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昼的身体瞬间绷直,上次那种脊背发麻的熟悉感再次涌上来,且一次比一次更严重。
沈天杳放开他的手,徐清昼不自觉把手扶在面前人的脖子上,双眸染上几分迷离。
大脑一阵阵地空白,他总想说不,却总是说不出口。
鱼缸旁边放着两盆盆景。
他们挨得很近,风吹过,一方盆景上的树叶靠近另外一方盆景的枝干,上下扫动,随着风的规律时而快速,时而变慢,来来回回,往往复复。
终于一直处于下风的盆景抖擞精神,风反向来过,他的枝叶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徐清昼单手揽住面前人脖颈,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腰带朝下划去。
“这个,可不仅仅你会。”
沈天杳再次吻住面前人。
水中的鱼儿肆意妄为地纠缠着。
那方鱼缸就是它们的无人之境,快乐,又疯狂。
两人折腾到最后,从浴室洗完澡,一起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午夜。
沈天杳头发上还有点滴水,胡乱擦了下,毛巾随意搭在肩膀,他拿起吹风机给徐清昼吹头发。
徐清昼刚才闹得太狠,现在还有点困。
他伏在沈天杳肩膀上,双手随意搭在面前人腰际,任由他的手自己脑袋上摸来摸去。
沈天杳把他的头发吹干,摸了摸他的脑袋。
“困了?”
徐清昼懒懒回答一声。
“嗯。”
“睡着了。”
然后便没有再说一句话。
第二天,徐清昼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九点半。
他生物中一向好用地过分,从来没睡过头过。
“可能是因为生物钟接收到过分刺激的事情,所以失效。”
徐清昼自言自语。
他钻进浴室洗漱。
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吹风机。
他四下找着沈天杳。
书房。
沈天杳身上盖着一条白色的毯子,坐在老板椅上,手边一杯咖啡,红木桌子上摆着电脑。
他此时鼻梁架着眼镜,后背挺直,食指关节默默扫着鼻尖,目光极为专注。
徐清昼哒哒哒走到他面前,直接跨坐到他身上。
“天杳哥吹头发。”
沈天杳看着像树袋熊一样趴在自己身上的人,眼底遮不住的宠溺。
将徐清昼的头发吹干,他低低问了一句。
“饿了吗。”
“我煮了砂锅粥,一起吃?”
“嗯。”
徐清昼毛绒绒地在沈天杳脖子上蹭蹭。
“你还没吃呢?”
“不饿。”
“还是看见你比较有食欲。”
沈天杳轻轻吻了下徐清昼的唇角,两人朝餐桌走去。
席间。
沈天杳。
“今天给你预约的牙医,就在午后十二点半。”
“吃过饭,你休息一下,我开车送你过去。”
“我可以不去吗。”
“不是很可以。”
沈天杳耐着性子。
“牙齿是要定期去检查的,从现在开始我会帮你计算日期,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带你去一次。”
徐清昼是陪陈骆去补过牙的,那个滋滋滋的声音。
着实,让人不想体会。
躲是躲不过。
唯一庆幸地一点就是牙医很温柔,而且沈天杳一直陪在他身边。
检查并不复杂。
徐清昼的牙很整齐,但是一共有四颗龋齿。
医生的建议是要及时补,不然蛀牙蛀到最后,只会更难受。
徐清昼在来的车上了解过相关资料,胳膊拧不过大腿,何况沈天杳还是正义的一方。
“那就,补吧。”
补牙的三个半小时。
徐清昼经历了世纪绝望。
就好像是有一个工程队在口腔里施工,水滋滋滋,钻子嗡嗡嗡,徐清昼感觉自己的头盖骨都要被击穿。
沈天杳半蹲在徐清昼旁边,轻轻摸着他的脑袋。
“晚上请你吃大餐。”
徐清昼看向沈天杳。
并不想理他。
三个半小时过去,徐清昼的带着满嘴和满脸的绝望走出牙医诊所。
这种痛苦绝对不想经历第二次。
车内。
沈天杳捏捏徐清昼的手。
“想吃点什么?”
“没胃口。”
“烤肉?”
“我亲自给你包肉吃。”
沈天杳发动车辆前,看向徐清昼。
“别跟我说话。”
顿了一下,徐清昼手揉揉脸,又加上一句。
“随便随便。”
烤肉店是韩式的,徐清昼曾经说过喜欢这个味道,沈天杳记住了。
包间内。
沈天杳不停地给徐清昼烤肉。
烤完一批以后就包上菜放到徐清昼嘴里。
吃完三四个包肉,徐清昼心里那股傲娇劲下去,隐隐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默默拿起一块苏子叶,加肥牛沾辣酱,最后再放几个辣椒圈。
“你吃。”
沈天杳没说话,也没动,只是看着他。
“天杳哥。”
“你吃。”
沈天杳就是想板一板徐清昼这个不喜欢叫人名的习惯。
徐清昼把包肉放在沈天杳的嘴里,翻捡着铁壁上的烤肉。
他看着面前这个自己喜欢到心尖上的人,心里莫名有点发酸。
在他之前,沈天杳也对别人这么好过吗?
“沈天杳。”
“你和别人,谈过恋爱吗?”
作者有话要说:写番外总是心情愉悦的。
第34章
沈天杳嘴里嚼着肉,徐清昼包得很满,他一时间没有吃完。
徐清昼耷拉着眼睛,却还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也是,你之前没谈过恋爱都对不起你这张脸。
沈天杳用力咽下那一口还没嚼完的包肉。
“没有。”
“没有?”
徐清昼背刷得挺直,然后抬头看向面前人。
“真的?”
沈天杳给徐清昼倒了一杯凉茶。
“自始只有你一人。”
“而且,希望你可以给我自终的机会。”
徐清昼揉了揉喉结,囫囵地嗯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
但其实这句话足以让他开心很久。
甚至一直到吃完饭回家,他也还在想着这件事。
回到家以后,沈天杳去书房忙工作,徐清昼在客厅里和奶糖亲亲爱爱。
正在玩着,一个电话打进来,是姜班。
“喂?姜班?”
“徐清昼,在家呢?”
“嗯。”
徐清昼嗯上一声。
“三天后的联考,你和沈天杳都得过来。”
“你跟他说一声,我就不联系他了。”
姜班在话里说得清清楚楚。
“为什么啊?”
徐清昼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学校里要求的,往日都是这样,除了长唯以外,大多数学校也都设有竞赛班,现在其他学校竞赛班的同学还没有离开的,长唯突然两个市前十都不考,排名可能会受到影响。”
“就考这最后一次,下个学期,其他学校竞赛班的同学也都不参加考试。”
“过会,考试安排我让陈骆发你微信上。”
姜班顿了顿。
“虽说老师很相信你,但毕竟也是松懈了这么久没来上课。”
“这三天在家好好复习复习,别掉链子。”
“啊……”
“行。”
徐清昼挂断电话。
讲道理,虽然说不打怵考试,但是他也并不热爱考试,将近两个月不摸书本,突然再回去考,他还真有点心里没底。
徐清昼打算去沈天杳那边跟他说说这事,还没走出去,沈天杳就从书房出来接水,鼻梁上还架着那副眼镜。
“天杳哥。”
“嗯?”
“刚才姜班给我打电话,说让咱们去参加联考。”
“嗯。”
沈天杳似乎有些疲倦,对这事没发表什么看法。
“你需要复习吗?”
徐清昼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随便翻翻,不太有时间。”
沈天杳走到徐清昼旁边坐下。
“对,送你个礼物,上午到的,去看牙医耽误时间,忘记给你。”
“什么?”
徐清昼心里很是期待。
沈天杳重新回到书房,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红丝绒的长方形盒子,不算小,包装很精美。
“不会吧……”
“该不会是戒指……”
“不过戒指盒好像没有这么大的。”
沈天杳拿着手中的盒子坐到徐清昼跟前。
“闭眼。”
徐清昼闭上眼睛,心里莫名忐忑。
然后,一个凉凉的东西插过他的耳边,什么东西架在了他的鼻梁上。
思考一瞬,徐清昼猜到。
是眼镜。
几周前沈天杳说了要给他一副带着玩玩。
再睁眼的时候,沈天杳手里拿着镜子。
徐清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对比沈天杳。
竟莫名觉得两个人有三分相似。
两个人的眼镜是一样的,微微闪着银光,唯一不同的就是,沈天杳的眼镜链条在左边,而徐清昼的在右边。
两个人站在一起,明显可以看出,就是一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