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闻言有些动怒,还没来得及发作,男人只丢下一句“恕不奉陪”便拉着青年大步离开, 徒留他一个人站在原地。
许木被江铭寒拉走的时候,还是懵的。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停车场, 许木努力地挣开了江铭寒的手,不解道:“你这是干什么?”
江铭寒面色沉沉地看他,不答。
许木觉得这家伙好像有点奇奇怪怪的,他忍不住问,“你刚才为什么不把我交给姓陈的,那几块地可比我值钱多了,正好可以抵我欠你的债不是吗……”
想都不用想,他作为金主的小情人被金主亲手送给老男人,这该是多么大的打击和羞辱啊!这报复多狠!报应值多香!
江铭寒居然就这么把他拉走了!
他难道对那几块地一点都不心动?
许木只知道,自己的报应值飞了!
今天他的报应值就涨了一点!还是因为被那老男人占了便宜才涨的!任务做到现在,报应值也才33点,要何年何月才能攒满?
“你就那么想让我把你交给那个老男人?”听了许木的话,江铭寒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好似被他的话给侮辱了一般,表情分外难看。
许木下意识噤声,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这个男人了,心中纳闷。
江铭寒没再听见他说出气人的话,神色稍微缓和了那么一点,但依旧臭着一张脸,像是有人欠他几个亿似的。
回去的路上,两两无话。
夜色渐深,许木在心里琢磨着江铭寒的反常行为,然后不知不觉地靠在车座上睡着了,安安静静。
因为今天要碰酒,江铭寒抓了秘书当苦力开车,此时也和许木一样坐在车后座,微微偏过脸就能看到青年精致完美的侧脸和分明的轮廓。
他的呼吸很轻,鸦羽般的长睫被风吹得轻轻颤动,好像下一秒就会睁开眼睛醒来。
江铭寒肆无忌惮地盯着许木看了一会儿,心情复杂地想起了厉时墨说的话,难道这家伙真的是因为愧疚才待在他身边,忍受他的种种刁难?
起初他听到这话只觉得可笑,但是现在却忍不住深思起来。
若是许木愿意,他大可以和厉时墨离开,不必在自己这里受气,可是他没有。
不得不说,江铭寒一开始便忽略了很多细节,如今回想起来才发现处处是漏洞,许木很有可能是故意接近他的。
至于是不是愧疚还不好说,或许他身上有什么许木想要得到的东西,他一定会弄清楚的。
车子停在江铭寒家楼下,许木还没有醒过来,依旧沉沉地睡着,恬静的睡颜让人不忍惊醒。
江铭寒看了他一会儿,俊脸上浮起嫌弃之色,可却又鬼使神差般地伸手准备将人打横抱出去。
“铁公鸡…拔光你的毛……”
许木咂巴着嘴说梦话。
江铭寒:“……”
他面无表情地把伸出去的手收回来,拉开车门,下车重重地甩了一下车门,“砰!”
对于许木来说,简直是轰雷巨响!
他瞬间惊醒,吓得跳了起来,一下子就撞上了车顶,又是“砰”的一声,许木倒在车后座上头晕眼花,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卧槽……”
“下车。”江铭寒看着许木的惨样,有点心疼……自己的车,刚才好像甩得太用力了。
许木捂着自己的脑袋在心里疯狂地骂了江铭寒好几百遍,下了车果然听到了系统的汇报声,“报应值+2,目前报应值为35点。”
许木深吸了一口气,看在报应值的份上勉强忍了,回到江铭寒家里自己找了药上,然后咸鱼瘫。
江铭寒也不管他,像是还在生气,把自己关在了卧室,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许木心中冷哼,谁不会生气啊,他现在也生气了,还是哄不好的那种!
今晚他绝对不会主动和江铭寒说一句话!除非他给他点一只炸鸡!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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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不省人事
城市的另一端。
豪华的办公室内, 一个长相阴柔的男人正静静地站在窗前,半晌伸手接了一滴冰凉的雨水, 任它从指缝中流走。
不多时,办公室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男人薄唇轻启, “进。”
话音落下,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正是陈总。他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对这个年轻人有一丝畏惧, 但表面却不曾露怯, “魏先生,你交代我办的事情我已经办了, 只是江铭寒那小子太不识抬举……”
魏危神色冷淡,“倒是意料之外。”
“虽然没有办成,但我们的交易……”
“照旧, 按合同上来。”
陈总这一下子满意了,和男人寒暄了几句准备离开,却又听见对方叫住他,“等等。”
他回过头,看到魏危转身朝自己走过来,男人眉眼精致如画,五官稍显阴柔, 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绝艳,令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陈总看得失神,转眼男人已经大步流星地走到了他面前, 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对方踹翻在地。
“你做什么!”陈总大怒,正想从地上爬起来,男人的脚便重重地踩在他背上,压得他无法起身。
他听见对方阴冷得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声音,“你用哪只手碰过他?”
陈总心中“咯噔”了一下,觉得自己的后背仿佛爬上了一条毒蛇,满身都是冷汗,这件事魏危怎么知道的?
见他不答,魏危也没有追问,只笑了笑,莫名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那就是两只手了。”
话音落下,陈总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被男人踩在脚底的手,脸色痛苦到扭曲。
魏危眉宇间满是阴戻,脚下的高奢定制皮鞋狠狠地碾着老男人的手,咔咔作响,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我只让你把人带过来,没让你碰他。”
***
炸鸡是不可能点的,江铭寒从来不让许木吃这种东西,一是小气,二是不健康。
许木生了一会儿闷气,便洗澡去了。
洗到一半的时候,热水突然变凉了。
许木骂了一声,也没叫江铭寒,继续就着冷水冲泡泡。半夜,他到底还是着了凉,开始发烧。
他自己摸了摸额头,觉得问题不大,把自己埋进了温暖的被窝里,打算出出汗,睡一觉就好了。
可是睡着睡着,许木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整个人像是烧起来一样,头也特别疼,好似要裂开一般。
“唔……”许木睡不下去了,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找药吃,没找到,坐在床边呆了一会儿,又起身去找江铭寒。
江铭寒的房门没锁,大概是忘了。
许木打开门一看,男人居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呼吸均匀,睡得很沉,一看就是很疲惫的情况下才会这样睡着。
许木也不好叫人起来,想起自己是因为着凉才发烧的,好心地扯了一块毯子丢在他身上,心想道自己可真是个大好人。
做完这件事,他退出了江铭寒的房间。
而许木前脚一走,男人下一秒便睁开了眼睛,眸光锐利如刃。
江铭寒坐起身,盯着盖在自己身上的毛毯,神色多了几分复杂。早在许木进来的时候,他就醒了,一直装睡不过是想要看这家伙想要做什么。
没想到许木什么也没做,只是给他盖了一条毯子。
江铭寒此时此刻心里竟莫名其妙地有一丝羞愧,就好像自己以小人之心夺了君子之腹一般。
同时,还有一种奇怪的情绪在他心间流淌,他一时无法分析那到底是什么,但好像并不算坏。
江铭寒坐着思考了一会儿,上床睡了。
许木也回到床上躺着,可是头越来越疼,像是要炸开一样,他实在是受不了了,随便套了一件外套,揣着手机出门看病。
因为江铭寒住的地方有些偏僻,许木必须走一段路才能打得到车,偏偏这个时候外面开始刮风下雨,他站在夜色里瑟瑟发抖,觉得应该没有比他更倒霉的人了。
许木冒着雨往前走,脚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每一步都迈得极为费力,没走一会儿他便感觉到头晕目眩。
整个世界都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许木更晕了,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想要再睁开的时候却失去了所有力气,软绵绵地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许木看到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鼻间是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
他慢慢坐起身,看到了手背上的针头,脑子略微清明了一些,不再像昨晚那般昏昏沉沉。
他是被路过的好心人送到医院了吗?
许木心中这样猜想着,病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他好奇地看了过去,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你醒了?”厉时墨迈着长腿走了进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摸许木的额头,感受他的体温,“好像退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