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抬眸看向沈天杳。
“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随便。”
沈天杳和徐清昼一同停下脚步。
“我在想你。”
徐清昼在沈天杳话音还没落的时候就直接说出口，顺带目光也和面前人紧紧对上。
“那这是实话，还是假话。”
沈天杳站在徐清昼上一个台阶上，略低头，和眼前人对视。
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哑。
“随便。”
徐清昼唇边挑起一个笑，伸手推开沈天杳，转身朝班级走去。
身后，沈天杳看着徐清昼的背影，唇边轻轻哼出一声笑。
“随便？”
两人脚前脚后进了班级，生活委员走到俩人座位前。
“沈天杳？过几天全校大开学，高二也会重新给一些有需要的同学定做校服，老师说你和这批同学一起订就好，两套冬季，三套夏季，一共一千二。”
“你什么时候付款，咱们班就你一个补订，付过款，我就把你的名字报上去，然后量一下尺寸。”
“明天吧，我现在没带这么多现金。”
沈天杳回上一句。
“不用，现在付。”
徐清昼拿出钱包，拿出一千二交到生活委员手上。
“你给他付钱？”
生活委员似乎有点惊讶。
“我明天还你。”
沈天杳把手中的笔转了转。
徐清昼自觉刚才虚惊一场又摆了沈天杳一道，心情非常好，他开屏的姿势跃跃欲试。
“还我？还我干嘛？”
说完这话以后。
徐清昼就感受到了从四周而来的目光。
“啊，那个，明天还，行。”
“好了好了，生委，你收了钱就走吧，我要做作业。”
“还要等下，沈天杳，我需要量一下你的尺寸。”
生活委员拿着一个小卷尺，手上跃跃欲试。
沈天杳长得帅这事人尽皆知，且只要开了学就必然藏不住。
徐清昼莫名看出生活委员眼里一副狮子见肉的表情。
“你不方便吧，给我，我来。”
徐清昼径直拿过生委手上的卷尺，伸手推下沉天杳的肩膀。
“站起来，给你量量。”
沈天杳脖子后仰直接对上徐清昼的眼神，将他那一点小得意尽收眼底。
脱下外套扔一边，沈天杳站在徐清昼面前。
“你，这边脚踩上，我量下你身高。”
……
“你别乱动。”
“我没乱动。”
沈天杳声音里带着无奈。
徐清昼明显就是故意找茬，他脸上写满了得意。
“一米八三。”
“你多少斤。”
“一百一十二。”
“你这么瘦？”
“不可能吧，你又不是女生，你有什么必要谎报体重。”
徐清昼不相信自己比沈天杳矮了三厘米，还比他胖八斤。
“不信？”
“你抱来试试。”
沈天杳轻挑眉，张开双臂。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沈哥：我悟了，小清昼只要一直是年级第一，就能谈恋爱。
第20章
一周时间过得很快。
徐清昼从那天以后，确实上课不再走神，极为认真，甚至连沈天杳睡觉也没多管。
倒不是因为徐清昼觉得无所谓。
是他那天闲着没事问了句陈骆，一般森诰都几点打烊。
陈骆说他最晚走得那次是后半夜两点半，那时还并没有打样。
不知道这件事情还好，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徐清昼就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叫他别睡。
就莫名，有一种于心不忍。
周五晚放学。
“双休日请你吃饭？”
徐清昼朝沈天杳手腕上贴了个便利贴。
沈天杳伸手把便利贴从手腕上揭下来。
“作业？”
“就这么怕我不写作业。”
“仔细看看吧。”
徐清昼声音里带着点傲娇。
“先走了，明儿中午去森诰找你，想吃什么今晚想好。”
沈天杳朝他点了个头，然后坐在椅子上，仔细看着那张便利贴。
刚才扫一眼没看清，现在仔细一碾，沈天杳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一张，这是薄薄的一小沓。
他细细地看着。
“重点梳理？”
第一行。
“请沈天杳同学务必将理综复习资料以及数学教辅带回家。”
看到这沈天杳唇边笑了下，心里随便想着。
“怎么不提语文英语。”
然后沈天杳重新看向下一行。
“那天去找姜班，碰见小语文，她说你语文比我好，哦呵呵，虽然这是不可能的。”
“至于英语，本人做题全靠语感，没法梳理。”
一声轻微的哼，沈天杳笑了一声。
他按照徐清昼的话，把该拿的书全部都带回到森诰去。
因为是星期五，所以他草草吃了个饭，就立即开门营业。
驻唱正月十六就回来上班，此时正在准备着一会的歌曲。
“沈哥，给调一杯呗。”
“喝什么？”
沈天杳看着手机页面里的货币总收益排行榜。
“随便，你看着弄。”
听到随便两个字，沈天杳的喉结轻微动了下，似乎总是含着冰的眼角，也微微化开。
“沈哥有女人了？”
“看着心情这么好。”
驻唱随意哼了一嗓子，调侃道。
沈天杳没说话，只是抬眸看上一眼，眼底藏着无人看见的笑意。
“得嘞，沈哥，这我就明白了。”
“有空带来见见呗，兄弟我也看看，得是什么天仙模样，才能入了你的眼。”
“行。”
沈天杳手里切着冰，冰屑四处飞，落在调酒台，闪着点点的光。
一个字，带着少见的好心情。
*
徐清昼考前从来都不复习。
对他来说，什么时候考试都是一样的，那些知识早就在心里。
所以他和往常一样，拿着本竞赛题，定时刷。
时间逐渐推移到晚上十点，徐清昼做完手上最后一道题，洗了个澡，躺在床上。
他拿出手机，奶糖到了这个年龄段，几乎没有什么需要时时看顾的要求，自顾玩了一会，徐清昼心里琢磨着明天去和沈天杳见面的事情。
打开微信，选择联系人“GAO”。
越看这个备注越别扭，根本凸显不出他自己作为大哥的地位。
徐清昼点击更改。
“天杳小弟”
他唇边挑起一个笑。
“这次就顺眼了很多嘛……”
徐清昼编辑文字。
“明天我十一点半去找你。”
“想好吃什么了吗？”
沈天杳的消息回复得有点慢。
徐清昼盯着手机看了五分钟，也没看到消息回复。
“算了，明天再说也来得及。”
徐清昼关灯，准备入眠。
刚要睡着，手机一个震动。
“还没想好。”
徐清昼盯着这个毫无意义的回复，心里有些觉得无语。
“那你好好想想。”
随意回了一句，他手机又扔到一边。
然后，大约又过了十五分钟，徐清昼浅梦刚开始，手机又一个震动。
信息来源“GAO”
“好的。”
“？”
徐清昼睡眼迷离的回了个问号，自觉沈天杳这人可能是有病。
好死不死，大抵上又过了十多分钟，徐清昼再次被震动声吵醒。
他没看沈天杳发来了什么，直接发送消息。
“你是不是在针对我。”
然后那边再次悄无声息。
……
“沈天杳你大爷的。”
徐清昼一个电话打过去。
没接。
“我今天还真就要打到你接通为止了。”
就在第二个电话刚要拨出去的时候，沈天杳那边传来一个视频。
徐清昼瞬间接起，沈天杳的脸出现在镜头前面，带着眼镜，瘦得刚刚好。
“怎么了？”
听筒那边率先传来声音。
徐清昼看得出来，沈天杳现在是在二楼的卧室里。
徐清昼镜头里很暗，他伸手打开床头灯，暖色的灯光映在徐清昼的脸上，又在阴暗处打上一层薄薄的阴影。
“嗯？”
沈天杳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点哑。
他一双桃花眸此时微挑，莫名让人觉得冷中带着缱绻。
徐清昼看着沈天杳一张脸，刚才的脾气莫名有点发不出来。
“你嗓子怎么哑了？”
“酒吧里烟熏的。”
“噢，那你离他们远点。”
徐清昼的声音带着睡意。
沈天杳唇角抿起一瞬。
“打电话就为了说这事？”
徐清昼突然有了一种被抓包的感觉。
“不是，没有。”
“谁跟你视频闲聊啊。”
“我是觉得你在针对我，所以我得打电话跟你说说清楚。”
“我针对你？”
“我哪敢啊，徐小少爷，我还等着你养我呢。”
屏幕那边，沈天杳看起来反坐在椅子上，下巴靠着胳膊，声音几分低。
“就你刚才，我刚睡着，你就给我发一条毫无意义的消息，又刚睡着，你又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