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就闹!”让奒最烦燕青之老拿哄小孩的语气哄自己,虽然他的确很吃这一套,但久而久之总让人觉得有点不爽,燕青之根本就没拿他当男人看!
这怎么能忍?
是可忍,熟不可忍!
“听话!”下一刻燕青之抓住了让奒的头发,把人拉开后厉声道。
一个大活人在自己身上扭来扭去,而且这活人还是自己喜欢得不得了的男孩子,十七八岁的年纪,稍微蹭一蹭都要起火,更何况让奒还贴得那么近。
椅子就那么大点,燕青之就是想躲也没地方躲。
让奒被迫仰着脖子,他眼皮半阖,俯视的眼光落在燕青之身上。
燕青之脸上染了点红,胸膛起伏动作较大,呼吸急促,除此之外,让奒甚至还感觉到了有什么正顶着自己,两人对视数秒,让奒乐了,“翠花,你别顶我。”
“我不顶,你别动。”燕青之掐住那个属于还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煽风点火的人的腰肢,口气略显无力。
“那可不行,我是柳下惠,坐怀不乱不是我的风格。”让奒拿某次燕青之说的话来噎他,光说还做,他学着燕青之抓住他的头发,把人头往后拉,趁着燕青之露出一段白皙欣长的脖子时,又埋头啃了上去。
说起来惭愧,燕青之早在三月份就满十八了,让奒老早就想扒了燕青之干点什么少儿不宜的事,可燕青之就跟孔圣人一样,亲亲摸摸就到顶,多得啥也不干。
让奒觉着自己怎么都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再这么下去,迟早得憋坏了。
燕青之说他还没成年,不能天天满脑子黄色废料,可让奒是真憋不住,燕青之不给他,那他就只能每天卯足了劲儿撩燕青之。
他坚信,只要放肆点,学神迟早要破功。
一晚上燕青之脖子也不知道被他又啃又舔了多久,反正等让奒满足的时候,那块白皙的肌肤上已经多了好几个红印子。
“开心了?”见小对象罢嘴,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光,燕青之无奈道。
“开心了。”让奒咧嘴笑,掘着屁股往前蹭了蹭,话锋一转,“可是还没满足。”
燕青之是真败了。
他叹口气,“用手帮你,然后不闹了,洗澡睡觉,好不好?”
让奒搂住燕青之的脖子,软软应了一个嗯字。
喘息渐重,一室旖旎。
-
十月。
北师范。
篮球场。
心理学部和教育学部的篮球友谊赛。
“啊啊啊啊啊!教育学部今年那个大一的小学弟血妈无敌帅啊!”篮球场边,某个大二学姐盯着球场上的闪电身影口水直流。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染绿毛这么合适!而且他皮肤好好,这么一衬,白的好像要发光!”某位学姐附议。
“不知道小学弟有女朋友了没!好想追啊!小奶狗什么的简直不要太上头!”
交谈间,他们口中的绿头发小学弟已经突破重重防守,三步跑到篮筐下跳起,篮球被他砰地一下塞进了篮筐。
场上又是一片小高潮,夹着男男女女的尖叫。
中场休息。
“学弟!请你喝脉动!”
“学弟!吃点巧克力补充一下能量吧!”
“学弟你那一下灌篮好帅啊!”
“学弟你有女朋友了吗?”
“学弟……”
开学已经快两个月,让奒高考超常发挥,突破了七百分大关,成功跟燕青之进入了同一所大学。
北师范专业很多,不过在填志愿之前让奒就想好了去教育学部,作为一个校霸,他高中三年干了不少混账事,但钢铁和老胡并没有放弃他,反而教会了他很多东西。
周冬的事,他自己的事,以及校园霸凌等等,都让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有人肆无忌惮地散发恶意,也有人身披铠甲救人于海底深渊。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恶意在针对那些有点与众不同的存在,比如说同性恋,比如说异装癖,比如说娘娘腔,再比如说软弱一点的,成绩差一点的,家庭环境不好的……
总有人有各种理由欺负着这个世界的弱势群体,也总会有人去保护这类人,父母、警***察、老师、甚至是陌生人。
每个人都值得被救赎,让奒不曾为自己的性向感到耻辱和迷茫,可他也有过忐忑,是老胡让他明白,他们这一类人也值得拥有幸福。
让奒想做一个老师。
他想成为那种可以为学生排忧解难的老师。
那种为学生指引道路的老师。
就像老胡。
所以他选择了教育学部。
开学前让奒和燕青之闹了点小矛盾,无非是毕业那天晚上的谢师宴燕青之多喝了点,被人堵着告白了,让奒一气之下就又把自己头发又染回了绿色,以此来暗示燕青之。
可惜暗示不过一天,他就被燕青之压着制裁了一遍又一遍。
此时的大一小学弟让奒被人里里外外围了一圈又一圈,一想到东亚第一小醋王正在跟他同台竞技,还在场边看着他,他就有点不淡定,“我没有女朋友,我自己有水,谢谢大家,谢谢,我不需要……”
校霸求生欲极其强烈,可惜声音太小,人太多,他的声音瞬间被淹没在了人群里。
正想着后续要怎么哄醋王,接着围着让奒的人群稍微散开了点,新鲜空气涌进来,让奒立马深呼吸了好几口气,紧接着他跟前落下了个影子,然后他手里就空了。
让奒抬头,发现浑身透着生人勿近气息的醋王正仰头喝着他刚才喝过的那瓶水,汗水从下巴滑到脖子,顺着脖子流进白色篮球服,让奒盯着男朋友上下滚动的喉结,咽了口口水。
“你喝了我的水,我喝什么。”让奒眼睁睁看着矿泉水水瓶里的水见底。
教育学部跟心理学部打篮球赛,两人是对手,对手不去自己家阵营拿水喝,专门绕了半个球场来抢他喝了一半的水,说不是吃醋,让奒都不信。
燕青之斜睨了浑身是汗的男朋友一眼,喝完最后一口水,用手扣着让奒的脖子把人往前一带,嘴对嘴就吻了下去,没咽下去的水被他渡进让奒嘴里,有一些还没喂进去,流在了外面,打湿了两人的衣襟。
一吻完毕,让奒只剩下喘气的份。
燕青之横着手,借着手腕上的白色护腕擦了擦让奒下巴上的水渍,“老实点,别招蜂引蝶,我再给你拿一瓶。”
让奒摸了摸被擦痛的下巴,在心里咂咂嘴疯狂吐槽,合着就是来盖章了呗,还招蜂引蝶,他什么都没干,这些蜂啊蝶啊就自来了,他能怪谁?
别的没见长,吃醋的本事倒长了不少。
让奒对着周围静默的人群露出个充满歉意的笑,“不好意思啊,我没女朋友,但有个爱吃醋的男朋友。谢谢大家的好意,但以后不用给我送水或者零食了,家有猛虎,不敢造次。”
一句俏皮话把周围人都逗笑了,不过倒是缓解了不少尴尬。
和高中不一样,大学的包容性总是很高,见让奒有了对象,人群也慢慢地散了。
两分钟后,燕青之拿了一瓶脉动走过来,将饮料塞进让奒手里,他又从篮球短裤里拿出一小包湿巾,抽了一张给让奒擦汗。
“悠着点打,你腰还没好利索。”
这话一出,让奒喝进嘴里的饮料立马喷了出来,他呛到了,咳得面红耳赤。
燕青之简直为他操碎了心,只得给他拍背顺气,“你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燕青之!”让奒瞪着罪魁祸首,咬牙切齿,“我腰不好怪谁啊!你还好意思跟我提这茬!要脸不要!”
大学让奒没有选择住校,刚开学那会儿,他和燕青之在寝室接吻不小心被人撞见了,尴尬得很,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再次发生,他和燕青之在校外另外租了房子。
就是因为租了房子,所以燕青之肆无忌惮,丝毫不知道收敛。
上次燕青之太过分,让奒腰不小心顶到了床梁,第二天早上起来腰背就青紫了一片。
现在他弯个腰都疼。
燕青之还有脸说!
他这都是拜谁所赐?!
“怪我,不要。”燕青之爽快背锅,但手却是绕到了让奒背后给他轻轻捶着腰。
让奒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之前没发生关系时,是让奒不要脸不要皮地骚燕青之,等发生了关系后,让奒只想离燕青之远一点。
男朋友又猛又久,让奒承认自己搞不过。
燕青之那哪叫上床,那叫恨不得把他往死里***操。
哨声响起,中场休息结束。
让奒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对着燕青之扬了扬下巴,“等着吧,下半场,打爆你!”
燕青之笑笑,“放马过来。”
天高云清,阳光正好。
球场上的少年一如既往地耀眼。
燕青之伸出手,虚握,将那个背影抓在了手里。
他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人呢?
为什么就对他情根深种非他不可了呢?
大概是那一天像今天一样,天很高,云也很清,那个少年拉住了即将踏进马路中的他,对那个抑郁症发作一心寻死的人表示出了关心。
“你是不是不舒服?我看你脸色发白,是中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