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故低头看他,“热什么,不许动!”
徐慕扬半是气的,半是羞的瞪他,脸颊红红的,眼里带了层水光,可人的紧。“你放手!我要睡觉了!”
沈故才不会听他的话,闭着眼睛道:“别动啊,再动我亲你了。我困死了,你不困我可以做些让你困的事情。”
“你!”徐慕扬被他这番话惊得不敢动了,僵着身子任沈故抱。脸上红的不成样子,又不想让对方看见,藏起脸欲盖弥彰道:“我要睡了!”
沈故从喉咙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嗯”,接着就是那沉沉的呼吸声。
徐慕扬被他抱着,鼻尖是淡淡的洗衣服的香味,莫名的让人舒心。他闭着眼睛睡意渐渐袭来,很快眼皮就沉得打不开,没过多久慢慢睡着了。
两道沉沉的呼吸声交杂在一起,其中一道突然停了。沈故睁开眼,低垂的视线温柔的看着怀里的人。他慢慢低头,唇即将落在那两片淡粉色的唇瓣时停住了,像是在思考什么,往上移落在了额头上,轻轻地印上一个吻,还有一句含笑的呢喃。
“嘴唇就先留着,哪天你愿意了再给我亲。”
在高平玩了几日他们准备回去了,这几日上山下河,几个人顶着太阳到处跑,一个个的都晒黑了一圈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下乡务农了。他们临走前凑了钱在村口的小卖铺买了一些水果和牛奶给外公外婆,怕老人不收,特意托了沈故代为收下。
国庆节一过,不少学生在家放松惯了,回到学校还不适应,收假来的第一堂晚自习整个班的学生都没精打采的,被班主任教训了一顿班级氛围才好起来。
徐慕扬在高平玩了几天,剩下几天宅在家里睡了几天,收假来到学校还真的有点收不住心神,晚自习做了一套英语卷子,错了很多,一点效率都没有。下了自习后回到寝室都是懒懒散散的。他提着开水瓶去开水房提水,不曾想下楼梯时碰见了一个熟人。
“江晖?”
江晖提着一个开水瓶正在下楼,听见声音回头,惊喜道:“徐慕扬!是你啊,你怎么也住校了?”
徐慕扬快步下楼梯与他并肩一起走,“是啊,真巧。”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打水,大概知道了双方住校的原因了。江晖住校的理由很简单,他继母又怀孕了,所以继母的妈妈就来照顾她,可是房间不够用,正好他的爸爸觉得江晖住校有利于学习,国庆收假当天就把东西搬到了宿舍。明眼人听都知道,这哪是有利于学习,这是给人腾地方。江晖的宿舍也在四楼,不过在420,在四楼层卫生间的尽头,跟徐慕扬的宿舍一左一右两个方向。
两人打完水,走到楼梯口分道扬镳至之际。徐慕扬笑道:“一层楼挺好的,有空你可以来我们寝室串串门,沈故他们你也认识的。”
江晖抿着嘴唇笑,“好。”
徐慕扬提着开水瓶,远远的看见沈故靠在寝室门看着他。
“你干嘛?”
沈故咂着嘴道题:你刚刚和谁说话呢?聊的这么开心?”
徐慕扬看了他一眼,挤开他进去:“老相好可以了吧。”
沈故立马站直了,嚷道:哪个老相好?我认不认识?”
徐慕扬站住,回头道:“这是一个秘密。”
第五十三章 你冷落我多少天了
快要期中考试了,班级里的学习氛围尤为热烈,每天早上总有人早起花一点时间背书,除此之外还压榨吃饭时间,远远的就可以听见几个文科班的读书声。
徐慕扬是头一次碰见这种情况。他之前读的是理科,理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做题,除了背背英语语文之外,也没见过如此热烈背书的。刚分科的时候也没见过这样,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儿,慢慢的整个班级都跟着努力起来,然后这种学习风向得到老师的肯定,同学们更加积极热情了。
文科需要背的东西比较多,政史地都是费脑子的东西。徐慕扬先前还不觉得怎么样,可是期中考试逼近之后他有点慌,翻开书这没背来那没记住,再看看同桌沈故,简直跟开了挂一般,问什么答什么。政治理论张口就来,历史事件滚瓜烂熟,地理知识知根知底,果然,跟学霸比就是找虐。
一个是自己心里没底,一个是被班级氛围所感染,徐慕扬也紧张起来,天不亮就起床洗洗刷刷进教室,背个二十分钟的书去早操,吃饭的时候恨不得自己多长两张嘴,狼吞虎咽吃完赶去教室读书,几天下来他还有点吃不消,感觉自己当年高考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拼命啊。
他有些撑不住,有人对此也颇有微词。
“徐慕扬,你最近怎么那么拼命学习?缓一缓不好吗?”
沈故坐在他床上,面上不大高兴。
徐慕扬现在脑子都是懵的,里头装满了政史地的相关知识。他端着一盆热水过来,脱了鞋袜舒舒服服的泡个脚。“怎么?我学习拼命不好吗?快期中考了,现在不努力什么时候努力。”
沈故很不要脸的也脱了鞋袜,把脚放进他的盆里一起泡脚,他压低声音道:“你说说,你这几天冷落我多少?为了学习把我都忘九霄云外去了,你说我气不气?”
徐慕扬的脚盆不大,四只脚挨挨凑凑挤在一起,皮肉相贴,脚指头蹭过脚掌,酥酥麻麻的,痒得他耳朵都红了。他不好意思的蜷起脚指头,搡了他一下,“就知道胡说八道!”
沈故嘿嘿的笑,“你别急啊,我帮你复习。你看看你每天那么拼命下学习,是不是没有一点效率?”
徐慕扬想了想,发现沈故说的话没错。他可以说把学过的只是内容都背来了,但做题的时候还是不知道怎么做,记得内容老是忘,说不记得却又记得,记得又想不起来,让人身心俱疲。
沈故见他没说话,笑嘻嘻道:“明天开始跟着我,我来教你怎么复习。”
“老沈,你也教教我呗!”正在低头玩手机的石乐钦闻言,扯开嗓子道。
“哎!哎!也教教我啊!”何刘跟着凑热闹。
沈故抬头看着他俩,指了指何刘,“你一个理科生跟过来凑什么热闹!”
何刘咧着嘴笑,石乐钦锤了他一下,兴致勃勃的看着沈故,“那我呢!你帮我画画重点行吗!”
沈故哼了一声,“我给你画重点你背吗?高一的时候给你画了多少重点,你又背了多少,啊?”
石乐钦挠着耳朵道:“我那不是背不过来嘛,这一次你相信我,我绝对绝对会背的。”
沈故从脚盆起来,湿漉漉的脚踩上凉拖回了自己的床,“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石乐钦戏精上身了,“阿故,你岂能这样对我。我对你痴心一片,天地可鉴啊!”
何刘,梁晶晶:“呕!”
石乐钦白了他俩一眼,继续演戏,“阿故,难道你要抛弃我了吗?阿故,你不能这样对我,嘤嘤嘤~”
徐慕扬看着他们笑了一会儿,擦干脚把水倒了,刚准备出去上厕所,沈故就跟上来了。
“徐慕扬,你干嘛去?”
“我上厕所。”
“我也去。”
“你不能去!”石乐钦一把抱住沈故,“阿故,我不允许你抛弃我,不许!”
徐慕扬看他俩一时半会儿还没完,就先去了。走廊尽头是卫生间,昏黄的灯光亮着,紧闭的寝室门里时不时可以听到说话声、嬉笑声、打闹声。快要熄灯前的寝室一般是最轻松的时候,熄灯之后会有楼管来查寝,那时便是寂静的一片,因此显得这段时光非常重要,好像是最后的狂欢,虽然这样的狂欢每天都有。
徐慕扬上完厕所出来,迎面碰见拿着书本的江晖。卫生间门口碰见,着实有点尴尬,他干笑道:“巧。”
江晖笑了笑:“嗯。”
徐慕扬看了眼他手里的书,笑道:“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学习呀,真用功。”
江晖红着脸摆手,“没有没有,就是趁着有点时间看看书而已。”
“那你怎么不在寝室看?现在晚上冷,外面灯又暗,看书不方便吧。”
已经十一月了,国庆的节一过,气温骤降,昨天还是短袖今天就要穿外套了,又下了几场秋雨,一场秋雨一场寒,现在都要穿毛衣了。尤其是晚上,没有阳光,外面又有风,没有事儿人都不愿意出来,哪有人出来看书啊。
江晖身后的420寝室房门关着,里面的人吵吵闹闹,似乎有些龃龉,有人在劝,有人在骂。而他的脸色不太好看,动了动嘴唇,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没什么,外面空气好,我看一会儿再进去。”
看这样子应该是在寝室跟室友闹了点矛盾,这理由也太蹩脚了。徐慕扬试探道:“你是不是和你室友吵架了?”
江晖低下头没说话,抓着书本的指尖泛白。他穿得也单薄,就裹了一件校服外套,身上透着寒气。
他不愿意说,徐慕扬也不逼他。他本想去420问问,转念想这是他们寝室的事儿,他一个外人不好过问。看他一个人在外面受冻,有些于心不忍,“要不你去我们寝室坐坐?”
江晖抬头,眼里透着希冀的光,小心翼翼道:“可、可以吗?”
徐慕扬的心一下子软了,“当然可以,我的室友你都认识,去说说话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