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青春期甜A也会有恋爱烦恼 完结+番外 (江辞暮)
“小秋。”他听见十七岁的姜沅白轻声叫他,“我——”
“小秋。”
美梦戛然而止,二十岁的姜沅白尚未完全褪去高中时的青涩,可眉宇间已经有了成年人本该拥有的从容。他站在颜晚秋的面前,将颜晚秋与地铁上的其他乘客隔绝:“醒一醒,快到站了。”
他应了一声,下意识要伸手去扶姜沅白,可手指稍稍一动,才发觉自己此刻大概正和姜沅白处于不可明说的冷战阶段。姜沅白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看着他站起身之后顺着人群走,依旧是把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防止他被神色匆匆的路人们撞到。
颜晚秋心中原本乌云密布的天空上好像因为姜沅白的这个习惯性动作而开了一道口,光芒逐渐从云层中显露,像是要驱散久久不肯散去的阴霾。他在这一刻突然想要回过头来抱一抱姜沅白,可行动还没实践,地铁口的小摊贩已经先出声拦住他们:“帅哥,买花吗?”
颜晚秋:……
姜沅白回过头看,发现地铁口站着的卖花人看上去年纪不大,但个头却不小,伸出的手指里捧着一束包扎好的红玫瑰,看了眼颜晚秋后对着姜沅白说:“这是你男朋友吧?我看你们郎才郎貌天生一对,买束花回去纪念一下今天的浪漫呗。”
他不说还好,一说就让姜沅白头疼。冷战期的两个人都是幼稚鬼,好好一顿饭吃的像是散伙饭,哪里有半点浪漫的气氛?换做平时的话,他并不介意在路上带一束玫瑰给颜晚秋,可现在要他给颜晚秋送花,那不就是表明了在向颜晚秋服软吗?
自我反省三天都没反省出来自己哪里做错了的Alpha被自己的Omega无故冷落,正要下定决心也不理他,看看睡能坚持到最后,可他辛辛苦苦忍了一个星期,难道就要在此刻因为一束玫瑰花而毁于一旦?
姜沅白满脸冷漠,镇静从容:“不好意思,我——”
“我们买了。”出乎意料的,颜晚秋的声音响起,“多少钱?”
卖花人喜笑颜开:“八十!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你看看这花多新鲜啊,换做外面的花店至少得收你们一百!”
颜晚秋没再理会卖花人的自夸自擂,只是从卖花人手中接过那一束玫瑰。姜沅白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指都僵硬,一时间也顾不上他俩之间还存在着初中生都已经不屑使用的冷战,不可思议的看着颜晚秋:“你疯了?哪有他这么卖花的?他当你是冤大头呢?”
“可是我喜欢。”颜晚秋看着他的眼睛,将手上的玫瑰塞到他的怀里,“送你了,你不喜欢吗?”
姜沅白在外彬彬有礼,一进家门就开始耍流氓。颜晚秋被他压在门上亲的喘不过气,但这位蛮不讲理就吻的他几乎站不住脚的“行凶者”丝毫没有作为占优方的自觉,一边用信息素压的颜晚秋压根不想反抗,一边还要真情实感的掉眼泪。
颜晚秋稍稍睁开眼睛,摸了摸衣领:得嘞,他新买的衣服就这么被姜沅白当做纸巾。要不是自己的嘴角都被姜沅白啃破,他差点也要以为姜沅白才是彻彻底底的受害者。
这么多年过来,颜晚秋对安抚姜沅白的眼泪早就习以为常。他抬起手来,保持着一个安稳的频率去抚摸姜沅白的头发,轻声笑道:“好了,好了。你真的是个Alpha吗?如果是被认错性别的Omega的话,一定要提前和我说,如果是你的话,OO也不是不可以……”
“你什么意思!”姜沅白眼泪掉个不停,说话都带着闷闷的鼻音,瞳孔却在关了灯的房间里像是燃着火光,“哭怎么了?又不是我想哭的,还不都是因为你!”
颜晚秋正想笑他两句,后颈却传来一阵刺痛。他没忍住“嘶”了一声,隐藏在衣领下的腺体被Alpha的虎牙衔住,姜沅白甚至还颇有报复心的用牙齿摩擦着那块敏感的软肉,像是犬科动物叼着心爱的玩具在磨牙。
原本捧在手上的玫瑰花和颜晚秋的大衣一起掉落在地面上,颜晚秋闭上眼睛,将自己投入姜沅白的怀抱里,深深吸了一口姜沅白身上的信息素气息。
“沅白。”他喃喃道,“对不起。”
他俩先前鲜少有争吵,就算有小的矛盾,也是双方很快就达成一致来化解,不存在谁先给谁服软的说法。但现下的情况与往常不同,颜晚秋觉得既然是自己先开的头,那还是由自己先来说对不起。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句话就像是蝴蝶扇动了翅膀,等到他被姜沅白一顿折腾,精疲力尽的躺在床上,想要就这么睡过去时,耳边却突然又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
颜晚秋的耳朵动了动,眼睛没睁,费力的伸出手去摸姜沅白的脸颊:“怎么又哭了?”
一摸就是一手眼泪,颜晚秋不动声色的把手上的泪水都蹭到姜沅白的衣服上,听见姜沅白呜咽道:“你还知道说对不起啊。”
颜晚秋那只在姜沅白的衣服上胡作非为的手顿了顿,心说这话听起来好耳熟,电视剧里那些抱怨男友的主人公好像都喜欢这么说。
姜沅白早不说晚不说,非要挑着完事之后说,十有八九是看颜晚秋困得睁不开眼睛,也没什么力气去反驳他。颜晚秋仔细一想,觉得姜沅白真是浓眉大眼也会搞小心思,真是其心可诛,必须要罚他承包接下来一整个月的家务。
颜晚秋把手上最后一点眼泪擦干净,翻了个身,呼吸平稳,看上去像是睡着了的样子。姜沅白当然不会这样善罢甘休,当场扑了过去,双手扣住颜晚秋的腰,脸颊蹭着颜晚秋的脖颈:“今晚你必须把话说清楚,这段时间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早来晚来还是要来,颜晚秋认命的叹了口气,摸了摸姜沅白的眼睛,发现泪痕趋向于干涸,才慢悠悠的说:“可能是太闲了,所以作吧。”
姜沅白吸一口气:“你居然还能这么快的承认,我好震惊。”
“因为我认真的想了很久,发现确实是我自己这段时间心态不太好。”颜晚秋转过身,把自己准确的投入姜沅白的怀抱,面对面的看着他,“在安稳的日子里过的久了,只忆苦没思甜。”
“嗯。”姜沅白不哭也不笑,面色严肃,像他们高中时的教导主任,“那你有没有从这件事情里得到什么启发?”
“有。”颜晚秋的手指按着姜沅白的嘴角,将那里故意紧绷的肌肉向上提了提,“我反思了一下,得到的启发是虽然一个人的日子有一个人的过法,但两个人的日子也有两个人的过法。”
姜沅白不为所动:“说人话。”
“就是我发现,我好像——不对,是一定。”颜晚秋笑道,“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见不到你真的太难熬了。”
他尝试过让自己不要那么依赖姜沅白,也不要总是在下意识间想起姜沅白,却发现原本认为简单的事情却没办法做到。与姜沅白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像是刻在他的脑海里,以至于在餐厅里见到姜沅白时,他几乎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扑上去紧紧的拥抱。
颜晚秋十几岁时不屑说情话,也没兴趣说情话。姜沅白那时候恨不得捧着本《世界情话大全》在他身边念,可颜晚秋却觉得那些话说的再好听再动人,也比不过姜沅白小心翼翼落在他眼睛上的一个吻。
十几岁的颜晚秋今年步入二十岁,在夜深人静的双人床上被男朋友抱在怀里,绞尽脑汁的回想高中时听过的情话,想要在其中复述几句说给姜沅白。他的Alpha因为这段时间遭受的冷漠而委屈的摇尾巴,冷战因为一束玫瑰而宣告失败,颜晚秋想要给他一些补偿。
可姜沅白截住了他的话头,避免他说出那些自己都觉得酸掉牙的老情话。姜沅白将整张脸埋在颜晚秋的颈窝前,小声说我也有错。
“你有什么错?”颜晚秋捏他的耳垂,“错在太惯着我了?你这段时间也没怎么理我,是不是以为我想和你分手,所以想慢慢淡出我的视线?”
姜沅白被他三言两语戳中心事:“……嗯。”
“所以我才想说对不起。”颜晚秋抱着他,拍了拍他的后背,“我没有想要和你分开的意思,以后也不会再这样了……姜沅白?”
他能感觉到胸口传来压抑的哭声,姜沅白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颜晚秋连忙坐起身来,打开床头的照明灯,在一片温暖的光芒下捧起姜沅白的脸,看着原本已经干涸的泪痕上又覆着新的泪水。
“沅白?”颜晚秋想要用手去擦他的眼泪,可姜沅白不由分说的又将脸贴到他的胸口,颜晚秋只能碰得到他的头发。
算一算日子,姜沅白的易感期大概也就是在这几天。颜晚秋无声的叹气,放出些信息素味道,试图让自己的Alpha镇定下来。
可姜沅白的哭声小了些,渐渐止为有一搭没一搭的抽噎。颜晚秋好笑的看着他不好意思的将脸颊黏在自己怀里,不肯让自己看到哭红的眼睛:“这时候知道害羞了?刚刚不还是哭的很起劲吗?”
姜沅白的眼睛肿的不像样,看的颜晚秋恨不得立刻拿两个鸡蛋给他敷,怕糟蹋了他这张一看就容易招桃花的脸蛋。可他先发制人,“啪”的一抬手关掉了床头灯,一翻身就将颜晚秋重新按到床上,被子一掀再一盖,两个人就这么蒙在同一床棉被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