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个男朋友(初吻初恋初...)、赢了一场球赛(和男朋友一起赢的)、期中考试全年级第一(男朋友缺考)、一个生日礼物(男朋友亲手做的)、一个红包(男朋友家人给的)......
失:男朋友放弃了推优,我也放弃了。
11月的期中考试,夏一安因为竞赛时间变动再次申请了免试。
简帅靠每天超过夜里12点的学习时长、拿着男朋友给划的重点题、作文认真审题、一日三餐在男朋友的远程提醒下井井有条,最终志在必得地刷新了自己的年级排名,在光荣榜第一的位置上呆了一个月。
两个人都拿到了一中的推优名额,夏一安是因为物理竞赛拿了金奖,简帅是因为日常成绩排名,两人都放弃了。
夏一安放弃是因为专业,简帅放弃是因为学校。
一中推优按综合排名,简帅因为高一在四中的分数拖了后腿,只能推到武市的一所高校,看到校名他没有任何犹豫地放弃了。
夏一安和简帅同时放弃推优名额的事情,在学校掀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风暴。议论的焦点是“这两人,真狂!”
这其中有真心佩服的,也有等着看笑话的。
不过夏一安和简帅都不在意别人的看法,这些议论没对他们造成任何困扰。
一中领导们倒是挺高兴,顶尖的学生放弃推优,意味着学校有可能收获到一个高考状元。
夏一安看完笔记本,合起来递还给简帅,“你每学期都写这个?”
“也没,这我第一次写。”
“下学期还写么?”
“写啊,有你就写。”简帅把笔记本放进书包。
“你现在可以提前写一条,在‘失’那一列里。”夏一安食指中指并拢,在简帅的书桌上点了两下。
“写什么?失什么了?”简帅抬眼看夏一安,有些紧张。
“年级第一,还给男朋友了!”夏一安笑。
“哦,这个呀,”简帅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要我写失身了呢。”
“......现在没失么?”夏一安皱皱眉头,眼里尽是迷惑。现在不算失?那每天晚上自己在干嘛?
“这个吧......每个人标准不一样,”简帅把屁股下的椅子前后晃着,弄地椅子脚和地面摩擦着一阵响,“我觉得没失。”
夏一安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扯到书桌前,伸脚踩住椅子脚之间的横杆,低声问,“你的标准是什么?”
简帅勾着嘴角笑,捂着嘴巴靠近夏一安的耳朵,小声说了几个字,自己的脸先红了起来。
夏一安感受到自己耳边的温度瞬间升高,眼见着简帅的脸开始红,斜了他一眼,“你满18了么?”
简帅想带夏一安回襄市过年。
本来他也可以不回襄市,就留在武市陪夏一安。
但是听简丹说老简已经搬到了武市,新房子过年得开火,老简就在武市过年。
简丹回刘川家过年。
老简的房子买在江边,简帅对他的事没兴趣,房子具体在哪儿他也没问。
江边范围挺大,江北江南隔着长江,几十年不见都行。
简帅不想在寒假里跟老简之间闹出多的事儿来,想回襄市避一避,又舍不得夏一安。想着夏一安也是一个人,就想带着他一起回去。
简帅心里没底,不知道夏一安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回去。
如果是个普通朋友倒也光明正大了,趁假期去朋友家玩玩儿,这事儿很常见。
可男朋友的话,带回老家,这中间就包含了郑重的意味,像是一种仪式。
夜里,简帅趴在夏一安的耳朵边上问他愿不愿意一起去襄市过年。
出乎意料地,夏一安答应得很爽快。
这事儿夏一安没有往深处想,去襄市找家酒店住着,就当旅游了。
再加上夏一安也确实舍不得简帅,这半年集训竞赛什么的,一分开就半个月一个月的,热恋期的小情侣哪经得住?
简帅要有事,比如走亲戚什么的,就去忙他的事。没事儿的话,两人一起晃晃,至少能保证每天见上一面,想想还挺逍遥。
“简帅,”夏一安搂着简帅,另只手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解锁打开APP打算定酒店,“你们襄市酒店有没有好的推荐,离你家近的。”
“住酒店?”简帅不解,“干嘛住酒店?住我家呀。”
“住你家?不方便。”
“就我一人有什么不方便的?”简帅把身后翘起来的被角压了下去,“我带你去我高中住的房子住,那边一直就我一个人住。”
“老简和简丹都不回襄市,”简帅认真解释,“他们回去也不要紧,我们家都分开住,隔着几条街,互不打扰。”
“行。”夏一安把手机重新塞回枕头下面,手伸进被子里,捏了捏简帅的手腕,“这儿疼吗?要不要按按?
“要!”
正式放假后,夏一安和简帅先提前去养老院看了杨爸杨妈。养老院过年气氛浓,到处张灯结彩,彩色小灯、年画挂满了大大小小的树梢、柱子和房门,小院子里热闹得不得了。
简帅陪杨爸唱了半天黄梅戏,收获了两个过年红包。
离开的时候,夏一安偷偷往杨妈小挎包里塞了两个更厚的红包,两个红包落款都是“安&帅”。
告别杨爸杨妈后,两人拖着行李箱直接从市郊的高铁站上了开往襄市的高铁。
从高铁车厢门一出来,冷飕飕的寒风直往鼻子里灌,夏一安捂着嘴巴打了几个喷嚏。
襄市靠近西北,比位于中部的武市温度要低个7、8度。
在简帅的提醒下,夏一安穿了件最厚的鹅绒服,白色、中长工装款,拉链拉到顶,直接遮住了下巴,下面是黑色牛仔裤和黑白相间运动鞋。
一张瘦削的脸顶着风,一会儿鼻子脸就没了知觉。
简帅给他把羽绒服领口的帽子掀到头上,帽子带着一圈毛,把那张好看的脸藏在了里面。
简帅偏过头去看他,觉得他把自己缩在大帽子里的样子特别可爱。
简帅今天穿着件黑色运动长款羽绒服,胸口绣着一个小小的白色标,灰色圆领卫衣,黑色束脚运动裤,白色高帮运动鞋。他对这里的风很适应,没必要带帽子,连羽绒服拉链都只拉到胸前,露出长长的脖子和尖俏的喉结。
两人用靠外的手拖着行李箱,中间的手紧紧牵着。
一出车厢门就牵着了,仗着冬天衣服厚不容易被发现;更仗着不在学校了,远离了学校,就好像远离了学生身份,做什么事都自由自在了不少。
就算没有长着那张让人想多看两眼的脸,单凭身材打扮,这两个并肩而行的少年都能吸引周围的目光,自带的那点光,一下就能从人堆里蹦出来。
简帅手上牵着夏一安,脸上的笑怎么都遮不住。
有一种千辛万苦找到一个宝贝,并成功把他抢回到自己家里的炫耀和得意。
简帅单独住的小区离四中不远,靠近汉江边,10层楼的小高层,两梯两户,简帅住9楼,是这个小区里最大的户型。
简帅离家出走之前把留在家政阿姨那里的钥匙要了回来,转学后就没有回来过,隔了半年再回来肯定要重新打扫。
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简帅暗自祈祷了一下,家里千万别有半年前的垃圾什么的,烂了臭了可就丢人了。
毕竟夏一安这么干干净净一个人,被他领回家,简帅可不想让夏一安有一丁点儿不舒服。
打开门,还好还好,房间里没有任何异味,只有一种闭久了的沉闷和了无生机。
玻璃窗都紧紧闭着,窗帘拉上半边,地板家具上除了一层薄灰外,没有任何凌乱的感觉,好像有人来收拾过一样。
当简帅拉开沙发上罩着的无纺布时,确信有人在他走后来收拾过了。
他不可能给沙发罩上无纺布,他就没在屋子里见过无纺布。
不是老简就是简丹。
房子是老简买的,钥匙是简丹给的,一共四套钥匙,只给了他三套。
简帅把沙发清理出来,让夏一安先坐着休息,自己去门外开了水闸电闸,又把大门边上的空开推上去,房子里“嘀”地一声响,有了人气。
简帅先在茶几抽屉里翻出一卷新的垃圾袋,先把垃圾袋都套进每个房的垃圾桶。
再去到阳台上拿了抹布,在阳台拐角的陶瓷水盆里搓,太阳能的热水出来得慢,简帅等不及,就着冰冷的水把抹布搓完了,赶紧进去把茶几擦干净。
先得把夏一安坐着的那一圈打扫干净,到处灰扑扑的,弄不好夏一安又得发鼻炎。
夏一安眼睛就没离开简帅,看着他急急忙忙跑进跑出,看到他抓着抹布的手,指尖通红。
夏一安把简帅的手一把抓过来,抹布丢到一边,把他的指尖攥在手心里,冰块一样,比刚才扑在脸上的风还凉。
“简帅,你这么大个房,打扫到什么时候去?”夏一安两只手拢住简帅的手,给他搓暖和。
“那...我快点弄,你坐着。”简帅把手抽出来,环住夏一安的腰,勒了一下,转身把中央空调打开了,“暖和了就把外套脱了,虽然你穿羽绒服看着挺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