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言：“……”我这是要被两个学长轮番抱怨吗？
“这个……”青言硬着头皮解释，“我对学长的感情，和对毛绒绒的感情不一样。”
“总之，比起光秃秃的龙，你更喜欢身上有软乎乎的毛的妖怪？”敖琅从青言提来的篮子里捞出一袋薯片。
青言哭笑不得：“学长，我喜欢你的时候，并不知道你是妖怪。”
“哦，这倒是。”敖琅瞥了青言一眼，心气稍稍顺了一丁点。
这小子真会说话，一下子就抚平了他的怒气。
敖琅吃了半袋子薯片，又啃了一个灵果之后，道：“陪我开黑打游戏。队友太菜，打得窝火。”
青言立刻拿出手机。只要妖化学长不发疯，别说打游戏，再来一场女装直播都没问题。
但开打之后，青言发现并不是没有问题。
敖琅的游戏技术不算差，只是有点浪。青言只好选了个辅助，给敖琅当绑定奶，配合敖琅浪。
这倒是没什么。青言对用什么妖灵和职业并没有特别的爱好，辅助也挺好玩。但敖琅的问题，不在于游戏玩得好与坏，而在于他的话在队伍中话实在是太多了。
“就这？”
“身残志坚？”
“能不能别用脚点屏幕？”
“智慧洒满人间，你撑什么伞？”
“有的人的操作，丑得像一桩冤案。”
“你对面是你双亲？打了他们你不孝？”
“你昵称取错了，你不是咸鱼，是酸菜鱼。”
……
队友纷纷被敖琅喷走。到后来，新的队友看见敖琅就退。
青言默默查了一下论坛，果然敖琅已经被挂到论坛，作为嘴臭王者出名了。
“还要继续吗？”青言问道。
敖琅点头。
然后，他们发现，对方不管输赢，就盯着敖琅杀。自家队友也放生敖琅，甚至倒戈一击。
游戏体验极差。
青言深呼吸了一下，默默观察敖琅的表情。
妖化学长会不会被气得发疯？他要不要做好战斗准备？
“怎么了？”敖琅见青言放下手机，疑惑道。
青言小心翼翼问道：“学长你生气了吗？”
敖琅道：“生什么气？生你的气？所以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毛绒绒？”
青言：“……”学长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件事？
“不是，那个，游戏……你生气吗？”青言忙道，“学长为什么要挑衅队友？”
“实话实说叫挑衅？”敖琅挑眉，“菜还不能说？”
青言劝说：“大家玩游戏就是图个开心，又不是电竞选手，失误很正常。”
“被喷也很正常。”敖琅花钱改了个昵称，“继续。”
青言：“……”宁愿花钱改昵称也不肯停止喷人？学长你……
算了算了，只要学长不暴走，游戏体验极差就极差，就是有点对不起和他们一起排位的队友。
青言默默向队友们道了一声歉，继续和敖琅玩游戏。
不知不觉，原本因为戒备，和敖琅隔开了一段距离的青言，与敖琅越靠越近。当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敖琅圈在了怀里。
“怎么？”敖琅懒懒抬眼。
青言嘴唇动了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你想问什么就问。”敖琅没好气道，“扭捏什么？”
青言看着敖琅圈着他的手臂，道：“学长现在给我的感觉，和白天没区别。”
敖琅放下手机，圈着青言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一些：“你要什么区别？”
青言苦笑：“上次学长有点可怕。”
“上次究竟是我可怕还是你可怕？”想起上次的事，敖琅就一肚子气。他已经猜到，自己绝对是被算计了。
回到妖怪村之后，封印有灵力补充，变得更加强大牢固。他大部分时候都在沉睡，只有在新月之夜，才能得到本体的记忆。
而本体显然在白泽的帮助下，封印了青言实力相关的记忆，为的就是坑他一下。
青言揍他，本体也会疼。本体你是M吗？妖化敖琅腹诽。
青言讪讪道：“是你先咬我。”
“咬？”敖琅眯起眼，“你就算对我强吻你不满，说咬是不是过分了？”
“我嘴皮都被咬破了，你告诉我那是吻？”大概因为现在的敖琅实在是太正常，青言条件反射反驳。
敖琅沉默了一会儿，道：“好吧，我道歉。”
青言：“……”
青言揉了揉耳朵，一脸不敢置信。
敖琅捏了一下青言的脸颊：“你这是什么反应？”
青言捂着脸道：“学长，你现在太正常了，一点都不像要毁灭世界的中二病BOSS。”
敖琅皱眉：“毁灭什么世界？”
青言仔细观察敖琅的表情，见他并未因为自己说他中二病，侮辱他高大上的理想而生气，便实话实说道：“毁掉妖怪村和两界壁障，造成两个世界大灾难，率领妖怪毁灭人间界？”
敖琅摆了摆手：“等等，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而且我怎么可能做得到这种事？哪来的妖怪给我率领？”
青言见敖琅否认，狐疑道：“学长，你是想麻痹我的警戒心，让我帮你毁灭世界？我绝对不会上当！”
敖琅：“……”
敖琅认真问道：“小言，谁跟你说，我要毁灭世界？本体？”
青言点头。虽然是他先提出假设，但学长承认了。
敖琅：“……他说你就信？”
青言表情逐渐警惕。
我不信学长，难道信你这个中二病？
敖琅沉默。
好歹是同一个人，他只略微想了想，就知道本体为什么撒谎。
估计这个毁灭世界是青言先提出来，本体认为神魂分裂的真实原因说不出口，还不如毁灭世界，所以默认了。
他记忆中之所以没有这件事，当然是因为本体专门把这段记忆给封印了不给他看，免得他找到机会，向青言解释。
本体的学长包袱偶像包袱和男神包袱等在青言面前众多包袱一直很重，俗称死要面子活受罪。
“算了，就当我要毁灭世界吧。”毕竟就算是神魂另一面，也是敖琅本人。妖化敖琅虽然吐槽本体死要面子活受罪，但他自己也差不多。
的确，比起“我太喜欢你，但控制不住妖族本性，所以把偏执疯狂的一面撕裂封印，以免伤害你”这种事，毁灭世界的确更高大上一点。
青言仍旧爱他，同意和他在一起，他们未来可期。
他和本体都不愿意破坏美好的未来。只要青言不离开，他愿意消失。
所以，他诞生的缘由，已经不重要。
“你回来后，我发现这个世界也有可取之处。”敖琅注视着青言的眼睛，“你不离开我，我就放弃毁灭世界。”
我爱你。
第32章 三更合一
青言愣住了。
敖琅眼神中的偏执和疯狂, 就像是一块巨石一样压在他的心头，沉重无比，让他每一次心跳，都带着疼痛。
敖琅收回视线, 收敛住眼眸中所有感情, 继续搂着青言打游戏。
青言垂下头, 没有深究敖琅眼神中表达的含义, 也继续沉默着陪敖琅打游戏。
凌晨一点的闹铃响起。
敖琅放下手机，将青言抱住。
他头搁在青言肩膀上，只收紧怀抱, 没有说话。
几分钟后, “叮当”一声, 敖琅的手脚上的镣铐脱落。他松开怀抱, 虽然仍旧是妖化的模样, 但眼底已经一片平静, 泛着红丝的竖瞳也变回了正常的模样。
“辛苦了。”敖琅温柔道。
青言敛起心中的异样, 笑道：“你是说陪你打游戏辛苦了吗？没想到学长打游戏的时候这么暴躁。”
敖琅嘴角抽了抽, 想甩锅。
不过依照现在的进展，不依靠任何外力, 只需要静静等待, 顶多半年, 他的神魂就会恢复完整。现在疯狂甩锅, 到时候坑到的还是自己, 敖琅便讪讪闭嘴, 控制住甩锅的冲动。
“学长，你的另一重人格，真的想毁灭世界吗？”青言突然道。
敖琅危机感疯狂预警：“……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青言认真道：“我仔细想了想, 就算你想毁灭世界，似乎也没有实际可操作性。”
“只是毁灭世界，又不是称霸世界。”敖琅辩解道，“只要把村子毁掉，两个世界都会遭殃。这个村子中，能封印我的只有白泽村长。”
青言咋舌：“你还真想过啊？”他本来看了另一个敖琅的反应，以为毁灭世界什么的是学长逗他玩的。学长神魂分裂，可能另有隐情。
“想想而已。就像你小时候不想上学，期盼学校被炸掉一样。”敖琅仔细一想，自己好似小时候还真想过毁灭世界的事，不算说谎，“村民们被迫封闭在这个小小的村庄，偶尔愤怒一下不是很正常吗？不过我也就随便想想，不可能去做。生存才是所有生物的本能，活着还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何况村民们自己过得蛮开心。”敖琅变回人类的模样，身上衣服也从长袍变成衬衫。他补充道，“以后有电有网，可以通过虚拟世界和外界沟通后，他们的生活会更好。”
青言被敖琅说服了。他换位思考，如果自己在中二时期，说不定也会萌生炸掉村子，拯救所有人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