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口第一次见这阵仗,特别新奇,逮着郁萱问东问西,步离早就听过无数遍,实在无聊,也溜出门去,绕到江边,靠在黎觅旁边的栏杆上玩手机。
步离刷新朋友圈,被一张照片辣到眼睛,内容极其熟悉,发照片的人也很熟悉,就在自己身边,时间则是五分钟前。
像这样的照片步离看过不止一张,地点不一,时间大多在晚上,几乎每天都有,如果要给这套照片取个名字,步离觉得它应该叫“夜店猎艳系列”。
以防当事人自作多情以为自己吃醋,步离懒得管,可今天人就在自己旁边,还能分|身跑去夜店不成?
步离转过手机,推推黎觅的胳膊,“你发什么呢?”
“嘘!”黎觅压低声音,紧张兮兮,“我就在这儿呢,肯定不是我呀,你可别生气。”
“我生什么气?”步离满不在乎,“我是问你搞什么鬼,天天辣我眼睛,拉黑你了。”
“哎别呀,我给你说嘛,我不是资产都给希希冻结了吗?哪还有钱泡夜店,只能翻点旧照片出来每天发一发,勉强保住我夜店王子的称号这样子。你可别拆穿我啊,怪丢人的。”黎觅苦哈哈。
“王子?”步离翻白眼,“王八差不多。”
“嘿你现在,不得了嘛。”黎觅摸摸下巴,“王八也没什么不好,王八活得长。”
“祸害遗千年。”步离接上。
“哈哈哈!妙!”黎觅给步离鼓掌,恨不得他骂得再响些。
步离摸摸胸口,觉得斗完嘴舒坦多了,想起还有事没说,于是收起手机,正色道:“这几天听贺醴提到一点暮朝的事,想跟你说一说。”
黎觅抬抬下巴,让步离继续。
“就那天问你暮朝有没有整容,贺醴一直觉得暮朝出道之后变了一个人,我猜暮朝可能是整容了,就找你求证一下,果然是的。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之前以为贺醴讨厌暮朝,结果不是。“
“那是什么?”
“他喜欢暮朝,想让暮朝退圈,陪在自己身边。”
“哦?”黎觅表情玩味。
步离反应过来,狠狠抽了黎觅一下,“你能不能不要那么龌龊?不是那种喜欢!”
黎觅表情丝毫未改,“怎么不是?他们又不是亲兄弟。”
这下轮到步离惊讶,“哈?!你没跟我说啊?”
黎觅切了一声,“这还用说?你不是盯着暮朝看了很久么?你觉得他们像?”
“不像。”步离讷讷摇头,又问:“贺醴肯定不知道,那暮朝知道吗?”
“贺醴?他知道。整个贺家都知道。”
“哈?!那这……这……”步离词穷了。
黎觅没去管步离的震惊,继续刚才的话题,“你确定贺醴喜欢暮朝?不是你自己杜撰,或是猜测?”
步离想了想,有点不确定,但还是如实相告:“他亲口说的,说他喜欢暮朝,想要跟暮朝永远在一起,至于是兄弟之间的感情还是其他,我不知道。”
“那无所谓。”黎觅撑住下巴,陷入沉思,迎着江风走来走去,一边喃喃,“这么早,竟然这么早吗?啊……居然这么早,是我完全想错了吗?”
“哪里早了?就算不是亲情,贺醴下个月就满十八岁了,现在顶多算早恋。”
步离就事论事,可惜黎觅完全没听见,两人说的更加不是一回事。
黎觅发了很久的呆,也不理步离,就自言自语,零零碎碎地说着步离听不懂的话,搞得步离以为他中邪,差点要锤人,刚举起拳头,人立马清醒。
黎觅目光炯炯,神色异常兴奋,一把搂住步离,对着步离肉嘟嘟的脸颊狠狠亲了一口,“宝贝!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步离两眼发直,懵在原地。
等回神,黎觅早就走远,自顾自打电话去了。
温热的触感好像还留在脸上。步离抬手,使劲挠了挠脸颊上被亲到的地方,那软软的感觉好似放大了数倍,非但没消下去,反而更奇怪了。
步离甩甩脑袋,不挠了,改用搓,仍旧无济于事,只搓得脸颊越来越红。
他以为自己会觉得很恶心,但是没有。
怎么回事?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好像……也不讨厌?
黎觅打完电话回来,完全没想起来刚才亲了步离一下,只兴致勃勃地拉着步离说:“暮朝在H国拍电影,偶尔会回自己公司,我打算近期让他们两个见一面,撮合他们和好,你觉得怎么样?”
“啊……啊?”步离呓语。
“诶你脸上怎么这么红?被蚊子咬了?”黎觅转过步离的脑袋,对着路灯仔细观察,看步离脸上被抓得一道一道,得出结论,肯定是被蚊子咬了,痒了挠的,赶紧掏出口袋里的小瓶装驱蚊水,“夏天就是蚊子多,这个要吗?”
要你个头啊!步离斜眼,回忆刚才听到的话,简直不敢相信,“你说什么?撮合他们和好?你能有这么好心?良心发现了吗?”
“我一直都很有良心,哪里用得着发现?”黎觅摸摸胸口,“当然让贺大少爷开心也挺重要。贺家的时酒集团你听说过么?世界驰名的醴白就是他们的品牌,受国家保护,历史可以一直追溯到几百年前。暮朝就是贺家本家掌权那一支的大少爷。”
“醴白?!”步离吸气,“醴白啊,我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全国人民都知道吧!”
“现在知道厉害了吧?”黎觅笑笑,“所以让你跟贺醴好好相处,哪怕没有好处,也千万别得罪了,他可是货真价实的九代单传,贺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
“你不是说暮朝才是大少爷吗?”不等黎觅回答,步离自己反应过来,“哦,他们不是亲兄弟,也就是说暮朝不是贺醴父母亲生的?”
“暮朝是养子。”黎觅解释,“贺醴父母本来生不出孩子,为了争产,就收养了暮朝,打算当继承人来培养,还给他改了名字,贺老爷子钦点的贺酱,入了族谱……”
“等等,他真的叫贺酱啊?”步离扯扯嘴角,“这名字,可真是……”
“恶心。”黎觅接上,又补充:“不是我说的,是他自己说的。贺家只有本家的人才有资格用酉字旁的字做名字,像贺醴,还有他爸爸贺酽。贺酽为了让贺家承认暮朝,很是费了一番功夫,终于得到老爷子点头,肯让暮朝改名,结果给批了一个‘酱’字,圈子里都笑翻了。谁知道贺酽是个狠人啊,为了财产,这么大的羞辱都忍了下来,也不管孩子心里怎么想,唉。”
可能就是这样,把好好一个孩子养成了疯子,后患无穷,不仅端了贺家,还殃及他这条池鱼,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真是冤大发了。黎觅叹气。
“真狗血。”步离总结评语,又觉得不对,“贺家是贺家,他们开他们的酒厂,关我们什么事?”
“这你就不懂了。”黎觅语重心长,“贺家祖上的确是开酒坊的,发展到现在,已经不单单开酒厂了,各行各业都有涉猎,虽然规模和思瑞没得比,但他们上头有人,有我们这种人永远无法企及的人脉,惹不起。”
“那井水不犯河水,也不用怕他们吧?”
“本来是啊,可谁让他们家出了一个暮朝呢。”
步离恍然,“也是,好好的富二代不当,非要来娱乐圈,还一来来俩,烦死你了吧。”
这样一来,本来没交集也不得不接触了。步离心里想着,看到黎觅的表情,又觉得自己想错了,或许黎觅不是无奈暮朝进娱乐圈,而是单纯地忌惮暮朝这个人。
步离歪头,“暮朝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好说。”
模棱两可的答案,让步离越发确定心里的想法。
“我怎么觉得你很怕他?”
“对,我跟他有一点过节,他让我吃过很多苦头,我怕了他了,怕得要死。”
黎觅爽快承认。上辈子为了输赢,斗了个你死我活,搞得差点一辈子栽在牢里出不去,这辈子好不容易重来一遍,要是还重蹈覆辙,那不是傻逼么?面子算个屁?输赢算个屁?哪有小命重要?神经病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步离眯眼,露出怀疑的眼神。
“你不用不相信,我只是个普通人,顶多比较走运。”黎觅难得正经,认认真真看着步离,“我没有司裘那样的能耐,没有贺醴的出身,更没有暮朝的狠。我拥有的都是自己一点一点打拼回来的,攥进手里不容易,要失去,很可能只是一眨眼。我有很多掣肘,有很多无奈,还有很多解决不了的事,也有不得不强迫自己去做的事,一点没有你想的那样无敌,你是不是失望了?”
步离抿唇,低头踢了两下石子,“我也是普通人,我觉得自己很好,一点不觉得失望。”
黎觅愣了两秒,突然笑开。
他听懂步离的话了,虽然一句都没有提到自己,却莫名悦耳。
他看了步离一会儿,再次掏出驱蚊水,喷出一点到手指上,细心抹向步离脸颊,一边牢骚,“你啊,让你对我说一句好话就这么难?”
“反正你会脑补。”步离撇嘴,狠狠拍开黎觅的爪子,没必要说好话,更没必要涂驱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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