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理,我虽然很喜欢戴礼,但那是对兄弟的喜欢,怎么会有别的想法呢?
不应该啊。
他闭了闭眼睛:一定是我的错觉,我这么直,对男人是不可能心动的。我们家已经弯了一个,要是两个都弯了,我妈可能要跟这个世界同归于尽了。
想到这里,他又转头看了一眼熟睡的戴礼,他睡颜很沉静,与往常的冷漠相爱,他睡着的时候多了一份柔和的感觉,侧脸线条非常好看,浅粉色的双唇轻轻开启,发出很细小的呼吸声,听着那绵长柔软的呼吸声,肖景序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微微发热。
戴礼睡觉不喜欢盖被子,床上唯一的薄毯子被他踹到了床尾,左手枕在脑后,身上的宽松白T就被扯了上去,露出一小节腰腹。戴礼的身材本就十分漂亮,不夸张的肌肉,紧实而柔韧,腹部两侧还有迷人的人鱼线,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覆下一道阴影。让人很想触摸一把。
肖景序默念:我就摸一下,就一下,我没别的意思,单纯体验一下手感,我心无杂念。
给自己做完心里暗示之后,心无杂念的某总裁就颤巍巍地伸出了罪恶之手,先用指尖在戴礼露在外面的腰部上点了一下。
总裁的心脏狂跳起来:操,真他妈好摸。
一种冰凉爽滑又柔韧的手感,令他欲罢不能。
接着,他大着胆子改成整个手掌覆上去,火热的掌心接触到冰凉的肌肤,他本能地颤了一下:这家伙是硅胶做的吧?充气娃娃都没他好摸!
于是,自认为心无杂念的总裁,摸着摸着,男人原始的本能就觉醒了。他低头瞅了一眼精神百倍兴致勃勃的小肖总,低声道:“你老实点。”
第二天清晨,戴非先起床,照例去厨房磨豆浆做早饭,做好这一切以后,他去戴礼放门口敲了敲门:“哥,起床了。”
等了一会儿,里头没动静,他又敲了敲门:“哥。”
戴礼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叫他,动了动眼皮忽然感觉身上很重,像是压着一座山似的。他睁开眼,就见肖景序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头就在他枕边,一只手还放在他腰部肌肤上。
“咔哒”一声,戴礼脑袋里那根理智的弦,崩断了。
问候祖宗十八代的词语在喉咙里滚了好几圈,就在这时,卧室开了,戴非站在门外:“哥……”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一脸震惊地看着里头的一切。
戴非:“……”
戴礼:“……”
兄弟俩谜之沉默地对视了几秒,戴非说了一句“打扰了”,就低头带上门。
重新退出房间的戴非,呆呆地立在门外,半天没反应过来。
而里头的戴礼,情绪降到谷底,他觉得在弟弟面前丢脸,而始作俑者就是身上这个傻逼。
此刻真的很想一拳锤爆他的狗头。
而肖景序现在才慢慢醒来,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对戴礼说了一声:“早啊。”
戴礼:“……”
“砰”地一声,卧室里传来一声震天巨响。
还有某总裁的惨叫。
几分钟后,一家三口外加一个脸部残废的总裁,坐在一时吃早饭。
“肖同学你的脸怎么肿了?”戴华阳关切地问。
肖景序捂着被抽歪的嘴角,委屈巴巴:“……自己摔的。”
第28章
戴华阳一听,连忙去拿来红花油,一边帮他擦肿起来的地方一边说:“你瞅这孩子,怎么这样不小心呢,以后走路多看着点。来,把脸移过来点儿。”
肖景序仰头看着他,一时间神情有点发愣。
戴华阳笑着说:“咋啦?摔傻了?”
肖景序摇摇头:“没什么,只是,从小到大,我爸从来没有像您这样帮我处理过伤。事实上,他连陪都很少陪我。”
戴华阳很惊讶:“是嘛?”于是看肖景序的眼光里多了一份怜悯和慈爱,“看来有钱人也不是事事顺意的。”之后就一直给他夹菜,夹到在碗里堆成一座小山,夹到戴礼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放下筷子:“爸,你的亲儿子坐在这儿呢,你倒是看一眼啊。”
戴华阳:“你憋吵吵!”转头继续慈爱地对肖景序说,“来,多吃点儿。”
肖景序:“谢谢爸。”
戴礼:“你喊谁爸呢!”
戴华阳:“你别对客人那么凶!”
戴礼气呼呼地想:
我何止凶他,我还抽过他呢。
吃完早饭没多久,就有人来敲门了,戴礼打开门的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怎么都没想到,陈桦居然能找到这儿来。
“不好意思,冒昧打扰了,是这样的……”可怜的小秘书用小手娟擦着额头上的汗,“我问了你们辅导员,得知的你家住址。”
“我辅导员就这样把我家地址给你了?”
陈桦挠了挠鼻头:“因为我说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哥哥,顺便描述了一下我寻亲几十年的经历……你辅导员听完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把地址告诉我了。”
戴礼:“……”
这个时候肖景序走到门口:“你来做什么?”
“肖总……”陈桦许久没见他,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是这个肖总还是那个肖总啊?”
肖景序:“……老子是正版。”
陈桦觉得额头上的汗更止不住了。
戴礼说:“你放心,现在的肖总是精神正常的肖总。”
陈桦终于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诶?那他是怎么变回来的呢?”
戴礼脸上顿时划过一丝尴尬,总不能说是接吻后变回来的吧,那下次每次副人格出现都让我过来亲一遍怎么办?
“咳……怎么变回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回来了就好。”
“是是是。”陈桦也没多想,就转向肖景序道:“肖总,你今天是无论如何要跟我回去了,夫人她……病了。”
“什么?”肖景序一愣,“我妈病了?”
“是啊……夫人为了你的事,积郁成疾,已经卧床好多天了。”
肖景序先是很担忧,但很快又狐疑地问:“不是骗我的吧。”
陈桦汗又刷刷刷流了下来:“不是、不是。夫人真病了。”
“不管真病假病,你都应该回去看看。”戴礼建议道。
肖景序沉默着没有说话,别人你可能不明白,如果他回去了,就意味着这场对峙他输了,以后再想谈判,连筹码都没有了。
一旁的陈桦等了良久,小声问:“肖总,走吗?”
最后,肖景序低低吐出一个字:“……走。”
于是,肖氏大少爷在经过五天毫无意义的“离家出走”后,终于还是回家了。
他走回屋里,先跟坐在沙发上的戴非说了句:“小朋友,我走了,有空到k市找我啊,我请你吃大餐。”
戴非冷漠地点了点头:心想这个神经病终于走了。
戴华阳一听他要走的消息,忙从厨房里出来:“肖同学怎么就要走了呢?你说你千里迢迢过来,都还没能带你好好玩一玩。”
戴礼面无表情地小声吐槽:“咱们这儿小地方有啥好玩的。”
戴华阳没理他,亲切地拉着肖景序的手:“我儿子难得交到这么好的朋友,真是难得的缘分啊,以后有空常来玩啊!来来来,这是我们这儿的土特产,你多带点回去吃!”说着就把一大包松子塞进他的手里。
“爸。”戴礼说,“他们不爱吃这玩意儿。”
“你咋知道人不爱吃?这是咱们的心意!”
肖景序望着松子,无比感动:“叔叔,您真好,您是我见过最好的爸爸。我爸从小到大就没怎么管过我,我不会忘记您给我擦过红花油,还送我特产,还说我是你儿子的好朋友。”
戴华阳:“你要是愿意,我就认你做好儿子好了。”
肖景序:“我愿意。”
戴礼:“我不愿意!”
他真是忍耐到极限了,这俩人到底是为什么这么依依不舍啊?到底谁才是父子?
他拉开两个人,对肖景序说:“你要走麻利点儿走。”
肖景序被他赶到门口,陈桦站在台阶下等他,他看左右没人,就小声对戴礼说:“你真舍得我走?”
“走好不送。”
“我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了,我会很想你的……”
好不容易煽情得有点气氛,被戴礼无情打断:“你听好,没经过我的同意不要擅自想我。”
“你这么不待见我,为什么还要收留我?”
“因为陈华说会按照保姆的市场价付钱给我,我就当赚个外快了。你记得提醒他转账。”
“我……”肖景序不死心地说:“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戴礼抬起眼皮,静静地瞧他:“什么问题。”
“我回去以后……如果想你了,可以……给你发短信吗?”说完后,他低咳一声,掩饰此时此刻的紧张,手心却暗暗地蜷起。
戴礼沉着脸,许久没回答。
大约过了一分钟后,都没有得到回应,肖景序轻笑一声:
“我知道了。”他将松子提好,冲戴礼摆摆手,“那我走啦,有缘再见。”
然后就和陈桦一起下楼去了。