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转头看向了他,刚准备出手,手指还未紧握就发现刚才被绑缚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看来我猜对了。”他轻轻的笑着,手上的绳子碎成了小节,伸手捏着面具人的喉咙将其提起。
其余几个面具人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待宰的羔羊突然长出了尖锐的牙齿狠狠的咬了他们一口。
等他们回过神终于想要出手时,对方已经却已经先发制人。
内脏完全被搅成了一团,肚子里面的温度热的厉害,鲜血从口中止不住的溢出。
明明还没出手,就已经完全倒下了。
而做完这一切的左白池像个没事人依旧笑的灿烂,他解开了离他最近一个人手中的绳子,“没事了的,大家跑吧!”
“可是我们能跑到哪里去,这里到处都是这样的人,还有奇怪的力量。”有人胆怯道。
“可是不跑的话我们也走不了,还是会被杀掉的。”有人反驳。
“如果都要死的话还不如选择临死之前拼一把。”左白池认真道,“你们愿意死在这里还是死在外面?”
“你会跟我们一起走吗?你这么厉害。”
“我要去比这里还危险的地方。”左白池挥了挥手,“祝你们平安。”
人群散去,跑向了不同的方向,试图让生存的几率变得更大。
如法炮制,他来到了女性的牢房,放倒了狱卒,打开了牢房,放走了这些可怜的羔羊。
将所有的祭品全部放走后他神情有些怅然,感慨道:“干了一件坏事啊。”
不过没关系,他干的坏事本来就已经够多了,所以不缺这一件了。
他是左白池,今天来到这里不过是为了取回本来就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白袍摇曳,逐渐消失了在了通道的尽头。
第67章 献祭
沉闷的钟声响起,那是警戒的讯号。
四散奔逃的人质让还未进行的祭典提前乱成了一锅粥,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整个空洞的大山中央又重新热闹了起来。
咸临远眨了一下眼,总感觉他似乎忘记了什么,但是既然想不起来的话,应该就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了。
“有结界在,那些人跑不了多远的。”有人大声的喊道。
“注意,别杀死了,活着的才有用。”有人提醒。
跑掉的人数终究是太多了,加上本就复杂的道路,在祭典即将开始的时候也不过抓回了半数。
他们被捆绑着扔在了祭坛上,阴郁的气氛笼罩在周围。
这是他们的耻辱,是对长生之名的玷污,绝对不能被原谅的过错。
低沉的抽泣声逐渐升起,咸临远在无人的角落静静的看着这一出闹剧。
钟声再次响起,这次是集结的讯号。
所有的教徒同时低下了头,恭敬而又谦卑的等待着一人的进场。
身着宽大广袖的纯黑鎏金长袍的长生教主缓缓走了进来,整个宽阔的空间中除了低沉的抽噎声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不和谐的音调。
他带着面具扫视着下方,看着噤若寒蝉的众人缓缓的开口,他的声音不急不缓,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至少不像是张忠国所说的五六十岁的老头子。
“我很生气。”
底下众教徒连忙的开口:“教主恕罪。”
“今天本应该是个隆重的日子,却出了这样的事情,这是神对我们的警示。”他在振臂高呼,语气中带着些许痛心疾首,“而我们绝对不能让神失望,否则长生之路将会永远的关闭。”
有人壮着胆子,单膝跪下,语气恭敬而又诚恳:“教主大人,我们会将所有的祭品全都抓到,请给我们一点时间。”
他顿了片刻:“您看,祭典是否可以推迟举行。”
长生教主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们的圣女已经陨落,她临死前传来消息,妄想毁灭我们的罪人已经持着凶器逼近,我们没有时间了。”
底下的众人一片慌乱,小声的议论过后,又有人来到前方跪下,“遵循长生神的旨意,教主,请您指引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祭典继续。”长生教主立于祭坛中央,沉声说道,“这是我们献给神的礼物,不能马虎。”
“作为我们这些卑微仆人的乞求,长生神也会给予我们击败敌人的力量。”
“太好了。”底下传来松气的声音。
“我的教徒们啊,但在着之前,我们还要面临一个问题。”长生教主注视着这一片密密麻麻的人群,缓声说道:“我们的祭品不够。”
“祭品不够。”有人小声的琢磨着这句话,而其中有一些人脸色已经大变。
小心的挪动脚步往出口走去,谨慎一点总是好的。
长生教主对这一切视若罔闻,他振臂高呼,语气狂热:“现在我赐予你们侍奉神明的资格,你们的灵魂将得到永生。”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祭坛中央的阵法完全亮起,四周降下结界,隔绝了众人的逃生之路,于此同时整个空间内部开始出现奇怪的絮状物。
异变就发生在一瞬间,在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不过有一件事就是再也清楚不过,他们被背叛了。
有人痛苦的扼住的自己的喉咙,发出□□声:“教主大人。”
作为祭品的感觉很痛苦,来自身体和灵魂的双重折磨几乎将一个人逼近疯狂的边缘。
不,一些精神脆弱的人,在第一次接触这些痛苦的时候就已经疯狂。
他们摔下面具,痛苦的解下身上的黑袍,用指甲在身体抓出一道道血痕,试图以此来否定作为长生教教徒的身份。
负面的情绪如同空气一般充斥着每个角落,也如同养料一般滋生着某些未知物质的生长。
他们的反抗注定都是徒劳,对于那个索命者,即使拼劲了全身的力气他们也触碰不到那人的脚尖,以往引以为傲的异能更是全部被禁锢,连最微弱的力量都施展不出来。
那些漂浮在空中的絮状物如同无根的浮萍一样却又没有形体在他们的身体来回穿梭着,每一次的穿透而过都掠夺走了大量的生命力。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他们在老去,他们终于意识到这一切早就已经预谋好了,他们本身就是祭品。
滋生罪恶的灵魂,本就是最好的钥匙。
令人惊奇的是,反倒是那些真正的祭品没有丝毫能力的平凡人类倒是安然无恙,饶是如此,他们也被面前的景色吓得不断尖叫。
“喵~”小猫忍不住用爪子抱住了头往自己饲主怀里钻去,柔软的毛全都炸起忍不住轻微的颤抖着。
旁观者将着一切尽收眼底,咸临远伸手卸下了面具,嘴角微微勾起,露出嘲讽的笑容。
真是讽刺,二十六年前的长生教主发动了第一次献祭,二十六年后悲剧再次重演。
怀中揣着小毛团,他为这精彩的景色忍不住拍手鼓掌。
声音不响,至少在这此起彼伏的惨叫中并不是很明显,就算如此,台上的人依旧第一眼就看见了他。
空中漂浮的絮状物如同遇见天敌一般,在咸临远的身边迅速褪去留下一片真空地带。
长生教主面具下的眉头微皱,什么时候混进来了一只鼠辈,更让他在意的是这只鼠辈为何丝毫不受阵法的影响。
“虽然知道你现在肯定在心底骂我,不过我还是要说带着面具示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咸临远踏上祭坛,笑的开心无比,眼中透露出来的杀意却几乎已经将人淹没。
“嗯,你现在肯定在好奇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咸临远摊手,语气无奈:“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人家本来准备喝奶茶的,谁知道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我绑来了。”
“还有哦,你们这边的伙食未免太差了,竟然给人天天吃馒头,还是凉的,不知道这样对胃……”
咸临远的喋喋不休就此打住,对方显然恼怒了,他是傻了,才会想让对方把话说完。
闪烁着寒光的古朴长剑迎面刺来,剑柄上铭刻着古文‘清越’二字,一看便是古物珍贵非凡。
这是一把美丽的剑,毫无疑问的可以称之为剑中美人,可就是这样一位美人带着凛冽之势准备一把将面前这个话痨劈成两半。
纤细柔软的触手及时缠绕了上去,明明摸上去是生物一般的柔软此刻却如同最坚实的锁链一样将长剑绑缚,再也动弹不得。
于此同时,又有一根不起眼的触手快如闪电的迎向了对手的面。
长生教主的身体很是灵活,用力抽回长剑,一个大侧身躲了过去。
于此同时,他的面具上出现一道细微的裂缝,虽然很小,却让他的怒气达到了巅峰。
‘啪嗒’一声,破损的面具被扔到了地面,露出真容。
一张约莫二十三四的脸露了出来,属于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难看那张,气质倒是很鲜明,带着一股倔强的意味。
怎么看,都不像一教之主的样子。
“啧,意外的普通啊。”咸临远嫌弃脸打量了他一番,召唤回小葵缠绕在他身边。
“我是咸临远,请好好记住即将杀死你的人的名字。”
“对于一些事情我需要知道答案,从现在开始希望你如实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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