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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恋的同桌是个偏执狂 (襄语)


  他这一番话说得轻描淡写,三言两语就交代了他跟孟雪怡之间的爱恨纠葛,也许是越想端着轻松淡然的态度,其实就越暴露自己的痛苦和难受,话刚说完,周毅又开了一瓶酒,只是还没等他喝两口,他的老婆就走了过来,不但细心温柔地将他弄皱的衣袖抚平,还很有耐心地劝他该回家了,笑着和夏嵩月说了一声抱歉之后,她就扶着他离开了,周毅几乎没有任何挣扎就跟着走了。
  夏嵩月将酒杯里的就尽数喝完,和周睦阳说了一声要去外面透透气就起身往外走了。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夏嵩月站在长廊上,隔着不远的距离,看见周毅的老婆搀扶着他到了副驾驶上,想着绕到驾驶座上去开车,但是周毅却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她低头劝了好一会儿,最后在周毅额头上亲了一下,他才不闹了。
  夏嵩月不知道怎么的又想起了临近高考的那会儿,周毅想要考差一点儿跟孟雪怡上同一所大学被孟雪怡发现后两人大吵一架最后周毅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样子,恍恍惚惚他发现,原来青梅竹马,再深再久的感情,最后也能无疾而终。
  夏嵩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烟,望着屋檐下滴滴答答的雨滴,安安静静地将一根烟抽完了,才给周睦阳发了一条微信说不舒服想提前走,刚发完一转身,视线就撞进了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眸里。
  【作者有话说】:今天最后一更,明天最晚晚上十点会更新哦,谢谢支持我的小伙伴们


第60章 余生两不相欠
  数步之外的长廊拐角,季时珹不知道在哪里站了多久,左肩被屋檐下的雨水打湿了一大片,他就那样沉默而坚持地站着,看见了夏嵩月的正脸,他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眸瞬间迸发出了复杂深沉的情绪,极度喜悦、极度眷恋和极度压抑的情绪在那幽幽的墨色里翻涌着,他的长指微微发颤,连修长的睫毛也在轻颤着,眼神专注得像是在注视着一个久远而又珍贵的梦,怕一说话惊动了梦里的人,也怕稍有动作就揉碎了这片刻的遥遥相视。
  不同于季时珹的反应,夏嵩月漂亮冷漠的面容上并没有太多的情绪,仿佛只是在看一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微微对视了数秒之后,他将视线挪开,冷漠而从容地从他身边错身而过,就跟他遇见过的无数陌生人一样,看见了,走过了,没有任何情绪,不会爱,也不会恨,因为无关紧要。
  酒店门口有提供自主购买雨伞的伞台,夏嵩月投币买了一把黑色的长柄伞,撑开了之后就一步步走下了台阶,雨水顺着他的伞顶分开落在两边,他清隽挺拔的身影冷漠而修长,看上去一点儿温度也没有。
  “夏嵩月!”
  季时珹追了出来,颀长挺拔的身躯站在雨里,俊美年轻的面容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他的声音略微有些哽咽,张嘴喊了他的名字之后,不敢上前也不会后退,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紧紧地注视着他清隽的背影,浓墨一般漆黑的眼眸染上了浓烈的痛苦和焦灼的情绪,
  “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回来。”
  夏嵩月脚步微微一顿,撑着伞转过了身,他似乎是长高了不少,已经超过一米八了,记忆里那个精致爱笑的少年,一下子便长成了眼前这个冷漠漂亮的成年人,季时珹看在眼里,已经疼到麻木的心还是忍不住揪着痛起来。
  夏嵩月静静地隔着雨幕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话,他的声音不大,声线清冷偏低,语气平和甚至可以称得上温和,但是说出来的每一个字落在季时珹的耳朵里,却跟凌迟的刀刃一样,
  “季时珹,我不需要你弥补我什么,我只想余生两不相欠,老死不相往来。”
  曾经的相互喜欢也好,相互憎恨也罢,好的坏的都随时间走远,谁也不要再提起了。
  夏嵩月说完了就走了,清隽挺拔的背影充满了拒绝和冷漠的味道,好像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也不能跟上去了,季时珹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再让夏嵩月施舍他片刻的温暖,他站在雨幕里,哽咽着像是个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不知所措,不顾任何尊严地跪了下来,高大清瘦的背影孤独得可怜。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楼道里的灯就瞬间亮了起来,站在门口等了许久的莫拓科将视线从手机里抽离出来,一抬头便看见夏嵩月浑身湿漉漉地从电梯里走出来,他的左手抓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浅色的发丝和脸颊上都是湿的,水珠顺着他的下颚流进他的衣襟里,他身上的衣裳已经湿透了,看上去颇为狼狈,看见莫拓科,夏嵩月冷漠茫然的眼眸似乎微微找回了一丝温度,问道:“你怎么来了?”
  莫拓科没有回答他,上前摸了摸他湿透了的衣裳,蹙起了眉头,“你不是有伞吗?为什么还淋雨了?”
  他说话的时候,夏嵩月玻璃珠子一样清澈的浅色眼眸一直盯着他的嘴唇,莫拓科见状,连忙将他耳朵里的助听器摘了下来,一看果然如此,夏嵩月的助听器被他取下来的时候还滴着水,很显然是泡坏了不能用了。
  夏嵩月没有回答他为什么有雨伞还淋湿了,微微伸出白皙柔软的手指扶住他的手腕,执意又问了一遍,“你怎么来了?”
  “没什么事情,就是想告诉你,画展差不多结束了,我和老师先回去,迪丽雅说要留下来陪着你,跟你说一声。”莫拓科感受到搭在自己手腕上那几根手指冰凉至极,忙不迭地摸了摸他的额头,语气焦急地道:“song,你在发烧。”
  “是吗?”夏嵩月顺着他的话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他的手指被雨水浸得冰冷,额头上的温度就变得格外滚烫,鸦羽般浓密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动,他忽然双眸一阖,无力地倒了下来,莫拓科立刻眼疾手快地搂住了他。
  夏嵩月虽然有一米八,但是极其瘦削,莫拓科几乎是没有费什么力气就将他抱进了屋子,自从在医院里昏迷了三年后再醒过来,夏嵩月的身体就变得格外虚弱,不小心着凉了反反复复发烧是常有的事情,在英国的时候都是莫拓科一路照顾过来的,所以这一次他也是驾轻就熟地找来了药片和温水,扶着夏嵩月喂了进去就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等他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就去找了退热贴,他刚撕开包装贴到夏嵩月白皙的额头上时,夏嵩月垂着身侧的手忽然动了动,白皙柔软的手指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因为发烧而变得颜色苍白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是在说着什么话,
  莫拓科将耳朵凑上去听了一下,在听清楚了夏嵩月说了什么之后他灰蓝色的瞳孔蓦地一震,反之眉头却皱得越来越紧。
  夏嵩月仿佛是梦魇了一般,微微蹙着好看的眉头,鸦羽般浓密长长的睫毛在灯影下划出了一道脆弱的弧度,他滚烫的手指紧紧抓着莫拓科的手腕,生怕他走了,一声又一声,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季时珹,季时珹,季时珹......”
  一次又一次地,痛苦而固执地念着同一个名字。
  莫拓科是家里的独子,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早就把夏嵩月当成亲弟弟看待了,他不是第一次从夏嵩月嘴巴里听到这个名字,早在他在医院里刚醒来那段时间,夜里低烧不退,就一直念叨着这个名字,但是等他清醒了,莫拓科问他是谁的时候,他说不知道,而且情绪也不大对劲,所以莫拓科就没有问下去,如今四五年过去了,莫拓科再度从他嘴巴里听到这个名字,他觉得这里面肯定不简单,但是直接问夏嵩月肯定问不出结果,于是他想了想,给他T城的朋友打了个电话,他不知道季时珹的名字具体是哪几个字,所以只能托朋友打听名字发这几个字读音的人,等他挂了电话之后,夏嵩月似乎睡沉了,手指也渐渐松开了力道,不再紧紧抓着他,但是眉心仍然蹙着,看上去睡得并不安稳。
  莫拓科摸了摸他的额角,确定温度退下去之后才关上卧室的门离开了。
  夏嵩月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浑身发酸,身上的烧是退了,但是脑袋还是晕乎乎的,他一打开卧室门,就看到迪丽雅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玩得不亦乐乎的身影。
  看到夏嵩月起来了,迪丽雅立刻放下手机小跑到他身边,殷勤地问道:“song,你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夏嵩月盯着她的嘴巴从头看到尾,读懂了她的话之后摇了摇头,声音略微有些低哑地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照顾你呀。”迪丽雅说的一脸理所当然,“爸爸他们今天跟赞助商见完面之后就得回去了,昨晚莫拓科没有告诉你吗?我不走,留下来陪你,然后我们再一起回去。”
  夏嵩月扶着脑袋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莫拓科昨晚是有这么说过,周睦阳给他找的这间公寓是三房两厅,宽敞得很,多住一个迪丽雅也不是什么问题,只不过,他微微垂了垂长长的睫毛,看着迪丽雅雀跃期待的眼神,轻声道:“我不会陪你到处逛的,你可能会很无聊。”
  “没事没事,”这个问题迪丽雅早就想好了,她歪了歪脑袋,可爱地朝他眨了眨眼睛,“晓漓姐会带我玩,我们约好了一起逛街买衣服做美容呢,她还会教我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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