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刚刚手冢似乎也没有什么急事,电话断了也无所谓了。
慈郎很不负责任地想着,很快把手冢抛到了脑后。
所以,慈郎很自然地摇了摇头,拒绝了云雀的提议:
“不用,一个手机罢了。”
说着,慈郎几步追上云雀:
“不是说去医院吗?走吧。”
然而,今天注定了云雀去医院之路的艰难,慈郎已经走了好几步,才发现云雀并没有追上来。
“又怎么了?”
慈郎的声音里带上了点不耐,云雀这种任性的性格,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慈郎也不开心了。
反正是他自己的身体,如果他确实不想要珍惜的话,那么就随他去好了。
慈郎的心里有了决定。
不过这一次慈郎显然是误会了云雀,他想要跟他讨论的是另外一件事:
“你拒绝我的东西?”
云雀声音里的不悦明显比慈郎还要多得多:
“我要的东西没有人可以拒绝,而送的……也一样。”
——虽然自己从来没有送过其他任何人东西。
当然最后那句话云雀是不可能说出口的,任何情况下都一样。
——只是为了那个自己并不在意的手机?
慈郎又愣了一下,说心里话,对于中二少年的心理他真是理解不能,有的时候他们的坚持在自己看来是那么莫名其妙,可是对于他们来说却是很重要。
“随你的便。”
最后,慈郎只能这么说,虽然他的钱很多,但是当有人硬是要送自己东西时,自己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云雀是个说到做到的性格,在慈郎点头之后,他什么废话都没说,直接带着慈郎去了商店,选了一个跟那个慈郎以前手机一模一样的款式,扔给了慈郎。
之所以说是“选”而不是“买”,是因为那个商店老板死活不肯收云雀的钱,似乎如果云雀给钱的话他就要哭出来一样!
当然,云雀压根也没有给钱的念头,从头到尾连钱包都没有拿出来过。
慈郎甚至怀疑,云雀的身上到底有没有钱包这种东西的存在!
不,也是是有的,否则他收的保护费要放到哪里去?
是的,慈郎再次见识到了云雀在并盛的威慑力,随便走进一家商店,店主看着他的眼神都是带着恐惧的。
话说云雀恭弥,你收保护费的范围到底有多广?
拿着那个不知道该说是敲诈来的还是别人送的手机,慈郎的心情有点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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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折腾下来,当慈郎把云雀送回医院时,已经临近中午了,看着护士带着掩饰不住的恐惧,小心翼翼地给云雀打上点滴,慈郎对此情况已经适应良好,不再感到惊讶了。
“明天早上不要让我在学校门口见到你,云雀恭弥。”
慈郎对云雀警告道。
云雀挑了挑眉,既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但是他的不说话其实已经表示默许了。
人也送回医院了,该吩咐的话也说完了,慈郎准备离开。
但是,当慈郎走到门口,抬起的手都碰到门把手了,他的脚步却停了下来,犹豫了那么一下之后,慈郎还是回过头来望向云雀:
“你住院有人来照顾你吗?”
现在已经中午了,可是病房里面除了即将离开的自己,就只有半躺在病床上的云雀了。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难道家里人都不知道,或者根本就不关心吗?
虽然外表冷冰冰的,但是慈郎的内心却总是不自觉地关心他人,尤其跟云雀也算是认识不短时间了,对他自然又多了一分关注。
“你觉得我虚弱到需要人照顾吗?”
云雀不在意地道,但是这话里的意思却也表达地很清楚了,正如慈郎所担心地那样,确实没有人在医院照顾云雀。
别看云雀能走能行的甚至还有力气去咬杀别人,实际上他身上的伤真的很重,自然是行动越少越好。
慈郎没有回答,只是那么定定地望着云雀,直到最后云雀再次妥协:
“我会打电话给草壁。”
草壁,并盛副风纪委员长,并不是云雀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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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慈郎暗自吐了一口气,果然,云雀跟他的家人之间确实有些问题。
慈郎跟云雀的交情并没有到交心的程度,也没到可以互相交代各自家庭情况的程度,所以慈郎并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把头转了回去,推开病房门:
“我给你买点吃的送回来。”
“哗啦……”
病房门被关上了,云雀注视着那扇慈郎刚刚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芥川慈郎,你想要在我身上得到什么?真的有人会毫无理由地对另外一个人好吗?
连家人都……”
良久,病房里传来一声低喃,声音是那么低,也许除了说话的本人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挺清楚。
而且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飘散在空气里,好像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第一百四十三章 同流合污?
慈郎不知道云雀喜欢吃什么,但是他买的午餐却被云雀吃得一干二净,一点都没剩下。
是自己正好选中了云雀喜欢的食物,还是他其实并不挑食,很好养?
之后的几天云雀都在医院养伤,不知道是听了慈郎的建议,还是对风纪委员多了几分信任,总之慈郎并没有再在早上的时候在校门口见到他。
对于云雀能够做到这种程度,慈郎已经很满意了。
这几天里,慈郎并没有天天去医院里照顾云雀,毕竟他还有整个并盛的风纪委员可以吩咐,就算真的没有家里人来也没关系。
但是慈郎也不是完全把云雀忽视掉,也去探了几次病,都带着精致的小点心或者美味的便当。
说起慰问品,是芥川妈妈偶然从慈郎的口中得知他朋友受伤住院之后,坚持亲手做的,并且在慈郎去医院的时候带去给云雀。
每一次云雀都表现地不耐烦而且不屑一顾的样子,却没有一次拒绝,全都收下来了。
甚至有一次,正好在医院照顾云雀的草壁看到他的表情时,以为他真的不怎么喜欢,正好草壁饿了,就随手抓了一块饼干。
然而,还没等草壁把饼干塞到嘴里,就感觉到眼前冷芒一闪,随后整个人凌空飞了起来,接着就是一阵剧痛。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疼痛让草壁立刻就知道自己被自家委员长给咬杀了。
但是,为什么呢?
即使被打得很惨,草壁心底第一时间浮现出来的却不是怨恨,毕竟他已经被打习惯了。
草壁是疑惑,不解自己为什么又被打了。
虽然自家委员长性格非常自我任性,一不和心意就直接上暴力,但是这种莫名发火的时候还是很少的。
到底是为什么?
知道后来草壁离开,他也没弄懂,其实自己之所以被咬杀了,仅仅是因为一块饼干罢了。
这也是在告诉我们,虎口不能夺食,云雀口里更不行!
云雀的身体素质确实已经达到了非人的程度,放在普通人身上最少要养几个月,甚至很可能瘫痪或者成为植物人的伤势,云雀在医院里面待了大概一周左右之后,就已经痊愈了。
云雀出院之后,还是和以前一样冷漠自我,但是唯有在慈郎的面前却多了几分容忍。
两人还是跟以前一样长长在同一个地方睡觉,只是比起以前的沉默,现在的他们俩偶尔也会交谈几句。
虽然还不是什么至交好友,但是两人之间却也流转着一丝丝很微妙的和谐气氛。
称不上多么温馨,却也绝对不再冰冷。
当然,能够感觉到这一点的人微乎其微,毕竟,在两个并盛最强之人睡觉或者独处的时候,还真没有几个人有那个胆量敢冒然插入其中。
不知不觉之间,慈郎和云雀的相处有了属于他们自己的模式,也许别人看不懂,两人却觉得很舒服。
然后,慈郎的生活再次平淡了下来,偶尔一两多小浪花,也仅仅是阿纲等人又在并盛弄出些骚动,然后云雀出马,直接咬杀镇压。
又或者偶尔跟冰帝的正选们聚聚,吃吃饭、唱唱歌,再或者去手冢宅跟手冢交流一下柔道。
是的,柔道,而不是网球。
可怜的手冢国光,那么长时间过去了,明明经常可以见面,却总是因为种种原因,而没有一次成功地跟慈郎打上一场网球。
期间,地区预选赛开始了,无论是冰帝也好,青学也罢,都是种子学校,通过是必然的事情。
甚至连并盛这种只有小猫三两只的网球部,也因为人品大爆发,对手不是发挥失常就是因故退赛,竟然也奇迹般地通过了!
当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胖乎乎的校长兴奋地大手一挥,拨给了网球部不少的经费。
可惜的是,钱前脚刚到网球部部长的手上,后脚就进了某个中二少年的兜里。
那天中午云雀难得大方地请慈郎喝了饮料,只是慈郎一边喝一边想到这买饮料的钱从哪里来……
心情很复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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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是都大赛。
青学经过一番苦斗之后,终于顺利出线;冰帝则是一路高歌挺进,慈郎这个正选甚至都没有出场的机会,冰帝就已经打败所有对手,以第一名进入了关东大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