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
张斐然正在办公室里教训着底下失职的员工,忽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他拿出来一看,发现是夏嵩月打过来的,当下便顺着那口恶气按下接听键吼道:“你个小杂种又想耍什么花样?有事快说,没事就滚!”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沉寂了一会儿之后,季时珹冷冷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你再喊一遍试试?”
张斐然顿时那个气哦,差点没把后槽牙咬碎之余连忙换了个平和一点的腔调问道:“请问他又有什么吩咐呢?”
季时珹冷哼了一声,高冷地吩咐道:“赶紧回来带迪丽雅去打个狂犬疫苗。”
张斐然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上辈子欠了这对狗男男的。
【作者有话说】:张斐然:你看我平和的面容,我真的没有在生气,真的没有。
第66章 男友力max
话虽如此,但是张斐然还是手脚麻利地开车回去带走了迪丽雅。人走了以后,屋子里就安静了,夏嵩月抱着芋头坐在沙发上,双手举着它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会儿之后,望着它水光粼粼的浅色眼眸得出了一个结论,“你又胖了。”
老胖灰猫气呼呼地把头扭到了一边,夏嵩月将它放在膝盖上,伸出白皙柔软的手指头戳了戳它身上的软肉,嘴角微微勾了一下,露出了一个极浅的笑容,稍纵即逝,但是还是被季时珹捕捉到了,他静静地望着夏嵩月冷漠精致的侧脸,漆黑幽深的眼眸眸光深深,一动不动地轻轻勾勒描摹着他的每一寸五官轮廓,似乎要一点一点刻进心里去,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化作了细碎的虚影,悄无声息而又细细密密地填补了两个人之间长达八年的隔阂和距离。
蓦地,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片刻难得的安宁。
刚按下接听键,秘书风风火火的声音就从里面蹿了出来,“季总,公司这两天堆积的文件必须要签了,不然就来不及安排这个季度的工作了。”
季时珹微微垂了垂眼眸,低声应道:“我知道了,待会儿就过去。”
秘书又感激涕零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通话就结束了。夏嵩月双手扶着膝盖上的老胖灰猫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待季时珹放下手机之后,便微微扬起鸦羽般浓密长长的睫毛朝他看过去,四目相对,一时无言,季时珹有些局促地转开了轮椅,一边将手机放回口袋一边道:“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只是他的轮椅还没转动几圈,老胖灰猫忽然顺着他的肩膀落在了他的膝盖上,夏嵩月一只手扶着轮椅,另一只手去拿玄关处的雨伞,一言不发地推着他往外走。
今天下了点小雨,路面上有些湿滑,夏嵩月用导航搜索了一下,发现季时珹的公司离公寓不远,走过去也只是需要十多分钟的路程,于是便一只手撑着那把长柄的黑色骨伞,另一只手扶着轮椅,推着他不疾不徐地沿着行人道走过去,路上的行人不多,他们一立一坐,面容清冷身姿出众,经过的时候引得许多路人纷纷回头侧目。
秘书挂了电话之后就到公司门口等着,忽然看见街角拐出了两道身影,她定睛一看,发现坐在轮椅上的正是自家俊美不凡面容冷峻的季总,不仅如此,他身后推着轮椅的年轻男人漂亮冷漠,五官精致得就像是画报里走出来的明星一样,些许异常又有种说不出意味的氛围笼罩在两人身上,让人一看就容易浮想联翩,挪不开视线,待人行至跟前,秘书发现那个陌生的年轻男人近看更好看了,当下目光便怔愣地直直落在他的脸上,连自家季总也忽视了。
公司门口有个双层的小台阶,季时珹微微扬起修长的睫毛,看见秘书目光毫不掩饰地痴痴看着自己身后的夏嵩月,不禁又想起了张斐然说的那句关于夏嵩月很招小姑娘喜欢的话,他眉头微微一蹙,正要开口喊秘书过来搭把手的时候,夏嵩月忽然收了伞绕到了他身侧,将他连人带轮椅毫不费力地抬上了那个小台阶,稳稳地搁在了地上。
“!!!!!!!”秘书抑制不住嘴角的上扬,内心一阵风风火火的咆哮,啊啊啊啊啊啊,这么漂亮的男人男友力竟然这么强,简直绝杀啊!!!!!!!!
季时珹显然也没有想到夏嵩月的力气会这么大,等他把他推到了电梯前,低声问他几楼的时候,他才恍恍惚惚回过神来,张嘴回了个九楼。看着电梯门上映出的身形清隽挺拔明显已经超过了一米八的夏嵩月,季时珹才忽然发现,自己真的错过了他很多年的成长。
电梯行至九楼,打开的瞬间两人便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季时珹今天没有穿西装,一身休闲的家居服,外面套了一件长款的风衣外套,怀里还抱着一只猫,虽然面容依旧冷峻,但是看上去远远比西装革履雷厉风行的形象少了许多杀伤力,不仅如此,他身后站着的年轻男人容貌精致出众,哪怕是一张脸冷冷淡淡,还是让不少小姑娘看得面红耳赤,小鹿乱撞。
夏嵩月目不斜视地推着季时珹穿过员工区直接进了长廊最里面的办公室,完全没有理会身后那一群女员工虎视眈眈的目光。秘书前脚刚刚出了电梯门口,立刻就被一堆小姑娘围了起来,大家七嘴八舌地追着她问,
“刘秘书刘秘书,跟季总一块来的那个男人是谁是谁?”
“给你两分钟的时间,赶快把那个男人的全部资料给我。”
“我感觉我要爬墙了,季总我对不起你,不是你不好,是他的美色我太可了......”
“但是我还是比较喜欢季总,季总比较帅,他是漂亮。”
......
秘书被她们一顿推搡和拉扯,晕乎乎地用力喊了一声:“全部都给我住嘴,谁再吵我就扣谁工资!”
话一出,女员工们纷纷收回自己的爪子,乖乖地一个个站好,眼巴巴地望着她。
秘书理了理自己被弄皱的衣服,目光十分严肃地从左到右扫视了一遍之后,才慢悠悠地开口:“其实,我也不知道是谁,我在楼下光顾着看了,没来得及问。”
众人不约而同地“切”了一声,忽然有个女员工“啊”了一下,然后立刻拿出手机在各个微信聊天群里面一顿翻找,很快就翻出了一段聊天记录,举到了秘书面前,“我觉得他有点像之前公司赞助的那个画展里的其中一个负责人,好像是那个美术学院教授的其中一个学生。”
经她这么一提醒,其他员工纷纷拿出手机搜索,因为当时杨助理拿了不少画展门票给她们,有些拿到门票的人去看了,拍了现场不少年轻才俊的照片发到群里面分享,其中票数最高的就是夏嵩月,没有其他原因,光是个高腿长脸绝杀就甩了不少人几条街。只不过,身份是找到了,但是关系还是不明,有人提出了疑问,“那他跟季总是什么关系啊,我看季总今天穿得很居家啊,两个人像是从家里面过来的,不会住一起的吧?”
其他人立刻瞪大了眼睛你看我我看你,总觉得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秘书忍不住咳了一声,举起手指警告道:“办公室里不许说闲话不许传是非,一个两个给我回去继续工作,不然扣工资。”
迫于扣工资的压力之下,一众女员工只好散了,秘书理了理衬衫领子往季时珹办公室走去,内心又是一顿风风火火的咆哮,什么关系什么关系,她也好想知道啊啊啊啊啊啊!!!
一进到办公室,看着熟悉的摆设,夏嵩月蓦地愣在了原地,这是夏元庆以前的办公室,夏嵩月四五岁的时候放了学经常上来一边做作业一边等夏元庆下班,他会把他的玩具小汽车和乐高小人摆放在窗台上,像是训练有素的锡兵排列得很整齐,而他就坐在沙发上写作业,时不时抬起头看着夏元庆处理文件,等夏元庆忙完了就下班了就一起回家,父子俩就这样相依为命地度过了他的整个小学时光。
如今窗台上依旧摆放着他的玩具小车,只是经过了岁月的沉淀,车身红色的油漆剥落,看上去很是黯淡,像是褪了色的老照片,夏嵩月沉默了很久,忽然抱起季时珹怀里的老胖灰猫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秘书与他擦身而过的瞬间,只觉得他低垂的鸦羽般浓密长长的睫毛划出了悲伤的弧度,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人就走了,她转过头,就看见自家异常俊美冷峻的季总也直直地望着那个年轻男人离去的方向,一双素来漆黑幽深得看不清情绪的眼眸覆满了悲伤的神色。
杨助理刚回到公司就发现今天的女员工们有点奇怪,一个两个像是椅子上长了钉子一样,屁股坐不住地总是起身往茶水间走,在里头待了一会儿出来,然后隔几分钟又去了一趟,他们的茶水间是一个小型的咖啡厅,里面摆放了数十张桌子和沙发,平时是提供给员工休息的,他看了看腕表,发现也没到休息时间,怎么一个两个都跑来跑去的,于是他伸手逮住了一个五分钟之内去倒了三次咖啡的实习生,拉下脸问道:“怎么回事一个两个,上班时间不好好待在岗位上走来走去跟个菜市场一样,成何体统?”
那实习生被杨助理的脸色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道:“没,没什么,我,我去工作了杨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