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凡:……
啧,感觉这个家伙没有半点自知之明。
普通人能有这么开挂的人生吗?
他撇了撇嘴:“普通人都和你一样牛逼,那这个世界都要翻天了。”
南宫斐扭头盯着许一凡:“你觉得我很厉害吗?”
许一凡不觉得这种有外挂的男主厉害。
毕竟这个家伙的所有一切都是作者赋予的,再厉害也仅只是外挂而已。
所以,他非常不给面子地说:“我不觉得你厉害。”
南宫斐:“哦。”
他相信,许一凡此时此刻说的这话绝对是真心话。
他不等许一凡说话,又问:“那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问的平静随意,就好似是随口那么一说。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刻,心都在怦怦怦跳的厉害,抓着零件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竟然有种拿不稳的感觉。
他整个心神,都紧绷着。
等待着许一凡的回答。
“你要听真话啊。”
“嗯。”
“是个畜生不如的混蛋人渣。”
“哦。”
心头吊起的那块石头终于坠落,明明预料之中的回答,可南宫斐的心头却依旧涩的不行。
他张了张口,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干脆低头,继续修理光脑。
倒是许一凡,又说:“如果咱们两个在平等的对位上,我其实觉得,我们也可以成为朋友,不过,这个可能性应该永远不会发生。”
的确永远都不可能发生,南宫斐心头苦笑,却无话可说。
许一凡就又说:“那晚上你应该很痛苦,你换个角度想想,我被你折腾过很多晚上,你想想我的那些痛苦有多少,你恨我一个晚上,但我恨你,可就不止一个晚上的事情,所以我们之间吧,也不能成为朋友。”
见面到现在,许一凡第一次提起了那晚上的事情。
那天晚上的事,对南宫斐来说,就是一种完全不能磨灭的耻辱与恨。
他本来,不想在这种境遇下说这事情的。
但此刻,这事情被许一凡提起。
南宫斐的第一个反应不是愤怒和恨。
而是,而是一种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的难堪。
他更想捂住许一凡的嘴,让许一凡不再提这事情。
“还有我妈的事情。”许一凡低笑了一声:“南宫斐,其实我不想和你这种人成为敌人,但有时候,人
在其中身不由己。
“你母亲的事情,对不起。”南宫斐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目光盯着火堆里闪烁的火苗,低声道:"是我当时太自满,对不起。”
在秦玉凤这件事情上,罪魁祸首虽然是许离然,但南宫斐觉得,他自己才是最主要问题。
“虽然你说对不起很不容易,但是我不会原谅。”
许一凡拿着一根树枝戳着火堆:"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用对不起解决。”
南宫斐的手抖了抖,沉默。
许一凡:“南宫斐,你从小到大,有很在意的非常喜欢的人吗?”
南宫斐虽然目光还是在光脑上,但他已经无法专心修理。
他没有很快回答许一凡的问话。
父母亲去世太早,他已经没有什么印象。
爷爷奶奶倒是有点印象,但,仅只是有点。
至于季叔,是他很在意的亲人,但,不是那种喜欢。
非常喜欢,非常在意……
肚子里的宝宝在这个时候又开始活跃地踢蹬。
南宫斐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体,背对着许一凡,好让许一凡注意不到他的肚腹。
他的手,缓缓地抚上肚腹,摸了摸。
“我身边,之前有很多的人对我说,我是个天煞孤星的命,我喜欢或者在意的人,一个个都会被我克死。”
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子。
亲人,朋友。
喜欢在意的,全都死了。
南宫斐顿了顿,缓缓说:“我,不能喜欢人。”
许一凡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又扯到腰上的伤口,忙伸手捂住。
“南宫斐,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么迷信的一面。”
南宫斐伸手帮他捂住伤口周围:“别笑了。”
许一凡:“有点搞笑,感觉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事情。”
南宫斐垂眉,看着他和许一凡只有一丝丝距离的手。
许一凡笑的没声了,南宫斐这才低声说:“我在意的人,都死了。”
许一凡:……
瞬间哑然。
张了张口,许一凡缓缓说:“我在意的人也都死了。”
他最在意的母亲,当初不知道珍惜,等反应过来,人已经死的凉透了。
这是个沉重的话题。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都没了声音。
许一凡拽了一根细细的树枝在手里摆弄。
南宫斐看似在修理光脑,其实大半天了,并没有任何进展。
“你看,我编的这是只兔子。”许一凡戳了戳南宫斐的胳膊。
南宫斐闻言扭头,看到了许一凡手中那用树枝编织的兔子。
其实形状很丑陋,许一凡不说,南宫斐都不知道这是只兔子。
“我小时候和我姥爷学的。”许一凡说:"我姥爷虽然是个知识分子,不过年轻时候下过乡,也和你一样,会编织各种筐子篮子,还会雕刻小狮子。”
“你姥爷真厉害。”
“是啊,很厉害。”许一凡得意地对南宫斐说:"想学吗,喊我一声好哥哥,我教你啊。”
南宫斐:
他对上许一凡那看起来特别自信得意的神情。
那句“叫你哥哥你敢应么”的话就咽了回去。
第148章 风雨欲来
“我比你大,叫你好弟弟吧。”
许一凡补充:"人在江湖走,不是看岁数的,是看资历排行,这方面我是专家,你就得喊我好哥哥。”一脸坚定执拗。
南宫斐心头莫名有些好笑:“我也会。”
许一凡翻了个白眼:“来,请你表演。”
南宫斐抬手,想去揉他的头。
但察觉到许一凡那立刻警惕并抵触的目光,他的手在半空拐了个弯。
从地上捡起一根细细的树枝。
编兔子一点都不难,南宫斐看了一眼,就能编出个大致,他觉得,他编出来的应该会比许一凡编的更好看。
他手指缓缓编著,时不时,扭头瞟一眼许一凡。
许一凡目光紧紧地盯着南宫斐的手指。
似乎生怕南宫斐作弊。
整个五官都是紧绷状态,随时随地准备抓捕作弊的南宫斐。
看起来,他比南宫斐还要紧张。
南宫斐手上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最终,他故作苦恼地叹了口气:“光看一眼,还真是看不会。”
许一凡闻言,哈哈大笑,立刻活泛:“这么复杂你会才怪,天才也是有天花板的,你以为你什么都会啊。”
末了,卩得瑟道:“来,喊声好哥哥就教你。”
他笑得开怀,眉眼飞扬,火光映照的脸上,显得面色红润,眼睛更是灿灿然的。
特别生动,也特别有活力。
南宫斐望着他,唇角扬了扬,微微垂头,低声唤:“哥哥?”
他压低了的声音喑哑,在海浪声中带着种特别有穿透力的磁沉。
许一凡有种自己浑身都被过电了般,颤了颤。
下一刻,立刻伸手摸自己的胳膊:“卧槽,就是认个哥哥而已,你叫的这么春心荡漾是怎么回事,南宫斐我告诉你,在这个小岛,可没有阶级之分,你敢惦记我菊//花,我就和你拼命。”
南宫斐一脸无奈又无辜的望着他,“我已经喊完,你该教我了。”
许一凡:……
顿时有种一拳头砸在棉花上的感觉。
不过南宫斐竟然也没有生气或者发怒反驳。
一点都不像以前那个王霸之气外漏的南宫斐啊。
许一凡的心在空中晃悠一圈又落回去。
哼,胖成这样,又挫又没力气,现在两个人打架,肯定是打不过他的。
谅这家伙也不敢继续惦记他的菊/花。
真有自知之明!
许一凡于是凑过去,开始一板一眼地教南宫斐。
南宫斐是那种一教就会的人。
许一凡只是教了一遍,这家伙就会了。
使得他没有半点当大哥的成就感。
气鼓鼓地瞪了南宫斐一眼,“来来来,我再继续教你蛤蟆怎么编。”
“蛤蟆你知道是什么吗?蛤蟆就是青蛙,很复杂,快点,再叫一声哥哥我教你。”
这还没完没了了?南宫斐斜睨了许一凡一眼。
许一凡被他一盯,干笑,摆手道:“算了算了,不叫就不叫,我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来来来,我继续教你啊。”
这一次的青蛙果然复杂,南宫斐学了好几次都没学会。
许一凡口中念叨“唉是不是很难啊,别丧气,我当初学了好久才学会的昵,你已经很不错了。”
脸上却开心的不行。
南宫斐瞟了眼他的神情,没说话,不过手上的动作更笨拙。
许一凡教了南宫斐大半个晚上,直到困得不行了,这才打着哈欠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