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跟你回去真的没关系吗?都快十二点了, 多影响伯父伯母休息啊?”钟一然小心翼翼地问他。
许泽过了收费口才回答他的问题:“怕打扰咱们就去住酒店。”
年三十住酒店?钟一然一下子就想到了怪怪的方向,红着耳朵跟他说:“今天酒店肯定很贵的。”
“所以你就安心跟我回家吧。”许泽将车开上宽敞的马路,不一会儿上了高架,开了不到十分钟便拐到了很安静的片区, “我家住的挺偏的,周围没有什么商超,你要是想买什么东西, 咱们开车出去买。”
“恩, 也没什么要买的。”钟一然突然想起自己就这么跟着来了, 连年礼都没带,又开始坐立不安了,“我都没给伯父伯母买年礼。”
许泽微微踩下刹车, 原本要继续往前开的,现下直接降速下了高架:“这里有个商超,买两瓶二锅头就行了。”
“啊?”钟一然愣住,买二锅头当做年礼?难道不应该买些枸杞、燕窝之类的吗?
“我下去买,你坐车里等我。”许泽一边说着,一边戴上帽子开车门出去了。
不一会儿,他手里抱着两瓶二锅头走了出来,开了后座车门扔到了一堆菜之中。
“好了。”许泽看了一眼钟一然,见对方呆呆的,心里有些发笑,重新将车开回高架上。
隔了好一会儿,钟一然才回过神来,小声问他:“买二锅头会不会不太好?”
“不会,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许泽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捏了下钟一然通红的耳垂,“耳朵怎么这么红?冷吗?”
“没……没有!”钟一然只觉得全身跟过电似的,耳朵更是红得要滴血了。
许泽也没再追问,收回手老老实实开车,从高架下来后开的就是限速四十的小马路,悠悠荡荡开了不到十分钟,便到了他家门口。
“到了。”许泽一边说着,一边停稳了车。
钟一然透过车窗看到外面的四合院,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许泽家好像也太有钱了?
“干嘛呢?”许泽见他坐在位置上不动,笑眯眯地问他。
看到许泽笑了,钟一然突然就放心下来:“你不生气了啊?”
听到对方这话,许泽挑了下眉,原来自己刚刚生气的很明显吗?
“还气着呢。”许泽侧过身面朝着钟一然,“气我自己又留你一个人在家。”
钟一然原本还缩着脖子等挨骂的,听到后半句之后,一脸诧异地盯着他:“你不赖我撒谎?”
“这有什么好赖的?赖就赖在我感觉你没说实话但我没早早去接你。”许泽猛然抬起身,将钟一然困在自己和副驾驶座椅之间,“新年快乐。”
钟一然怔住,看向车中的屏幕,才发现竟然已经十二点整了。对方说的“新年快乐”四个字,重重敲在他心上,让他许久都没说出话来。
许泽原本还笑眯眯地看着怀中人,突然发现对方眼角有透明的水珠滚落下来,吓得他慌慌张张地捧起对方的脸:“怎么哭了?然然?”
钟一然觉得有点丢脸,抹了几下眼睛,却怎么也抹不掉汹涌的泪水,只好抽噎着说:“我……没哭……”
“恩,没哭。”许泽盯着他看了许久,终究还是没忍住,对着对方红红的眼角亲了下去,一边亲一边顺着泪痕往下,直到停留在他的嘴角。
钟一然这次倒是不哭了,被对方大胆的动作吓得全身都僵硬着,闭着眼睛以为对方会就这么亲上来。等了半天对方竟毫无动静,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却直直撞进了许泽的眼神里。
那眼里除了温柔缱绻,只有他。
“你……”钟一然开口说了一个字,就不敢动了,两个人靠的太近了,嘴唇一开一合间已经碰了对方的唇两次,鼻息间满是对方的味道。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他就要绷不住露馅了。
“可以吗?”许泽微微退开了些,问出口的话像是在征得钟一然的同意。
钟一然也不知道他到底问的是什么可以,只乖乖应了声:“恩。”
许泽看他那模样,整颗心都化了,猛然间将人给抱了起来,绕了一圈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紧跟着直接用手将对方的头压了下来。
钟一然还没从天旋地转中回过神,就被对方给堵住了嘴。
不同以往那种蜻蜓点水似的亲吻,也不能以嘴角有东西为借口,单纯只是因为喜欢。
喜欢?
钟一然怔了下,有些心不在焉,许泽注意到了,退开一些,笑眯眯地看着他:“发什么呆呢?”
“你喜欢我吗?”这句话几乎是反射性地问出口,问完钟一然特别想敲开自己的脑袋瓜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怎么心里的话就这么说出来了呢?
许泽轻声笑了下,将人再度压下来,凑近他耳边低哑着声音道:“喜欢,喜欢到要疯掉了。”
从未预计过会在今天听到告白的钟一然彻底傻了,脸红的能煮鸡蛋,他眼神游离,最后只能垂眼看许泽外套上的金属钮扣。
“我不想假装你的男朋友,无数次庆幸那混蛋没发现你的好。我觉得我表现得很明显了,从头一次见到你开始,我想抱你,想亲你,还想上了你,最重要的是,我不止喜欢你,还很爱你。”许泽说完这些话,长长叹了口气,这种将憋在心里许多日子的真心话都倒出来的感觉太让人爽快,又太让人忐忑了。
钟一然听到“想上了你”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敏感起来,他一下子就察觉到屁股下面坐着的地方硬硬的,再跟着听到“爱”这个字时,腰都软了下来。
他两手虚虚抓着许泽的衣袖,手心冒汗,小声抱怨:“你好烦啊……”
被说“烦”的许泽一脸懵逼,告白被说烦,他恐怕是史上第一人。
“我本来都想好找许成算过账之后,就找你告白的,你怎么能比我先说出来啊?”钟一然抱怨完,将头越垂越低,他觉得自己能把这些话说出来真的是很胆大了。
原本还酝酿着给自己铺个台阶,让自己伤心的不是那么明显的许泽搂着钟一然腰的手一紧,猛然将人拉到自己面前:“你说什么?”
钟一然咂咂嘴,看着他脸上期盼地表情,乖乖答了:“我……有点中意你。”
“恩。”许泽应声时,嘴角的笑容再也藏不住,右手抬起来摸着钟一然红红的脸蛋,感受到上面的温度后,又往下滑,用大拇指指腹轻轻摩擦着他的下唇,最后贴上了他圆润的、红的像石榴粒似的耳垂,轻轻捏了几下。
钟一然被他摸的觉得浑身跟通了电似的,一颤一颤的,小声抗议:“别摸了,好烦……”
软乎乎的抱怨声敲在许泽心间,他感觉自己鼻子一热,大脑跟浆糊似的,最后再也不想忍了,把人压下来猛然亲住。
钟一然是第二次接吻,头一次是刚刚许泽亲他的时候,这次对方比刚刚吻得更暧昧、更色情,舌尖一直舔着他的唇。
许泽舔了会儿,只觉得甜滋滋的:“然然,把嘴张开。”
“恩……”钟一然特别老实,让张嘴张嘴,让伸舌头伸舌头。
就是许泽坏心思地用舌尖逗弄他时,钟一然有些被吓到了,慌慌张张地收了回去,还差点咬破许泽的舌头。
许泽“嘶”的倒吸一口冷气,钟一然紧张兮兮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第一次都这样。”许泽搂着他,从没像今天一样笑得如此停不下来。
钟一然小声嘀咕:“才不是第一次……”
耳尖的许泽听到了,猛然抬头,那眼神看在钟一然眼里像是要吃人:“不是第一次?还有哪个混蛋亲过你?”
钟一然啧啧舌,指着许泽:“你啊,之前你这个混蛋刚刚亲过我,刚刚的不就是第二次吗?”
许泽笑出声来,刚刚那样舔舔唇才不叫正儿八经的接吻。
“那个不算,我教你。”许泽说完,趁对方没反应过来,直接吻了上去。
这次,他仍旧温柔,但明显夹杂了霸道,舌尖横冲直撞,在钟一然口中搅了个翻天覆地,直到对方发出抗议的“呜呜”声,许泽才松开他。
替钟一然擦掉嘴角落下的口水,许泽亲了亲他的鼻尖:“第三次。”
钟一然这次彻底被打败,拉着许泽发出最后的抗议:“你真的好烦啊……”
“还没让你看到更烦的呢,下次。”许泽下半身早已支起了小帐篷,但现在还是不时候,慢慢来慢慢来,循序渐进才能吃得更香。
——
“咚咚”两声,车窗骤然被人敲响,把坐在车里的两个人吓了一跳,许泽转头就看到自家母亲放大的脸贴在车窗外头。
“干嘛呢?到家了不进门?”宋乔云骂完许泽,又看向钟一然,“这就是一然吧?快下车,进屋吃饭,伯母都把菜热过了。”
许泽抱着钟一然,对自家母亲的区别对待无语了,他亲了亲钟一然:“走吧,下车。”
钟一然这会儿整个人都不太好,不仅被对象的妈妈撞见他们两在车里亲来亲去,还坐在对象大腿上,连下车都只能当着对象妈妈的面。
挣扎半天,钟一然只能先推开车门走下去,不然许泽也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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