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光!”最先发现杜思林的是陈周亭,自从胎光去了厨房之后,她的目光便一直在厨房的方向游离徘徊,期待着杜思林的再次出现。
杜思林微笑着在防风边上坐下,小家伙张着胖乎乎的小肉手便钻进了杜思林怀里。杜思林一瞪她,她就把食指塞进嘴中含着,一双眼睛包了包眼泪盯着她。
“胎光,蛋蛋好萌喔,她真的是你女儿?”司马琳一见小家伙钻进杜思林怀里,便看着那一系列的举动。在他们的面前,蛋蛋显得很平静,只是自顾自玩着,除非是谁唤她一声,她才抬头看一眼。
“嗯。”杜思林低头捏了捏小家伙的脸,小家伙这回倒是没有装哭,反而“咯咯咯”的笑开了。
“哇!”司马琳暗中给陈周亭使了个眼色,口中却说着,“我以后也要生一个这么可爱这么萌的孩子!”
对于小家伙,杜思林没有解释的太多。反正如何解释也解释不明白,倒不如就照着各人各自的以为理解下去吧。
“让我抱抱她好吗?”陈周亭站了起来,原本坐在杜思林另一侧的丁一乐被司马琳揪了起来,把位子让给了陈周亭,这一切,司马枫都看在眼里,眉头一皱,却只字不言。
“她有些认生。”杜思林话虽这么说,但还是把小家伙递了过去。
陈周亭一把小家伙抱过来的时候,心中便有些暖。这便是杜思林的孩子啊。果然和她妈妈长得一般好看。
“呜呜呜……”小家伙倒不肯了,挥舞着手臂要回到杜思林的身边去。
这一闹,陈周亭放手也不是,抱着也不是,一张脸红成了猪肝色。
“小家伙,再哭可就没好吃的给你了。”这时,从厨房那处传了一句话来,此话一出,小家伙吸了吸鼻子,立马安静了下来。
话先至,人后现。
肖清竹今夜着了湖蓝色的丝质及膝长裙,长发未梳理,如杜思林平日那般随意束了一束,手中端了一盘子香气四溢的东西,片刻到了众人的眼前。
因肖清竹一直在厨房里,倒也是他们第一次见。原以为面前的三人都已是美极,却不曾想竟还有一个美中美。
连司马枫也看的愣了。
“清竹妈妈……”小家伙在陈周亭的怀里唤着肖清竹,原想使哭招,可肖清竹早已发话,她要是再哭闹便没了好吃的,她只得睁了双眸子看着肖清竹。
“双皮奶,要你们见笑了。”肖清竹把双皮奶轻放在茶几上,又在陈周亭颇为呆滞的注视下接过了小家伙。
“这位是……?”司马枫是最先反应过来的,自然也最先开口。原本他一直是保持观看者的态度的。
“肖清竹。”肖清竹微笑着回答了司马枫的问题。
她只是瞥了杜思林身侧的位置一眼,陈周亭竟是慌忙的为其让出了位置。
“没关系,你坐吧。”肖清竹却也不坐,只是让陈周亭坐回了杜思林身边。而下一秒,竟破天荒的说了一句:“我坐她腿上就好。”
陈周亭脸色一僵。却见肖清竹把小家伙放在一旁的婴孩专用椅上,极为自然的坐在了杜思林的腿上。那动作,仿佛千锤百炼之后的融顺。杜思林的手环上她的腰,脸贴着她的背,嘴角还带着甜而满足的笑意,即便淡,也足以叫人惊愕。
“荆芥姐,你笑什么?”一旁荆芥那一抹隐晦的偷笑却被丁一乐逮个正着。
“笑?我笑了么?”荆芥摸了摸自己的脸,旋即光明正大的笑的灿烂,“因为清竹做双皮奶的本事越来越好了。”
“你就贫吧。”肖清竹蓦的看了一眼荆芥,伸手碰了碰环住自己腰部的那一双手。
“怎么了?”杜思林反握住肖清竹的手,柔声问。
“一会儿你要把客房收拾出来呢。”肖清竹语气轻和的说。
“嗯,我和防风会弄好的。”杜思林带着浅笑继续回答。
“你……你们……”司马琳瞪大了眼睛,素来口齿伶俐的她竟也结巴了起来。
“怎么了?”肖清竹冲着司马琳笑笑,一双月牙儿般的眸子生的极美,眨眼之间 ,长而密的睫毛覆盖下来,带起一片阴影。
“你们是恋人?”司马琳一问完就捂住了自己的嘴。侧眼一看,陈周亭依旧看着二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杜思林和肖清竹同时一怔,两人在一起这么久,倒是从没有被人这般直白的问过。像身边的亲人朋友都是心知肚明,自然不会开口去问些什么。
“嗯……”肖清竹思附一番,“好像可以用这个说法。”
“不过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夫妻。”杜思林在肖清竹的身后探出脑袋来,接了一句。
“贫嘴,”肖清竹捏了一把杜思林的脸,“谁和你是夫妻了?”一张脸红的跟个苹果似的。
“那好吧,我们是恋人。”杜思林笑嘻嘻的同司马琳说。
“你……”肖清竹闻言就要起身。
“我怎么了?”杜思林巧力一用,肖清竹又落回了自己怀中。
“你们真配。”一直沉默的陈周亭开口了,眼中有些晶莹,嘴上却在笑。
“谢谢。”肖清竹和杜思林异口同声。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下一句,陈周亭以极快的速度起身,若无头苍蝇般的离开客厅,她只求暂时离开,无论哪里,越快越好。
“等等我,我知道洗手间在哪,我陪你去!”司马琳喊着也追了过去,临走前不忘冲几人抱歉的笑笑。
“清竹姐,”丁一乐似乎没有感受到周围这微妙的气氛般,坐在小家伙的专用椅旁边,端着双皮奶一直吃,脚下还蹲了个小蛋挞,“这么叫可以吗?”他问。
“当然可以,怎么了?”肖清竹的语气依旧轻和。
“这个双皮奶真好吃!”丁一乐憨憨的笑了,他是个阳光的大男孩,一笑起来脸蛋边还有一对深深的酒窝,看上去煞是可爱。
“乐乐,双皮奶全被你吃了!”
“乐乐,你这不会是要二度发育吧?”
“对啊,我记得你晚饭也吃了不少啊!”
铛铛和边上的一男一女起哄起来。气氛顿时热闹了不少。
……
洗手间里,司马琳拍着陈周亭的背,却也不知说些什么。
不过片刻时间,陈周亭打开水阀,冷水扑脸,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对身边的司马琳说:“别担心,我没事了。”
“亭亭,说实话,如果不是今天见到肖清竹,我当真会觉得除了你,没人能再配得上胎光。”司马琳心中叹了一叹,开口说。
“我知道,也只有她能配的上她。”陈周亭点头,哽咽着说。
“过去我一直都是只听你在说,胎光怎么样胎光如何。开始也是不信,晚上见到了。你对她的描述,没有一点夸张或者是言过其实的地方。但是亭亭,”司马琳顿了一顿,“我觉得胎光对你的印象似乎很浅,可是你为什么……”
“她对我的印象不止是浅,”陈周亭露出一抹苦笑,“从小我跟在哥哥的身后,因为哥哥和思炎哥哥是很好的朋友,所以总能见到她。而她却永远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事,那时候我觉得,她有做不完的事情。今天要修炼,明天要修炼,后天还是修炼。也从没有看见她笑过。”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方才杜思林的浅笑。
“后来我年纪稍大一些,边上的同学都巴结我哄着我。连老师也因为我父母的关系宠着我,我开始觉得,胎光每次都对我这么冷淡是她故意的,想借此引起我的注意。可想而知,那时候的我是多么的幼稚。”陈周亭又是苦笑着摇头,泪在不经意间又滑落了一颗。
“然后呢?”司马琳问。
“有一天,我不小心掉进了河里,胎光救了我,把我送进了医院。我以为她终于忍不住了,一出医院就拉着哥哥去找她,想象着她哄我的样子。可惜,她终究是胎光。她依旧那么冷淡,即便见了哥哥也只是点了个头。连一句多的话都没有。”
“我想你说的这件事,我大概知道。”抬头一件,防风竟不知什么时候倚在了洗手间的门边,笑着指指门,“抱歉,不是故意要偷听的。不过你们两个去洗手间去了这么久,我担心你们走错路,所以来看看。”
“防风姐,你刚刚说亭亭的那件事,你知道?”司马琳直接抓住了防风话中她想知道的重点。
“嗯。”防风点头,“很多年前胎光有一天浑身湿透的回来,我问她怎么会弄成这样,她告诉我有个女孩儿落了水,她就救了她,还送那个女孩儿去了医院。呵,就是想不到原来是你。”说到这儿防风笑了笑,世界有些时候真是小的不行。
“我记得那一次胎光救了你,受了寒,烧了三天才退下去。”防风继续说。
“她……烧了三天……”陈周亭的泪终于是止不住,又淌了下来。
“可是我不明白的是,胎光为了亭亭烧了三天,不是喜欢她?”司马琳问。
“这是你们不了解胎光的地方。”防风摇头,“她救了人,并不为什么,只因为她心善。坦白的说,胎光可能已然不记得这样的事。若说为救周亭高烧了三天,就是喜欢,那胎光恐怕要喜欢很多人了。而事实上,胎光从始至终,喜欢的人就只有清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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