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伯特坐在病床边，握住希林的手。
“就是这样，赫斯和威尔都被缉拿归案了。是你的功劳。”
希林眨了眨眼。
这么厉害吗……居然把赫斯和威尔都抓住了。
亚伯特继续道：“赫斯是那天在码头拿下的，至于威尔，他是行动后几天正准备离开之时在另一个码头被我们就地捕捉。”
亚伯特没有说自己单枪匹马去大干一场的事。
“真好。”希林轻轻地勾唇。
“现在帝国就像是被切了左右手，Estrella暂时无法推出，连普通的可卡因出产都停滞了。”亚伯特道：“帝国如今也是一片混乱，诺尔现在忙得脚不沾地，趁机扫荡。”
希林点头。
“会，越来越好。”
亚伯特点头，顿了顿道：“还有一个消息，关于莱昂纳家的，你要听吗？”
“嗯。”
亚伯特道：“赫斯倒了后，顺藤摸瓜查下去，莱昂纳家作为赫斯最大的赞助商如今也岌岌可危。”
希林一愣。
“现在特种兵已经盯上了莱昂家，就等着证据收集完毕逮捕。”
希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心底情绪一片复杂。
片刻，希林才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道：“刑法……？”
“如果罪证成立了，莱昂纳家家主死刑逃不了。”
“哦……”
亚伯特仔仔细细地观察希林的表情，就怕他难过。
“放心。”希林笑道：“他们，和我没关系……”
希林转移话题道：“那天的卧底……抓到了吗？”
那天车上的爆炸绝对是诺尔口中卧底的手笔，希林如今不需要亚伯特说，自己也能想明白。
“没有。”亚伯特双眼微眯。
就是这个人，几乎害死了希林……
“我……其实有想法。”
“嗯？”亚伯特抬眸。
希林张嘴原本就要说，但想了想还是摇头道：“算了。”
感觉太不可能了，希林不想凭空污蔑别人。
见希林态度怪异，亚伯特道：“那看来你和我想的是一个人，所以不敢说。”
希林挑眉。
亚伯特居然也会怀疑那个人么？
亚伯特在希林手掌心上用食指划了一个字母。
希林一愣。
亚伯特问道：“和我想的一样吗？”
“……嗯。”
亚伯特摇头道：“诺尔也有所察觉，现在正在盯着人，如果那人再有什么动作，诺尔想必马上就能察觉。”
希林颔首。
见希林嘴唇有些干涩，亚伯特倒了一小杯水，放了吸管递到希林嘴边。
希林含住吸管慢慢喝。
也许是受了太重的伤，希林如今看着特别乖巧，完全没了往日的撩骚劲儿。亚伯特看着有些不习惯，但希林如今这样子特别招人疼。
“乖，睡吧。”亚伯特揉了揉希林的发顶。
“上尉……”希林见亚伯特如此温柔，心底有些异样的感觉。
“对不起。”
“怎么了？”亚伯特挑眉。
“那天，放倒你……”希林慢慢地，慢慢地嘟起了嘴。
“用一个亲亲，就，倒了……”
亚伯特面无表情地看着希林嘟得老尖，像一只鸭子般的嘴，默了。
他前脚还说什么来着？乖巧？
“你别闹了，我不生气。”亚伯特摇头道：“谁让我喜欢你，只能忍着你。”
希林一愣。
亚伯特抬眸，认认真真道：“你知道的，我喜欢你。以后我陪着你，保护你，照顾你。”
☆、第86章
希林彻底愣住了。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叫！
希林慢慢闭眼道：“好累……我睡了。”
亚伯特：“……”
希林原本只是逃避般闭眼装睡，但身体关系，合眼没多久就真的睡着了。
亚伯特觉得很憋屈。
“你啊你啊……”亚伯特捏了捏希林的指尖，认命地去补眠了。
然而亚伯特前脚刚躺到沙发上，后脚手机便响了。
亚伯特从口袋里掏出一看，是诺尔的来电。
“喂。”
“……我现在要和你说一个消息，你得冷静。别削我。”
“……”亚伯特眼皮狂跳，总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这大约是一个很糟糕的消息。
“那个，威尔逃了。”
“……”
果然糟糕。
亚伯特起身面无表情道：“你，再重复一次。”
“……虽然威尔逃了，但至少我抓到了卧底。艹他妈的，我……”诺尔语气艰难道：“我现在完全是懵的。电话说不清楚，你过来一趟吧。”
来到了警局，诺尔的办公室后，亚伯特就见诺尔满脸愁云惨雾地瘫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
而办公室外头的人一个个不敢吭声，几乎要把自己给埋入文件中，想来是刚才诺尔得知威尔逃了后大发雷霆了一顿。
亚伯特沉声问道：“怎么逃的。”
桌案上的烟台满是刚抽完的烟蒂，诺尔叼着嘴里的烟道：“卧底在局里制造了爆炸，伤了不少人，威尔也趁乱逃走了。”
威尔仿佛一个来警局作客的客人，被捕捉时诺尔是一头懵的，没想到如此轻松。
而如今威尔逃了诺尔依旧一头懵，一切发生得太快也太简单，就像风那般，忽然来又忽然走，毫无预兆。
亚伯特道：“趁乱，从防卫重重的警局，你的地盘下逃出去？”
“他有内应。”诺尔揉了揉太阳穴道：“卧底地位太高，局里被他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亚伯特在来的路上已经整理好情绪，这会儿也没发火，只是道：“卧底呢？”
“我……带你去吧。”诺尔的语气里满是疲惫。
推开审讯室的大门，亚伯特一愣。
坐在审讯桌前的男人，朱迪的抚养人——波多闻声抬头和亚伯特对视，朝他笑了笑道：“上尉来了。”
语气和笑容和以往无异，仿佛亚伯特此刻只是带着礼物去找他和朱迪。
他和希林猜得没错。
☆、必须惩罚！
（四十七）必须惩罚！
审讯室内一片昏暗, 灯光摇曳。
诺尔拉了一张椅子在波多面前坐下，沉声问道：“可以告诉我理由吗？”
诺尔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是和蔼的副局, 朱迪的养父, 也是克莱门最好的兄弟。局内所有人都很敬爱他, 包括诺尔。当初诺尔刚入了队伍，也是波多教导的他。诺尔从来没怀疑过他, 直到之前让希林几乎丧命的爆炸。
“他们……抓了朱迪。”
没有铺垫, 也没有多余的修饰和隐瞒, 波多似乎也不愿为难诺尔, 直接开门见山道：“我没办法。”
诺尔一怔。
亚伯特站在审讯室外, 默不作声。
“当年我和克莱门一起入了警校，一起考进部队，最后成为了队长。我们啊……甚至喜欢上同一个女人，她的名字叫罗勒莱，那是一个非常骄傲与张扬的女人。”波多笑了笑，想起过往的事因为年迈而有些浑浊的眼睛也清明了不少。
“我们公平竞争, 后来罗勒莱选择了克莱门，他们结婚了, 成为与我最亲近的弟妹。但是……我害了他们。”波多用手掩住了脸摇头道：“克莱门和我一起参与了181行动, 但是我错误的指令害死了他。前往帝国A厂的队伍, 除了亚伯特上尉没有一个生还。”
诺尔一顿，道：“不是你的错，那时候我也在, 你的指令没问题。只是……”
只是有些事是无法控制的。
“无论如何，克莱门在我手低下死了。罗勒莱啊……那个骄傲的女人居然为情自杀。不像她……也像她，敢爱敢恨的女人。”
波多笑了笑道：“我失去了他们，只剩下朱迪。我不能再让朱迪出事，只要朱迪平安，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死也可以。”
诺尔低头看着有些破旧的桌面，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片刻，诺尔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道：“朱迪怎么样了？”
“她没事了，我将威尔殿下送出去后，帝国便将朱迪还给了我。”波多疲惫地勾了勾唇。
帝国在这方面还是很守信的。
“那你知道威尔接下来去哪儿吗？”
“不知道。”
诺尔陆陆续续问了一些问题，然而威尔如今很谨慎，诺尔根本套不到一星半点的线索。
审讯漫长而乏味，还有不停重复的问题。亚伯特先离开回医院陪希林了，总归有什么重要的线索威尔也会告诉他。
回到医院后，希林正醒着，然而四肢无法动弹，于是只能百无聊赖地干躺着。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亚伯特取了一个苹果开始清洗。
☆、第87章
希林摇头。
亚伯特把苹果扔进搅拌机，搅出了一杯苹果汁，勺了一小口递到希林嘴边。
亚伯特一边喂一边道：“卧底抓到了。”
希林一愣。
“是……”
“就是他。”
希林砸吧砸吧着嘴舔掉唇边的汁，默不作声。
亚伯特道：“是因为朱迪。”
亚伯特将审讯室里的对话传达给了希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