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顾律你要不要这么毒!!我不就是说了许宣....你当心我叫医生让江原出不来,这医院可是我家的!”
“很好”顾律眼中寒意极盛,他打开手机,许晟就在寂静的走廊里听见手机里清晰的传来他自己的声音。(“哦,那就好,这小子啊,凶的要命,还杀过人呢,一挑三,牛吧”)
他惊呆了,瞪大眼睛指着顾律说不出话来“你...你..”
“我录音了”
“你简直...”
急诊室的灯骤然熄灭,顾律抬头,有护士正将门打开,见到有人在那站着随即眉头一松“是家属吗?”
“嗯。”
“病人颅内没有出血,没有及时做好按压,流血有些多,目前伤口已经缝合,建议回家观察就可以,24小时内出现问题再送医。”
“有什么要注意。”
护士与几个医生对视一眼,又皱了下眉“注意不能感染...还有..”
“还有病人的情绪问题。”医生在后补充道,他将已经退下的口罩又戴上,走到临时病床前看了顾律一眼。
等顾律会意走过去,医生给顾律展示江原身上的痕迹。
“我们在排除内脏和身体受损时发现他身体表面伤口较多,由于病人未清醒,请体谅我们在检查过程中对衣服造成的损坏。”
“嗯。”
医生顿了顿,先是将江原的袖口卷起,顾律皱起眉,在江原小臂内侧距离腕部十几公分的地方全是青红色的大片淤痕,不等顾律惊讶,医生再次揭开江原的腿部的覆盖,大腿外侧、大腿的正面要比手臂更斑驳,一小块一小块的青色、黄色甚至是紫红色在冷白的肤色上连绵成片,看上去可怖又惨不忍睹,顾律下意识的伸出手去被医生轻轻拂开,他提起江原平放的手向他比了比距离。
“这位家属不知你知不知情,这位病人应该有不轻的抑郁症状,他腿部创伤位置是手部下垂的惯性位置,手臂上的掐痕均属于惯性行为,这意味着他在潜意识或自己十分清醒的情况下在对自己施以下意识的转移行为,这里、这里”医生指着江原瘢痕未退的地方道“这不是正常行为,也不是正常掐伤,他用的力道很大,他似乎很需要疼痛。”
“......他..为什么需要疼痛..”
医生无奈的摇摇头,合上破损的牛仔裤。“建议你们去心理科就诊。”
顾律的表情错愕、迷惘,甚至带着容易察觉的不知所措,而江原不知是被打了针还是什么缘故,睡得很沉,在这忽然间,好像连他的呼吸轻,都是对顾律神经上的考验,顾律不知道该怎么去动他,许久许久,他只能僵立在床的一侧,看着江原苍白的脸。那一刻,他竟不再那么想知道在这张平静的面具下,是什么样波涛汹涌的光景,又藏着怎样的鲜血淋漓。
“顾律,不,顾总”
许晟故作轻松的耸耸肩“你真该去你那位亲弟弟住的地方看一看”
“好知道,什么叫变态。”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话说哈。
好几个人都问过我这个人物关系,因为大多数是我上一篇文的延续,所以我解释下(小顾和小宣是亲兄弟,被妈妈卖了。许景行答应小顾,小顾给心脏,他可以救小宣的命。然后许景行就养了小宣,而许景行本身就是私生子,而他们许家的老大当然有自己的儿子啊(许晟嘛) 这个我后面会具体化)至于兄弟间存在利益敌对关系,那不是很常见嘛。
第48章 真相
江原的后脑右侧上方被剃掉了一块头发,那儿应该是摔倒时磕在了路牙上,这一下着实磕的不轻,他竟也不晓得说一声疼。
顾律在病房里仰头靠在椅背上,完好的那只手搁在病床上牵住了江原,向来规整清晰的脑子里杂乱的像找不到头的线团,此刻不安宁的维持着艰难的平静,他不时看一眼沉睡的人,拇指摩挲他冰冷的手背,直到被临时叫过来的林泽到了,他才疲惫的起身,跟着护士去清理了自己手臂上早已凝合的伤口。
撞车的事情,顾律也简单的跟林泽提了下,他思索了一阵,并没有交代林泽去把许宣查个清楚,而是让他去查问一下最近许景行在哪活动。时隔多年,说是对旧事的憎恶也好,又或者许景行也不想看见他,能保持这么多年刻意不相见的默契,只能说明双方对那段不愿回首的陈旧事物,都有实在太深的忌讳,不希望被轻易触碰。
林泽问他是否转办理转院,顾律当时拒绝了。
他坚持把江原带了回去,路上,江原套上衣服乖巧安稳的靠着他时的样子,让他想到中秋那天江原独自行走在人海中时,脸上隐忍的焦虑和烦躁,以及麻木的冷静,那时候,他也疲惫至极,像现在一样靠在胸口闭眼就睡,然后睁眼就笑。
他明明是那么容易就露出笑容的江原,为什么会把自己伤成了这样,他真的生病了吗,又是什么时候起,总跟在他身后的那个阳光少年,不吭一声的躲进了阴暗的角落里,他还会对自己笑吗,在下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会吗。
但顾律等了很长时间也没等到这个答案,江原迟迟没有醒。
回到家里,顾律给他换贴身衣物,江原软的像只不懂防备的绒毛小兽,只在除去了所有衣物后稍稍扭了扭头,表情出现一丝挣扎,怕他乱动蹭掉处理好的伤口,顾律只能托稳他的颈部,将他靠在身上,习惯性顺着脊椎去抚平他的不安情绪。
顾律受伤的手臂是因为用力所以绷得发紧,而心里的疼,却不知是因为掌下触摸到的都是那节节嶙峋凸起的骨,还是江原泛红的眼尾,眉宇间的不安和受痛而发出的比平常急促的喘息。
“是头在疼吗。”
尽管顾律问的再轻柔,江原也不会回答他,早前林望说,江原对药物的耐受性高,那家医院在缝针时给江原的药物计量应该早已失效,这会儿见他收紧了手指,微微张着唇,失血的脸上已然是痛苦的表情。那点顾律身上捂出来的那点体温,在江原被放进被窝里不久就散的干干净净,除了掌心和额头,周身都显得冰凉寒冷。
顾律依旧不习惯抱着人睡觉,他和江原最亲密的那段人生里,最多也只会在温存的时候抱一会儿,被央的久了,顾律会答应和他手牵手睡。因为就算不答应,他也会在睡熟后,自己把四肢某个地方放在顾律身上,一只搁上来的腿,或者是一只缠过来的手。所以顾律习惯的,是他哪怕露在外面也总是烫的像热源的身体,根本不是现在这样盖上几层被也依旧冰凉的四肢。
顾律躺平后伸出手臂,将江原的后脑悬空搁上去,再一同收进怀里,看着江原无知无觉的样子,眼中起了波澜。
他这样瘦,这样怕冷又怕痛,大概是只有在难受到承受不了的时候才会选择最轻的方式向自己示弱,他不会闹不会撒娇,也许是很不舒服时,笑着对自己说他饿了,也许是失措害怕时,扑上来的一个很紧的拥抱,他那个时候,是不是仅仅只想要从自己身上要一点点安慰,一点点不用去掐自己的腿掐自己的手,就能把痛苦缓解过去的温存。
这是江原啊,顾律一点都不想承认是自己总在不断忽略“他是江原”这件事。
这个幼年时就带着光走进了生命里的人,是阳光,是盐,是从第一次遇到时起,就让那颗本无用的心脏开始有温度的人,是那个总走在自己身后,连对自己的影子,都温柔的人。
可他总会在漫长时间里,任由自己不去想起这些事,现在又像作茧自缚般亲手拿线绑住了自己的心,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点点把线收紧,一点点把心脏勒的细细碎碎,不成形状。
时间不会变慢,也无法溯回到江原第一次想要自己抱住他的时候,去将他拥在怀里,是他没能在最恰当的时间里,把该给江原一点信心和希望的事情给他,是他让江原没有任何退路,让江原宁愿咬破所有骨结也不会想到来找他这里找庇护,江原是真的不要安全感,顾律从来没有给过的东西,他只会觉得,是顾律不想给,在他早已习惯一个人孤独的行走后,他就不要了。
明明是抱着江原,抱着这个总在疼痛的人,那么近,那么紧,可是顾律明白,他们的灵魂,不相认。
是江原的灵魂,不肯与他相认了。
这夜,江原高低起伏的体温仿佛只折磨着顾律一个人,他乖顺安静,动也不动的独自忍受低烧和间歇高烧带去的不适,好像对他来说,发烧只是太过寻常的小事,小到他能安安稳稳的不受影响,不吭一声。
顾律没有照顾过别人的经验,他总在担心江原是睡着了还是在昏迷,不断的起身查看他是否安稳,又担心出门就医会加重他受寒。
在他夜半发短讯通知林泽推掉了第二天所有的事情后,江原的高热却也在天亮后退了下去,一夜未眠,顾律摸着自己的脑袋都觉得热,嗓子冒烟似的肿痛,食难下咽。可江原昏迷一样的睡着,他根本顾不上自己。草草的吞了药,顾律不得不一大早就给刚回国的林望打电话,他把阳台门拉上,对着清晨冰凉的空气深深的呼吸。
林望刚回国,比他想象的更忙,江原的情况,他只觉得是顾律太过紧张,说了只需要观察,却又在迟疑后说晚一点会抽空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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