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做这么变态的事不符合我的人设啊……万一被别人看见……
肖景序嘴角在微微颤抖。
过了一回儿:靠,闻一下怎么了,我检查一下我自己的衣服怎么了?
于是他低下头,充满罪恶感地将衣服放到鼻尖,轻轻一嗅,是很清爽的的味道,像夏天的薄荷冰饮,跟戴礼给人的感觉一模一样。
真他妈好闻。
就在某总裁沉迷于此的时候,门口传来什么动静,他一转头,只见肖小瑞拿着游戏手柄站在门口,嫌弃地摇摇头:“啧,哥哥果然是变态。”
肖景序:“……我……我不是……你听我解释……”
“不要解释,变态。”
“……”
今天的兄长形象也坍塌得所剩无几。
第8章
周五,上完最后一节专业课,戴礼和冯谦张凯一起收拾书包准备去食堂,忽然一个女生站在了他们面前。
“戴礼,可以稍微耽误你一点时间吗?”
叶霜今天穿着粉色波点吊带裙,韩式空气刘海,化了精致的妆,像个洋娃娃。
冯谦和张凯对看一眼,都一脸“你小子可以啊”的表情,推推他肩膀,率先去门口了。
戴礼站在原地没有动:“什么事?”
叶霜不好意思地笑笑,“周天我们社团有个联谊会,但是还缺两个男生,你看你要是有空,能不能叫上上次那个朋友一起来?”
“上次那个?”戴礼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就是上次开玛莎拉蒂送你到校门口那个啊。”
“……”哦,是肖景序啊。
戴礼说:“我没有他联系方式。”
“诶?”叶霜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哎哟,干嘛啦,有这么优秀的朋友干嘛藏着掖着啊,不舍得拿出来?”
“我真的没有他联系方式。”戴礼知道叶霜误会成他不舍得分享朋友,但他说的都是实话,因为每次遇见肖景序都是以莫名其妙的理由,也不知是什么孽缘。
叶霜的笑容在脸上僵了几秒,然后很快恢复如常,用十分轻松的语调说:“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不过如果你这两天有遇上他,帮忙问一下哦~”她做了一个拜托的俏皮手势,眨起一只眼睛,“我们社团的男生都太拿不上台面了,急需要你和你朋友来拯救一下颜值呀~”
戴礼想了想:“再说吧。”
叶霜没有再多耽误他时间,冲他挥了挥手:“那就说定啦。哦对了,你今天的T恤很好看。”
T恤?
戴礼低头,才想起这是肖景序的。
他走到门口,冯谦和张凯就围了上来,一手一边搭住他肩膀:“哎哟,不错哦,你小子平时不动声色无欲无求,没想到居然和班花有一腿。”
张凯挑了挑眉:“叶霜是不是看上你了?”
戴礼摇头:“她应该是看上我朋友了。”说完自己怔了一下,什么时候竟然把肖景序和朋友这个词挂钩了?还那么自然……
果然室友也很惊诧:“你什么时候有别的朋友了?”
戴礼懒得解释了,垂下眼眸说:“校外认识的。”
为了不让他们把话题继续,他主动提起一茬:“冯谦,你明天有空么?”
“有啊,怎么?”
“上回说带我去庙里去霉运的事还记得不?”
“啊!记得记得,明天就带你去御神寺。我跟你讲,超级灵验的,特别是求姻缘。”
“我不需要求姻缘。”戴礼说。
“都差不多啦。”
周六,戴礼和冯谦早早就出发了。上山的路风景很好,两边植被郁郁葱葱,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照下来,在地面上留下斑驳的树影,空气很清新,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鸟叫。
戴礼穿着黑色无袖背心,略紧身,勾勒出紧实的腰部,外面套一件白色宽松衬衫,袖子卷到手肘位置,露出手臂肌肤是健康的蜜色,隆起的上臂肌肉将衬衫撑得很饱满,充满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冯谦望着他的手臂,又捏捏自己干巴巴的肉,兀自羡慕了一阵。
“咚——咚——”
戴礼抬头:“什么声音?”
“寺庙敲钟啦,喏,就在前面。”
戴礼顺着冯谦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大群白鸽忽然扑闪着翅膀飞向空中,金瓦红墙的寺庙就展现在眼前。戴礼在这耀眼的阳光中愣了一愣,抬脚走上石阶,庭院中央有一颗苍翠挺拔的菩提树,空气中满是香火味,诵经声若隐若现地传来。
“大力,那边有千手观音殿,可以求好运签,还有大师帮你开光。”冯谦好半天才跟了上来,他体力没戴礼好,光是爬上来就已经累虚脱了,看到有乘凉的地方,一屁股坐下,指了指上边的大殿说道。
戴礼点点头,独自踏上台阶,就快要进入殿门的时候,忽然就听到里面传来惊叹声——
“哇,快看那个人,这人出手好阔绰啊。”
“第一次见人往功德箱塞香油钱是整百整百地塞的。”
“长的又高又帅,还有钱,这得塞了有好几千了吧!”
“看来是个很诚心的主啊。”
戴礼往声音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隐约看到是个高大的背影,也没在意。抬脚跨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佛像,他看了半天,想:冯谦不是说求好运签在千手观音殿么,这里怎么供奉的是一尊佛?
佛像左边坐着一个穿僧服的老者,看上去一把年纪了,白胡子垂到胸前,手里端着个木鱼。
他走上前:“大师,我来求签。”
僧人眯着眼睛,听力有点不行,好半天才慢吞吞地说:“年轻人,来求签啊?”
戴礼点头:“是。”
僧人延迟了几秒,慢吞吞抬手一指:“签筒在那边。”
戴礼走到佛像面前,跪在软垫上,还没来得及去拿签筒,就感觉身边软垫陷了下去,有人跪在了他旁边。
一只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伸过来,和他同时抓住了签筒,两人的手就覆上了。戴礼顺着那只手往上望去,那人也刚好看过来,四目相对的瞬间,远处传来一声钟鸣,还有白鸽扑腾翅膀的声音,戴礼的睫毛颤了一下,从对方琥珀色的眸子里看到了风吹动树叶的光影。
今天的肖景序穿得没有像第一次见面那么花里胡哨,但也符合他一贯的浮夸风,菱格切分图案的衬衫虽然很有高级感,偏偏主人不好好穿,扣子开到第三颗,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像只随时准备求偶的公孔雀,骚得光明正大。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给两人身上镀上上一层金色。这刹那,周围都变得静谧。
在寺院门外买了根冰棍乘凉的冯谦忽然想到什么,一拍脑袋:糟了,我给大力指的那个地方不是求好运,是求姻缘的!
他张望了一下,那个大殿还很远,现在追过去太热了,干脆等他出来再说吧。
冯谦咬着冰棍想:算了,求什么不是求,都差不多,差不多……
肖景序看到戴礼时,心里即是惊讶,又有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手都忘了挪开,就一直覆在对方手背上。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份心思,但能感觉到自己是喜悦的,有一种“高中上体育课时在操场偶遇隔壁班班花”的感觉。长这么大他还从没因为见到一个男人而这么喜悦过。
此刻气氛正好,阳光也正好,刚想琢磨一句稍微浪漫点的开场白,就听到戴礼沉下脸来说了声:“你瞅啥?”
“……”
肖景序瞬间什么念想都没有了。刚刚那一点点莫名的悸动消失无影。
他揉了一把脸,真是的,我刚在想什么呢!
戴礼见他不回答,又说了句:“你瞅啥?”
肖景序回:“瞅你咋的?”脸上挂着痞笑。
戴礼懒得跟他斗嘴,收回手,把签筒往他面前一推:“你先。”
肖景序也不多谦让,顺势就拿起签筒摇了起来。
戴礼想到了什么,就说:“刚刚猛捐香火钱的那个不会就是你吧?”
“是我啊,怎么了?要让菩萨看到我的诚意嘛。”
肖景序摇出一根签来,把签筒递给戴礼,戴礼接过来面无表情地摇着:“你在外面都这么撒钱?”
“嗯。”
“你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有钱的样子,那些绑匪不绑你绑谁?”
“没事,我带了保镖。”肖景序自信一笑,“别担心。”
“谁担心你了。”戴礼摇出一根签,俯身把它捡起来。“保镖人呢?”
“山下等着呢。我那些保镖凶神恶煞的,带进来,吓到香客怎么办,再说那些绑匪还能在庙里绑人不成?”肖景序说着嘚瑟一笑,“谁给他们的勇气?佛祖吗?”
戴礼目光从他的签上抬起目光,刚要说话,忽然有两人冲过来,“啪”地就用麻袋从头罩住肖景序。
戴礼:……?
紧接着两人把麻袋一抬,风一般跑走了。
眼前之人像瞬移一样消失,戴礼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直到远处传来肖景序的哀嚎,他才猛然意识到——什么鬼!真的有人在庙里绑人?
我操?这个人究竟是什么倒霉体质啊?
肖景序的哀嚎还在继续,戴礼深呼吸了几下,把签往裤兜里一塞,追了上去:老子就他妈救你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