告完别了。
得要处理后事了。
他好像冷静得过了头,一直到路芸下了葬,他都没哭过,当然也没怎么睡过。
符纸烧的灰被吹得四处都是,空气潮湿又弥漫着爆竹的硫磺气味,墙角的青苔绵绵密密的爬上来,将土地都埋得呼吸不过来。
在别人家都在过年的时候,路荼办完了母亲的葬礼。
他跪在墓前,看着那三柱香一点点的燃尽,直到虚无缥缈的烟都散了,他终于不得不逼自己承认,他母亲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柳江白的咳嗽牵动了他的脉搏,路荼紧紧握着他的手,布满红血丝的眼里是最后的那么一点点光。
“哥,我就剩你一个了。”
第30章
“我在呢。”柳江白扶他起来,劝道:“天都黑了,得回去了。”
路荼的双腿好像注了铅,沉重地拖着他,让他步步难行。
他看着自己的母亲从温热到冰凉,从进棺材到埋土里,如今真的就什么都触碰不到了。
可是哪怕他再想停滞不前,时间也会推着他向前走,速度快得让他耳边只有不停悲鸣的北风,耳朵里吵得生疼,却又什么都听不见。
柳江白这几日因为没有休息到位落下了病根子,喉咙又痒又痛时不时的就忍不住咳嗽。
路荼在这样的声音中,心里像是被针扎过一样,刺痛的疼。
他还是个活人,已经辜负了妈妈,再也不能留一个柳江白跟他一起失魂落魄了。
头七后摘了白孝布,三日后给店里结去年的账,再过几日就是开学,再放假,再收假,再考试。
生活好像又淡然如常。
只是周末再也不用去医院的那段空闲时间,他总是茫然到不知道该做什么。
很想她,很想。
到了清明的时候,路荼却又不敢去看她。
那是两个多月前还鲜活存在的人,现在却同那些早已化作黄土白骨的祖辈一样,也要他去祭拜。
清明节的前一晚,柳江白还是再问了一遍:“真不打算去看看么?”
回答他的,是良久的沉默。
久到柳江白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才听到他低声的一句:“哥,我觉得妈不想见我。”
柳江白静静地,听他长久沉默下终于开了口的话。
“每次去医院看她的时候,医生总是会对我说要随时做好准备,于是我就紧绷着弦,害怕那一次就会是最后一次。”
“我也不知道,到底已经害怕了多久,就这样在绝望的悬崖反反又复复,等我真以为看到光的时候,她却突然就走了。”
“我以为我会很难过,但是在那一刻我却感觉到了放松,她再也不用留在世上受苦受痛了。”
那颗悬挂在心口的巨石终于落了下来,却在心口砸了一个大窟窿,碎成了扎得人疼愧疚渣子。
“我妈去世的时候,我脑子里乱糟糟的想法,比你还多呢。”柳江白握着他的手,手指从指缝中插过去和他十指相扣。
自己的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真的快要记不得了。
但是他始终比他母亲幸运一点,他得到了双向的爱。
在他对爱嗤之以鼻的时候,他跟年少的救赎相逢,现在他也想要好好珍惜这样的难得。
所以哪怕是再不想面对的过去,他还是要拿出来讲一讲。
讲完,那就都过去了。
“她是我爸我谎言养出来的一株菟丝子,失去了他的爱,就活不去下去了。”
柳江白轻轻笑了笑,回忆母亲自杀的场景:“她对我唯一的爱,大概就是当时没带我一起走。”
好像是在互相撕扯伤疤,舔舐伤口。
两人都坦诚惯了,如今要告别过去,也是一样的。
“要是我当时一直在哥身边就好了。”
“所有我现在不是在吗。”柳江白靠在他怀里,闭上了眼,“从来都不晚的。”
“不过我确实很久没去看她了,等明天你给路阿姨扫完墓,你再陪我去一趟吧。”
“好。”路荼应道。
柳江白凑近他,与他鼻尖相触:“给我一个晚安吻,明天我就起床帮你煮饺子。”
路荼的唇覆上去,与他缠绵又温情地深吻。
第二天在路芸的墓前,除了鲜花和祭品,还摆放着一碗水饺。
香火的白灰随着风浅浅地飘了上去,好像真的被尝过一样。
快完结了。
第31章
等到夏天再次到来时,柳江白恍然之间才发现,他们在一起有快要有一个年头了。
大概是上一届学生成绩不是特别理想,七月初的时候,路荼已经考完了期末考试,学校却还留了他们补课。
像是压宝一样,这一届被给与了太多压力。路荼也是。
柳江白白天给他发的消息,路荼到晚上十一点多才会。
他直接给打了电话过来,路荼急急忙忙地就赶紧接了,又怕吵到室友,只好一个躲到走廊尽头的公共厕所。
“你怎么又忙到这么晚?”柳江白的语气里有嗔怪又有心疼。
“我没事的。”路荼安慰他。
“我知道你上进,但是也别把自己抓太紧了。”
他才刚步入高三就这样,再晚些岂不是要拿自己的身子拼命,精神早早就紧绷起来,怎么受得住。
路荼自然知道心急不得,这本就是一场持久战,只是他心里多少会有些着急,倘若他高考真落榜了,怎么对得起柳江白的好。成绩越往上爬就越举步维艰,一旦有了波动,碎的都是心态。
“我会注意的,倒是哥,一个人在家怎么也不早点休息?”
“你觉得还能因为什么?”柳江白不满的抱怨,“也不见你主动打电话给我……”
他缱绻的声音听得路荼心尖难耐,他直接打断了柳江白的话,“哥,我想跟你视频。”
本来只是想看看他,可是真正接通了,路荼想的,却不仅仅如此了。
他白皙裸露的皮肤,精致的眉眼,又纯又欲的眼神,每一样都勾得他心痒。
“哥,我想你。”
要说这个年纪最容易被勾起的,除了胜负欲就是性欲。
柳江白看懂了他眼里的深意,故意把镜头对准了自己的唇部勾引他,他舔了舔唇说着最勾人的话:“我也好想小荼。”
视频做爱对路荼来说是头一回,他心里虽然紧张,却也忍不住的兴奋。
“哪里想?”他问。
柳江白解开了睡衣带子,胸前两粒朱红在空气中暴露挺立,明亮的灯光让他忽然有些羞怯,他低声说道:“乳头,这里就很想。”
“别挡着眼睛,哥。”路荼的裆部已经鼓了起来,他哑声说道:“把手放下来自己试着揉捏一下,就像我会做的那样。”
柳江白照做了,听着路荼所说的,逐渐加大力度,像是在被路荼又咬又吸一样,胸前酸疼又酥麻,像是电流窜过一样,浑身泛起痒来,尤其是后面。
这样的视频,总让他隐约想起未认识路荼前的自慰,那种欲望不得疏解的压抑,又席卷而来。
他放荡的本性一点点显山露水:“小荼,我后面也痒……”
路荼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心跳的剧烈得快要重成鼓点。
他舔了舔干燥的唇,引诱着他塞壬一起放纵:“那哥给我看一看,还有哪里难受。”
镜头反转抖动了一会儿,从光线交错和灰暗中在清晰起来时,路荼就看到了那圆润的嫩臀。
路荼眼睛被欲望逼红了,声音沉沉:“我要掰开看一看,哥到底有哪里痒。”
镜头里的人听了,那双白皙的手就顺着臀缝掰开了一点,一个因为紧张而在收缩的紧致穴口,就那么时隐时现。
这样令人血脉喷张的情景刺激得路荼下腹瞬间热潮翻涌,鸡巴硬到了极点,恨不得现在就在他身边狠狠操进去。
柳江白被他的粗喘勾得性欲也起来了,他软着嗓子小声说道:“小荼,我想要……”
“别急,哥先多抹点润滑剂上去。”路荼看着他湿哒哒的一指慢慢抵了进去,自己整根阴茎都快要硬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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