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恐怕这个顽劣的伤了三妹妹的心,林妹妹你且站住等等,我先去前头看看。”宝玉对着林黛玉说了一句,便走上了前。
贾环看着宝玉,到底是哽着一口气给宝玉行礼的。探春见着宝玉忙上前问:“这大太阳的,出来做什么,也不怕晒黑了。”脸上刚刚的不愉此刻都冰雪消融,只笑着吩咐侍书替着宝玉遮阳,又说起,“如今我们都出来了,那宝琴又有什么人陪着呢,到底是客人呢,不能怠慢了。”
两人说着话,好似他们才是亲生似的,贾环也懒得多看,只想转身便走,只是他还未抬步,那宝玉便喊住了贾环,道:“听闻你如今住在南王世子府,不知是否有幸喊了出来,大家一道玩。”
探春忙道:“他是什么身份的人,恐怕那世子也是看在府上老爷的名声上照顾一二罢了,二哥哥若是要约人,不如自己下了帖子,让环儿带了去呢。”她说得急切,仿佛有万千的打算,又一言难尽。
宝玉疑惑地看了一眼探春,又回头看着贾环,也分不清他们之中的暗潮,只说若真要下帖如何能让贾环带,太不尊重,又说等着回了房间便去寻那撒了金粉的,又说不知世子喜欢什么样的,探春便说不过是你们平日一样罢了,都是爷们又有什么差别,以往便是北静王都夸赞的,不需如此小心。
他们俩说得热闹,贾环听得实在太累,索性便依着一旁的青树,靠着看着远处的景致,如今他对着这院子已经不大熟悉了,这府中的一草一木又多有变化,只是跟着小时候那人来人往的热闹场景又有些不同,似乎少了一些什么。他一时觉得没什么兴致,未说一句便要走,这边正抬脚,那边宝玉忽然想起了什么,正巧伸手扯贾环的袖子,要说两人相差了三岁,可这宝玉比贾环也没高多少,贾环被带得身子一歪,想要抓着身边的探春,却发现那探春更焦急地去扶站得好好的宝玉,他跌进了花丛,让长着刺荆的蔓藤划花了脸。
宝玉见着自己不过一扯,便惹得贾环掉了树丛,忙要上前,探春又阻拦道:“他皮厚肉糙不比二哥哥来的细嫩,既然已经掉进去了,便吩咐小厮来扶。”只是他们几个来的时候都只有探春带了侍书,旁的因着嫌烦,都给放了假。
贾环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疼,伸手抹了一把,一看知道见了血了,宝玉远远地站在青石路旁,正往这里看,贾环忽然窜了起来,伸手扯住了宝玉的前襟,拉倒在了树丛中,压着宝玉便是一通狠揍,也不揍明面,只是对着软绵绵的肚子或是腋下那些小处,这才起身拍了拍衣摆。
外头站着的探春已经看呆,她用手里的帕子捂住了自己的嘴,一旁的侍书哼也未哼便晕倒在地。树丛里的宝玉只抱着肚子,声声哀嚎。
贾环一脚跨过侍书往外走了两步,回头看着探春道:“你不蠢,只是太聪明了,我以往以为一个娘胎出来的便是亲兄弟,谁知不是,明明连着姓都不连,却是真心实意,过了今日我们便恩断义绝,我的生死不用你管,你的生死我也不顾。”他既然已经出气,此刻便没有太多的顾虑,只是就这么副尊容到了角门,上了一直等着他的马车。
“少爷,你这是怎么了。”春耕忙上前,见着贾环原本梳得好好的发冠如今乱蓬蓬的,又挂着一些断枝残叶,脸上也划了三条,虽然看着细,可到底是长。
“恩,你快点驾车吧,我刚刚揍了那个凤凰蛋,你若是不早些走,恐怕就要留下来吃苦了。”贾环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然后自己翻了帕子擦着手,春耕一听,忙窜到外头,抓住了马缰,四下一看,果然顺着角门里头,似乎有什么人跑出来。他飞快地喝了一声,那车子前头的白马立刻撒开蹄子跑了起来,将追出来的一干人等落在后头。
不提王夫人听到消息是如何的气急败坏,又因着不在府中无法作为。只说贾环咧着嘴呵呵笑着回了世子府,又吩咐人给赵姨娘带了口信,道近期因着学业繁忙,便不来探望了。
池宸得了消息便特意吩咐人送了一份礼到贾府,指名给宝玉,称自己弟弟年幼不懂事,如多有得罪还望宝玉见谅,说得贾环是世子府里的人,不是贾府里的似的。只是这些事情原本就是主子怎么做,下人怎么看,池宸的态度如此摆了两次,旁人皆道贾环是世子府里的,反倒是将他贾府庶子的身份忘得一干二净,又有不知道的,还以为贾环不过是贾家的旁系不提。
要说这探春,见着贾环揍了宝玉之后扬长而去,她便知道不好,旁的不说,便是她再怎么表态,她都是赵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小心地伺候着宝玉回了屋子,又请了太医前来医治,只是宝玉嫌弃丢人,并没有脱了衣裳好让太医看得仔细,只是草草下了两帖的药,惹来了林妹妹一缸的眼泪。
要说这贾环动作也快,从拉人到揍人也不过是一瞬,等着林妹妹跑上前,宝玉早已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了,她只能捏着帕子,虽嘴上不说,心里到底是记恨上了探春,谁让那贾环是探春的弟弟。
因着药不对症,宝玉愣是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还不见好,实在无法,又请了太医上前,等着脱去了衣裳,原本的紫青退得差不多了,只是伤着了内脏,需要好好休养。
第六十七章
却说尤二姐被贾珍等人送到了贾琏门下,其中自然是贾蓉出的主意,贾琏府中的那位凤姐如今已经是不能生产了,此次特来求娶了尤二姐,只为着传宗接代,尤老娘原本便知道他们之间的龌蹉,知道了尤二姐有了好的去处,自然没有什么要说的。
可偏偏还有个尤三姐,当初也是跟着尤二姐同几人厮混,杂乱不提,可偏偏如今尤二姐正正经经的嫁了人,又在外头有了一套自己的屋子,旁的不说,小院上下伺候的皆听她一人的,活得又是非常自在,她心里自然多了几分的心思,旁的不说,对着贾珍、贾蓉若是心情不好,便拎来打骂;若是顺心,便如小女子一般相偎依顺。
贾珍等人觉得此事不好,便跟贾琏商量,贾琏问他们对着尤三姐可还有想头,贾珍道:“这娘们如今是盛开的鲜花带着刺,香喷喷的热汤浮着一层的热油,若是捧着便要烫掉满手的皮。”贾琏听到这,便知道这些爷们是玩厌了,便吩咐了尤二姐问问尤三姐的心事,尤二姐连着跟着妹妹睡了三天,打听完了总算问出了尤三姐心中所想正是柳湘莲,便告于贾琏等人知晓。
贾琏一听是柳湘莲便道此事好办,又问了尤三姐可是真心喜欢,尤三姐道:“自当初在宁国府一见之后,便再也没有忘怀过。”又怕贾琏不信,从此休整戎装,卸了五色的环钗不再跟贾珍、贾蓉等人喝酒调戏,每日紧闭房门只伺候老娘。贾琏见此,便真的去寻了柳湘莲,道有一门亲事要给他提。
柳湘莲也是个爽快人,只听说那女子貌美便道好,拿出了他自己的宝剑递给贾琏,称这宝剑是祖传的东西,今日便给了贾琏当做定亲礼。贾琏拿着了宝剑,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总算安置了尤三姐,等着他将宝剑送到了尤三姐手里,只见三姐双眼微红,巴巴的将这剑搁在自己床褥里头,每日抱着睡觉,一时都不敢错落。
沐坤知道消息之后,便安排了薛蟠跟着柳湘莲巧遇,薛蟠向来会办事,跟着对方一醉免恩仇,酒过三巡便将此事说出,当初是贾琏寻了柳湘莲说了此事,又称很好,如今薛蟠将实话一说,又想起了贾府的门风,心里一沉又不敢全信。他告辞了薛蟠,正巧遇着了宝玉,便询问尤三姐的事情。
宝玉也是实在人,便跟着他讲了尤二姐,尤三姐一众,又称当初是珍大哥哥请了他们去吃酒的,席上见着对方,容貌秀丽身姿卓越,举止洒脱且性格开放,旁的不说,喝起酒来比男子还要爽气。柳湘莲一听脸色就变了,于是又去寻了薛蟠,想要请对方帮忙一起去要回了鸳鸯剑。
“不忙,此事包在我身上,我跟着你一起去,当初是我不晓事,侮辱了你,如今既然让我知道了风声,就当是赔礼了。”薛蟠说得实在,又指天发誓道自己如今是真的改过了,又跟柳湘莲说了如今自己的妻子甄氏的来历,柳湘莲便道这也是个苦命的人,既然薛蟠要帮忙,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等着薛蟠等人到了尤二姐处,池宸便带着贾环坐上马车,吩咐去贾琏安置的新房,柳湘莲跟着薛蟠,自然是前后脚的事情,又有宝玉在其中参合一脚,等着鲍二等人在外头忙碌,忽而比之贾府中的大房,更像一处家。
柳湘莲跟着薛蟠套好了话茬,等着进了屋,便跟着贾琏道:“原本就是两头来回奔波,忙碌了一些,当初因着你的话便将鸳鸯剑给了你,只是老家的姑母在四月间已经替我说了一门亲事了,今日前来,便是来告罪的。”
薛蟠也接口道:“世间最重是孝道,若是表哥使得,便帮了他这个忙,反正都没过了正经的聘礼,旁人若是问起又怎么会知道。”
贾琏一听便道不好,当初在尤三姐面前已经是千万的诺言许尽了,才安抚住了她,若是此事不成,之前她又威胁自己要去告诉了自己屋里的王熙凤,这事便不好了。心里一定,便请着柳湘莲坐上一坐,自己则回转去了后屋,请了尤老娘前来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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